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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下逐客令了。
逢春立即抬起头,却见她身子都蜷在被褥中,唯独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
秋水般的眼眸灵动又泛着冷,逢春喉咙里的话滚了滚,到底是咽了下去。
“是,奴婢遵命。”
下过雨的廊下泛着潮,逢春一出门便脚步匆匆地往外小跑而去。
长秋宫中主位住着的是祥贵嫔。
贵嫔是正
三品,可坐稳一宫主位。祥贵嫔入宫多年,一直坐稳长秋宫的主位,家世自是不俗。
只是她家世再高,却不受万岁爷喜爱,恩宠一直淡淡的。
倒是她们小主沈婉仪入宫之后倒是讨万岁爷欢心,如今虽住的是偏殿,但东西偏殿就住了沈婉仪一人,倒也互不打扰。
逢春心中存了事,也不刻意绕远路了,直接从紫藤花架那穿了过去。
到了长秋宫的偏殿,裙摆已经微微湿透。她却顾不上,喘着气双手推开门。
屋内布置华丽,宫婢环绕之中,一女子站在大殿中央来回踱着步。
听见动静后,连忙转过头。
那张脸生得极为娇美,轻轻撩起眼眸便可瞧出楚楚动人之态。整个后宫中美人众多,可沈婉仪这张脸依旧还是让人过目不忘。
之前逢春每次见到觉得惊艳,可今日不知是不是因为看见芙姑娘的缘故,再看自家的小主倒是没那么夺目了。
逢春不敢将面前的表情泄露,连忙低头掩盖住脸上的思绪。
沈清如目光往她背后看了一眼,见没人之后眉心下意识皱起。
“人呢?”此时那张脸上柳叶眉微皱着,明显带着焦急。
逢春不敢耽搁立即快步上前,小幅度地朝她摇了摇头。
“人不在?”沈清如眉心一皱。
昨晚她分明将沈芙灌醉送到了龙榻上,可今日一去却是无人。
万岁爷昨晚的动静分明是已经宠幸过……
“人不在那儿,回了储秀宫。”逢春刚磕着头,额间一抹红色。她伸出手不自然地摸了摸道:
“奴婢一过去的时候就发现芙姑娘躺在床榻上,说是病了不肯过来。”
“病了?”沈清如挑眉。
昨日还是好好的,怎么可能才一晚上人就病了。
“莫不是她发现了什么吧?”沈清如想到什么,面色立即变了。
沈芙才是沈家正经小姐,她在沈家待了多年,自是知晓沈家对她有多看重。
若是真的发生了何事,只怕沈家不会放过自己。
她死死的咬着牙,拼命的忍受住,可心中却还是忍不住的的颤抖。
沈芙那最后一眼狠厉的目光在她眼前来回晃荡。
她心中有个胆战心惊的猜测。
沈清如手心发软,摇了摇头。
“不会的,”她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沈芙什么都不知道,她怎么会懂这些。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沈清如拼命的咬着牙,深深吸着气。
此时此刻,她唯有用这个来安慰自己。
沈芙听着身后的声响,只觉得神清气爽。
刚刚甩开沈清如的时,她那脸色可是当真儿难看的紧。
沈芙仔仔细细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只觉得畅快。
啧啧……若是沈清如连这点都接受不了,日后只怕会更加难呢。
“姑娘。”紫苏小跑着跟在身侧,瞧了瞧自家姑娘,又想起刚刚姑娘狠厉的一下。
她怎么觉得刚刚那一下才是真正的姑娘呢。
“姑娘,刚刚……”紫苏千万个问题想要问,只是刚还未说出口,身侧沈芙就偏头看了她一眼。
紫苏瞬间静声。
随着姑娘的目光往前看去,却见刚刚早就出门了的林安不知何时站在了影壁旁。
“奴才叩见沈姑娘。”林安见着沈芙,倒是半儿架子都不敢摆。
单膝跪下利索的打了个千儿,随后才道:“万岁爷让奴才在这等您。”
沈芙当真没想到万岁爷会派人来在这等着。
面上的惊讶做不得假。
她眨了眨眼,随后才道:“公公,可是万岁爷有什么事吩咐?”
林安靠的近,哪怕是透过一层薄纱都依稀可见里面姣好的容颜。
他按下心中的震惊,这姑娘可当真儿是有张绝世容颜,哪怕隔着薄纱都依稀可见容色不俗。
就是不知那面纱之下是张怎样的脸。
林安想到万岁爷的吩咐,态度立即端正了些。 他弯着身端正道:“万岁爷说姑娘刚刚伤了手,吩咐奴才在这里等候。”
“把这个交给姑娘。”林安说着,将手中的锦盒掀开。
沈芙低头一看,就见林安手中拿着的膏药。
初看的时候沈芙还没太注意,等看清楚后沈芙有些愣住了。
这玉容膏她认识。
上辈子万岁爷也赏赐过她。并非是赏赐给沈清如的,而是放在她的枕塌之上。
沈芙清楚的记得那一日,是万岁爷醉了酒,夜晚的时候就粗鲁了些。
那个时候沈清如已经不敢侍寝了,每每万岁爷一来都是让她直接顶上。
沈芙当时伺候万岁爷已经许久,可那晚还是觉得难以忍受。
万岁爷平日里要的也凶。
毕竟天生的体格悬殊在这,再加上万岁爷练武,体力要比常人好上太多。
可那天晚上不知是不是喝醉,还是万岁爷有什么心思,沈芙明显感受到万岁爷与平日的不同。
他凶狠又强势,逼着她缠着不放。
沈芙实在承受的可怜,到最后只记得自己又哭又求的,双腿都在打着颤。
可醒来之后,她的枕塌边出现了一盒玉容膏。
那是沈芙第一次觉得在这深宫之中有什么东西是给自己的,而并非是直接赏赐给沈清如的。
她甚至想过,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瞬间她不是沈清如的替身。
只是可惜,那盒玉容膏沈芙终究还是没保住。
“姑娘。”林安见沈芙没动静,双手捧着玉容膏塞到一旁的紫苏手中:“万岁爷赏的,姑娘您就拿着吧。”
林安说完生怕沈芙不要,行了个礼后拔脚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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