魏公公脸上结结实实的吃了一脚,再次惨叫起来:“你你你,放肆,我警告你,我义父的义父可是司礼监掌印孟冲孟公公!”“滚!”陆绎又是一脚,将狼狈不堪的魏公公踹的抱头鼠...
魏公公脸上结结实实的吃了一脚,再次惨叫起来:“你你你,放肆,我警告你,我义父的义父可是司礼监掌印孟冲孟公公!”
“滚!”陆绎又是一脚,将狼狈不堪的魏公公踹的抱头鼠窜,也懒得去管他在外面跳着脚大骂。
此时岑福已经悠悠醒转,又是意外又是感动:“大人,你这是何必呢。若是为了属下让你获罪,属下真是万死莫辞。”
陆绎有些不以为然,从桌案上找来纸笔,一边书写一边说道:“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岑福却脸色沉重,十分后悔:“大人你有所不知,这小太监说的是真的,徐有望虽然品级和职司都不高,但的确是孟冲的义子。”
“呵呵!”陆绎毫不在意,淡淡的说道:“孟冲在内廷之中徒子徒孙不知道多少,这徐有望连十二监都没进,怕是往孟冲身边凑的机会都没有。”
“再说了。”陆绎神色冷然,带着淡淡的傲气:“我锦衣卫是天家鹰犬,他孟冲就算是内廷第一人又如何?”
岑福一愣,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事情绝不会像是陆绎说的那么简单,但是为了他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卷了进来。
陆绎写完停笔,冲着门外喝道:“谁在外面,进来个人!”
守在门外的季向忠脸色一苦,最后却还是无可奈何,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属下南镇抚司小旗季向忠,拜见大人!”
“免了!”陆绎微微侧身,不受他的礼,信手将自己刚才写好的文书丢到季向忠手里:“找个干净点的房间,我和岑千户要在里面呆一会,这封请罪奏折你替我交给刘守有。”
片刻之后,南镇抚司后衙。
看着手里的奏折,刘守有只想骂娘!
可怜他堂堂南镇抚司镇抚使,为了避开这个麻烦,都已经假装不在衙门了,那可恨的陆绎却似乎不肯放过他一样,偏要将他拖下水来。
现在朝中气氛诡异,谁都知道一场大风暴正在酝酿之中,刘守有本来打算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可现在却偏偏被陆绎拐带着和孟冲对上了。
“简直是不当人子!”刘守有恨恨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气急败坏的骂道:“混账东西!”
本来就忐忑不安的季向忠心里一抖,“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哭丧着脸说道:“大人恕罪,不是属下愿意,实在是那,那陆大人他亲口这样说,属下也不敢抗命……”
刘守有更加火大,跳起来一脚把季向忠踹翻在地:“滚,滚出去!”
季向忠如蒙大赫,可走到门口又是伤心欲绝:“完了完了,别说飞黄腾达了,现在还是找机会调出南镇抚司吧,否则的话哪天再让刘镇抚撞见,随便安个名目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看着季向忠逃命一样的身影,刘守有心里突然一动:“嘿,有了!”
“回来!”刘守有大喝一声。
季向忠吓的腿一软,险些一屁股坐地上去,战战兢兢的回头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刘守有嘿嘿一笑,直笑的季向忠心底发毛,这才把陆绎那封在刑堂之中草就的请罪奏折往他手里一塞,笑吟吟的说道:“今日本官身体不适,在家休养。你没有找到本官,所以这封奏折你做不了主,亲自送往锦衣卫衙门,交由都指挥使朱大人过目。”
“扑通!”
