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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律师在古代学武精品小说

董天鹏天青 著

武侠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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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连载  作者:董天鹏天青  55.58 千字更新时间:2025-02-27 01:5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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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兰陵关的大路上,风尘扑扑地走着一个人,肩膀上挂着一个小包裹,除此以外,再无其他。他就是孤身一人踏上了去天马国路途的董天鹏。既然已经离开了天鹏山庄,那就什么都...

小律师在古代学武精品小说通往兰陵关的大路上,风尘扑扑地走着一个人,肩膀上挂着一个小包裹,除此以外,再无其他。他就是孤身一人踏上了去天马国路途的董天鹏。既然已经离开了天鹏山庄,那就什么都不要想,只一心一意地走路就可以了。
在这个世界里,他从未出过远门,这一路上观察着经历的一切,发现这里的礼仪、穿着与中国古代并没有什么两样,就连一些风俗习惯也没有什么两样。这里的一切大多数都保持了孔孟时代的缩影,这让他很高兴,最起码不至于茫然失措。
自己曾生活过的世界与这里最大的不同就是这个时代太落后了,让他觉得特别难受。这里的道路都是老土路,一阵风吹来都会扬起尘土。以前自己不管怎样也算是一个小白领呀,出门自己有车,上下班在水泥路上跑,没有什么灰尘,而且还可以打开空调,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开车,很惬意的。就是那些没有车的人,上下班也可以打的,或者干脆坐公交车,哪像现在,自己还得徒步行军,就连最低消费档次的大巴车都没有,真晕。
他一路快步行进着,一边拿毛巾擦擦汗,嘴里嘟哝着,这什么破天气,这么热,想热死谁啊。这时候已经是九月了,该是秋天的最后一伏了吧,天气怎么还是这么热呢?其实他可以运起浩然真气的,寒暑不侵,何在乎这天气,以前的书里都是这么写的,只是他不想惊世骇俗,怕为自己寻找天鹏武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能遭罪啦。
行行复行行,走了很久才走出了不过五十里路,道路两边又已经是大片的树林了,一点儿气都不透,就是闷热。这通向天马国的道路真是太差了,路上有骑马的跑过,立刻就会扬起久久不散的尘土,特烦人。这里的人也真是笨死了,就不能修建条高速公路啊?要致富,先修路嘛,交通发达了,经济才能搞活搞好啊,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真是落后啊。太热了,等他走出了树林,一眼就发现了路边有一个卖凉茶的茶棚。他大喜过望,立刻就冲了过去,也没有问价钱,端起瓢来,伸进桶里舀起一瓢,咕咚咕咚的牛饮而下,一股凉爽的感觉霎那间就充满了心扉。那个在一旁卖茶的村姑看着他的样子,不仅抿嘴笑了,这种情况经常有,已经不能让她惊讶了。
董天鹏看着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问:“多少钱?”
“你随便给几文吧,反正也不值钱。”这里的凉茶是论碗卖的,一碗不过才一文钱,他用瓢喝,一瓢大概有三碗,因为是自己家做的,不过是一些井水,添点儿廉价的茶叶而已,不值多少钱,所以憨厚淳朴的村姑也不计较。
董天鹏看着这个憔悴的村姑,满脸都是沧桑,不由得有些凄凉的感觉,没有钱的人那里都是,并不区分是什么世界。
他拿出一小块银子递了过去,说:“给你钱,不用找了。”
村姑说:“客官,你给的太多了,我不能要。”
“那你就随便收吧。”
善良的村姑看着这个大方潇洒地男人,讷讷地说:“我,我......我找不开,等你下次路过的时候再给吧。”
董天鹏说:“下次什么时候经过,我也不知道,你留着吧,不用找了。”
不管他怎么说,村姑就是不收。这里的一两银子能换一百文钱,一碗凉茶只是一文钱而已,那块银子差不多都有二两多了。村姑一天不过能卖个几十文钱,一般客人都是给铜板的,根本就不必准备零钱的。
董天鹏对于这里的货币制度根本就不明白,出门的时候也没有准备铜板,这让他大为尴尬。就在这时候,一声冷哼传入了耳际,随着这声音结束,走过来一个年纪不大的年轻小伙子,伸手就将那块银子接了过来,用手指运力一掐,就掐下了一点银子,递给了村姑,余下的钱还给了董天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卖凉茶赚不了几个钱,你不知道准备铜板吗?哼,”说完转身就回座了。
董天鹏脸色通红,就像是吃完饭没有钱结账一样的窘迫,被这少年一讽刺,心里更是觉得憋屈,谁让他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武林高手呢,自己也可以用指力掐下点银子呀。这可好,竟然被人认为是喜欢占便宜的势利小人了。以前的董天鹏可一直都是大方的,几曾抠门过?以前这样多给的时候,服务员都是乐不得地收下了,巴不得你没有零钱呢,省得找零。谁曾想这里的人是这样纯朴憨厚,一点儿便宜都不占别人的。不管怎么说,总之是自己的错,怨不得别人。他自嘲了一下自己,就讪讪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歇息,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和客人。
一个简陋的草棚,摆上几副桌椅,门边是几个大木桶,盛满了凉茶,村姑坐在桶边,呆呆地看着道路,她是不是在考虑今日能不能多赚一点钱?刚才的小伙子坐在靠门的一桌,他的边上还有几个小伙子,一看就有一种彪悍的感觉。这小伙子年纪不大,估计也就十五、六岁吧,长得倒是特别秀气,眼眉弯弯的,像是月牙,小巧的鼻子,嘴角总是翘着,流露着一股调皮的样子。茶棚里还有几个人零零星星的坐在周围,看来这个地方还是通衢要道,经过的人还是很多的,如果不是兵荒马乱的,客人应该更多一些。唉,战争真是老百姓的不幸啊,看来只有统一了天下,才能让人们的生活安定下来,才能专心的发展经济,才能让人们的生活更富足啊。
这时候,董天鹏注意到吃东西的人都是自己带的,为什么茶棚不卖点心呢?经营多样化才能赚钱啊,单纯靠卖凉茶,一天也赚不了多少啊。看着这落后的经营模式,他不禁长叹一声,说:“这里的老板要是能卖点儿吃的东西就好了。”
他边上一张桌子上一个汉子不屑一顾地看看他说:“咄,你傻啊,在这地方卖东西,卖给谁啊?”
