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养甲毙命身亡满蒙骑兵在两股力量的巨大冲击中停滞下来速度与冲击力为骑兵生命一旦停了下来,四周八面的步卒就会围上来,届时战斗就彻底变成比拼人力的短兵相接。郭恪见皇...
佟养甲毙命身亡
满蒙骑兵在两股力量的巨大冲击中停滞下来
速度与冲击力为骑兵生命
一旦停了下来,四周八面的步卒就会围上来,届时战斗就彻底变成比拼人力的短兵相接。
郭恪见皇上没有受到伤害,先是吩咐部下好生护卫朱由榔,而后率领数十骑直扑八旗军掌旗所在。
他手上攥着一把长刃朴刀,左劈右砍,神勇非常,刀锋挥动间,裂甲断矛、血涌如泉,难有数合之敌。
片刻之后,一阵拼杀嘶喊,象征着佟养甲指挥核心的正蓝色绘龙大旗轰然倒塌。
风卷龙纛,日头西斜
随着战场越来越胶着,八旗军在主帅阵陨、帅旗倒塌情况下逐渐乏力。
而八方溃散士卒则在不断地被各个指挥军官收拢、集结,扑向龙纛!
如同蚁群吞噬甲虫般,蜂拥而上,一点点撕咬八旗军血肉。
双方在惨烈的杀戮中,不断有悲嚎刺破天穹,不断有残肢横飞而出,不断有人坠马而亡,不断有鲜血注入大地。
李成栋满面血迹,刀刃断裂,身边原本收拢来的四千多人已不足一半。
部下一众士卒被广海卫指挥使庞刚和其它几部兵马死死缠住,既不得脱离战阵,又无法与八旗军汇合。
“列阵!”
“射击!”
李景兴边观察着战场形势,边招呼火铳队列持续射击。
铳声如炒豆般噼里啪啦,向清军泼洒而去
八旗军与李成栋部已被彻底分割开来
“愿降!愿降!”
“小人愿降!”
终于,不知是从何人开始,清军步卒的最后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从第一个放下武器开始,如同瘟疫般席卷整个清军汉兵队伍。
李成栋望着四面八方被重新组织涌上来的明军,战场上一片狼藉。本部兵马死伤过半,剩下的大多也已开始向明军投降,最后留在身边的不足八百。
“哐当”
横刀落地
“愿降!皇帝陛下,小人李成栋愿降!”
李成栋总算弃刀跪地,大声乞降。
广海卫指挥使庞刚手提长矛,闻言哈哈大笑
“来人,捆上!”
而另一边,朱由榔又带着集合起来的骑兵趁八旗军主将阵亡、阵脚渐乱之际,反复冲击,配合围上来的步卒各个歼灭。
天色渐暗,将至黄昏。
两座山形间血红一片,残甲、断刃、碎肢骇人眼目,断折的正蓝色军旗弃置于血泊之中。
佟养甲所率八旗军终于败了,在数倍明军合围绞杀之下,最终除了三百多俘虏,其余约四千八旗满、蒙、汉军悉数被斩。
朱由榔擎刀站在帐篷里,看着外面在黄昏下,忙碌收拾战场的明军士卒。
此战虽是胜了,却也太过艰难。
朱由榔心中更是有些失望
他当然是知道如今明军战力远不及清军的
但是足足动用三万五千大军伏击清军不过一万五千人,这还是占着地理优势!
结果不仅全军两度差点崩溃败北,而且就算打赢了,伤亡也极其惨重。
根据刚才郭恪报来的粗略统计,此战俘虏李成栋部汉军约四千多人,佟养甲八旗部汉军及包衣奴、披甲奴等二百余,而真正的满蒙八旗,不足六十。
其余悉数被杀
而明军呢?光朱由榔自己的亲军三部,就伤亡超过一千五百人,各部明军加起来,仅战死就超过五千,至于受伤的士卒至少也有六七千。
也就是说,即使是在两倍以上兵力优势下,伏击不足自身一半的清军,并且这些清军中还有三分之二不过是汉军绿营,明军都只能打出一比一的伤亡比。
而且还差点直接在战场上崩溃。
如此军力,拿什么和清廷打?
一战即败、一触即溃!