季向忠脸色惨白,再也坚持不住,瘫软在地。
他倒是有心拒绝,可是看了一眼刘守有那握在绣春刀上的手,只能心底哀嚎一声,认命的捡起那封奏折。
好在后面送信的任务没有波折,季向忠顺风顺水的把信送到锦衣卫卫所衙门之后,回家就大病一场,之后居然因祸得福,险之又险的躲过一劫。
却说锦衣卫都指挥使朱希中拿到这封请罪奏折之后,如获至宝,马上招来自己的心腹,对他叮嘱一番,再将奏折交于他送了出去。
就这样兜兜转转的,陆绎的请罪奏折转了一个大圈,终于送入宫中。
只不过,陆绎不知道的是,这封奏折没有经由刘守有,也就没走正规的奏呈渠道,而是直接被送进司礼监中。
这司礼监在内廷之中,位最高,权最重,司礼监掌印太监素有内相之称。
如今的司礼监掌印孟冲,其人本来是一个厨子!只因善于谄媚,先是掌宫中尚膳监,后来机缘巧合与内阁首辅高拱勾连上了。
所以当原司礼监掌印陈洪因罪被赶往永陵为世宗守墓之后,原本按序当由司礼监秉笔冯保继任,可孟冲有了首辅高拱的力荐,居然越过冯保,完成了从一个厨子到内廷内相的华丽转变。
孟冲也投桃报李,朝中大事皆以高拱马首是瞻,是以高拱才能如现在这般权势滔天,几乎无人可制。
收到朱希中派人送来的这份奏折之后,孟冲心中顿时大怒,将奏折直接扔在地上,恼火的说道:
“放肆,真是太放肆了。这陆绎已经被免职多年了,居然还如此跋扈,公然在锦衣卫衙门之外斩杀一名百户,现在居然还假惺惺的上什么请罪折子!”
边上的随堂太监徐庭芝有些诧异,这属于锦衣卫内部争斗,孟冲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
可当他拿起奏折一看,顿时哑然失笑,随意的放置一旁说道:“孟公公何须发这么大的火,我看着陆绎请罪是假,借着攻讦我们这些内侍,企图谋求复起才是真的。”
孟冲冷哼一声,板着脸说道:“我如何不知?只是这姓陆的欺人太甚,居然连咱家的徒子徒孙都不放在眼里。”
徐庭芝眼珠一转,笑着说道:“孟公公莫要气坏了身子,且让我来帮你出了这口恶气!来人,拿咱家的驾帖去锦衣卫衙门,告诉朱希中,让他把人转到我东厂中来。”
自成祖设立东厂以来,这个机构就由内廷掌握,而且凌驾于锦衣卫之上,可以说文武百官有多害怕锦衣卫,锦衣卫就有多害怕东厂。
孟冲听到这话,脸色稍霁,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离去。
徐庭芝等孟冲走了之后,挥手招来一个身穿绿袍的小太监,悄声说道:“你快去找张阁老,让他使人去通政司寻找一张‘陆绎请罪奏折’。”
小太监听完点点头,什么都没问就匆匆忙忙的跑了。
徐庭芝看了一眼刚才孟冲坐过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
林辰如此张狂,把张野这个直肠汉子气的勃然大怒,几乎要拔刀出来和这个只知道溜须拍马的混账百户火拼。
陆绎也是怒极,可他今日要救岑福,不欲节外生枝,强行压抑着怒气问道:“好,今日且不论身份。我只问你,都是锦衣卫中兄弟,你却拿岑福的性命来讨好一个阉人,未免太让兄弟们心寒了!”
“你说的没错!”陆绎话说的如此直白,林辰反而光棍的承认了。他也不顾周围锦衣卫们一个个仿佛要吃人的目光,恬不知耻的叫道:
“但是那又如何?只要我巴结上了宫中贵人,日后升官发财的是我!陆绎,你别装好人了,没用的!你以为还是从前吗?陆炳那老狗都死了十几年了!”