董天鹏听这小子骂自己傻,心里有些来气,于是毫不客气地说:“卖给谁,你看不见那些吃东西的人吗?”
这人哈哈大笑,说:“你大概是第一次出门吧,你见谁出门不带干粮?没知识。”
这人的话给董天鹏噎够呛,不过也不能怪别人,是自己孤陋寡闻了,所以他也就不再吱声,默默地坐在那里休息了。
董天鹏确实是初次闯荡江湖,一点儿经验都没有,甚至都不懂日常生活常识,只能傻鸟似地坐在那里歇息,再不敢说话了,唯恐惹来别人的讥讽。自己刚来到这里,不懂的东西太多了,以后如果有机会,自己倒是应该找一个小跟班,那样就不会出丑了。
他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居然看不出周围的气氛不一样。很明显,小伙子一桌上那几个人都是一伙的,散坐在周围的人是另一伙的。看这些人的眼神,个个都是精芒四射,太阳穴部位高高鼓起,显示出内力的高强。他们几个人不时地冲着小伙子那里偷看,不知道有什么企图。这种情形在董天鹏来之前就已经出现了,局势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候了,所以那个卖茶的村姑才会离这里那么远。
由于董天鹏的介入,让两边的人都不禁产生了犹豫,彼此反而消减了一些杀气,但是却依然不可能消除敌意。这些人都在观察着董天鹏,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他的眼神很平和,太阳穴部位也是平平地,一点儿也没有内力高强的征兆,可是他的出现以及怪异的行为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纵然看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别人也不敢大意,毕竟此次行动非同小可。
小伙子借着为村姑掐银子的时候,用行动显示了自己的武功实力。在那伙人里面他是最强的一个,想通过这一行为,达到示威的目的,同时也是抱着试探一下董天鹏的底细的目的,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哪方面的人。对于他的示威,那些人脸上虽然流露出一些警惕的神色,却并无惧色,看来两边的实力相差得不是很大,总还得拼一下才会知道谁强谁弱。
两伙人还是那么对峙着,休息过来准备继续赶路的董天鹏总算是看出点门道来了,这是要干仗啊,那可得看看,江湖厮杀可以让自己长点儿经验啊。茶棚里沉默的气氛一直在继续着,谁也不说话,董天鹏更不着急了,不花钱还能长经验的热闹却是第一次遇见,走过路过,机会不可错过,等着呗。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眼看着已经是半下午了,小伙子不禁着急起来。他抬头看看天色,心里知道,天黑了自己就会更危险。他这次带领一支千人车队,护送一批武器去兰陵关,武器倒不重要,关键是武器里面夹带了二十万两军饷。这可是自己父亲与哥哥的救命物资,决不能出一点儿错误。自己此次绝对是秘密押运,却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刚刚出了太平府就被人给盯上了。现在走了还不足三百里,就已经若隐若现的出现了几批追踪的人。这一伙是最胆大的了,公开露面,刚过天龙山麓不远就准备动手了。要不是董天鹏的介入,现在早就动手了。
董天鹏任督二脉已通,他不运功跟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根本就看不出会不会武功来。正是由于他拿出银子付凉茶的异样举动,让两边都有了顾忌,所以谁也不愿意先动手。
别人都可以等,唯有小伙子不能等。边关吃紧,军饷严重缺乏,父亲那里已经发出了十万火急的军令,连连催促都已经三遍了,命令太平府立刻往兰陵关运送军饷,并补充损坏的武器。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兰陵将军江云峰,这次已经发出了最后通牒,十天内必须运到,否则贻误军机之罪由太平府承担,必将上报朝廷,将延误者斩首示众。
天狼国的制度是及时就近补充武器、军饷,无论如何,决不准耽误军情。救兵如救火,延误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形同叛国,绝不姑息。等到就近州府补充后,将数额以及相关文件急报上级部门,由上级部门经过层层审批,最后送达朝廷,由天狼王朱笔批示,给予合理补贴。那时候没有什么成文法律,只是皇帝制定的一些诏令,动不动就斩首,根本没有什么人权可言。危急时刻,贻误军机只有斩首示众一种刑罚,不管你是否有理,必须执行,根本就不容你辩驳,所以也没有人胆敢违抗。天狼国本身局势就不稳定,再加上近几年全大陆所有的国家都在蠢蠢欲动,许多富强的国家更是积极养兵备战,危险的形式导致各国边疆摩擦日益剧烈。军队就是国家的脊梁,就是国家的钢铁长城,所以各国对于军队的补养都十分重视,绝不容出现任何差池。
太平府对于江云峰的最后通帖如何敢违背,那时候局势动荡不安,武将比较有势力,也特别受朝廷的重视,相比之下文官的待遇就差多了,所以太平府府令不得不立刻下令招集护送士兵,筹集军械,不足的连夜打造,军饷不足的先从太平府的富户强行调集,待以后朝廷补发后再发还给他们。
天狼国的国土面积在这片大陆上算是很大了,只是现在的狼王昏庸无道,能力低下,治国无方,导致国家经济发展落后,国力虚弱,所以才经常被周围的国家骚扰,时刻处于危险之中。皇帝不行,手下的官员自然也是不行的。为了这次押运军饷器械,府令可愁坏了,没有可以委以重任的人啊。
府令将自己手下的人巴拉来巴拉去,都没有一个可以完成这项使命。他想来想去,想到了江云峰的女儿江小芸。
兰陵关将军江云峰有二子一女,都武艺高强,两个儿子早就跟随他常年守卫在天狼国北部的兰陵关上,现在在太平府的家里,只剩下这一个会武艺的女儿了,只是这姑娘还小,不知道武艺如何,是否可以担当大任。府令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再也找不到武功高强的人了。
府令考虑再三,觉得只有江小云去最合适,为了不误事,他对门外的侍卫喊:“来人,去将杨晨请来。”
“遵命”,一个侍卫迅速离开,随之门外想起了急骤地马蹄声,踏踏踏地直奔军营而去。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府衙外面想起了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冲进了衙门。
当先一名武将,一身闪亮的铠甲,身材魁梧,臂力超群,浓眉大眼,气度不凡。他就是太平府的参将杨晨。
杨晨进了府令的内衙,见到府令问:“王大人,招呼本参将不知道有何贵干?”
