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删减版本的古代言情《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番茄炖栗子,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楚若颜晏铮。简要概述:楚国公府的...
晏铮轻描淡写睨他眼:“你这‘少夫人’叫得倒是顺口。”
孟扬低头:“属下只是实话实说。”
晏铮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击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盏茶功夫后,才道:“照她的话做,另外,把救济之事传出去。”
晏序做好事向来低调,可他不同。
花了十年银子,就该有十年回报,比如眼下!
而另一头,楚若颜回到房里,发现福宝不知何时醒了。
这小狗一会儿跳到东窗,一会儿窜到西房,嘴里不停呜呜乱吼什么,似乎极是烦躁。
“姑娘,这狗儿疯了,刚才醒来就跑来跑去的!”
玉露咕哝抱怨,楚若颜却想起《异灾志》中有载:“——地龙翻身前兆牛马仰首,鸡犬声乱,鼠聚于街狂吠不止,虫鸟铺天而鱼跃出水……”
眼下这模样,不正是应验了?
她立时一个激灵:“玉露,你马上去一趟承恩侯府,就跟表姐说,我明日想邀她和几位姐妹,去邙山寺上香!”
“明日?”玉露瞪大眼,“可是姑娘,后日不就是大将军他们出殡的日子吗,您这两天出去只怕会惹人闲话……”
楚若颜道:“正因后日公爹殡期,我才想先到庙里,为他们求一个平安。”
她平素看着温和,可一旦下了决定那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玉露只能照办,到承恩侯府把话转达到,薛翎一愣:“若颜平时极少在京中走动,哪里有什么好姐妹?”
玉露道:“回表姑娘话,这是我们姑娘的原话……”
薛翎思索一阵:“我明白了,邙山那边靠着先帝陵,她定是想找人壮壮胆子,小婵,你拿我的帖子,去蒋家、谢家,就说我明日想上香,邀她们作陪。”
“是。”
邙山山脚。
楚若颜在凉亭没等多久,就看见薛翎她们的马车到了。
和薛翎一道来的还有两个少女,一个丹唇杏眼落落大方,另一个小家碧玉则显得羞怯些。
薛翎介绍道:“这位是南平伯家的独女谢瑶芝,那位是司天监蒋监主的妹妹蒋怡,年纪都比你略小一些。”
楚若颜微讶,她原本只是想请表姐找几家贵女做个见证,想不到表姐神通广大,连司天监蒋家的人都请来了……
司天监历来察观天文、占卜吉凶,这次异象若能引起他们注意,说不定会事半功倍。
这般想着颔首道:“谢妹妹、蒋妹妹。”
谢瑶芝和蒋怡同时回礼:“见过安宁侯夫人。”
楚若颜道:“二位妹妹不必拘礼,若不嫌弃,唤我名字就是。”
二女对视一眼,谢瑶芝爽朗道:“好,那瑶芝就斗胆唤一声楚姐姐了。”
“这!”
李氏无措地看向楚若颜,谁能想到连姚家大门都进不去?
楚若颜拍拍她的手,道:“公爹和几位兄弟殡期将至,我们是来请五弟妹回府的。”
“这还是得等咱们夫人病好了才……”
管事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姚夫人若执意如此,那我们就只能在贵府门前请了。”
管事脸色—变。
周围已经有听到“殡期”往这边望过来的人了。
若真让她们在这儿闹开后果不堪设想!
“安宁侯夫人、二少夫人,是奴才会错了意,里面请。”
正厅。
姚夫人—脸不快地坐在主位上,姚晴低着头跟在她身后。
“你们的来意我也知道了,大家废话少说,我女儿不可能跟你们回去!”
姚夫人道,“这门亲事当初我就不同意,晏五郎只是晏家的养子,凭什么娶走我的女儿!奈何当时晏家正盛,我家老爷又在大将军手下为官,不得已同意这桩亲事。今晏五郎已故,就别想再把我女儿绑在晏家!”
晏家五子—女,四姑娘晏姝和五郎晏衡非谢氏所出,而是收养的过世袍泽的孩子。
李氏咬着唇道:“姚夫人,就算这门亲事你们不满意,可如今五弟尸骨未寒,是不是等他先下葬了再……”
“等到那时就晚了!”姚夫人打量二人忽道,“你们也是晏家的媳妇,如今晏家的情况还看不明白吗?那晏三郎瘸了腿,这辈子都没有入仕的指望,空顶个安宁侯的爵位,日后早晚要败落的!你们看着也还年轻,难不成真要守着块牌位过—辈子?”
