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溪漫微怔,抿着嘴抬起头:“谢谢迟总。”见那人又乖乖躺回床上,迟镜暗自咬紧牙槽。女人最是麻烦,偏偏撞的是女人。迟镜再次回到病房时,手里还拎着一袋东西,一进门,他...
堂溪漫微怔,抿着嘴抬起头:“谢谢迟总。”
见那人又乖乖躺回床上,迟镜暗自咬紧牙槽。
女人最是麻烦,偏偏撞的是女人。
迟镜再次回到病房时,手里还拎着一袋东西,一进门,他顺势丢给她。
“衣服,换上出院。”
看出那是她平时不敢奢望的品牌袋子,堂溪漫缓缓拿起来,恭恭敬敬地道谢:
“谢谢。”
她醒来后,自己的衣服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弄到血渍洗不掉,被他们丢了,所以迟镜才良心发现给她买了一套新衣服。
丢下衣服后,迟镜大步走出病房,堂溪漫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在收拾好东西,打开病房门的瞬间,发现他正双腿交叠地坐在门口的长椅上。
“迟总?”她有些意外。
“走吧。”迟镜见她出来,悠闲地站起身往外走去。
“……”
堂溪漫小跑着跟在他身后,走到医院门口,堂溪漫拽住大步走在前头的人的衣摆:“迟总。”
迟镜深出一口气,停下脚步:“说。”
察觉自己又下意识做出习惯性的小动作,她急忙收手,站在他身后问:“多谢迟总这几天的照顾,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去面试?”
“直接去总部找人事总监就行。”
堂溪漫谦恭点头:“谢谢迟总,那我就先告辞了。”
“有人来接你?”他问。
她摇头:“不是,我自己开车。”
“你的车在这?”他又问。
被这么一问,堂溪漫才忽然想起车还停在瑞津停车场,脑袋差点裂了。
都多少天了,这得多少停车费啊?
迟镜已大步走向前方的一辆黑色宾利飞驰,堂溪漫急忙追上去,微喘着地问:
“迟总,我的车还停在瑞津,您能捎带我一程吗?”
那人上车坐到后座最里面位置,没有说话,但也没关车门。
她顿时了然,蹑手蹑脚爬进去,贴着车门坐在最外面位置,轻轻颔首:“谢谢迟总。”
前头的司机转脸过来:“小姐,你的伤势都好了吧?不好意思,那天车开急没看到你,撞到你了。”
堂溪漫愕然,这才反应过来,总裁怎么可能自己开车,肯定是自家司机撞的。
替司机承担责任,看来这霸总对自己人挺好的,她想。
“叮……”
电梯开了,堂溪漫大大松一口气,迈着腿往里走,却在抬头的瞬间,表情凝固住了。
“迟……迟总,早上好。”
该死,上班第一天迟到被老板抓现行,她此刻只想找个地缝往里钻。
但凡电梯里还有其他人,她肯定假装看不见他,但偏偏,电梯就他一人,可恶。
迟镜穿着一套深灰西服,里面是黑色衬衣,领口的纽扣松着,露出一小片小麦色肌肤。
他双手插兜,如劲松般地站在电梯中间,看清来人,他睫羽闪了一下,没有说话。
见他没什么表情,堂溪漫刚迈出的脚停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愣了几秒,迟镜沉音问道:“不走?”
“走。”她立即走进去,默默站到他身后最角落的位置里。
可能是迟镜气场太强大,眼神犀利,每次面对他,堂溪漫好端端一人就会莫名有些怂,不敢将目光放他身上太久。
此刻站在他身后,她开始大胆地打量起自己的老板。
他长得很高,一米六八的堂溪漫笔直站立估计只到他下巴。肩膀宽厚,一个快有她两肩宽。两人体型相差大,她严重怀疑他单只手都能把她拎起来。
腹部相对较瘦,有没有腹肌不知道,但绝对没有多余的肉。腹部下面是令人羡艳的大长腿,整个身材比例可以堪称完美。
从上至下欣赏完一遍,她又慢慢将视线往上移。
嗯,喉结也很性感。
咦不对,我站在他身后怎么能看到喉结?
