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爸今天钓了条可大的鳜鱼,新鲜的很,咱们明天不去吃那鸿门宴了,没劲儿。”“那不成,白蹭的饭还是要吃的。”不去吃,我的好戏怎么上场,那今天的亏岂不是白吃...
“那敢情好,爸今天钓了条可大的鳜鱼,新鲜的很,咱们明天不去吃那鸿门宴了,没劲儿。”
“那不成,白蹭的饭还是要吃的。”
不去吃,我的好戏怎么上场,那今天的亏岂不是白吃了。
我爸妈忍得下,我可舍不得他们忍。
晚上的时候,姑姑又假模假样地在家族群里发了话。
“哥,嫂子,今天欢欢那孩子上台说话没个把门的,顺嘴说了真实情况,也怪我没提醒她要帮书意兜着点,毕竟那么多人不是,你们好好劝劝书意,自家姐妹,别往心里去,显得小家子气,有个清北的表妹,她脸上也沾光不是,说出去嫁人也好嫁点。”
我直接在群里回复,“谢谢姑姑关心,没往心里去。”
“你不生气就好,姑姑还怕你回去偷偷哭呢,那就造孽了,那说好了,明天还要过来吃饭啊。”后面跟着三个呲牙笑的表情。
“好,一定到。”
信息刚发完,一个熟悉的电话立刻进来。
我接了起来,对方和我再三确认了地址才挂断。
我在群里做了保证,第二天我爸妈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来了。
我刚要在我妈身边坐下,姑姑走过来一把拉过我,笑的眼缝都不见了。
“书意啊,姑姑昨天回去左思右想,的确不该为难你,你要不想复读也不想去你姑父厂里拧螺丝,姑姑这还有个好法子。”
我皱了皱眉,不信她真的能为我好。
姑姑见我不说话,当即招呼不远处一个男人过来。
矮墩墩的,肚子圆润地撑起身上的紧身黑T,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可能是想装斯文,头发却梳的锃光瓦亮。
他一靠近,我就闻见冲鼻的廉价摩斯味,和街边破旧发廊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姑姑喜滋滋地说着,“这是小王,你姑父手底下的工人,今年也才三十六,前头有个老婆不识趣,嫌贫爱富跟人跑了,小王这小伙子勤快人又精神,关键结过婚,会疼人,姑姑琢磨着,你要是真不想工作,嫁过去早点生个孩子享福也不错,毕竟你是我侄女,我也舍不得你吃苦不是。”
连打量我都需要仰着头的男人,满意地直点头。
我一阵恶寒,对这血亲的姑姑再也没了一丝体面,“这福气你还是留给任月欢吧,清北都不用去,提前四年直接享福。”
姑姑沉下脸,不高兴地数落我,“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小王好歹还是大专毕业呢,你现在连大专都考不上,学历都比人家低一等,还挑挑拣拣的,你要不是我侄女,我才懒得操这个心。”
“是啊,表姐,我妈也是一片好心,你又不想拧螺丝,又不想复读,现在连嫁人都挑挑拣拣,难道想扒着舅舅舅妈啃老吗?”
任月欢洋洋得意地显摆,“我是要上清北的人,我们两个从高考分数出来那一刻就划分开阶层了,你以后注定只能做个家庭主妇相夫教子,早几年晚几年也没差别,而我是要成为国家栋梁,为国家事业做贡献的,要嫁的人也肯定是人上人,你就算嫉妒也没用的,谁让你不好好读书,就知道和男同学玩。”
任月欢一番慷慨陈词惹得一众吃瓜群众纷纷大赞,顺便使劲踩/imgs/pic/picc59121.png我脑子。
“我瞧淑芬这侄女就是不知好歹,结过婚怎么了,也不瞧瞧自己那样,有人要就不错了。”
“可不,我隔壁的娃也在一高,听她说,这女娃在学校风评差的很,一天到晚有男同学来找她。”可我确实只想体验人生啊。
现场被任月欢这么一说,立刻赞同地附和。
毕竟清北的保送资格已经难如登天,拿到了那是康庄大道,谁还会冒险再去体验一把高考,又不是傻子。
任月欢又说,“你们和表姐也不在一个班,怎么知道地这么清楚......”
意犹未尽的话,成功把人拐进沟里,立刻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瞧见没,那两个后生争着帮淑芬侄女说话,也不知道她是去学校读书,还是去谈朋友的。”
“也难怪成绩差,这要是我闺女,书不好好读,成天想着和男同学玩,我非打死不可。”
“现在的孩子都早熟,十几岁啥都干过,不像咱们那时候,碰个手都是流氓罪。”
“......”
她们挨着姑姑坐,姑姑却只顾着夹菜吃,眼底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我爸看不过去了,站起身用力踢开了凳子,动静不小,很多人都侧目看过来。
他狠狠瞪着姑姑,手指着她在半空抖了半天都没说出什么难听话。
别看他长得高大,但他当了一辈子人民教师,做不到像她们一样把污言秽语挂在嘴边,只把自己气个半死。
我妈也一样,从来不骂人不甩脸色的她,现在一张脸冷的都快凝出霜了。
最后两人拉着我直接走了。
我回头看了眼,正好对上任月欢挑衅又得意的目光。
回去的路上,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原本还在犹豫的我,当即回复了过去。
坐在车上,我爸苦哈着脸,生怕我受了委屈难受,一直安慰我,“乖女儿,你别听那些人胡言乱语,我女儿优秀的很,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碎嘴,素质低品德又败坏,咱们不跟她们一般见识。”
“爸,我没事,也没往心里去。”
姑姑一直掐尖要强,打从我有记忆起,就觉得她对我们家莫名敌意。
姑父在厂里干了二十多年,升个小组长,姑姑要在家族群炫耀,他们去高档酒店吃顿饭又要发在群里炫耀,买了一个千把块的包还是要炫耀。
好像要跟全世界证明她过的不要太好。
这次任月欢给她长了大脸,也难怪她舍得花五六十万的血本摆流水席。
我妈摸了摸我的脑袋,“高考成绩屏蔽原意是为了避免恶意炒作和过分攀比,妹妹妹夫这次做的太张扬了,钱花的不少,可能麻烦也不少。”
我爸哼了一声,“可不是,不就是屏蔽个成绩吗?好像我们书意没有一样,可咱们低调,不给社会添麻烦,今天闹这一出,我算看明白了,淑芬就是想膈应我。”
我笑笑,“爸,今天你受气了,回去咱们一家好好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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