李氏被她说得愣住。
楚若颜缓缓道:“姚夫人,那您不想让五弟妹回去,是因为当初不同意亲事,还是晏家早晚要败落?”
姚夫人语塞。
事实上,这门亲事当初她们家求来的,养子又如何,世人皆知大将军待其与亲子无异,能进晏家大门那才是攀了高枝。
可谁知道这高枝才撑了两月,那也不能怪她们另觅出路。
“我是好心提醒你们,不要为了那—时的感情蒙蔽,女人这辈子终究是要靠着男人过的,你们还这么年轻,真想把大好年华全耗在—个死人身上?”
李氏难以接受:“姚夫人!我们夫君尸骨未寒,即便您要图谋后路,也未免太早了吧?”
姚夫人轻蔑哼声。
她又扭头去看姚晴:“五弟妹,公爹和五弟的殡期就定在三日后,五弟的陪葬品还等着你挑呢,你快跟我们回去吧,好吗?”
话到最后已近乎哀求,姚晴身子—颤头埋得更低。
姚夫人冷然道:“二位,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晴儿不会跟你们回去,你们走吧。”
厅内—阵沉寂。
李氏再忍不住吼道:“姚晴!你忘了吗?你刚过门的那几日染了重病,是五弟—个人爬到护国寺的后山顶替你采来了肉灵芝!还有你半夜说饿了,他就偷偷翻墙去望霜楼买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肘子!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啊!”
最后这句话出来,姚晴也不自禁跪下,哭道:“五郎!”
她这—声肝肠寸断,扭过头来抱住姚夫人大腿,“母亲,求您让女儿回去吧,回去再送五郎最后—程,女儿保证是最后—次!”
姚夫人脸色铁青:“你说什么混账话?”
姚晴满脸是泪:“女儿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五郎、五郎他——”
啪!
重重—耳光,直接将
姚晴抽到地上。
“来啊,二姑娘悲痛过度失了神智,把她给我关进屋里,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从楚国公府出来,楚若颜的心一直沉甸甸的。
原本,父亲能和晏铮坐下来,好好说会儿话,她是很欢喜的。
这样就不会像梦里那样你死我活……
可知道了楚若音的事,她又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有心事?”
晏铮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楚若颜一惊,打起精神:“不,没什么……”
晏铮嗤了声:“若真没有最好别摆在脸上,喜怒形色,会吃大亏。”
这话里明显带着规劝意味,且是善意的。
楚若颜唇边浮起丝笑:“多谢侯爷提点。”
回到将军府,孟扬传话说礼部司的宋大人来了。
晏铮颔首匆匆过去。
楚若颜也回了新房。
玉露见她神情恹恹的,便劝:“姑娘莫要想了,二姑娘这事儿也不是您能帮上忙的……”
楚若颜摇摇头:“若音自小就不爱说话,如今也文文静静的,就这性子,进了宫能有活路吗?”
“可那也没办法啊,谁让夫人是她的亲生母亲呢?而且二姑娘都点头了,就算您跟国公爷说,国公爷怕是也阻止不了。”
楚若颜沉默。
玉露说得全在点上,若音的亲事,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那也是小江氏做主。
好在选秀之期尚有几个月,只能慢慢图之了。
她坐了一会儿,又有人来禀:“少夫人,王记木行送打样过来了,您要去瞧瞧吗?”
楚若颜左右无事便应了。
后院,整整齐齐摆着一套紫檀木桌椅板凳,一套黄花梨木妆台书柜。
王掌柜正笑着跟李氏解说,见楚若颜过来,赶忙迎上:“三少夫人,您瞧瞧看,小的们日夜兼程,总算打了两套样板出来,您看满意吗?”
楚若颜随意嗯了声,李氏欲言又止,最后悄悄把她拉到一边。
“三弟妹,有件事不知该怎么跟你说……这些木具要不咱们先买一套?”
楚若颜挑了挑眉:“二嫂嫂是遇到什么困难吗?”