“找死!”陆绎怒不可遏,眼中杀机一闪而过,脚踏七星步,林辰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是一轻,再一看刀已经在陆绎手里了。
他刚要大喊大叫,只见漫天一道雪亮的匹炼一闪而过,随即天旋地转,奇怪的看着下面一个肥硕的熟悉身形。
“这是我的身体?”刚闪过这个念头,林辰就惊恐的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陆绎虽然闲居数年,武艺却从未松懈,甚至还进境不小,以至于边上这些锦衣校尉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完成了夺刀和杀人两个动作。
“这,这……”
不管是张野这些校尉还是季向忠这个小旗,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身首分家的林辰。
“陆,陆大人,你杀人了?”
季向忠瞠目结舌,简直难以相信。
他不过是奉刘守有的命令,让林辰自己来面对陆绎而已,哪想到陆绎随手就把林辰这个蠢货给杀了。
陆绎随手把刀一扔,伸出双手递到季向忠身前,淡淡的说道:“此人辱及先父,某一时情急错手杀之。诸位放心,某不会连累诸位的,来吧,缚我去见刘守有。”
几息之前,季向忠还满心欢喜的幻想着自己今后升官发财的美好生活,心里也对乖乖等在门前候见的陆绎不以为然,甚至是有些轻视。
可是到了现在,季向忠哪还有半分这样的想法,他甚至都不敢直视陆绎,赶紧点头哈腰,赔着笑脸说道:“刘,刘大人说他不在,啊不是,他说此事不归他管,说是……”
陆绎哂然一笑,明白刘守有不肯趟这道浑水,当即打断季向忠的话:
“归谁管,你带我去!”
季向忠瞄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林辰,不敢有半点隐瞒,硬着头皮说道:“如今是林辰和宫里的魏公公在亲自查问此事。”
陆绎剑眉紧蹙,心里有着一股难以压抑的怒气。
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有发作,只冷冷的喝道:“带路!”
季向忠浑身一颤,背脊上冷汗涔涔,不敢有半分怠慢,赶紧躬身在前引路。
陆绎轻轻一勾,将林辰的首级拎在手中,跟在季向忠身后直奔刑堂。
还没进到里面,就听到阉人特有的那种尖细阴柔的狂叫声:“狗崽子好大胆,竟然敢冲撞徐公公的贵亲!说,是什么人指使你的,是不是那个叫陆绎的?”
这等栽赃陷害的下作手段,也就能吓吓平民百姓,陆绎听的连连冷笑,一把推开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的季向忠,大步向前。
魏公公在里面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林辰回来了,得意的阴笑着:“看到没有,得罪了我们这些内侍,就是得罪了皇家,得罪了皇家你就罪该万死,管你是平民百姓还是前任都堂,都要满门抄斩!”
他正在那里叫嚣,冷不丁“呼”的一声飞进来一个黑乎乎的圆球,这圆球又快又准,将得志猖狂的魏公公砸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到地上。
魏公公下意识的抱着那个圆球,感受到屁股上传来的钻心痛疼,气急败坏的尖叫起来:“什么人,是什么人偷袭咱家?”
“你要满门抄斩的人啊!”陆绎信步走进刑室,见到吊在正中的岑福,满腔怒火一下子就点燃,抓起桌案上的一把宽背刑刀,飞身上前砍断铁链,将岑福放了下来。
就在陆绎给岑福检查伤势的时候,魏公公诧异了半晌才晃过神来:“你,你到底是谁?来人啊,有人劫狱,林辰,林辰呢,死哪去了?”
陆绎查看一番,心中一松,幸好岑福只是外伤,没有伤及筋骨和内腑。
他见这阉人居然还在耍威风,冷笑着说道:“你还要找什么林辰,不正在你手里抱着吗?”
魏公公再次愣了下,这才仔细一看,正巧和死不瞑目的林辰来了个四眼相对。
“啊……”尖锐犹如妇人的惨叫声中,魏公公把手里的人头一抛,连滚带爬的钻进桌案底下,歇斯底里的狂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救命,救命啊!”
陆绎被魏公公吵的心烦,厌恶的呵斥道:“闭嘴!”