府令对于他的无礼心里很不痛快,就算是现今社会重武轻文吧,也该有点儿基本的礼貌,但自己此时正是求人之际,忍耐吧。他憋屈了一下,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说:“杨参将,本府有一事想求你帮忙一下。”
“说吧,不知本参将是否能做到。”
“杨参将,你也知道,现在兰陵边关告急,江将军天天催要军饷。现在我已经将军饷如数筹集起来了,可是却无法运走。为了边关将士,本府想麻烦你将这笔军饷运去兰陵关。”
“王大人,按照国家规定,运送军饷可是你的责任啊,我哪能越权啊。”
“是,是,是,杨参将说得是,这些本府都知道,只是我现在没有能力运去了。现在社会动乱,劫匪处处都有,你看看我手下那些人,一个个都是熊蛋。让他们欺负老百姓倒是挺厉害,可是运送军饷,对付劫匪这样的武林强盗,他们会跑得比兔子还快的。”
“王大人,这只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杨参将,狼王规定不得延误边关军饷,否则斩首示众。严令之下,跟你不会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吧?”
杨参将听了这话里有话啊,仔细一想,可不是吗,还真跟自己有关系。狼王曾经说过,地方官如果不能胜任军饷运送工作,可以向地方驻军求助。不管什么原因,对于押运军饷一事不得纠缠,有什么问题,完成工作之后,报到军机处,由军机处处理。
杨参将看着王大人,说:“王大人,你觉得我的军队能胜任这份工作吗?”
王大人说:“本府知道你手下那些兵不咋地,担不得重任,可是你可以向江将军的家属求助呀。”
杨参将说:“王大人,你不是糊涂了吧?江将军就两个儿子,都在边关呢。”
“他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
“一个小毛丫头能干什么,再说让我堂堂的参将向一个小丫头求助,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刚刚问过师爷了,江将军的女儿江小芸是明月教教主的关门弟子,不管她武功如何,难道他们教主还能眼看着自己的徒弟送死不成?明月教教主与江将军关系非浅,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
看着杨参将犹疑不决地神情,王大人又开始卖弄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运送军饷事关重大,如果耽误了军机,那可是要被杀头的,还是让江云峰的女儿护送比较把握。一是江小芸自幼被明月教教主收为门徒,武功大概也不会太差,她有明月教做后盾,在江湖上应该有很多人给面子吧,二是骨肉相连,就算是贻误军机,他江云峰还真能舍得把自己的女儿给杀了?虽说军令如山,可是血毕竟要浓于水,就算是出了差错也是他江将军的错。在这样的情形下,江小芸除了接受命令,没有第二条路。你我要是去运送,那可真是寿星公吃砒霜,活腻歪了。”
“你说得对,我看就这样吧,我马上就去江将军家里去。”
“好好好,军令如山,耽误不得,我就不留杨参将了。”
杨晨压根就瞧不起这些文人,既然事情必须这样做,那就不用再犹豫,抓紧时间去做就是。他跨上军马,扬鞭而去,直奔江将军家属的住处。
江将军家里他并不陌生,江云峰每次回家,都会招呼他去喝一杯,聊聊天,他俩私交还是不错的。
进来宅院,见到了江将军的夫人,他简短地将事情说了一遍,也把自己的难处毫不隐瞒地说了出来,请求江夫人派女儿协助运送军饷。
江夫人皱着眉头,半晌没有说话,杨参将也不催,只是静静地等她做出决定。
考虑到自己的丈夫儿子都在边关,为了他们的性命,也只有让女儿出面了,因此她只有答应了。
杨参将见她答应了,说:“夫人,我与江将军的交情你也知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如何能来求你?我手下的军兵使不少,可是无法对付那些江湖人。”
“你不必解释了,这些我都知道,我会让芸儿马上去,也会让明月教派出高手协助你押运的,你放心吧。”
“好,军情如火,我就不打扰了,我告辞了。”
杨参将刚出了院门,江夫人立刻命四大家将收拾行装,火速去明月教找女人去了。
江小芸一接到押运命令,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将此事禀告了师傅明月教教主,请求支援。
明月教在太平府的辖区创业之初,一直很受江云峰的照顾,所以才能得到飞速发展,在太平府已经是第一大帮会了,势力遍及大多数角落,再加上自己武功高强,娇颜如花,铁腕江湖,也没有那个江湖人敢轻易招惹她。所以,明月教主柳媚感激江云峰的照顾,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报答,现在遇见此事,焉能不全力以赴。
柳教主当即就发出了最紧急的召集令,召集手下最得力的帮众,从中挑选出来四大弟子以及十个武功高强、江湖经验丰富的二代弟子,跟随江小芸火速上路。
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时间已经只剩下五天了。江小芸心急如焚,立刻率领明月教弟子赶到了杨参将的部队驻地,全部混在了运送车队里。江小芸与明月教四大弟子领先开路,十个二代弟子每人率领一百人,十辆车,跟随杨参将随后保护军饷。所有人各带五天的干粮饮水,星夜出发,火速赶往兰陵关。
江小芸女扮男装,率领车队日夜赶路,两天急行军三百里,现在距离兰陵关只有一百五十里了,照这个速度,再有一天一夜就可以到达了。可是就在这最关键的一天,却接连出现了好几拨人马,意图不轨。江小芸的心里特别痛恨这些人,保家卫国的义务你不干也就罢了,但是你不能抢劫那些正在为你们抵抗外侮的战士的军饷啊。
江小芸再一次看看天色,终于忍不住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拼了。她告诉身边的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四哥,你与三哥速去带领十大弟子,见到厮杀,不必理会,立刻带领车队火速前进,不得有误。”
其中一个年级稍大的青年人说:“师妹,不可。师傅在我们临行之际,严令保护你的安全,岂能让你去冒险。还是由你亲自去带队离开,我们四个负责挡住他们,相信我们会为你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江小芸知道,一会儿这里开战,那些尚未出现的人一定会追着车队抢劫,必须为车队留下足够的高手,才有可能完成任务。此事关系重大,那可是自己的父亲哥哥还有两万人的身家性命。没有了军饷,用什么购买粮草啊,那么多人没钱吃什么,这仗不用打也就完蛋了。如果兰陵关失守,国内马上就是一片狼烟。她不想再浪费时间解释,坚决地说:“四位师哥,师傅临行有令,让你们四个听我命令。四哥,你勇猛无敌,三哥你机智灵活,你俩配合最有可能成功。如遇追兵势力强大,你俩可以继续留下阻敌,让十大弟子继续急进。再不行,十大弟子留下阻敌,让太平府杨参将继续带队前进,不得有误。三哥、四哥,立刻出发。”
