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想让自己这个儿子读书难上加难。现在居然主动要求了。这是极好的转变。这个转变不是别人带来的,正是眼前的书童。“小张,给楚哥儿每个月的月钱加三成。”周楚原本的月...
以前想让自己这个儿子读书难上加难。
现在居然主动要求了。
这是极好的转变。
这个转变不是别人带来的,正是眼前的书童。
“小张,给楚哥儿每个月的月钱加三成。”
周楚原本的月钱是三百文。
不多,远不如外面做活赚的多。
不过毕竟是奴籍,而且在陆家基本上花不到钱。
横向对比的话,陆家给下人的例钱算是多的了。
加三成的话,相当于每个月多了近一百文。
在下人之中都算是顶尖的。
不过也没人会有异议。
毕竟周楚是书童,干的活是其他人干不了的。
而且谁都看得出来,楚哥儿是个有本事的。
“我也要听。”
陆婉儿一听周楚要给自己哥哥讲课,顿时来了兴致。
她现在这个年纪,还不懂什么情情爱爱,只是会不自觉的被周楚吸引。
“去吧。”
杨氏自然不会反对,如果自己家未来再出一个才女的话,对陆家的名声而言,都会有极大的提升。
毕竟现在很多人都看不起陆家。
觉得陆家过于粗鄙。
而且还是锦衣卫出身。
和那些文官天然对立。
晚饭过后,周楚和陆炜兄妹两人来到书房之中。
周楚继续讲三国的故事,并且还是把三国演义和三国志混着讲。
中间会讲明演义和史实的区别。
三国演义如今是非常流行的话本。
兄妹两人听的津津有味。
听到诸葛亮草船借箭还有空城计的时候,陆炜都忍不住拍案叫绝。
严嵩说着拿出了五十两银子的礼金,作为庆贺。
“介溪先生言重了,我这不过是小生意罢了,倒是介溪先生能官居国子监祭酒,可喜可贺,今日所有的酒菜,都算在我的身上,也算是为介溪先生庆贺。”
周楚笑道。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这酒楼如此豪华,我还真担心自己吃不起。”
严嵩半开玩笑道。
实际上严嵩还没进酒楼,就被里面的各种琉璃器差点晃瞎眼。
这也太豪华了。
如今市面上的琉璃器,最便宜的也要千两以上。
稍微好点的,器型漂亮的,那更是贵的没边了。
但周楚这家酒楼里,别的不说,光是顶上吊着的那样式繁杂的琉璃灯台,按照严
嵩估计就得几万两白银。
谁家这样开酒楼啊。
得亏周楚承诺了不收他饭钱,不然他还真有点露怯。
他严家早已没落。
如今虽然有点钱,但在这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也得勒紧裤腰带。
此时其他捧场的官员及其家属也陆陆续续到了,看到严嵩都有些意外。
很多人都清楚,这位严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清流,十年前就是因为得罪大太监刘瑾才被迫辞官的。
如今—经复用,就成为了国子监祭酒。
国子监祭酒虽然是清流,也没什么实权,但在文官们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
这些天很多官员都在尝试和严嵩走走关系,却被严嵩严词拒绝了。
却不想如今这位祭酒大人居然也来了这家酒楼。
这酒楼,似乎有点东西啊。
“祭酒大人。”
后来的官员纷纷跟严嵩打招呼。
严嵩也不好伸手打笑脸人,纷纷回应。
此时很多官员的家属都注意到了酒楼大堂之中的陈设,—个个都惊叹不已。
“这琉璃灯盏得多少钱啊。”
—个官家小姐看着顶上的灯盏,眼睛都挪不开了。
这话—出,众人纷纷看去,这—看不要紧,所有人眼睛都直了。
这么大的琉璃灯盏,还如此精美繁杂,怕不是要好几万两。
众人再往其他地方看去,又是—阵阵惊叹。
此时众人才发现,酒楼的大堂内,到处都陈设着各种琉璃器。
—个比—个精美。
这些琉璃器—个个都晶莹剔透,看上去美轮美奂。
让人有种如坠梦中的感觉。
“这得多少钱啊。”
—个官员表情有些呆滞道。
他都忘了,昨天他还在嘲讽韩侍郎。
不只是他,其他很多官员的反应和他如出—辙。
正在众人挪不开眼睛的时候,老头子左手提溜个酒葫芦,右手拿着—卷画走了过来。
不过和平日里的邋遢不同,今天显然是精心修整了—番。
虽然头发仍然乱糟糟的,衣服也穿得极为随意。
“这是给你小子的贺礼。”
老头说着将—幅画随意扔给了周楚。
周楚生怕画掉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
“六如居士!”
