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已完结
考试。考题跟我记忆中一样,在宁乾洲平生事迹中提到过他的出题思路,以及想要的心仪答案,这些答案呈现出非凡的战略眼光和爱国思想,当时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将宁乾洲最心仪的答案洋洋洒洒写在卷子上。这场考试没有门槛儿,任何一个读书识字的爱国志士都可以报名,宁乾洲会亲自阅卷,考上的人会进入最好的军事学校就读
状态:已完结 作者:施微纪凌修 15.8 千字更新时间:2024-05-31 01: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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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施微纪凌修的小说叫做《微情难戒》,它的作者是先生醉也所编写的现代言情风格的小说,书中主要讲述了:我暗恋的邻家少年,爱上了一个妓女。他为她流连风月,为她得罪晋北军阀,为她锒铛入狱。我着实嫉妒又心疼,“纪凌修,你想救她吗?娶我,我能救她。”我如愿嫁给他,给他泼天财富,助他青云直上。我以为只要我拼命对他好,总有一天会捂热他的心。可当他一朝上位,提着我爹爹头颅放我面前,“你们葬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的人...
第16章
宁乾洲沉沉“嗯”了一声,钢笔在文件上划过潦草字迹,“考虑周全,想过继续上学读书吗?”
他没表态对这件事怎么处理。以长辈口吻,问了我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我摇头,“我只想陪我爹爹颐养天年。”
这乱世有几个能顺利把书读完的呢?上一世我跟着纪凌修住在租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不准我外出,亦不**手男人的事业,我是名副其实的闲太太。
心中无大爱,也无大恨。
宁乾洲将文件上的一个人名圈起,“挺孝顺。”
语气随意,没什么情绪。仿佛打发小孩子那般,寥寥几个字便结束了对话。
他不跟我讲话,我便不敢触犯他的威严。等到了城郊外,便看见乌泱泱的人头,他让人给我准备了一套合身军装,先我一步下车。
森严的军队排列于难民前,呈对峙状跟难民拉开阵仗。放眼望去,起码有上千人,这是大事件啊。
如果这些人全都涌进城内,会给平京城带来巨大的安全隐患,难怪宁乾洲会亲自来。
我在车内换了身军装,远远看去,宁乾洲站在军前,仿佛阵前鼓舞士气那般沉喝着什么,声音雄浑如铁,掷地有声。似乎能击碎人的恐惧,给人托底的安全感。
他一人,仿佛能震万军。
而他身后的军政高官们皆是大半夜赶来,陪同处理。
“少帅在安抚难民的情绪。”那名瘦瘦的军官迎我下车,“只有少帅亲自前来视察,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才会重视这件事,谁都推脱不了责任,多部门统筹联动,才能妥善解决难民安置问题。”
“这么多难民不可能突然出现。”我低声,“之前没接到消息吗?”
“突然出现的,才接到消息。”瘦瘦军官说,“之前是靳军为了获得舆论支持,装模作样接收难民,结果他们今夜途经平良山时,把难民全丢下了,往平京城赶。平良山距离平京城很近,难民们就都往平京城跑了。”
“真缺德!”我愤愤,“故意把难民丢平京城门口制造祸端。”
我好奇宁乾洲会怎么处理这波民意危机,没多久,老弱妇孺排着队先进城。难民开始分流,年轻/壮年男人依然被拒之城外接受盘查,其中发生过局部骚乱,但都被镇压。
我盘起长发戴着军帽悄悄来到宁乾洲身边,他穿着制式军装时特别威猛高大,大雨泼天洒下,难民们淋着雨,所有的军人全都不准打伞,包括宁乾洲,也屹立在雨中。
这种钢铁军人的形象在我心中特别伟岸。
“看过烟花吗?”宁乾洲忽然问我。
我说看过。
他屈指弹了一下我额头,“哥哥带你看点不一样的。”
我吃痛捂住额头,每次都用这么大力弹我。我一路小跑跟着他来到百米开外的临时帐篷营地,那里扎着供难民过夜的朵朵遮雨棚。
还未站稳,便听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传来,极致明亮的火焰在雨夜乍现冲天,扬起尘土遮云蔽日,强大的冲击波掀起巨风几乎将我扑倒。
我吓得连连尖叫抱住宁乾洲胳膊,直直往他背后躲。
宁乾洲纹丝不动,他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仰头看他,他好像并没看我,而是注视前方余火。
到处都是哭喊声,尖叫声,那些惊恐绝望的脸晃动逃窜。难民们躲雨的密封帐篷被炸得四分五裂,人群轩然大波,一阵骚乱过后,很快被维稳。
不懂他的用意,但着实吓到我了,我惊魂未定,“哥哥,是不是有敌军混入难民中搞的。他们想嫁祸你屠杀难民呢?”