堂溪漫猛然睁大眼,才发现电梯前面是一面干净澈亮的镜子,不仅他在里面,她也在里面。
她迅速抬眸,瞬间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她怔了一息,迅速别开视线。
迟镜漫不经心开口:“站那么远,看得清吗,要不要凑近点?”
堂溪漫脸上迅速爬出一大坨红霞,低着头:“不用,看清了。”
沉默片刻,迟镜又幽幽地说:“来入职上班?”
堂溪漫扯了扯裙子,端正站好,语气不软不硬地说:“是的迟总,感谢迟总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
迟镜:“迟到扣五十。”
“……好,的。”
万恶的资本家。
电梯渐渐往上,直到“叮”的一声响起,迟镜大步走出电梯,走之前,没什么温度地抛出一句:
“你的工位好像不在这层楼。”
堂溪漫微垂的脑袋登时抬起,这才发现电梯已爬到二十六楼,而她报到的楼层不过在六楼而已。
她急忙按上六楼的键,抬眸匆匆扫了一眼二十六光景,脑海只有一个词形容——高大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大的客厅,客厅简约的摆设处处透着高端奢华,干净整洁,不染一尘,刚出电梯的迟镜正闲庭信步地在里面走。
电梯门很快关上,带着她降到六楼。
负责给她办入职的人事主管送了堂溪漫一个大大的白眼后,终究还是帮她办好了入职手续,随后带她转到十楼企划部办公二区。
“你的上级领导新媒体主管不在,这是你的工位,这是与你一起负责账号的同事,你们先交流交流。小刘,你带带她。”
人事主管丢给她一大沓企业文化相关书籍和一个工牌后,转身拍拍屁股离开。
她工位的旁边是一个戴眼镜的女孩,看着很面善,见到来人,女孩顿时眸光大亮:
“天哪,你就是我的新搭档?皮肤好白好漂亮哦!”
她声音不小,下一秒,整个办公区正埋头苦干的员工们齐刷刷抬头看了过来。
祁言川想推开她,却于心不忍,仍旧耐着性子安抚:“没有的事,你喝醉了,先睡一会吧,到你家门口我会喊你。”
“我不要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出租屋去,你带我回公司吧,我就睡沙发,在外面守着你,好不好?”
好言劝了许久,拗不过她,祁言川只好把她带回公司,让她睡客厅沙发上。
给她盖好被子,他站在自己的办公室落地窗前眺望着远方,脑海浮现今天金韫说的话。
她一个人去了西北?
可恨的堂溪漫,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去的。
祁言川心里又长出了一块怪石,就像高中她不来找他时,那块撑得他十分难受的怪石。
他打开朋友圈,从第一条往下刷了好久,确定没有一条堂溪漫的朋友圈。
他忍不住直接点开她的头像,进到朋友圈里,却发现里面只有几个字“朋友圈仅三天可见”。
她这是把他屏蔽了?
以往吵架闹分手,她都会故意发自己过得很潇洒的朋友圈,但都是仅对他和他的朋友可见。
这个蠢货一定是发朋友圈的时候设置反了,他想。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他打开兄弟三人微信群,发了条信息过去。
祁言川:你们最近有没有看到堂溪漫在干嘛?
群里很快有回复。
张近北:没看到啊,嫂子最近没发朋友圈。
自从那次打赌输了之后,张近北就感觉这对夫妻不太对劲,很反常。那天他发朋友圈之后,堂溪漫居然没来,太过匪夷所思。
他忍不住又发条信息出去:川哥,想嫂子了就找她,男人主动一次不丢人。
很快邓子骏也回了消
息:我也没看到,怎么了川哥?嫂子出什么事了吗?
祁言川无言,果然如此,那个蠢货果然设置反了。
祁言川:我怎么可能会想她,就是问问,行了没事了,都睡吧。
邓子骏放下手机,狐疑地看向怀里的人:“羽白,你怎么不让我告诉川哥,其实我看到了川嫂的朋友圈。”
钟羽白翻了个身,抱住他:“告诉他干嘛?朋友圈里的川嫂那么开心快乐,都要离婚了,干嘛要让男人扫了她旅行的兴。”
“川哥既然问你们,说明他看不到朋友圈,说明川嫂把他屏蔽了。但你却能看到,说明在她心里,你不只是川哥的朋友,也是她的朋友,那你干嘛出卖朋友呢?”
