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已完结
千古不朽,死后成为胡杨的一部分,与其说是当肥料,倒不如说是一种永生!在南疆逗留了个把月,我坐上了从迪化到蓉城的火车。老苗医遗书上交代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让我去蓉城,继承他在蓉城的一家药堂,并代他向妻女道个歉!我跟了老苗医十三年,一直以为他是个
状态:已完结 作者:庄磊翁月 16.12 千字更新时间:2024-08-03 19: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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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主人公是庄磊翁月的书名叫《为报仇,我开启了药夫子之路》,这本小说的作者是巽易主人最新写的一本都市生活风格的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那年夏天,我害了眼疾,黑心医院掏空了我的钱包,还把我治成了瞎子。是一个老苗医救了我,他不仅治好了我的病,还给我讲了很多神奇药材和江湖故事,让我大开眼界。后来我才知道,父母莫名暴毙、自己的悲惨身份也与这一切早有关联……...
相传唐代药王孙思邈进山采药之时,曾以一铜环撑住虎口,替山神猛虎拔除卡在咽喉的长骨。
山神为报大恩,命令山中百兽,见此撑开虎口的“铜环”,如见药王,不可冒犯!
后世医者纷纷效法,并在铜环中嵌入两颗铁丸,晃动之时,铁丸碰撞,发出声响,唤作“虎撑”。
平日行走江湖,将虎撑套在指上,当做铃铛响器。
旧时医者不叩门,病家闻此铃声,便主动出门求医。
进山采药之时,则将虎撑悬于腰间,山中百兽闻此铃声,如见药王,纷纷退散!
当然,传说只是传说,寻常虎撑,并不具备驱散猛虎毒虫的能力。
但八卦虎撑在药夫子心目中的意义,便如同摸金校尉的摸金符!
搜山猎药,必有虎撑!
老苗医亲手将八卦虎撑交给我的那一刻,咽了气。
我,成了搜山一脉最后的传人!
老苗医走的那天,下了一场大雪。
我冒着风雪,坐了五天五夜绿皮火车到南疆尉犁,捧着他的骨灰盒走遍了巍巍天山,莽莽昆仑。
最终将他葬在了塔里木河畔,并在上面种下一棵胡杨!
这是老苗医在遗书中反复强调的第一件事情!
他采了一辈子本草,死后要给本草当肥料!
我倒觉得,胡杨千古不朽,死后成为胡杨的一部分,与其说是当肥料,倒不如说是一种永生!
在南疆逗留了个把月,我坐上了从迪化到蓉城的火车。
老苗医遗书上交代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让我去蓉城,继承他在蓉城的一家药堂,并代他向妻女道个歉!
我跟了老苗医十三年,一直以为他是个老光棍。
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个女儿!
据他说,那是他二十年前路过蓉城,不小心犯下的错误。
这么多年来,因为害怕仇家报复,他一直不敢和妻女联系。
就连孩子的抚养费,都是托别人送到家里去!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这对母女!
老苗医特地强调,他女儿比我小几岁,打小就是美人胚子,要是让黄毛拐走了,他做鬼也不会放过我,让我看着办。
我不明白什么叫做“看着办”。
我这次去蓉城,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得到消息,有一个当年跟我父亲一起出海的队友,回国后就在蓉城定居!
找到他,或许就能揭开我父母遇害的真相!
绿皮火车速度很慢,我上了车之后,裹着外套闷头就睡。
两天后,火车经停酒泉站,涌上来一伙卖土特产的药农。
为首一个鹰钩鼻的中年药农,手里提着个尼龙袋,里面露出几根黑褐色,长满鳞片的东西,在车厢里吆喝。
“大哥大姐,买点大芸回去泡酒吧!纯野生的,劲儿大!”
这东西形状粗如儿臂,头部微微弯曲,乍一看,像牛鞭!
不过,它并不是任何动物的鞭,而是一种寄生在沙漠梭梭树根部的多年生药用植物。
土话叫大芸,学名叫做肉苁蓉。
中医多用于补肾壮阳,李时珍说它补而不峻,药性从容和缓,故而名曰“苁蓉”。
这正宗肉苁蓉,只生长于塞北、西域、河西一带人迹罕至的大漠无人区,十分稀有难得,被称为“沙漠人参”。
自古以来,都是西域各国上贡给朝廷的珍品,价值不菲!