魏公公被陆绎的呵斥吓了一跳,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心里害怕,躲在桌案底下威胁道:“你这贼子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冲撞咱家,咱家回头奏请皇上,将你满门抄斩!”
“呵呵!”陆绎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冷笑着反问:“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小小火者,竟然敢大言不惭。还奏请皇上,怕是你在宫中,一辈子连皇帝的影子都见不到吧?”
魏公公满脸憋的通红,有些心虚起来。
平时他只要这样一咋呼,那些人全都吓的不得了,然后任他予取予求。
可是陆绎是什么人,当年世宗皇帝视陆炳如手足,待陆绎亲厚更胜子侄,出入宫禁几如平地,哪里会被一个狐假虎威的小太监给吓倒。
魏公公却不知这些,仍然不死心的叫道:“你懂什么,咱家虽然没有品级,可是咱家的义父徐公公却是宫中要人!”
“徐庭芝?”陆绎眉头一蹙,若是此人还真有点麻烦,盖因徐庭芝是司礼监排行第一的随堂太监,地位堪比外朝的内阁三辅。
“不是。”魏公公憋了一口气,感觉好像有些不妙。
“不是徐庭芝?”陆绎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魏公公,继续问道:“那是十二监里哪位姓徐的大铛?”
“也不是。”魏公公额头已经见汗,心里也开始慌张起来。
陆绎只觉荒谬无比,当即一脚踹过去喝骂道:“到底是谁?”
魏公公惨叫一声,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咱家的义父是混堂司佥书太监徐有望!”
“哈!”陆绎简直要气笑了,当即又是一脚踹过去骂道:“连十二监都不是,不过是仗着个小小的绿袍佥书,你居然也有这么大的胆子欺辱锦衣卫千户!”
可怜孟峪本来是徐有望几个义子里面最有出息的一个,现在却被许标抽的满地打滚,而且可以想得到的是,他就算没被打死,也很快就要被东厂赶走了。
许标也没避着人,这边的热闹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围观,大多都是宫里的太监和下了值的禁卫。
一个小小的火者居然要在东厂门口打死东厂的理刑百户,这样的笑话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宫中。
消息传到司礼监的时候,徐庭芝看了眼首位空着的位置,向来比较吝啬的他居然赏了传话的小太监整整五两银子!
小太监还以为眼花了,直到咬在银锭上看到上面清晰的牙印,这才欢天喜地的走了。
打发走了传话的人之后,徐庭芝又把手头上的奏折都整理好,这才起身,直奔慈宁宫而来。
身为司礼监排名
第三的大太监,徐庭芝也是经常进出慈宁宫的,因此门口的小宫女进去禀报之后,很快就把徐庭芝带了进去。
慈宁宫正堂正中的位置,坐着一位衣着素锦的宫装女子,这女子十分年轻,尚不满三十。只是这女子神情肃穆,凛然有威,正是当今天子的生母慈圣太后李氏。
在李太后的侧面,坐着一个身穿五爪龙袍的肥胖少年,显然就是当今皇帝,小皇帝正伏案写着什么,人似乎有些紧张,以至于胖脸上都是汗。
似乎刚才有过什么不愉快,李太后现在的脾气十分不好,冷着一张脸问道:“有什么事快说,不要耽误了皇帝的功课。”
徐庭芝赶紧行礼,叩拜之后起身,肃然说道:“启禀娘娘,陛下,今天东厂那边发生了一件小事,混堂司的一名小太监居然跑到东厂那边去,想要打死东厂的理刑百户和前锦衣卫都帅陆绎。”
“哦?还有这事?”小皇帝本来就在偷听,尤其是这事十分荒唐,马上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李太后脸一黑,咳嗽一声,等见到小皇帝撇着嘴,又乖乖的回去写字了,这才皱着眉头问徐庭芝:“你来不会只是为了这么点小事吧?”
