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这几句话,他拂袖而去,此后再未来见我。但每天都会有两个太华山弟子把我架到柳婉儿房间中,逼着我伺候她洗脚。大婚前一日,我照例跪在地上给柳婉儿洗脚。今日柳婉儿的...

扔下这几句话,他拂袖而去,此后再未来见我。
但每天都会有两个太华山弟子把我架到柳婉儿房间中,逼着我伺候她洗脚。
大婚前一日,我照例跪在地上给柳婉儿洗脚。
今日柳婉儿的脚格外不老实,洗脚水有不少都溅到了我脸上。
她用脚抬起我的脸,笑道:“师姐伺候人的手段真让人满意,虽然你只做了我三日洗脚婢,但也让我欲罢不能呢。”
我面无表情地垂下眼,一言不发。
柳婉儿却不肯善罢甘休。
她把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塞到我手上:“为了奖励师姐,我决定送你一样礼物。”
心头莫名涌上一股不安。
我颤抖着想打开盒子,但浑身经脉七零八落,手上实在没力气。
哪怕我再怎么努力,木盒还是“哐啷”落在了地上。
盒盖撞开,一个白花花圆滚滚的东西滚在了我脚下。
竟然是个人头。
人头眼睛大睁,满脸惊恐地瞪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失声道:“李奶奶!?”
我自有记忆起就是个乞儿,最狼狈的时候为了一块馊馒头与狗抢食。
是暮溪镇的李奶奶收留我,给了我一个家。
暮溪镇民风淳朴,村民们都拿我当自己的孩子疼。
我永远忘不了,被师尊收为亲传弟子的那一日,暮溪镇所有人都来送我。
李奶奶紧紧拉着我的手,眼睛通红,哽咽着让我好好照顾自己。
邻家婶子牵着自己才六岁的小女儿,把亲手做的围巾给我戴上。
村长大叔笑呵呵地给我装上一堆爱吃的点心,说我是镇子里的骄傲,要我有时间常回去看看。
在我心里,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被关进勾栏院凌辱的三年,我再未见过他们。
可他们支撑着我坚持下来。
李奶奶被柳婉儿杀死了。
那其他人……其他人呢?
“没杀错吧,师姐。”
柳婉儿俏皮地对着我做了个鬼脸。
她眼睛里闪烁着戏谑与冷冽的光,一改在师尊面前的娇弱,柔声道:“你们镇子上的人可真是多啊,加上还在吃奶的小娃娃,一共有三百来个呢。”
“师姐,你不知道,我为给你准备这份礼物,杀得都快累死了。”
一口血喷在地上,我浑身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为什么?
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为什么要滥杀无辜!”
“谁叫你不自量力,几次三番坏我好事,还想去揭露我身份呢?”
“如果不是我机灵,今天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柳婉儿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按在地上,叫我和大睁着眼睛的李奶奶的脸对脸。
“真是可惜,你没能亲眼见到那刺激的场面。
不知道那些人死的时候有多害怕多痛苦,还有流着眼泪跪下来,求我放过她肚子里孩子的呢。
真是无能又愚蠢,是不是?”
“所以我叫手下人剖开她的肚子,取出了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
我发疯一样尖叫了起来。
抬手在室内设下隔绝声音的结界,柳婉儿将一把阴气森森的匕首架在我脖子上:“别急,你马上就可以去和他们团聚了。”
“此次若非为了……”师尊一拂袖子,冷冷道:“罢了。”
“婉儿毒气入体,需要服下毒龙草以毒攻毒。
可是此药药性太烈,服下之后疼痛难忍,婉儿定然难以承受。”
“你是极难得的空灵体,所以本尊决定让你先服下独龙草。”
“待过几日药性彻底吸收后,再取你七滴心头血给婉儿解毒。”
“也算你为当初污蔑婉儿之事赎罪。”
一株散发着诡异黑气的药草飞到了眼前:“这便是毒龙草,你速速服下吧!”
指甲狠狠陷入肉里,看着面前这株阴气森森的毒龙草,我感觉心脏痛得像是在滴血。
空灵体是修真界万年难得一遇的特殊体质,心头血妙用无穷。
其中一个用处就是可以帮助人提升资质和修为。
当初小师妹柳婉儿还未拜师尊为师之时,他也曾对我万般宠爱。
有个大乘期魔修觊觎我的心头血,强行取走一滴,他便拼着身受重伤也要为我抢回。
那时他抓着我的手,殷殷嘱咐:“消耗心头血对你损伤极大,无论什么人要都绝对不能给,就算是为师也不可以。”
可是现在,他为了给柳婉儿解毒,不但要我服下令人痛不欲生的毒龙草,还要强行取走我七滴心头血。
强行咽下嘴里的铁锈味,我把头重重磕在地上,哽咽道:“仙尊明鉴,奴如今修为全废,这毒龙草……恐怕会要了奴的性命!”