我眼皮子都没抬,鼻子一嗅,就知道他这是腥货。
腥货,说白了,就是假药。
不过我并没有当面戳穿他。
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像这种疲门生意团,背后都是拉帮结伙的,专宰外地人。
我不怵他们,但也不想节外生枝。
所谓疲门,就是江湖上行医卖药的行当。
有里疲和外疲两种。
里疲是有真本事的医生,因为医闹或者其他变故,失去了行医资格证,沦落江湖,主要做的是行医看病的生意。
外疲,则纯粹就是打着中医幌子,卖假药骗钱的江湖骗子。
过去江湖上刺枪使棒,卖狗皮膏药的那些人,就属于外疲。
外疲卖的药,全是假药,什么假虎骨,假羚羊角,假牛黄,假象皮。
只要是值钱的药材,全都有人伪造。
就和古玩界造赝品一样,外疲造假技术有高有低。
有的粗制滥造,一眼就能看出来。
有的造假技术出神入化,色、味、形俱全,甚至让某些三甲医院老中医都翻过车。
这帮卖肉苁蓉的,“形”上做得还算不错,但气味和色泽上露了破绽!
不过,用来糊弄外行人,绰绰有余!
那年头,社会治安普遍不好,江湖骗子很多,大伙都被坑怕了。
但凡有出远门经验的人,戒备心都很重,鹰钩鼻在车厢里转了一圈,问的多,掏钱的一个也没有。
就在我以为,这家伙终于要滚犊子的时候,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端着桶泡面,起身走向了过道尽头的开水间,边走,还在边接电话。
这姑娘头上戴个小红帽,扎着麻花辫,穿着红色针织衫,黑色小喇叭裤,身材苗条,打扮时尚。
尤其是她手里粉红色的松下手机,格外亮眼,看样子还是新的。
这款手机,当时售价七百多块,相当于许多农民工近一个月的工资。
鹰钩鼻看到了小红帽,便如同饿极了的郊狼忽然发现了肥羊,眼泛秋光,朝她身后挤了过去。
他肯定以为这姑娘很有油水,人又年轻,可以狠狠敲诈一笔。
但我却一眼看出了这小红帽的职业。
她绝对不是什么家境殷实的富家小姐。
别看她年纪不大,但那双手却是干如蛇皮,裂了不少口子。
嘴上哪怕涂了口红,也难掩干燥裂纹,还操着一口巴渝口音。
很显然,她是一个“拾花客”,也就是采棉工人。
以前没有采棉机,南疆的棉花一到花季,全靠“拾花客”手工采摘。
巴渝人长期生活在山区,每天爬坡上坎采茶叶,腰力好,手法快,能吃苦,采摘的棉花质量最干净,在南疆特别吃香。
很多巴渝籍拾花客,九月份进疆,干上一个季度,就能攒上几千块钱回家过年。
不过南疆风沙大,太阳毒,空气干燥,在棉花地里采棉花,一采就是两三个月,工作强度极大,南方人去了水土不服,很容易皮肤干裂。
小姑娘穿衣打扮,可以掩盖很多外在信息,但身体状况是不会骗人的。
望、闻、问、切,不仅仅只是中医诊断方式。
更是猎药人行走江湖的必备技能。
猎药人一生都在和药材打交道。
而人本身,其实也是一种药,每个人的药性和禀赋都不尽相同。
通过察言观色,推断出一个人的职业、年龄、籍贯,甚至是脾气秉性、内外隐疾,对我而言,并非难事!
小红帽姑娘只顾讲电话,压根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只饿狼正朝她靠近。
接好开水后,一回身,手里的泡面桶啪一下就撞在了鹰钩鼻药农胳膊上,面汤撒了一地。
“我擦!你怎么搞的,面汤全撒我药材上了!”鹰钩鼻顿时像被踩了脚的猫,大声囔囔了起来。
小红帽姑娘也慌了,连忙挂了电话,给鹰钩鼻忙不迭赔礼道歉:“对不起大叔,我不是故意的!”