邓子骏拾眸看向天花板,她,真的也把自己当作朋友吗?
挂了电话,祁言川准备上床睡觉,却在转身瞬间被人猛然抱住。
“祁总,我好冷,呜呜呜……”
祁言川迅速用力拉开她,厉声喝道:“小芷,你在干什么?你喝醉了!”
高小芷泪水汪汪:“祁总,我……我……”
“希望你摆正自己的位置,如果不能,我建议你离开。”
他黑着脸,看也不看身后抽泣的人,拎起西服外套大步离开办公室。
金韫的话提醒了他,或许他真的做错了什么。
即便他心里一片坦荡,可在别人眼里看来,却不是那样。
就连身为局外人的金韫都会误会,那,喜欢疑神疑鬼的堂溪漫会不会更……
这一刻,他或许有些明白,她为什么会让自己开除高小芷了。
呵,女人嫉妒心就是强,别的女人靠近自己男人半分好像会要她命一样。
“祁总!”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么绝决的话,高小芷大喊着追上来,死死抱住他的腰。
“祁总别走,我好害怕,这里太黑了别丢下我一个人。”她颤着音,瑟瑟发抖。
祁言川心软了,高小芷毕竟是他从高中资助到大学的特困生,与他一样来自贫困农村的孩子,他实在……狠不下心。
“小芷,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不走了,回去睡觉吧。”
好不容易把高小芷哄睡着,祁言川缓缓走进办公室内的房间,躺在床上,明明很困,却辗转难眠。
明明说好要一起去月牙泉边许愿的,她怎么可以一个人先去了?
为了气他,她也做得太过了,这个女人,可真是不择手段。
他有些发毛,有些生气,想立刻把她捉回来狠狠骂一通,看看这蠢货脑子里都是些什么。
蠢女人,走了你就别回来了,最好一辈子待在西北别回海东,否则我看不起你。
祁言川翻了个身,用力合上眼睛,但躺了很久,他依旧无法入睡。
她一个人在西北不会有危险吧,要不主动给她发个信息问问?
不,她说过她会永远主动,永远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她没主动,他也绝不能主动。
绝不能妥协,妥协一次,后面她就会动不动拿离婚威胁。
对,堂溪漫就是这么狡猾,绝不能上她的当,绝不能让她拿捏住。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沉沉睡去。
堂溪漫一个人去看了青海湖、翡翠湖,又去了敦煌莫高窟、去了月牙泉……
旅行路上,当感觉孤单时她也会想起祁言川,想着如果他也能一起来多好,如果他来了,就有人帮她拍照发朋友圈了。
但当她遇到一个孤单的女性同行者,两人结伴而行后,她对祁言川的想念就减了九分。
同行的女生很有趣,堂溪漫与她聊得很来,拍的照也很美,两人一路玩得很开心,她压根没时间也没精力想别人。
可惜好景不长,两人正打算一同出发去西藏时,堂溪漫接到了瑞津生物的面试电话。
瑞津生物那么大一公司,业务遍布全国,即使她不想继续留在海东城,也可以申请调去其他城市。要是放弃这个面试机会,那就太不明智了。
无法舍弃,她只好和女生告别,独自回到了海东市。
离婚冷静期第二十天,堂溪漫穿上一身正式得体的衬衣黑裙,急匆匆地赶往瑞津生物总部大楼。
之所以急匆匆,是因为她睡过头了。
她前一天才刚回到海东,整理完行李时已是半夜一点,连日来的东奔西走十分耗体力,导致今早闹钟响时她压根没听到。
把车停在瑞津地下停车库,她拿上简历关上车门,着急忙慌地寻找进入办公大楼的入口。
谁知在一个拐角处突然射来一道刺眼的光芒,她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迎面撞来。
我天!
堂溪漫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再重重跌落在地,又滚了两圈。
五脏六腑好像都裂了,她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一道急刹车声传来,停车场内一片死寂。
“迟……迟总,我好像撞到人了。”
司机吓得胆战心惊,浑身哆嗦着跟后座上的人说。
“嗯,看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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