两个小伙子应声站了起来,一抱拳说:“二位师哥、师妹,你们多多保重。你们只是拖延,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拼命,”说完,二人一转身,再不犹豫,大踏步地出了草棚的门。其中一个一昂头,发出了一声长啸,四周立时如风雷震动。啸声未歇,树林里马上出来了一彪人马,全部静悄悄地,没有丝毫慌乱。星夜急赶的时候,江小芸为了安全,都将马蹄裹上了棉布,马嘴拴上了嚼子,毫无声息的猛赶。现在这些准备已经没有用了,除了硬闯,再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也不必再掩藏行踪了。老三、老四当先开路,率领着车队快速前进。
草棚里的几个人见到这种情形,马上站了起来,抖手甩开了包裹,掣出了武器,迅速向着门口冲去。
江小芸挥动短刀,截住了两个人,身材魁梧的老大截住的人似乎是这伙人的头领,老二自己截住了三个人。明月教下的弟子使用的都是短刀,对方使用的武器却是两个用刀的,两个用剑的,一个用的是枪,领头的那个却没有使用武器,只凭一双肉掌就抵挡住了老大的短刀。
江小芸的四个师哥都是明月教下第一代大弟子,个个武功高强。老大夺命刀张金亮,内力深厚;老二是追魂刀于德,刀法变幻莫测;老三是阴阳刀李兵,刀法辛辣,是门下唯一使用双刀的人;老四是霸刀徐超,战斗的时候一往无前,从不退缩,豪勇绝伦。
老大张金亮在战斗初起的时候大喝一声:“各位是什么人,我们是明月教的人,是朋友的,今日就留一点儿交情,明月教必有谢意。”
那五个人没有一个人答话,全部闷声不响,狠劲攻击。现在接触得近了,才发现他们都经过了易容,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露面。也是,抢劫军饷如果被人照了面,那还不得被全国通缉,一辈子不得安宁,那岂不是自己找死?
这些人分成了三伙,各自战斗。一时间茶棚里充满了刀光剑影,那个村姑吓得趴在了茶棚的一个角落里,捂着头在簌簌发抖。
由于双方实力都差不多,所以明月教下人马想速战速决却不可能,那些人也只是采取游斗战术,并不与他们拼命,看样子好像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江小芸几个知道,如果被这伙劫匪拖住了,相信老三、老四他们一定还会遇到堵截的,在此顾虑下,师兄妹三个人心里都十分着急,想早些结束这场战斗,所以招式越发狠辣起来。三个人全是猛攻的招数,招招惊魂,式式夺命,尤其是江小芸,此时更是疯狂一般进攻,最后索性连防守都放弃了。
江小芸拦截地这两个人都是用刀的,他们互相联合,似乎是有一种默契,此进彼退,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如果单打独斗,谁也不是她的对手,可是他们配合起来,一个进攻一个掩护,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明月教的大弟子夺命刀张金亮内力最深厚,可是他对上的人,内力却比他还要强硬。张金亮已经使出了十成内力,而且手中还挥舞着锋利的钢刀,可他对上的这个人,却依旧是赤手空拳来对付他的兵刃。看他那行云流水一般的身形,知道他还没有用出全部功力,如果让他用出全部内力,估计张金亮早就伤在他手里了。不过这个人似乎是没有伤人的意思,只是想将张金亮打得没有阻击的力量既可以了,所以他的好些招数都留了内力不发。
董天鹏再看看老二追魂刀于德,他面对的是两个用剑的人,一个用枪的人。他应付得最吃力,两个用剑的人配合得很好,默契度也不错,于德应付他俩倒是还行,可是最难对付的却是那个使枪的家伙。他的枪比较长,于德的剑却比一般的刀要短一截。虽然一寸短一寸险,可是缺点也是很明显的,如果不能贴近敌人,根本就没有取胜的机会。三个人里面只有他最惨,他已经被那个用枪的人刺了好几枪了,胳膊后背已经有几处冒出了血花,可他依旧没有慌乱,还是那么冷静地判断着敌情,准备等待机会发出致命的一击。
董天鹏对于他的冷静十分满意,这样的儿郎才是自己最需要的。一个人的武功高并不一定对自己有帮助,而有一个冷静地头脑,能在劣势之中丝毫不乱,那才是最重要的。他手里捏着几块碎瓷片,仔细观看着场中的战斗,时刻准备着援救这三个师兄妹。不过他观察到现在,发现这些劫匪并没有要将他们杀死的目的,也许只是想制住他们,所以才没有下杀手,就是受伤的于德,也只是轻伤,而那些伤原本是可以致命的。
江小芸此时却是岌岌可危,她的发巾都被人斩掉了,露出了一头青丝,原来她是一个女孩子,怨不得自己听着她的呵斥声有些尖尖的呢。一个女孩子能如此拼命,这让董天鹏十分欣赏。
董天鹏已经充分判断出来了,这几个人并没有杀人的故意,看来这些劫匪还没有那么坏。本来想等关键时刻毙了他们的,那就算了吧。不知道这些家伙还得打多久,自己已经有些看够了,来来去去地就是那些招数,也没有什么新奇的。他那知道,这些人都是江湖上名副其实的一流高手,都已经有了很高的武功成就,只是这些成就在董天鹏的眼睛里,都不过是一些粗浅的招式而已。他的武功早就是绝顶了,他知道自己的武功不错,可是倒底达到了什么程度,此时根本就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儿可以肯定,这些人加起来也不可能在自己的手下走过三十招去,这绝对还是保守估计的。
在这些人搏斗的时候,董天鹏轻悄地将卖茶的村姑运到了远处,塞给她一锭十两的银子,说:“快回家去吧,明天再来收拾这乱摊子。”
村姑看着和气的董天鹏,手里举着银子,嘴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董天鹏知道她的意思是不要银子,所以微笑着对她说:“拿着吧,就算是他们赔偿给你的损失,我一会儿再跟他们要去。放心,我能要回来的。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只是你现在不适合呆在这里,刀枪无眼,别伤着你。走吧,明天再来收拾吧。”
村姑点点头,对董天鹏弯腰行了一个大礼,才转身走了。
董天鹏又回到了茶棚,看着他们继续战斗。刚才他所作的一切,让那个劫匪的头头在心里打了一个结。一个那么普通的人,在这样激烈地打斗中居然没有丝毫惧意,还能照顾那个村姑,出手还算大方,他倒底是什么人?就是因为对这个人的怀疑,所以他才一再叮嘱手下人,非性命交关,尽量不要杀人。正是由于他的这一明智的顾虑,才救了他们自己的命,否则董天鹏早就灭了他们。
董天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样的人才。这批人他都看见了,那些士兵虽然只是便装,运送的物资也都包裹着看不见,但是他自己却可以明确地判断出来,他们绝对不会是保镖的,那么就只能是军队运送物资的小分队了。看来自己的运气实在是不错,根据军用物资运行的方向判断,只能是运往边关的,只要跟着这批人走,一定就会到兰陵关的。