鹰钩鼻紧紧抓着小姑娘的胳膊,激动大喊道:“对不起有啥用!这大芸生长在沙漠里,最吸水,面汤一撒上去马上就渗到里面去了,药性全毁了!你得赔钱!”
他嗓门很大,近乎嚎叫,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小姑娘脸皮薄,害怕被人当猴看,只想息事宁人,她唯唯诺诺地问道:“多,多少钱?”
鹰钩鼻嘴角浮现出一抹残忍的冷笑。
骗子,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傻姑娘!
他撮着指头,装模作样算起了价钱:“你看,我这可是地道野生大芸,一斤要卖500块,我这里一共是22斤出头,你得赔我一万一。”
“看你小姑娘人不错,给你抹个零,给一万就行了!”
“一、一万?这不就几根破树根子吗?怎么卖这么贵?大叔,我就是个采棉花的,你别讹我,我没钱!”
鹰钩鼻故意说得很轻松,可小姑娘一听这价格,却是当场就傻眼了。
那时候的一万块,相当于很多人一年的积蓄,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瞎说!什么破树根子?这是野生大芸,学名肉苁蓉,名贵中药,很值钱的!”
“要是搁以前,这种级别的野生肉苁蓉,只有皇上才能享用!不少外国人,都跑到咱们这儿来盗挖,都快给挖绝种了!”
“像这种等级的野生肉苁蓉,如今在城里都能卖到上千块一斤呢!”
“我只要你赔一万,已经算是很厚道了!”
鹰钩鼻劈头盖脸一番话,说的是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采棉花的小姑娘吓得脸都白了。
鹰钩鼻道:“你要是实在拿不出一万块钱!就先点出八千——八千总有吧?然后再把你这破手机一起赔给我,今天就算我倒霉,放你一马!”
“不行!这手机是我新买的,可不能给你!”小姑娘护宝一样将手机护在怀里,下意识往后退。
“狗娘养的,跟你好说你还来劲了是吧,信不信我报警抓你!”鹰钩鼻这次算是图穷匕见了,嘴里骂骂咧咧,直接上手从小姑娘手里强行扣出了手机。
顺手又去掏她的钱袋子。
小姑娘拼命抓住钱袋子不肯松手。
鹰钩鼻发了狠,一脚踹在她大腿上,拽着钱袋子就走。
那小姑娘才十八九岁,哪里是这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对手?
这一脚,直接就把她踹得跪在了地上,钱和手机全被抢走了,委屈得只能捂着脸流眼泪。
鹰钩鼻得了手,转身便准备离开这节车厢。
这种破事,那年头并不少见,大家都不敢管,害怕被报复。
我并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这时候却坐不住了!
要知道,当时一斤棉花收购价才几毛钱,拾花客要采够一斤棉花,平均就要伸手两百多次。
人家小姑娘背井离乡,顶着大太阳,在棉花地里辛辛苦苦干了几个月,手上弄得全是口子,好不容易攒点钱买个手机回家过年。
结果被这骗子一顿连蒙带抢,几个月全白干了。
他们骗的不是钱,是劳动人民的血汗!
底层百姓,受了委屈,无力伸张,只能咬碎牙齿往肚里吞。
这个世界,终究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
眼泪,洗刷不了这个世界的肮脏与罪恶。
如果所有人都选择沉默,只会助长骗子的嚣张气焰!
“骗子站住!”
我起身大吼一声。
那鹰钩鼻药农顿时停下了脚步,回头横了我一眼:“你踏马叫谁?”
我道:“谁答应我叫谁!”
此言一出,前排几个大妈憋笑憋得肩膀直发抖。
鹰钩鼻面上神色却是透着阴冷。
“小崽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平白无故,你凭什么说我是骗子?”
“这小姑娘毁了我的药材,赔钱那是天经地义!”
“你拿不出证据,就说我是骗子,这是诽谤!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在这儿瞎搅和,否则,我兄弟们可不答应!!”
鹰钩鼻话落,噼里啪啦的脚步声骤然响起,七八条河西大汉从其他车厢应声涌了过来。
我回头一看,这些人虽然全都打扮成药农的模样,但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手里提着的尼龙袋后面暗藏刀光,一个个对我虎视眈眈。
我直接无视了他们,抬头挺胸,迈步来到鹰钩鼻面前,冷笑道:“松笋充金笋,糊弄糊弄空子还行,真要惊动了老派,验不出菊花纹,就不怕赔了老药方?”
