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绪从一片吵闹中归拢,看着铜镜中梳着简单妆发的自己,转头柔声问春蚕,“还记不记得上次出街时,碰到长公主时,她的妆发?”“记得呀,小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我的思绪从一片吵闹中归拢,看着铜镜中梳着简单妆发的自己,转头柔声问春蚕,“还记不记得上次出街时,碰到长公主时,她的妆发?”
“记得呀,小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我看着镜子,坚定不已,“我要她那个发型。”
春蚕有些难堪,迟迟不敢动手。
长公主李娇娇,是当今陛下唯一的妹妹,宫中最金尊玉宠的存在,年过三十未成亲,却面首成群,荒唐无度,服装妆发亦是大胆。
可纵使她的装扮冠绝京城,也无人敢仿,生怕和她沾了边,污了自己的名节。
偏偏陛下宠爱地紧,还为她网罗天下美男。
见春蚕没反应,我自顾自地拿过她手上的发簪,松了发髻,循着记忆中长公主的发型,仿了个七七八八,又挑出首饰盒里最耀眼的发簪装点。
刚弄完,门外传来声响,“长公主驾到!还不速速跪拜!”
我提着裙子,和匆匆前去的我娘撞了个满怀。
我娘是去迎客的,看到我的装扮,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直跺脚,“你这是什么装扮!春蚕,你在干什么!快带她去换掉!让人看到你是不想嫁人了!荒唐!”
前面催的紧,她训斥我一顿,又马不停蹄地走了。
我素来乖巧,她以为我一定会听话,但这一次,我偏偏就要顶撞她。
当我顶着一头繁复的妆发出现在前院时,几乎所有的贵眷都噤声了,四下打量着我,相顾无言。
“臣女萧慕卿拜见长公主殿下。”我屈膝半跪在地上对着轿厢行礼。
不多时,轿厢被掀开一角,李娇娇缓缓下马车。
她身着千金一匹的流云蚕丝外衣,一张红唇被朱砂洇地泛着黑红,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看了眼早早在旁边等候的裴怀之。
此时的裴怀之,虽是一张少年白嫩的脸,身上却有大将风范,故而上一世,长公主撮合我和裴怀之,坊间都以为是萧家高攀了。
我却一眼看到了裴怀之望向李娇娇的含情脉脉的眼神。
上一世,直到死前,裴怀之才告诉我,李娇娇之所以把我赐给裴怀之,全因为李娇娇负了裴怀之。
他抵在我的耳边,咬紧牙关:“在你弟弟没出现之前,长公主最疼的就是我,我们都已经谈婚论嫁了,她却反悔,这一切都是你那该死的弟弟!”
“所以她把你赔给我,可是我就是要折磨你,这样她就能知道,除了她,所有的女人在我这里都是玩物!她就会知道,我最爱的始终是她!”
她为了平息玩物的怒火,让无辜的人成为玩物的玩物,而这一切,在他们的口中只不过是相爱的证明!
执权者搭造的荒诞游戏,却要用平民的命去填。
而这一次,她还是选择继续她的游戏,一双玉手搭上裴怀之递过来的掌心,半笑着开口问,向他引荐:“裴将军看眼前这个姑娘,果真是萧家的大家闺秀。”
前世我不懂长公主的暗示,可这一次,我却避开她的目光,悄然看向轿厢里。
此刻还没人知道,那位天子爷也在马车里。
这
时,一道我没预料的声音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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