由此往前,距离兰陵关估计只有一百多里路,按照自己的轻功,不管谁夺走了这批物资,自己都可以在一个时辰内追回来。看天色,还能前进五十里就该去找住宿的地方了,可这些人却还在打,这不是耽误自己的时间吗?看也看得差不多了,这里的一切都该结束了,说不得,只有自己出手了。
他刚要站起身来,战斗形式却发生很大的变化。
董天鹏与天青提着两只肥大的兔子,来到了小河边。
天青熟练地将兔子剥下毛皮,利落地清洗干净,然后将兔子皮小心的卷好。
二人回到道观之后,天青将兔子皮展开,撒上石灰,平铺在一块木板上晾着,说是......酒席一直在持续着,酩酊大醉的江云峰酒后失言,将兰陵关的情况都一一告诉了董天鹏。
驻守兰陵关的将军就是江云峰一位,他手下统领了十大参将,十万兵马。兰陵城一线绵延千余里,原本都有驻守的军兵,都由他统一指挥,可是两年前,皇上却派来了一位监军,剥夺了他大部分的军权,强行将手下八万将士集中起来,全部安排到了后面的角山大营,并且八位万人队的将领也都带走了,只留下了自己两个队长,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江云峰现在只有两个万人队,将军的称号实际上早已经名存实亡了。
由于边境防线空虚,导致天马国的骑兵在边境一线烧杀抢掠,百姓叫苦连天,江云峰不知道遭了多少人的痛骂。开门揖盗,这可是灭门大罪啊。这种情形就是江云峰的一块心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会发作起来,连累满门抄斩。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位监军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上报朝廷,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以后不会将这些情况上报。江云峰日日如履薄冰,奈何军令如山,他只能听从这位监军的调度。
狼王派来的这位监军姓侯,此人是江湖出身,武艺超群。他本人是隶属于二王子的人,此次来兰陵,就是为了控制这里的十万兵马,以作为二王子争夺王位的筹码。
从天狼国当前的军事局势来看,四周边境只有天马国这里纷争频繁,其他三个方向却一直很稳定,就算是有点儿小摩擦,也不过是摇旗呐喊一下,死几个人而已,没有什么练兵价值。而兰陵关这里却不同,因为此处兵马的对手是以强悍闻名于世的天马国骑兵。这些骑兵本就是游牧部落,民风强悍,好勇斗狠,战斗力相当强。他们经常冲击天狼国边境的村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天狼国为了阻止这些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的天马国骑兵,不得不常年在边疆的最前线驻守着大量的军队,以备狙击天马国的侵略。这里的守军,无论是从战斗力上,还是从战斗经验上,都是无可厚非的勇士,是其他驻军所无法比拟的。这一支十万人的军队,战斗力足够抵得他处驻军的三倍有余,而军饷的消耗却并没有增多。对于这样的军队,相信看上的不只是二王子一个人,其他王子一定也会看上的。
侯监军这个人,颇得二王子的信任,否则也不会对他委以这样的重任。他的武功虽然高强,但是那并不是最重要的,二王子手下高手如云,他并不突出,但是他的忠诚,却是很多手下所无法比拟的,所以此次二王子才会将他派到这里来。
侯监军这个人很有智慧,他面对着天马国不停地骚扰侵犯,一直很镇定,不管对方来多少人,都只给江云峰两万兵马来抵挡。每当出现了军兵大量伤亡的时候,他就将这些士兵换下来,退回到角山大营休养,然后再重新派两个万人队来,就这样一直轮换着。他这个方法即达到了练兵的目的,也有效地防止了士兵与江云峰父子走得过近,切断了他们之间感情的联系点,而且还适当地为自己体恤士兵增加了威信,一举三得。侯监军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将这支部队不停地打造、锤炼,现在已经具有了很强的战斗力。
侯监军的这种做法,江云峰不是不明白,吃亏的只是自己一家人,可是军令如山,那怕是错误的命令,你也一样必须要执行,更何况这种做法确实不错,也比较公平。在这种情形下,唯一倒霉的就是自己一家人,训练好了兵马,是为人作嫁,训练不好,是自己的无能与罪过。两年来,他们父子三人一直就没有更换过,始终坚持在战斗的第一线。为此,江云峰曾经找过侯监军,自己是将军,不能撤下来休养,这自己没有怨言,可是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是万人队的队长,为什么不能跟其他队长一样下去休养呢?
还记得侯监军当时诡秘的微笑,还有那似乎憨厚的话语:江将军啊,你肩负着保卫国家北部的重任,是狼王对你的信任,千万不要辜负了。你的两个儿子都是当世虎将,都有一身好武功,他们在战斗中能得到最好的锻炼,等他们功绩多了,狼王一定会将他们任命为将军的,那时候你家就是一门三将军了,这可是整个天狼国的荣耀啊。如果功劳都被别人分了去,你还怎么变成一门三将军啊?是不是,江将军啊?
江云峰听着这话,自己怎能反驳,只好憋着一肚子气继续驻守城门。他恨恨地暗骂:什么一门三将军,放你妈的屁。你把我一家都放在了虎口里,指不定那天就得丢一个。这可都是我的亲儿子,何况两个儿子都是那么英武,将来一定都是打仗的好材料,我丢了那个不心疼?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百战百胜的将军,所以江云峰一直处于战战兢兢的战斗当中,生怕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错误判断,葬送了儿子的性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是万无一失,他绝不轻易出兵。
这样的事情董天鹏不用江云峰告知就明白,无论在那个年代都是一样的,这是历史上的惯例,包括现代化社会,亦无法避免。自古以来,帝王就是让你为他守卫边疆,还怕你因为兵权过于集中而不服朝廷的约束,所以就会设下重重障碍来防止你的壮大,监军一职就是这样产生的。
从江云峰的身上,董天鹏想起了精忠报国的岳飞,他俩的情形何其相像,就连他俩使用的武器都是一样的点钢枪,一样的英武绝伦。唉,自古太平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啊。
董天鹏对于江云峰的报国之志保留了最大程度的尊敬,但是对江云峰请他出任军职的盛情却婉言谢绝了。江云峰自己本身就对军队生涯有了反感,再加上心情郁闷,所以也无心再执意挽留。他知道,像董天鹏这样的高手,永远是属于江湖的,他们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绝不是这样尔虞我诈的生活环境。
借着助兴的酒意,这些人在一起谈理想,谈人生,连平时严肃得很少有笑脸的江云峰现在也是喜笑颜开,仿佛回到了刚当上军官的年轻时候,满怀报国之志,浑身充满了狂野的杀敌报国的勇气。他滔滔不绝地诉说着自己领导的无数次战役,诉说着自己这些士兵有多勇敢,取得了多少次战斗的胜利......