“帐篷里没人。”他往城门口走去,“再猜。”
那两个帐篷里没人?难道宁乾洲及时察觉敌军混入难民中要制造爆炸嫁祸的意图了?并且把敌方安插的人给抓了?那为啥炸两个空帐篷呢?难道是宁乾洲命人炸的?为什么?
我迟疑,“是不是原本敌人想混入难民中搞爆炸袭击,但是被哥哥提前反制,为了顺藤摸瓜抓住敌军各个关节的奸细,你将计就计?静观敌人下一步计划?”
以身入局,以己为饵。让敌人误以为计谋得逞,这样就能搞清楚是谁将今晚的消息透露给敌方,敌方那边又是谁接收消息上报。上报以后,社会上,又是哪些领域的关键人物推动事件扩散发酵。
这样以来,能揪出不少安插在社会各个领域的敌方棋子,还能引出敌人下一步棋的走向,从而预判敌人的预判,关键时刻给其致命一击。
可是,上辈子这件事发生后,国内和国际上就出现了一股势力疯狗一样的咬宁乾洲,各种把他妖魔化和污名化,明明无一伤亡,却说他屠杀难民,疯狂给他泼脏水,动摇他的民心。
他不在乎吗?
宁乾洲低头看我,波澜不惊的深眸浮现神秘动荡,他唇角微扬,“想从军吗?”
我笑,“我行吗?笨手笨脚的,上了战场肯定第一个死。”
小时候虽然跟我爹爹走南闯北倒货,但爹爹从没让我受过穷,也没让我吃太多苦。跟这些难民比起来,我算是生活富足无忧了。心中无大爱,也无大恨的我,哪里想过从军呢。
前阵子为了吸引宁乾洲的注意,参加那场军事人才选拔考试时,我所出之言,不过是投其所好讨他欢心罢了。
“只想跟爹爹过小日子。”我低声。
“没志气。”他以长辈口吻随口说了句,不轻不重的。
我像是被批评了,脸上火辣辣的窘,“哥哥,进城的难民都住哪儿呢,这么大的雨。”
“暂时住帐篷。”
我迫切想要获得他的认可,“我家在平京城有很多房产,可以拿出来暂时安顿难民。我爹爹还有好多粮仓,我可以开仓放粮救济他们。”
这样以来,就可以替哥哥分担很多压力了。
宁乾洲忽然止步,再次低头看我。
我眼巴巴望着他。
果然,他漂亮无波的眼眸里有赞许之色,大掌覆我头顶拍了拍,“不愧是小微微。”
他的声音开怀器重,神情耐人寻味。
若我有条尾巴,现在定是摇飞了起来。
第4章
“倒是纪凌修那臭小子。”我爹感慨,“在你做手术的时候,一直守在外面,听说是他把你送医院来的,算他小子有点良心。”
说话间,纪凌修带着小跟班儿走了进来,小跟班拎着一个果篮,煞有介事地放在一旁。
我爹爹有眼力劲儿,立刻冲我挤眉弄眼,随后带着闲杂人离开,临走前,他横眉冷对,“臭小子!你再敢让我宝贝女儿掉一滴泪,老子饶不了你!哼!”说完,他把小跟班儿也拽了出去。
我静静躺在床上尴尬望着天花板。
心里暗骂我爹自作主张,他还以为我爱着纪凌修,所以极力撮合我俩。天晓得我现在多憎恶他,只是我伤口疼得说不了话,只能任由他们胡来。
纪凌修站在床边俯视我,一副看“白痴”的表情,他半晌不说话。
我也倔强不吭声,他才没那么好心来看我。他只是怕我死了,他的孟晚要不回来了。
包括他送我来医院,也都是为了他的孟晚。
果然,他慢条斯理开口,“你跟宁乾洲很熟?”