“娘娘英明!”徐庭芝满脸敬服之色,点头说道:“先帝宽厚,对犯错的奴才和臣子往往都网开一面。这本是先帝的仁德,可是有些奴才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恃宠而骄,平时就多有胆大妄为,仗着宫里的势力在外胡作非为的。但是像如今这样狂妄到去东厂闹事的,还属首次。”
李太后性子本就严谨端正,平时最讲规矩,听到这话,顿时凤目含煞,怒声说道:“岂有此理!连东厂都敢去胡闹,那到了民间岂不是要欺男霸女鱼肉百姓?这奴婢叫什么名字,是哪个衙司的?”
徐庭芝等的就是李太后这句话,赶紧说道:“奴婢来之前打问过了,说是混堂司徐有望手下的小太监。”
“徐有望?”李太后不记得这个人,随口说道:“去,除了他的职司,赶去浣衣局赎罪,至于那个惹事的混账,你自己处理了就是。还有,将此事晓瑜宫中,也让那些个胆大妄为的奴婢知道知道规矩。”
“是!”徐庭芝躬身行礼,刚要退出去,李太后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又把他叫住了:“等等,你是说,这小太监想连陆绎一并打死?他怎么会在东厂?”
徐庭芝心头暗喜,脸色却露出迟疑的神色,随即一咬牙说道:“说来还和这个小太监有关,陆绎的手下有个叫岑福的,得罪了徐有望的嗣子,这小太监就擅作主张把人抓去南镇抚司。陆绎为了救自己的手下,迫不得已,在南镇抚司外杀了一个锦衣卫的百户。”
“荒唐!”李太后顿时大怒,也不知道是说小太监荒唐还是说陆绎荒唐。
边上一直在偷听的小皇帝却记得陆绎,以前先帝还在的时候,小皇帝还听他感叹过“陆家都是难得的忠臣”之类的话。
他本就好奇心重,同时又有些奇怪,也不顾李太后会生气,疑惑的问道:“那也应该是羁押在锦衣卫,怎么提到东厂来了?”
徐庭芝偷眼看了看李太后,见她没说话,这才说道:“启禀皇上,这个,是因为陆绎在南镇抚司的时候,把那个擅作主张的小太监打了,还说了些冒犯孟公公的话……”
李太后听到这里,眼睛一眯,盯着徐庭芝。
小皇帝虽然年少,但是宫里长大的,也没那么简单,当即“嘿嘿”一笑,继续回头写字去了。
徐庭芝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心里也忐忑起来,静静的等待着李太后的宣判。
“你下去吧!”李太后的话冷漠的毫无感情,听不出喜怒来。
徐庭芝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告退,出了慈宁宫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全是冷汗。
等人走了之后,小皇帝早就按捺不住了,迫不及待的问道:“母后,我记得你上次说过孟冲私心太重,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为什么您不乘机将他拿下呢?”
“哪有那么简单?”李太后虽然语气不好,但还是很耐心的解释起来:“孟冲私心重,这徐庭芝的私心难道就小了?”
小皇帝顿时恍然,抚掌笑道:“有意思,原来如此!”
李太后见他懂了,欣慰的笑笑,而后又将身边的宫女叫来:“喜翠,你去一趟东厂,就说陆绎乃是有功之臣,纵使为人鲁莽了些,也要给他留些体面!”
喜翠会意,领旨之后就下去了。
眼看着日头已高,差不多该是用午膳的时间了,李太后本待要传膳,刚出去的喜翠急匆匆的小跑着进来禀告:“娘娘,张阁老在外求见。”
“张先生来了?”小皇帝失声叫道,脸色顿时一片苦色。
李太后自然知道小皇帝最怕的就是最严厉的张居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赶紧说道:“张先生来必然有重要的事情,快请!”
很快,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进慈宁宫,对着上首的李太后俯身行礼:“臣张居正,有要事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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