这些人在一起十分开心,江云峰也暂时忘记了忧愁,大家全部忘记了彼此的年龄差距,一切都在平等的交流中,拼酒、吹牛,喝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将军特意嘱咐厨房继续安排丰盛的宴席,中午接着宴客。两年来,他第一次这么高兴,这么放松,所以酒兴一直很浓。深处边关的将士,谁都不知道一场战斗结束之后,自己还在不在,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为明天犯忧愁。
江小芸更像是欢乐的孩子,穿梭在酒席间,欢笑如花,殷勤地劝酒。
就在大家无拘无束酒意正浓地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卫兵的报告:“监军大人到。”
听到这声报告,江云峰突然清醒了许多,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快快有请。”
话音未落,一个瘦小的身影已经进入了客厅的大门,这些人没有在乎,依旧在继续喝酒。
董天鹏抬头望去,见这人身形矮小,尖嘴猴腮的,还真像是一只大马猴,只是他的太阳穴高高突起,眼神精芒闪烁,一看就知道是位内家高手,内力强劲,不是好惹之辈。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行人,江云峰一看是监军的四大侍卫,八大家将,后面还有其他八个万人队的参将,心里直觉不妙,恐怕要生事端。
江云峰因为有所顾忌,也不愿意得罪这个监军,所以淡淡地说:“侯监军,你来得正好,快入席,一起喝酒。”
这家伙没有坐下,而是嘿嘿地冷笑,发问道:“江将军好雅兴啊,那些死了的将士还躺在城外,将军不去打扫战场,却在这里大吃大喝,不知道狼王知道后会怎样想?”
护送军饷的部队一大早就安顿好了,他们饱餐之后,现在都应该还在呼呼大睡。江云峰严命手下对军饷一事高度保密,现在不过才过去了两个时辰,他就知道了。角山大营距离此地尚有五十余里,他的消息还真够快的,看来自己的将士里面一定有他安插的奸细。
江云峰此人武艺不错,韬略也有一定的水准,否则狼王也不会这么看重他,只是他的口才却差得远了,被这监军一责难,期期艾艾地有些回答不上来。毕竟那些战死的士兵此时还躺在城外的地上,自己刚刚接到了二十万军饷,一时只顾高兴,把这事给忘了,这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看着自己的父亲受窘,江雷当即就不干了,大喝一声:“这些都是护送军饷有功的英雄,难道我们不该招待一下吗?”
江雷平时就看不惯这个作威作福的家伙,只是碍于他有尚方宝剑,代表着皇上,不敢惹怒他,怕给父亲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今日在座的都是少年英雄,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这样被人诘难。再说了,自己的父亲才是这里最高级别的将领,这是狼王亲自授予的权利,他只是一个监军而已,只是负责监督军政事务,并无实权,凭什么对父亲吆五喝六的?对于这个监军,江雷哥俩早就不耐烦了,要不是平日父亲一直压制着他们兄弟两个,早就教训他了。今日他借着酒劲,再也不想忍耐了,所以今日发火了。
侯监军看着江雷咆哮地样子,冷哼一声,鼻子里发出“嘿嘿嘿”地冷笑:“你一个小小的参将,居然敢跟本监军撒野。来人,给我拿下了。”
随着这一声令下,从他身后马上闪出了一条灰色的人影,直冲向江雷,探手就抓向江雷的肩膀。他施展的是强硬的鹰抓手功夫,劲风凌厉,武功居然是上乘水准。
江雷也不示弱,对于他的招式丝毫没有躲闪,挥拳就直接击向这人的面孔,要让他来个满脸开花。
江云峰一看动起手来,心知不妙。他知道侯监军手下这四大卫兵,八大家将的厉害,还未来得及阻止,二人已经拳来脚往地打在了一起。不过才几个回合,江雷就被这人的鹰抓撕碎了战袍,在身上留下了几道深深地伤痕,鲜血直淌,最后被一抓抓在了脖子上。
江云峰大骇,连忙喊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此人制住江雷之后,根本没有管江云峰,手上发力,“啪”地一声就将江雷摔在了侯监军的脚前,一动不动。
侯监军瞅了一下江云峰,满脸不屑地说:“将军无需担心,我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我今日来,不为别的,只是想问问你,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监军吗?一个小小的参将居然敢向本监军动手,如果不是你的儿子,就凭袭击监军这一条罪名,我就可以将他当场击毙了。”
侯监军知道江云峰在军中的威望很高,绝不是他所能比拟的,所以也不敢过分打伤他的儿子,以免闹出兵变,影响了二王子的重托。
江云峰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私下里向太平府征调军饷的事发怒,可是自己又能怎么样呢?原本自己该得的饷银就不多,侯监军将他该得的再克扣去一部分,到自己手里的就更少了,导致自己的士兵根本就无法得到应有的待遇,军士能不埋怨吗?国家还要靠这些士兵保卫边疆啊。这些士兵很多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这点津贴虽然不多,但是自己勒紧裤腰带,毕竟可以让他们家人的生活多少有一点改善,再说这也是他们该得的。如果士兵们不能安心打仗,自己凭什么靠着两万兵马一直坚守着兰陵关?
他面对着这代表皇权的监军,心里根本就没有丝毫地不安,心里反而泛起了一股怒火。自己在辛苦地拼死拼活地打仗,你在后方花天酒地,还敢来教训我?居然还敢打伤我的儿子?如果不是自己的夫人还处于不安全的境地,今日就要你好看。
江云峰强压着怒火,淡淡地说道:“向太平府征调饷银是我的权利,我可以不向你请示,这是狼王赋予我的权利,不是吗?而且本将军也是为了改善这些士兵的生活状况,让他们能安心地战斗,这难道有错吗?”