师尊脸色沉下来:“本尊只是废去你的修为,你灵根尚在,日后自然可以再修炼回来。
毒龙草不过让你虚弱一段时间而已,怎会要了你的命?
本尊看你就是装模作样!
不想救人!”
他哪里知道。
被送进勾栏院第一天,大师兄就废了我的灵根,断了我的经脉。
我如今连个普通人也不如,永远都别想再修炼了。
即使明知说出真相会遭到大师兄的非人对待,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辩解,可师尊冷酷无情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当初你便那般心思歹毒,陷害你师妹,没想到如今竟还是全无同门之谊。”
“今日由不得你!”
说完,毫不留情地掐住我下颌,把毒龙草塞进了我嘴里。
“啊——!”
刹那间,撕心裂肺如潮水般淹没了我。
浑身上下仿佛有几万只毒虫在撕咬啃噬,我倒在地上不断抽搐打滚。
没想到我竟然会难受成这样,师尊微微皱了皱眉,神色间似有不忍。
他伸出手想来扶我:“玥儿,你……”谁想才说出几个字,一个身影就飞扑进了他怀里。
小师妹柳婉儿搂住他脖子,泪眼盈盈地道:“师尊,婉儿身上疼得厉害。”
“婉儿别怕。”
师尊顿时把那丝不忍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满脸心疼地给柳婉儿输灵力,温声安慰道:“三日之后,等宁玥彻底吸收了毒龙草的药性,就可以取心头血给你解毒了。”
“可是……可是……”柳婉儿泪眼盈盈:“婉儿看师姐实在难受得厉害,要不还是算了吧。”
“宁玥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
再说这是她三年前就欠你的。”
“师尊不可!”
大师兄赶紧道:“您不知道,宁玥师妹不愿意为婉儿取心头血,刚刚还试图逃跑,若是放开她,只怕她不肯配合,影响给婉儿解毒。”
信口拈来的谎话,师尊毫无怀疑。
听说我试图逃跑,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也没有再说解开绳子的话,只是冷冷道:“那就开始吧。”
大师兄答应一声。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撕开我上衣,将我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然后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刺入了胸口。
我狠狠抽搐了一下。
一滴殷红的血珠飞出来,落进了师尊手中的玉瓶。
心头血极其珍贵,一刀只能取一滴。
大师兄毫不留情地刺入了第二刀。
第三刀的时候,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痛的晕厥过去。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隐隐听见旁边有人不忍道——“仙尊,她快撑不住了!
是否先缓一缓再继续?”
“不必,婉儿的身子要紧。”
我带着绝望沉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又被疼醒了。
胸口疼得厉害,像是有无数把刀在来回搅。
我脸色苍白,忍不住闷哼出声。
旁边立即有人道——“醒了,快去禀报仙尊。”
听见“仙尊”两个字,我耳边“嗡”的一声,直接从床上翻了下来。
没过多久,不染纤尘的靴子出现在视线中。
被调教三年,这副身体奴性很深。
我瑟瑟发抖,几乎要被胸口传来的剧痛撕碎。
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伏地给对方磕头:“仙尊。”
下巴被靴子抬起来,师尊目光落在我脸上,神色清冷如雪:“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本尊就知道你又在装。”
取心头血之前,大师兄喂我服下了一颗大量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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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的身体潜力的玄冥丹,摔到床下时我就发现,如今我已经连独自站立行走都做不到了。
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但凡师尊有过分毫怀疑,探一探我的身体状况,都可以立刻察觉。
可是他没有。
他的三个徒弟,只有我是最不值得信任的那一个。
我苦笑着磕头:“如今奴只是废人一个,于仙尊再无用处,还请仙尊放奴离开。”
师尊冷冷看了我好一会。
“宁玥,你陷害同门,如今还是待罪之身,本尊已经说过,如果你要走,就只能回勾栏院继续受罚。
看在婉儿无事的份上,本尊再给你个机会——仙尊!”
不等他说完,我已经把头重重磕在地上:“奴愿意回勾栏院去!”
师尊脸色阴沉得像是在滴水。
他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宁玥,你就当真这般自甘下贱!”
见我始终委顿在地,师尊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你……师尊!”
大师兄匆匆入内:“婉儿师妹闹脾气不肯吃饭,一个劲嚷嚷着要见您,您快过去看看吧!”
师尊再也顾不得我。
“既然你如此自甘堕落,本尊成全你。
可本尊已经答应婉儿,叫你服侍她洗脚。”
“这几日你好好伺候着,待本尊与婉儿大婚之后,自然会叫人将你送回勾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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