我这番话一出口。
几个药农神情顿时紧张了起来,纷纷转头看向了为首的鹰钩鼻。
鹰钩鼻此时也是愣了一下,神色万分诧异,上下打量起我来。
车厢里其他人,则是一脸茫然。
他们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因为我说的是疲门春典。
常言道,三百六十行,各有市语。
猫有猫道,鼠有鼠路,中药行里,同样也有内行人才懂的黑话。
老一辈郎中开方,用的都是暗语。
比如枸杞叫杞子,山茱萸叫于肉,九子连环草叫三角七,白芍叫花子,丹参叫血针,有的甚至直接用数字代替。
外行就算剽窃了人家的秘方,也看不懂。
而金笋,指的就是肉苁蓉!
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用松树梢伪造肉苁蓉,也就糊弄一下外行,真要是惊动了相关部门,验出你这肉苁蓉是假货,那可是要连窝端的!
真肉苁蓉,切断面有菊花纹。
而松树梢伪造的肉苁蓉,只能伪造表象,却无法改变内里。
真要是叫来相关部门的干部,一验便知真假,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鹰钩鼻显然也不是初出江湖的愣头青,自然知道孰轻孰重。
我一句话揭了他的老底,他看我的眼神明显变了,朝我一拱手,客气中带着狐疑:“敢问相客如何称法?府上何处?是仁义海,还是父子海?”
旧时跑江湖的有句自嘲的话,叫做有宰相的智慧,没宰相的命。
江湖人自称“相家”,出来跑江湖叫做“当相”。
他这是将我视作了和他一个路子的同行,所以称呼我为“相客”。
仁义海,父子海,则是问我的本事,是师承的,还是家传的!
这叫做“盘道”,这家伙想探探我师门的深浅!
我懒得和他废话。
拨开衣扣,上前一步,凑近他耳边,压低声说道:“神农本草传真经,遍游名山访圣。”
“药王殿上授秘诀,搜山擒虎扒皮。”
“尔等出来当相,可曾认得此物?”
我将衣摆往后一撩,腰间的八卦虎撑“嗤冷”一声,迸出一道长剑出鞘般的寒鸣。
见了虎撑上的八卦纹,这厮顿时神色陡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过了一会儿,他方才回过神来,满头冷汗,慌忙往后退了半步,拱手赔笑道:“哦?招子不亮,原来是山中宰相下到凡间!失敬失敬!”
“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既然真神在此,咱们就不班门弄斧了!今天的事,是我们不对!咱们就此打住,后会有期!”
我冷哼一声,没心情和他客套。
这时候,火车刚好经停张掖站。
鹰钩鼻见我面色不善,忙不迭将采棉花小姑娘的东西全还给了她。
随后大手一挥,说了声“撤”,带着一群药农灰溜溜下了车,仿佛再多待一秒,我会吃了他们一样。
看着手里失而复得的手机和钱包,采棉花小姑娘如在梦中,半天没晃过神来。
直到旁边一个大妈上前扶她,说:“小丫头,别跪着了,坏人都走了,还不快谢谢这帅哥!”
她这才如梦初醒,抬起头,怔怔地望着我,轻咬红唇,欲言又止。
感激之情,全都凝聚在那夺眶而出的泪滴里。
那群卖假药的下车的时候,我听见一个年轻药农纳闷道:“大师兄,他就一个人,咱们干嘛怕他啊?”
鹰钩鼻没好气骂道:“你懂个屁!没看见他腰里的八卦虎撑吗?那玩意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戴的!”
“杏林如武林,药市如赌市!”
“医有七大派,药有十三帮!”
“医药江湖,高手如云,踢到铁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知道咱师父为什么少一只耳朵吗?就是因为二十年前,他不小心得罪了这种戴八卦虎撑的猛人!”
“当时,那血,直接溅我脸上了!那场面,光是想想,老子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这种人底子硬着呢,咱们惹不起!”
“再者说,刚才火车上那么多人,那小子已经看穿了我们的底细,真要见了官,吃亏的也是我们!”
“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走着瞧!总有他虎落平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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