侯监军冷冷一笑:“你有权利,嘿嘿,你是有权利,可是你知道监军是干什么的吗?征调军饷这样的大事,你难道不该跟我说一声吗?我肩负着皇上交付的重任,怎敢掉以轻心?你这样做,导致五百四十名士兵死亡,这责任你怎么负担?”
“战争中有伤亡是难以避免的。”
“但是他们却不是死在战场上,你明白吗?”
“运送军饷遭遇劫匪,有些伤亡也是必然的,只有呆在没有战争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否则,只要与战争沾边,就必然会有伤亡。”
“江云峰,你目无皇上,藐视朝廷,胡乱狡辩,妄图掩盖私自筹备军饷的事实,你是想造反吗?”
侯监军明白江云峰是在嘲讽他贪生怕死,心里大为生气。自己是谁,当年也曾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这些年武功一点儿也没有放下,现在比以前精纯多了,居然会怕那些士兵?切,他一个有头没脑的将军,懂什么。他不计较这些,是因为知道江云峰根本不清楚自己的真正实力,但是江云峰蔑视他的权威,却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钦差啊,居然这么不尊重自己,这才是他发怒的真正原因。
“为什么私自筹集军饷,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如果不是你克扣军饷,我何至于这样?本将军身负朝廷重任,保卫边疆,如果不能把将士们的军饷发足,他们能安心守卫边境吗?”
江云峰见自己不过是解释一下情况,居然被这家伙安上了造反的大帽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禁大怒。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自己现在还是堂堂的兰陵将军呢?
“江云峰,你想造反吗?”
侯监军一边喊,一边将江雷一脚踢开,喝道:“绑了。”
他右手唰的一下,掣出了尚方宝剑,力声呵斥:“江云峰,快快束手就缚,否则,就地正法。”
侯监军早就想收拾江云峰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如果自己贪污饷银的事情被他告发,那可就惨了。当今皇上最忌讳的就是贪污军饷,一旦发现,定斩不赦。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必须消除这个心腹之患,尽快将江云峰的兵权全部剥夺,然后让他自己死在战场上,也免得自己沾上血腥。可是今日已经撕破了脸,也顾不得了,只好铤而走险,凭自己手下带来的十二名嫡系侍卫,收拾这些人应该是措措有余的,不然他也不会发难。
侯监军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今日护送的人员里有董天鹏以及明月教这些高手。由于时间匆忙,他布下的奸细地位低下,并未全部弄清楚押送路上所发生的具体情况,为了邀功,急急忙忙地就密报给他了。正因为如此,最终导致侯监军发难估计不足,功亏一篑。
江云峰面对着尚方宝剑,不知所措,那可是代表着皇上啊,他除了臣服,还有别的选择吗?当今皇上虽然昏庸,但是在自己的家里一定留了几个奸细,负责监视家人以及防备自己叛乱,这是帝王的一贯伎俩。
就在侯监军发难的时候,董天鹏心里不禁大怒,当年岳飞就是被奸臣害死的。那个该死的秦桧蒙蔽皇上,连发一十二道催命金牌,让那个愚蠢的岳飞在明知道必死的时候,最后还是选择了忠义,纵然不能继续完成精忠报国的志向,也只能含冤而死了。他绝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在自己的面前发生,决不能让这个一心为国、为社会安定做出卓绝贡献的人被冤杀了。
此时此刻,其他人谁都处于尴尬之中,谁反对,谁就会被扣上造反的帽子,自此一辈子将不得安宁。对于这一点儿,侯监军很明白,所以先给江云峰安上了一个造反的大帽子,压着这些人。不过看到那些拔刀的武士,个个精芒闪烁,居然都是高手,他心里吃了一惊。不过他并不是太害怕,自己带来了十二名嫡系亲兵,个个身经百战,武艺高强,绝不是这些小家伙能比得上的,何况自己还有八大参将、十万兵马?控制局势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此时,董天鹏早已明白,如果江云峰束手就缚,接下来的必定就是江枫、江雷,然后为他们安排一个父子情深共同战死沙场的结局完事,这是千古不变的伎俩。董天鹏熟读历史,当然明白这些道理,所以他看了一眼那些怒目拔刀的少年,摆了一下手,大步走出,走到了侯监军的面前,冷冷地注视着。侯监军看出来了这么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心里很纳闷,所以他也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精芒暴射的眼睛扫射着这个人。
就在他打量的时候,董天鹏大喝一声:“滚。”
侯监军被这雷鸣般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噔噔噔地后退了三大步,再仔细看看这个人,怎么看都感觉这人不像是武林高手,也许只是大嗓门?他觉得自己刚才被人吓退了,脸上有些发烧,怒喝一声:“拿下。”
侯监军心思细腻,不管怎样,这个人敢站在这里,就一定会有所依仗,还是让别人先试一下比较好,免得自己阴沟里翻了船。
他吼完之后,身后立刻窜出了一个威猛的大汉,手持一柄巨斧,连招呼都没有打,抡开了斧子就直奔董天鹏的脑门劈来。
董天鹏运起浩然真气,一掌拍在巨斧上,在这大汉身形一歪的时候,跨前一步,一掌轻轻地就拍在了他的面门上,然后这大汉就无声无息地就倒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声息。
死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这大汉号称开山神斧,在江湖上虽然名气不是那么大,但是却天生神力,臂力超群。他的能力别人不知道,侯监军却是知道的,没想到这样简单地就被杀死了,他怎能不震惊。
侯监军本身就是天狼国二王子的嫡系亲兵,后来被安排到这里当了监军,以便用来控制江云峰以及他手下的这十万兵马。他带来的这十二位亲兵,其实都是二王子的亲兵,个个肩负着重任,准备在关键时刻,与他在天京呼应,以便夺取皇位。
天狼国兵马不足七十万,这里十万兵马不是一般的兵马,而是能抵挡彪悍的天马骑兵的军队,这也是事关他胜利的一个关键的筹码,他志在必得,所以才会派来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亲兵。而董天鹏志在天下,正好遇见了这么好的机会,怎肯放过?他也想就此断绝了江云峰的后退之路,将他逼到绝路,不得不造反,所以才痛下了杀手,一掌就击毙了一人,彻底绝了江云峰的后路。这十万兵马,就将是自己征战天下的第一项资本。
董天鹏杀手已下,再没有任何犹豫,举步就向侯监军行去,一步一步,身上散发出强烈地杀气。
侯监军大骇,喊道:“大伙一起上,给我毙了他。”
他手下剩余的人各自抽出兵刃,一齐向着董天鹏冲来。
江枫一看,热血直冲脑门,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他猛拔出斩马刀,大喊一声,立刻就冲了上去,其他人更是毫不犹豫地就加入了战斗,一场混战立时就拉开了序幕。
董天鹏在混战中却没有再杀人,只是将身边的敌人阻滞住身形,让他们将这些人一个个地杀死,让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击杀朝廷命官的鲜血。旁边没有动手的江云峰眼看着这一切事情的发生,却没有任何力量阻止,尤其是看见了董天鹏的行为,心里更是震惊。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些人都会因为此事走上不归路的。
不过是一盏热茶的时间,这些二王子的亲卫一个个地都被陆续杀死乐,唯有董天鹏刻意留下的侯监军尚未死,他一脸恐惧地望着董天鹏。
侯监军瞪着异样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江云峰,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问道:“江云峰,你哪来的这许多武林高手,看来你想造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造反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不过,这次你要是放了我,我绝不会泄露今日的情形,立马在社会上完全消失,怎样?”