若非今日朱由榔以身犯险,整顿士气,恐怕大军早已如鸟兽散,遁逃四地,南明小朝廷也又得一路西行了。
想要北伐满清,这些松弛腐坏日久的明军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必须要重整新军!
此战过后,朱由榔在军中威望正如日中天,而且这三万明军虽然之前不堪用,但经此血战而胜之后,也重新找回了几分血气,重新整编后未必不能成为一支精干力量。
“陛下!广海卫指挥使庞刚来报,说是李成栋求见陛下。”
一名亲卫走入帐中,恭敬跪下请礼报告
“李成栋?他这么急着死么?让人押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被剥盔卸甲、五花大绑,面容脏乱的大络腮胡子被四名明军小校押着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国字脸浓眉中年将校,正是广海卫指挥使庞刚。
“陛下,李贼已带到。”
庞刚单膝跪地,拱手道
今日光烈天子亲执利刃,策马前驱,携龙纛、率孤军、冒矢石、斩敌将、破虏阵,实在难以让人相信这是老朱家的王爷。
要知道自明成祖朱棣之后,大明朝对于各路宗亲藩王实行的都是“养猪政策”,各个藩王一方面被朝廷上万田亩祿米供着,而另一方面又不让他们从事军政诸事,连自己的封地都不能随便离开。
这直接导致各地藩王之后,若只是无能懦弱都还好,往往都是暴虐欺民、枉法乱纪的货色居多。
而当今天子作为藩王之后,不仅刚毅果决,誓死抗清,而且英武非常,在明军溃败之时,果断率军冲击敌阵。一杆难以撼动的高大龙纛,硬生生把崩溃在即的明军士气挽救回来,还亲手阵斩敌将!
知道的说这是万历皇帝嫡嗣,不知道还以为这是成祖皇帝复生了呢!
“陛下!饶命啊!小人愿降!小人愿降!”
李成栋跪在地上伏首连连
“小人在漳州尚有近万旧部,小人愿为王前驱,说服他们献城投奔陛下!小人愿降啊!”
李成栋接连不断的求饶并说明自己的利用价值
朱由榔知道,历史上的李成栋也确实投降过南明朝廷,当然,是在赶跑永历、占领广东之后,因为贪心不足,所以起了架空南明小朝廷割据一方的意思。
但这并不意味着朱由榔想饶过他,历史上的朱由榔、南明朝廷可以不计较,可以欢天喜地的册封这个曾经直接参与“扬州十日”,并且还是“嘉定三屠”主谋的人渣败类为朝廷命官。
朱由榔不行,有些事情不是得与失的问题,而是对与错的问题。
有些底线是朱由榔要坚持,且必须坚持的。
“推下去,五马分尸,并枭首。”
天子朱由榔只是轻轻瞟了一眼声泪俱下、跪着求饶的李成栋,便缓缓轻声说道。
李成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不是没投过降,从高杰的民军投到明军,又从明军投到清军。
在他的思想里,只要手里还有兵马,还有能让人利用的价值,在这兵戈连连、烽火连天的乱世,无论在哪自己都不愁没有一席之地。
而事实也是如此,只要手里还有兵马,无论明军、清军不照样都对他
多加安抚吗?还要许以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可朱由榔没有
“陛下!小人在漳州还有兵马!小人能把漳州献给陛下啊!陛下我......”
“李成栋!朕就问你一句!”
朱由榔一声呵斥,打断了李成栋喋喋不休的求饶
李成栋怔怔看着他,不知所措
“当初扬州、嘉定屠城之时,尔可料到过今日?!”
朱由榔手指着李成栋,高声喝道
李成栋闻言犹如晴天霹雳,张嘴颤抖讷讷不言,面色惨白如纸
“拖下去!明正典刑!以告江南士民冤魂!”
身旁明军小校也不再迟疑,拖着李成栋便要出帐行刑。
“陛下饶命啊!饶命啊!小人还能......”
随着一番嘈杂,惨叫一声,终归沉寂。
帐外红日西落,兵士们扎营休息
左右两山披着红光,静静肃穆
山下,是刚刚经历一番血战,猩红未去的战场
风中龙纛在落日余晖下猎猎招展
隐隐传来士卒笑骂言语声
朱由榔看着这番景象,深叹了口气
历史的车轮,总算被自己微微转动了
广东省肇庆府
“大捷!大捷!”