我闭目不理他。
“还挺拼。”他冷嘲热讽。
我晓得他在嘲讽我替宁乾洲挡枪这件事,毕竟我曾经只为了他一个人赴汤蹈火,而如今我却为了另一个男人奋不顾身。我本不想搭理他,结果走廊里传来我的小丫鬟跟他的小跟班斗嘴的声音。
小丫鬟:“我家小姐就是为了你家少爷,才受伤的!”
“跟我家少爷有啥关系?”
“还不是为了帮你家少爷要回孟晚吗?才拼了命讨好宁少帅!这你都看不明白!”
“你家小姐也太爱我们少爷了吧?”
“......”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去,恨不得从床上弹出去把这俩翘嘴白给叉飞!
“考虑好了吗?”纪凌修微微挑眉,一副“我理所当然为他牺牲”的表情。
这是把我往死里逼啊,怕我死不了是吧?
我索性闭目,转开脸。
“平京城商贾富甲诸多。”他继续气我,“施家只是平平无奇之一,而我们纪家却是高门显赫首屈一指。能嫁给我,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
好好好,是是是,你高贵,我低贱。
“如若不然,你与我复婚,等要回晚晚,我们再离婚。”
这狗东西是一点也不考虑我啊,你们的幸福就是幸福,而我,就只配当个工具人,为你一婚......二婚......再三婚?
我没忍住,气笑了。这一笑扯得伤口剧痛,我龇牙咧嘴,疼的嗷嗷直叫。
“呵,这么开心么。”他慢悠悠笑了声,语气轻佻,“你也别太开心,逢场作戏罢了。你出院之日,就是咱俩复婚之时。”
他一副势在必得拿下我的表情,认为我是因为“能与他复婚”而感到开心,我能为他牺牲而感到快乐。
他骄傲且笃定。
说完,他径直离开。
我尴尬的脚趾扣床,我该怎么转变我在他心中的“舔狗”形象,不不不,我该怎么扭转公众对我“舔狗”的认知。
所有人都以为我爱他,所有人都以为我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他。
就连天杀的纪凌修都如此自恋地认为。
曾经的我,确实如此。
可我现在,不爱他了啊。
我憎他,恶他,惧他。
只想逃离他。
我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扭转我“舔狗”形象,最终我决定还是先搞定宁乾洲,要回孟晚。只要把孟晚还给纪凌修,就能从源头杜绝施家的悲剧,我就能彻彻底底跟纪凌修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我复盘着上一世跟宁乾洲有关的一切,身子能动的时候,小丫鬟扶着我慢慢走动。宁乾洲枪击案以后,下一个发生的跟他有关的事件应该是他组织了一场选拔考试。
考题他亲自出,选拔有军事才能的军校学生。
我想引起他的注意,想要拥有跟他平等对话的权力,想走进他心坎儿里,成为他信任且亲近的亲人。
“宁少帅真是冷血。”小丫鬟嘀咕,“小姐出事以后,宁家一点表示都没有。冷漠死了。”
我忍痛活动肩膀,“是我一厢情愿,你指望别人表示什么呢?”
“要不是小姐替他挡枪,那枪指不定打上他了呢!”小丫鬟愤愤,“总该问候一声吧。”
“没到时候。”我在床边坐下,“一步步来吧。”
毕竟突然冒出来一个妹妹又是献宝,又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他。他总要掂量掂量我的用意,正所谓大恩如大仇,若只是问他要孟晚倒也没什么,就怕我别有所图。
所以他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我将关于那套考题的记忆抽丝剥茧,上一世,我误听谣言以为纪凌修要去参加那场考试,所以我对那场考试格外上心,结果纪凌修压根没去考,这小子根本不屑于搞这些。
“纪家的小跟班儿这几天经常来转悠。”小丫鬟说,“纪先生是不是发现小姐的好了?浪子回头了?”