江云峰无言以对,那江枫可不管这一套,看着地上还不知是死是活的江雷,恨恨地大叫道:“反了你又能怎么样?老王八蛋。”
侯监军此时腰板一挺,大声说:“好,好,反得好。当今朝廷昏庸无道,奸臣当道,二王子雄才大略,绝对是英明的君主,我可以为你们引荐。现在你们杀死了朝廷命官,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只有二王子可以保住你们的性命。江云峰,跟着二王子干吧,他绝不会亏待你的。”
这家伙还蛮有心机呢,这时候了还想死里逃生,可惜对于他这样的人,董天鹏在小说里看得多了,想浑水摸鱼?想得倒美。跟着二王子就能不死吗,兔死狗烹的故事多了去了,忽悠谁啊。
江云峰不语,他此时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做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让他无从选择。
董天鹏看着他,微微一笑,反手一掌,击在了侯监军的脑袋上,那颗形状并不太好看的脑袋立刻啪的一声就破碎了,飞溅的鲜血喷洒在周围人的脸上。
董天鹏此时的眼睛里,闪烁着电芒,缓缓转身,面对着剩余的八个参将,慢慢举起了手掌,就在他要挥出的时候,江云峰看见了这些老部下眼睛里的绝望,匆忙大喊:“大侠,手下留情。”
如果他不喊,董天鹏真的会杀光他们,因为铁血江湖是不相信眼泪的,留情只会给自己以后添麻烦。听到了江云峰手下留情的喊声,董天鹏再没有出手,这些参将在他的手下,只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值得一击。
江云峰不忍这些老部下全部死亡,毕竟是在一起并肩作战很多年的生死战友,感情很深,怎忍心看着他们死亡?何况他们刚才也都没有出手,所以最好能将他们救下来。这些人自从被侯监军控制后,虽然没有帮助他,但是也没有对付他,这就已经足够了。
江云峰看着这一地的尸体,望着自己周围的人,冷电一般,扫了大家一眼,再没有说话,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端起一杯酒,慢慢喝着。
大家都被他的霹雳手段惊呆了,一时间都没有说话,不是不能说,而是都不知道说什么。大家都看着江云峰,等着他做最后的决定。
造反是不可饶如的死罪,江云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江枫倒是很有魄力,他站了出来,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说:“各位将领,事情已经是不可挽回了,前进还有可能活,退后就只有死,所以我们只有反了。大丈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死而无憾,可是就这样被这些人冤死,太不值得了。当今皇上也不是什么明主,反了又能怎样?”
“各位老弟,你们怎么说?”江云峰见儿子都这样说了,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还能怎样,反了吧,这可是朝廷逼得,没办法。
其实大道理谁都懂,江云峰能做到将军,当然比谁都懂,可是面对着自己的这些老部下,他没有权利为他们做出选择,只有让他们自己来决定自己的命运了。他自己知道,如果这些人一旦不答应,董天鹏是不会放他们走的,一定会杀光他们,绝不会放走了一个人。看董天鹏刚才谈笑间一招击杀侯监军的武功,杀光这些人不过太轻松了。造反,不一定会死,可是如果不造反,现在就得死,但愿这些老部下莫要走错了路。
这些参将中一个叫萧舞阳的人大喊一声:“反了就反了,你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朝廷几曾拿咱们当人看?那些朝廷命官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在干什么?我们却在为这帮XX养的守卫边疆,浴血奋战,过着吃糠咽菜的生活。M的,凭什么?本该属于我们的待遇却被那些兵部的人霸占了,享受了,凭什么?你们不就是有家室之累吗?让这些江湖好汉去将你们的家属接来不就完了吗?”
其他众人也是嚷嚷着反了,反了,大伙一致推举江云峰当兵马大元帅。
江云峰苦笑了一下,心里想,你们这些笨蛋,这里谁说了算都看不清楚,还造反,反个屁。
他看着董天鹏,说:“董大侠,你看这事怎么办?”
“我觉得你做兵马大元帅就不错,你就做吧,领着大伙好好干。”
“不敢不敢,在下不敢。”
“没有什么不敢的,我当你是朋友,有什么困难告诉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希望你能好好带着这支兵马。”
“明白,你放心,一定会听从你的吩咐。”江云峰心里明镜一般,这才是他最想听到的话,但是自己此时还能有别的选择吗?既然站在了悬崖边,就只有拼了,也许自己跟着这个人,以后还真能创造出一些不朽的传奇故事,让后人追思。实在不行,就去其他国家做劫匪算了。
“好啦,事情既然已经结束了,我也就不再妨碍你们了,你们好好谈谈,重新安排一下兰陵关防卫事宜,抽空去清理一下这个鸟监军的东西,也许以后会用得着。最起码银子还是有用的,不是吗?”说完这些话,董天鹏向着那些小伙子们喊:“想学习武功还不困的人跟我来吧。”
他说完,领先走出了客厅,将乱摊子留给了江云峰他们处理。
一群兴奋地小伙子对这武功高强、和蔼可亲的叔叔有着浓厚的兴趣,此时早就忘记了造反的事了,都一窝蜂似地跟着去了练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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