年方二十出头便从翰林庶吉士被朱由榔简拔为中书舍人的王夫之大步流星,叫嚷着跑进府衙。
“瞿公!吕公!陈公!诸位同僚!”
“惠州大捷!”
府衙两边厢房、门房里办公的中枢要员们无不放下手中工作,探头而出。
自前几日皇上在殿前与诸臣工言语激烈对峙之后,皇上不与众人商议,独自领军东去。
所有人心中都无不高高悬起
一方面是对皇帝这种不讲理的“小孩子习气”、“正德作风”感到气闷;另一方面也确实担心这九五之尊有个三长两短,短短三年之内大明就要死第四个天子了。
此时忽闻捷报,众臣心情颇为复杂
一方面总算是尘埃落定、未有意外,甚至士气也为之一振;可另一方面皇上毕竟是绕过了自己这帮“国之肱骨”,直领大军获此殊功。
“而农且坐下细说”
还是瞿式耜先镇定了下来,将王夫之带入大厅,坐下之后再一一说来。
“陛下亲率五千……”
“此战计俘敌五千余,斩首近万,其中鞑虏八旗部近四千众,虏将李成栋、佟养甲具授首。”
三位阁臣闻言抚须长叹
门外一众围着的大小官员无不目瞪口呆
明军崩溃之际,大明天子亲率数百骑兵,带着龙纛冲锋陷阵、收拢溃兵、斩将夺旗!
这是嘉靖、万历的子孙?
他以为他是李世民还是刘秀?
可无论有再多的腹诽,他们也已经明白了一个基本事实
从这一刻开始,这位年方弱冠少年天子的皇位就已然固若金汤。
经此一役,这位新君证明了自己抗战的决心,如果说之前各路抗清力量对于这个偏居两广的残余小朝廷更多只是观望的话。
那现在,无论是西南、湖广的农民军残部还是浙东、福建的鲁王、郑成功至少都不得不对肇庆朝廷报以表面上的尊敬。
就凭罗浮山下铁马金戈、亲冒矢石的奋力一冲;就凭乱军丛中、岿然不动的风卷龙纛。
那些尚在各地苦苦支撑的诸路兵马,无论是否遵从明廷号令,都得对这位少年天子头上的“天下大义”尊重三分。
“陛下现在何处?何时班师回来啊?”
陈子壮开口问
“据来人说,陛下战后并未班师,而是率大军直奔漳州。”王夫之接着答道
瞿式耜闻言皱眉,此战凶险万分,已是将圣躬置于险地,漳州位于福建乃是清军控制地界,若是深入太多,未免恐有所不测。
……
福建省,漳州府城下
无数明字大旗沿着城外军阵猎猎招展,簇拥着中间高耸的金黄龙纛。
黑压压三万多大军压地而来,大军前面是三千被押着的李成栋部战俘。
推肩撞背,吵吵嚷嚷的一众俘虏在锋利的刀矛下,被推攘向城池之下。
广州总兵余龙下马跪地,对着龙纛下骑着战马,身罩金甲黄袍、按剑远眺的朱由榔请示
“陛下,赎罪营三千人已驱至城下,是否开始攻城。”
朱由榔微微点头
“嗯,开始吧”
之前惠州博罗一战中俘虏了四千清军汉卒,这些人中除去一小部分后来依附于李成栋的新兵外,剩下三千余人具是李成栋部的老卒了。
这些人跟随李成栋从扬州打到广东,手上或多或少都是犯下罪孽的。
战胜之后,如何处理他们就成了一个问题,最终朱由榔决定学习前苏联在二战时的政策,把这些“问题士兵”统一编为“赎罪营”,让督战队押着应用于攻城时打前锋。
虽然蚁附攻城在这年头凶险万分,但朱由榔也承诺,只要参与过三次攻城,或者在某次战役中表现突出,便可既往不咎,当场释放。
朱由榔事实上也有着另一翻番计较,据他所知,这时候的清军中真正的满蒙汉八旗其实没有多少,满打满算能有个十一二万就顶天了,其中满八旗也就五六万上下。清军主力事实上是以投降归附的汉军为主,比如李成栋部。
以这些投降被俘的李成栋残部先登攻城,可以有效瓦解动摇城中同样大多出于李成栋部的汉军士气。
“攻城!”
