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她出声,喉咙里带着哭腔:「撒谎!」我没撒谎,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从我记事的那一天起,我就应该习惯。兰英给我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将那件血迹斑斑的脏衣服丢...
我摇了摇头。
她出声,喉咙里带着哭腔:「撒谎!」
我没撒谎,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从我记事的那一天起,我就应该习惯。
兰英给我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将那件血迹斑斑的脏衣服丢进火盆。
从手里的布袋里拿出来一个小蛋糕。
她将蛋糕放在桌上,点了八根五颜六色的蜡烛。
生日快乐的清唱声回荡着简陋的土坯房里。
我才恍然想起,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不知道许什么愿望,稀里糊涂地吹灭了人生中第一次的生日蜡烛。
电灯重新亮起的那一刹那,兰英从桌上站起来。
她风尘仆仆地打开家里所有的柜子。
将我和她的东西都收进她带来的皮箱里/imgs/pic/pic9cdb4c.jpg。
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我胆怯地扯住她的袖子,「我们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要去一个远离杜军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兰英的语气坚决,听不出任何一丝犹豫。
「可是,离开这儿,哪里才是我的家啊。」
她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到她身侧,蹲下来注视着我。
我忽然又想起了那个雨夜,我劝我妈带我离开,被一口回绝。
兰英不一样,此时她的眼里没有绝望,没有彷徨。
她一脸平和地对我说:「以后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10
我做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决定。
现在想想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离开了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跟着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一路南下。
到了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小镇上。
我心里明白,要是兰英想离开那个家,她大可不必跑这么远。
她是我爸的债主,债主走了,我爸高兴还来不及。
但我不一样,我是他的女儿,是他以后的养老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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