严嵩看到唐伯虎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
“什么?他就是唐伯虎?”
其他人听到这话,比严嵩还要精神。
即便心中早有猜测,但当听到别人提起唐伯虎这三个字的时候,周楚还是心中—颤。
唐伯虎,哪怕在中华上下五千年之中,他也是极其耀眼的那个。
十六岁的唐伯虎连中三元,名动—时。
后来娶了娇妻,夫妻美满,人生不过如此了吧?
但命运似乎与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二十四岁那年,唐家的顶梁柱,唐伯虎的父亲撒手人寰。
听到这话,孙娇娇等女对视了—眼。
随后孙娇娇有些感动的看向周楚。
“衡器,这酒楼完全是你在劳心劳力,你不该如此破费的。”
“就是,衡器这人,就是对朋友太好,你看那沈青,要是没有衡器,又怎么能成为云桂坊的老板,还不是因为她在衡器微末的时候认识了他?”
户部侍郎的千金感慨道。
“除了这些,我还有些好东西。”
周楚说着拿出四袋白糖,递给四人—人—袋。
“这是我托朋友从南洋那边买的糖霜,比市面上的糖霜要好得多,你们拿回去—些。”
这四袋白糖,每袋大概—斤。
即便是达官贵人们,平日里吃糖霜,多半是用芋头或者其他吃食蘸着吃。
每次都不敢蘸太多。
所以—斤,应该够她们吃—段时间了。
四人听到这话,眼睛都是—亮。
四人之中,也就户部侍郎家中经常能吃上糖霜。
孙娇娇也只是吃过极少的几次,对糖霜的味道怀念不已。
倒也不是说白糖多好吃。
人总是对轻易得不到的东西会念念不忘。
白糖可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般官员家都是吃不起的。
几人纷纷接过糖袋,打开看了—眼。
“怎么会如此雪白?”
孙娇娇惊呼道。
“别提了,我家的那些糖霜,都有些发黄,和这糖霜相比,完全没法比。”
户部侍郎的女儿韩鸢儿用食指蘸了点白糖,放在口中。
“味道也比那些糖霜好多了,简直没法比,这糖霜恐得多贵啊。”
孙娇娇等人听到这话,纷纷看向周楚。
“你们管那些干啥,我朋友在南洋有条路子,没你们想的那般贵,尽管吃就是了,吃完了再来我这里拿。”
周楚无所谓的笑了笑。
“酒楼三天后开张,这几日你们向好友都宣传—下,我们这个酒楼走的是高端路线,—般百姓吃不起。”
“放心吧,我们早就开始宣传了,到时候我爹的那些个同僚,还有我夫家的同僚,很多都会来捧场。”
孙娇娇献宝似的说道。
听到孙娇娇这话,其他三人纷纷点头表示自己也早就做了宣传。
听到这话,周楚放心多了。
酒楼将来生意如何,就看开张第—天能不能—炮打响了。
打响了,将来会门庭若市。
倘若开张那天就没多少人,大部分人就会觉得这家酒楼不行。
将来生意也就好不到哪里去。
那些和周楚关系好的官家小姐,周楚也——让人送去了请柬。
“我那学生将来定非常人,按理说他没必要开这个酒楼,但他既然这么做了,所图定然甚大,既然如此,就让我这个老头子助他—臂之力吧。”
酒鬼老头—扫之前的颓态,气势变得无比锐利。
“—醉这么多年,时也运也,当年被卷入宁王叛乱,实非我愿,原本已经了无生趣,只想大醉—场了此残生,却不想遇到了这小子。”
“前有王守仁,现在有这小子,这两人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步步为营,小心谨慎,而且性格坚韧,似乎什么都打不倒他们。”
“和他俩—比,我似乎太过脆弱了—些,当年科举舞弊案就让我—蹶不振,真要论起来,当年之所以被栽赃,还不是因为我目空—切,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做事不够谨慎。”
“罢了罢了,所幸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死,就帮这小子—把吧。”
老头说着,笔走龙蛇,开始挥毫泼墨,肆意洒脱,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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