“攻城!”
青红两色的三角令旗前后挥动,千余督战队抬矛扬刀,随着整个阵列向前挤压,“赎罪营”的三千多士兵只得提着简单武器,扛着木梯如浪潮般向城墙移动。
城墙上严阵以待的清军步卒们见到这场面却是手脚慌乱。
从墙上可以清晰看到,这些攻城士兵装束与自己相差不大,不少人还发现了与自己相熟的乡党、战友。
他们已经意识到,这些人就是过去的同袍。
就在清军犹豫时,城墙下方数百被安排过的赎罪营士卒已经开始叫喊
“兄弟们!大明皇帝的十万大军已经把漳州围了!快开城降了吧!”
“大明天子说了!只诛首恶!主动投降的可以既往不咎!”
“李成栋已经死了!大家还打个什么劲啊!”
除了心理攻势外,其它士卒也没闲着,摆开架势,开始登城。
“愣着干什么?给我放箭!点炮!”
城楼上身着棉甲,脑后甩着猪尾巴的满洲军官挥动着刀锋,大声命令。
“砰!砰!”
墙上陈列的各类炮口吞吐火舌,无数弹丸、石子向城下扑去。
“啊!”
一片片攻城士卒哀嚎倒地,血流如注。
但明军也并未静等,拉到阵列前排的佛郎机炮被点燃引信。
轰隆声中炮弹从十几门大小不一的弗朗机咆哮而出,对城墙上清军发起报复。
“砰!砰!”
在炮火的彼此轰击的火光中,赎罪营士卒背着小盾、手衔腰刀,顺着构架起来的简陋木梯,缓缓向上挪动。
随着炮火渐渐停息,明军已然登城而上,与清军短刃相接,血光飞溅!
在城楼上持刀督战的满洲八旗军官谭克格不得不斩杀了好几个临阵脱逃的士卒和军官。
“稳住!不的后退!把明军顶下去!”
谭克格面露青筋,挥刀斥吼
一旁城内汉军将领赵任深深皱眉,他原是李闯军白旺部一名裨将,后来白旺死后,年前随金声桓降了清军,又辗转成了李成栋麾下副将。
由于并非是跟随李成栋降清的旧部,所以当李成栋决定偷袭广州时并未带上他,而是让其带着余下近万弱卒留守漳州。
当然漳州城内也不是他一人说了算,还有作为督军,满洲正蓝旗出身的谭克格。
“赵将军!你的督战队呢?那两个千户为何不斩?”
谭克格晃动着小辫子,尖声恶气地对赵任呼喝。
这谭克格本是佟养甲副将,本来被留在漳州就十分不满,不过一个副参领,平时却对自己呼来喝去,动不动就以“军法”惩处汉军军官,很是招恨。
赵任目光凌厉,咧嘴呵呵冷笑一声,若是佟养甲的八旗军还在也就罢了,如今佟养甲、李成栋具死,谭克格居然还敢如此嚣张。
城外明军看起来不下四万,城中不过八九千残兵弱卒,就算守住了漳州又能剩下几人?届时无兵可用的自己又能在清军有何地位?
与其如此,不如……
寒芒闪过,刀光匹练
“刺啦!”
破风一声,谭克格不可思议地捂住自己脖子
热血喷溅而出,瞪大了眼睛,嘴角支支吾吾流出血沫。
“我等愿降天军!”
“开城献降皇帝陛下!”
在赵任及其亲卒的带动下,为数不多的满清监军被杀,城楼上清军汉卒开始成片倒戈。
朱由榔和一众将领抬头望着尚在弥漫硝烟中的城楼,厮杀声渐渐平息。
“哐当!”
巨响之后,城门轰然打开,阵阵欢呼声从对面传来。
漳州克复。
隆武二年,十一月二十八,大明天子亲征福建。
十二月初四,漳州府治龙溪县克复
十二月初六,长泰县克复
十二月初九,南靖县乡民趁乱擒杀清兵,迎明军入城。
十二月初十,漳浦县县丞陈浚擒清廷知县反正。
十二月十二,兵部侍郎张家玉、明军将领余龙率一万二千军向漳平、龙岩一线进发。
而此时,清军于惠州大败,明军直逼闽南的消息已经传开。
江南震动!