我撇撇嘴,他只是做做样子给外界看罢了。
医院通知我出院那天,我拉着小丫鬟翻窗跑了。纪凌修说我出院之日,就是他跟我复婚之时,我才不嫁他!
所以我躲得远远的,一早传了口信给我爹爹,我连家都不回,偷偷用假身份报名,男扮女装去参加宁乾洲组织的那场选拔考试。
考题跟我记忆中一样,在宁乾洲平生事迹中提到过他的出题思路,以及想要的心仪答案,这些答案呈现出非凡的战略眼光和爱国思想,当时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将宁乾洲最心仪的答案洋洋洒洒写在卷子上。
这场考试没有门槛儿,任何一个读书识字的爱国志士都可以报名,宁乾洲会亲自阅卷,考上的人会进入最好的军事学校就读,培养最优秀的军事人才。
成绩公示那天,我以为我会考第一名,可是公示榜上并没有我的名字。
沮丧得一夜没睡好,次日一早,小丫鬟激动地跑进来,“小姐!小姐!来信儿了!”
有军官敲响了别苑的门,亲自来请我去一趟。
我穿着睡衣,披头散发愕然扶着门框,居然派人找来了?!说明那张卷子成功引起了宁乾洲的注意!他注意到我了!
“宁乾洲要见我?”
那名瘦瘦的军官有些惊讶看着我,大概没想到那套近乎满分卷子的主人,居然是个小姑娘。
他持怀疑态度跟我核实了姓名,核实了住址信息。
“你等下!”我飞快折返卧室换衣服。
随后穿着麻凡锻面长衫男装,外罩灰马甲,将长发盘起戴着鸭舌帽,像个假小子似的低调跟着军官往政务大楼去了。
大楼里不少公办人员侧目打量我,那些高大板正的军官庄严肃立,凝重夯实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空气中有铁屑火药的浓郁味道,我下意识攥紧衣角,从替他挡枪那日起,他就再无半点动静,我不信他无动于衷,该是有些触动的。
我暗暗给自己打气。
那名军官带着我走进一间满是书籍的房间,墙面上贴着地图,挂着枪支弹械,还有军事沙盘。
阳光从窗外洒下蒙白的光影,宁乾洲坐在窗前的办公桌后,身姿威猛挺拔,正低头写着文书,逆光刺白明媚,将他两鬓发梢尖尖的那抹高级白衬托得愈发冷峻,酷帅极了。
“少帅。”军官语气有些迟疑,斟酌道:“那份试卷的考生......带......带来了。”
或许这名军官很少这样犹豫寡断,宁乾洲忽然抬眸,冷冷看他一眼。
军官立刻低下头去,铿锵有力道:“人带来了。”
我总承受不住宁乾洲犀利冰冷的目光,像深渊吸附着我沉沦,在那名军官开口的瞬间,我下意识隐于那名军官身后,挣扎了好一会儿,我深吸一口气,又缓缓走了出去。
宁乾洲眯了眯眼。
我讪讪一笑,抬手晃了晃,“哥。”
那名军官有些汗颜,立刻补充,“少帅,那套卷子是她答的,我核对过。”
宁乾洲神情严肃,威严审视我。
他森然不可测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谎言,让所有的虚假无所遁形。那种震慑感,让我瞬间定死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哪怕活了两辈子,面对这个传奇人物,我还是招架不住。可是走到这一步了,我全然没有退路可循。
我需要做点什么证明那套题确实是我答的。
我缓解气氛般微笑,状若胸有成竹样儿,开始背诵那套卷子,从题目到答案,再到我的解题思路,我所有的言辞和情怀全部契合上一世宁乾洲隐秘的心思,几乎戳着他的心窝子答题。
背完以后,我勇敢迎上他的目光。
可是他威严的眼神逼仄我,一点点剥落我虚伪的自信,击碎我脆弱的逞强,似乎看穿了我,我怂得像是乌龟,把头一点点缩回龟壳。
上辈子,我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房小姐,虽说上过女校读过书,但从未有过职场经验,更没有跟男人如此尔虞我诈的复杂交锋过。
我垂下眼帘,盯着地面。
静等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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