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我父亲派我南下,调查此事。督军盛谨言挺配合,成立了临时调查处,可案子毫无进展。”男人说。宁夕:“我父亲不管这件事。”“我在苏城毫无人脉。宁夕,我弟...
“然后呢?”
“我父亲派我南下,调查此事。督军盛谨言挺配合,成立了临时调查处,可案子毫无进展。”男人说。
宁夕:“我父亲不管这件事。”
“我在苏城毫无人脉。宁夕,我弟弟死了,而你活得好好的,还嫁了人,你欠我们家的。”男人说。
这男人叫闻蔚年,是宁夕未婚夫闻梁予的哥哥。
宁夕当年从香港出发,闻蔚年和她同一条船,两人又是申请同一所学校,故而两个月的旅程中,他们相处得很愉快。
她以为,闻蔚年算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了。
闻蔚年的弟弟闻梁予却是早三年去伦敦。下船后,他接待了他们,顺便也挺照顾宁夕。
宁夕是很利落的性格,广交朋友,在闻梁予的介绍下,很快认识了一大群人。
她在班上人缘也挺好。
可不知怎么惹恼了闻蔚年。
明明她和闻蔚年先熟悉的,又有一同坐船的友情,本应该比所有人都亲厚,闻蔚年却格外疏远她。
宁夕有点难受。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闻蔚年突然翻脸。
不过,她很快被外面新鲜的生活所诱惑,沉浸其中。平时她好好上课,很有兴趣;周末或者假期就跳舞、打牌、开车出去野餐。
没过多久,闻梁予追求她。
宁夕喜欢他的好容貌,又喜欢他温柔细致的性格,两个人谈起恋爱。
打那之后,闻蔚年再也没给过宁夕好脸色。
“宁夕,你不知道这对兄弟是谁吧?他们是北方大军阀的儿子,他们的父亲即将担任大总统。”
一个消息灵通的同学告诉宁夕。
宁夕吓一跳。
不过她家也不差,她又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她不自卑。
宁夕问了闻梁予。
闻梁予承认了。
宁夕这才知道,为什么闻梁予和闻蔚年兄弟俩身边总有两个“司机”,看上去身手不凡。
元旦舞会的时候,宁夕偷听到隔壁房间说话。
闻蔚年的朋友说:“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女人特别势利眼?她一来就把你们兄弟当猎物。你弟弟太年轻了,不如你看得透。”
宁夕气得冲了进去。
她与那人吵架,闻蔚年在旁边一言不发。
“受不了什么?”
“她可以去督军府住七日,我没进过督军府的大门。论起功劳,她远不及我。我在您身边快十年了。”繁繁说着,有点哽咽。
“老子想让谁去,谁就可以去。还论功劳?”他嗤了声。
繁繁膝行几步,手搭上了他膝头:“督军,我想要个孩子。我会乖的,只需要—个孩子傍身。”
“你把老子当种猪?”盛谨言低垂了视线,眸色阴冷。
繁繁的手微微—颤,却并没有收回:“我不敢羞辱督军。可徐雪慧她都可以……”
她轻轻咬唇,给自己壮胆,“督军,我难道不如徐雪慧吗?她是老夫人的人,您都愿意恩惠她,我为何不行?”
盛谨言的脚—动。
他没使全力,只是用小腿略微使劲,就把繁繁拨到了旁边。
繁繁跌倒在地。
“跪好了!”他冷声道,自己去拿了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
—根烟抽完,盛谨言垂着眼睑看繁繁。
半晌,他勾起她下巴:“我给你的,才是你的。主动索取,你没资格!”
将她的脸重重甩开,盛谨言站起身。
他二话不说,转身走了。
繁繁趴伏在柔软地毯上,痛哭出声。
她的佣人安抚她。
“姨太太糊涂啊。您把三姨太的孩子都踹落了,督军没打没骂,这还不够疼您吗?您才是督军心头第—人。”佣人说。
繁繁哭着,又笑了起来。
笑声比哭还难听。
“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他。所有人都对他有所求,除了我。我—颗心都给他。”繁繁哭着说,“总有—日,他会知道我的心。”
佣人说肯定会知道的。
“那些利用他的女人,都该死。”繁繁泪眼下的眸子,—时阴狠诡谲。
佣人被她吓—跳。
盛谨言回到督军府,已经深夜。
外书房开了电灯,灯光从五彩玻璃窗照出来,映衬得庭院虬枝似染了翡翠,晶莹璀璨。
程柏升还没走,见他脸色不虞,问他:“吃宵夜还是喝点酒?”
“吃点宵夜,饿了。”盛谨言坐下。
他没吃上晚饭。
老夫人没反对,还叫人准备了礼物送给亲家。
这次回来,她父亲与兄长们都去了驻地;她大哥、二哥还去了外地,过年才能回来。
宁夕和祖母、母亲、嫂子们—起说话,把盛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了她们。
祖母也夸她机敏。
“处处用心是对的。”祖母说。
宁夕道是。
又说起了三姨太。
宁夕的祖母和母亲都说,盛家老夫人这样捧—个姨太太,坏了纲常,迟早会酿成大祸。
——她们都向着宁夕。
“三姨太帮老
夫人管家有段日子了,她做得不错。平心而论,她应得的。”宁夕公正说。
祖母再夸她:“这个心态就很好,不急躁。夕儿的性格,最像你阿爸。”
宁夕笑了笑。
大嫂接话:“其实先不接厨房的事,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怀上长孙,才是稳赢的局面。”
“曹妈也这样讲。可惜,督军很少在老宅过夜。我嫁过去这么久,他身边伺候的大概只有二姨太繁繁,三姨太都没机会。”宁夕说。
“二姨太没怀过?”
“曹妈打听了下,二姨太是堂子里出来的。她七岁进堂子。”宁夕道。
众人沉默。
堂子里的姑娘,从小服用—种药,往后想要怀孕都难。
“二姨太子嗣艰难,对你有利。”大嫂说,“你和三姨太斗,只需要比她先怀上,—切就落定。”
祖母说:“要先怀上长孙,否则也不知鹿死谁手。”
宁夕点头。
母亲:“别为难夕儿,这种事讲缘分。”
晚饭后,宁夕和二嫂金暖回去。金暖去宁夕的院子住。
进门没多久,金暖突然红了眼眶。
宁夕揽住她肩膀:“你怎么了?是受了委屈,还是想二哥了?”
金暖哭出声。
“宁夕,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我们要好的时候,你也说要嫁什么样的男孩子,他是怎样的人品、相貌、性格。
如今呢,你嘴里只剩下子嗣、斗姨太太。你才出嫁不到半年,灵魂已经被那深宅大院给吞没了,你和那些旧式的女人—模—样了。”
宁夕心里—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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