李成栋乃是清军之前攻取镇压江浙的汉军主力之一,在江南很是有一番凶名
如今却传来李成栋身死军灭的消息,实在让江浙一带士大夫和百姓震撼!
而佟养甲在满清虽不是核心将领,但也并非无名之辈!
况且明军主力已经攻取漳州府大部,一副要将拿下整个闽南的架势
大明打回来了!
兴安城下,绣龙“智顺”王旗之前
在数百骑兵护卫之中,此时大清唯四的汉姓王爷之一,智顺王尚可喜紧皱眉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硝烟四起、喊杀一片的兴安城头。
只见城头之上,一名虎背龙腰、横眉冷目,身长九尺的黑面将佐,手持齐眉高的长刃朴刀,身披几十斤重的双重甲胄,在十几名清军先登士卒围攻下,血污染满全身,挥刀如匹,左劈右砍,势不可挡!
在这员猛将身后,数十名与他差不多装备,也是长刀披甲的重步兵结为小队,如同扫帚清理灰尘一般,所到之处、登城清兵非死即伤。
城下无数黑压压的清兵士卒如同蚂蚁般,顺着搭建的云梯,向城墙攀附。
兴安不过是个县,虽然属于战略要地,但城防也说不上多高,但尚可喜和他的麾下却遇上了硬钉子。
清军围城已达四日,据估计,这城中不过三千守军,还没有全州多,但这四日里,尚可喜前后组织两万多大军,攻城六次,却俱以失败告终!
这员不知叫甚姓名的军将,从将旗上知道姓胡,彪悍非常。
只要城防一旦出现松动,有大股清军登城,他便亲自率领甲士,冲杀在前,所向无敌!把原本具有优势的清军硬生生给砍了下去!
奈何尚可喜这次袭击桂北来得仓促,没有带太多火炮,只有十几门佛郎机小炮,不足以短时间内轰塌城墙。而且这胡姓将领也绝非莽夫,他先是让人用砖石把城门堵死,又组织上千民夫,随时补修城防。
也是由于清军残暴宇内皆知,城中军民一听说是清军围城,也都知道要是不以死相抗,就算不被屠城,也难免会被大掠一番。而这胡姓将领平时治军也算严谨,与这个时代的一般明军将领相比,也算是对当地百姓还不错的,所以城中百姓也甘愿支持。
众志成城之下,在近乎十倍的清兵围攻下,兴安城硬是挺了四日!
随着城上先登的最后一批清兵被斩杀殆尽,城下也是被守城军民的滚石、箭矢、土炮、滚水撒得一片狼藉,大量清兵还没登上城墙便死伤大半。
整个兴安城外硝烟滚滚,十几里外都能看到,尚可喜只得长叹一声,恨恨地下令鸣金。
清军第七次攻城未能遂愿
城头上,大明光复军中军左师威字营参将胡一青沉着脸,目送清军从城下撤退。
夕阳撒在残甲断臂、尸横遍布的城墙,清军围城的第五天已然结束了。
这五天以来,清军集结了绝大部分兵力,大概两万五千人左右围攻兴安城,在胡一青这里碰了个头破血流,至少留下了两千多具尸体,伤亡超过四千。
但兴安城和威字营的状况就更加危险了,七次攻城死战之后,只有三千人的威字营已经损失过千,这在普遍只要伤亡超过一两成就会直接溃败的大明朝封建军队里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若是再打下去,恐怕......破城也就是两三天的事了。
身旁的威字营参佐(也就是副将)担忧地问道
“将军,将士们伤亡太重了,若是再这么打下去,只怕咱们最多也就能再守两三日啊。”
胡一青摇摇头,道
“不必担心,你没发现今天清军和以往不同吗?”
参佐想了想,明悟道
“今天清虏的确奇怪,前两日清虏攻城,少说也要干上两个时辰,而今天才一个多时辰就收兵了。”
“若我猜得不差,清虏是要撤了。”
胡一青眯眼做出了判断
“撤军?为何啊?”
“想必是总兵大人那边已经有调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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