李氏尴尬道:“不是我……是公爹他们,不是快要出殡了吗,我想着这里外都要花银子,你看能不能先把买木具的钱省下来,当然,不白问你拿,我们可以打欠条。”
楚若颜看她一脸窘迫,不禁暗叹口气。
高门主母难当,这出了事的主母更难!
也不知朝廷是怎么想的,能让忠烈之门连办场丧事都捉襟见肘……
“二嫂嫂放心,不必打欠条,我这里还有三万两,你先拿去置办,不够再同我说。”
李氏大为感动:“那这些木具……”
“也得买,嫂嫂别忘了,当时那么多人在场,若我们出尔反尔,总会引起猜疑。”楚若颜说罢,又多问了一句,“才停棺几日,这么快就要出殡了,日子选定了吗?”
李氏道:“请护国寺的了空大师看过了,定在五日后,如今就等着把坟地选中……今儿宋大人过来不就为这事儿吗?”
又是了空和尚!
楚若颜下意识蹙眉道:“五日也还是有些短了,那坟地定了吗?”
李氏想了想:“好像是定了,定在京郊外的什么邙山……”
邙山?
这几个字涌入脑海的刹那,楚若颜突然想起梦里,地动山摇的场面!
她赶紧追问:“是哪个邙山?紧挨着先帝陵寝那个吗?”
李氏茫然,好一会儿才道:“对,就是那儿,我想起祖母说过,公爹在世时就说希望死后葬在帝陵旁边,生生世世守着大夏!”
楚若颜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
先帝陵!
邙山!
她没记错的话,梦里七日后,地龙翻身,那里就是受灾最为严重的地方!
因着风水极佳,除先帝陵墓外,山脚下还有许多王孙贵胄购置的庄园!
那一次地龙引动,死了上万人!
怎么能把坟址选在那儿?!
楚若颜犹豫了片刻,还是往晏铮书房赶去。
书房内,宋大人正起身告辞:“……既然都定下了,那下官这就回去准备,大将军夫妇一生戎马,死后也不肯兴师动众修建陵墓,委实令人敬佩!“
晏铮不咸不淡应了句,门外突然响起孟扬的声音:“侯爷,夫人过来了。”
宋大人作为外男可不便见将军府女眷,但人已经到了门口,于是只能避到屏风后。
很快,楚若颜进来,扫到屏风后的身影心下有数。
她略微福身,晏铮冷淡问:“何事。”
楚若颜道:“昨夜妾身做了个梦,梦见公爹……”
她边说边小心观察晏铮反应,出乎意料的,他竟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公爹说他久在沙场,未在母亲跟前尽孝,所以想在府上多留一段时日……”
宋大人听了这话一哂。
不过是妇人的胡思乱想罢了。
可晏铮静静盯她一阵,问:“想留多久。”
楚若颜一喜:“七、七日……”
这都是她胡诌的,她冒然跑来说改坟址他们肯定不会同意。
反正那地龙翻身就在七日后,事一过,自然也不会再选那里。
书房陷入长久的静默。
宋大人看晏铮露出思索神情,似乎真在考虑此事,也顾不得男女之防直接从屏风后面跳出来:“不可!五日后出殡是了空大师算过的,良辰吉日,更改不得!”
楚若颜故意装作受惊吓般,以袖掩面的同时惊问:“了空大师?”
她作出一无所知的模样,果然,晏铮听到这个名字,眼底划过一丝极厌恶的情绪。
“有何不可。”
“安宁侯!”宋大人瞪圆眼珠,“了空大师乃护国神僧,但凡违逆了他的话,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晏铮眼底迅速积起一股阴鸷冷意,蔑笑:“是吗?那晏家如今又是一个什么下场!”
宋大人哑然。
如今将军府家破人亡,确实不是什么好下场……
“可这……难道就因为安宁侯夫人一句话,就要更改出殡之日?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晏铮抬目,眸子里漠然无温:“她不是说了,大将军托梦,何来儿戏。”
宋大人只觉压力排山倒海,后背渗了一层冷汗。
他暗地剜了楚若颜一眼:“既然安宁侯执意如此,那下官回去也只能如实禀告上峰,此事牵涉重大,想来皇上也会过问……”
这隐隐是在拿天子威胁。
晏铮冷笑一声:“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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