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仔细的看过后,盯着她说:“没有不一样。”她当时就变了脸,立马不高兴,差点撒泼:“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使!怎么会不一样!”沈让勾起唇角:“眼睛和以前一样。”她当场...

沈让仔细的看过后,盯着她说:“没有不一样。”
她当时就变了脸,立马不高兴,差点撒泼:“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使!怎么会不一样!”
沈让勾起唇角:“眼睛和以前一样。”
她当场滞住,不死心追问:“真的没有不一样吗?我明明变得好看了...”
沈让似是又深深的打量了一番,语气平静:“我早就说过你不丑,以前不丑,现如今也不丑。”
她气的当场发飙:“形容不丑的方式有很多,你非得把丑挂在嘴边!你要气死我吗?我真想打死你!”
沈让看她气的跳脚,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闹,不生气也不言语。
最后再拿一个勾人的笑容平息她的怒火。
每次都这样犯规。
虞妙蓁躺在床上,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思路。
这男人的意思,会不会是他只看的到她的本质,与外貌无关。
那是不是她如果再换个身体,他依旧能够认出她...
虞妙蓁猛地坐起身,心里砰砰跳。
天呐,感觉有点浪漫是怎么回事。
她想的美滋滋,控制不住的开始脸红,最后狠狠地扼制住自己奔放的思想,渐渐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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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电闪雷鸣,雨势渐大,根本没有停下的预兆。
整座小院笼罩在倾盆大雨中,空气中充斥着咸腥潮湿的气息。
前院的厢房室内与黑暗融为一体,沈让躺在床上,眉头紧蹙,似是挣扎于梦中的某个场景。
相同的雨夜,大而寂寥的宫殿内没有点灯,殿内空旷又寂静。
窗户与书架的拐角处偶尔会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很快,外面传来轻轻的开门声,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声线混杂在大雨中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殿下,您在哪里?”
很显然,角落里的人听见了,他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佯装镇定的面容上眼睛很亮。
是一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面容精致,皮肤也很白。
“嬷嬷,我在。”
“殿下,这是奴婢带的夹袄,您一会一定要穿上,这是点心,您要少吃一点,不然会不舒服。”
絮絮叨叨的,顺便伸出手轻轻触摸着他的额头,“殿下,您有些发热,奴婢给您穿上夹袄。”
男孩他很沉稳,把东西推开,稚嫩的声音很平静:“嬷嬷你快走吧,如果被发现,我现在护不住你。”
“你要等我再长大一些,我会接你出宫,送你回家乡。”
王婶是个很温婉秀气的妇人,说话也很温柔:“郡主,你想吃的炸鸡一会就好了。”
“还有鸡肉小馄饨巧珍也包了不少,不过您想吃的炸豆腐要等炸完鸡腿在做。”
“排骨也已经炖上了,糕点再有一刻钟就能出锅,有您喜欢的奶香糕。”
虞妙蓁高兴的直点头,“嗯嗯,辛苦你了王婶,我很喜欢。”
王婶见到她这般娇俏的模样,心里也欢喜。
她很喜欢现在的郡主,想到生病的母亲如果知道了,应是会很高兴。
当一切准备就绪,大家伙终于都坐了下来。
每张毯子上都有一个小桌,上面摆满了干果蜜饯炸鸡糕点,还有王婶酿的果酒。
虞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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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就当是公司团建,知道这些人拘谨,她的座位离得较远。
她笑着说:“当差和用膳没关系,现在是用膳时间,你们自便。”
说完便转头看向眼前这位她唯一的饭搭子,她拿起一只鸡腿就吃。
刚刚王婶炸的时候可以说是香飘万里都不为过。
直把隔壁村的孩子都馋了过来,眼下还有几个小男孩没走远。
沈让迟迟没动,这个吃食他的确第一次见,但这吃法他不敢苟同。
用手拿着就啃,实在是挑战他的仪态。
虞妙蓁吃的一嘴油,忍不住开始嫌弃:“你怎么回事,这么多东西,你一个都喜欢吗?”
这饭搭子格格不入,浑身冒仙气,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虞妙蓁有种错觉,仿佛她吃完这顿鸡,直接就能鸡犬升天位列仙班了。
沈让挑挑拣拣的拿了一块点心,刚准备往嘴里送,就被人抢了去。
虞妙蓁直接抢过糕点,一脸不赞同。
“大哥,你知道这鸡做出来有多么难吗?”
说着就递过去一只最大的鸡腿,“吃这个,很好吃。”
沈让盯着那鸡腿看了好半晌,又看了虞妙蓁片刻,方才伸手接过,拿在手里半天也没有下嘴。
最后,虞妙蓁看他小口小口吃着,还真是赏心悦目,心里的火气眨眼就没了。
小样,改天再给你整一顿小烧烤和火锅,看你再怎么矫情。
正吃的香,香桃鬼鬼祟祟的过来,犹豫着小声说:“郡主,那些小孩还没走呢...”
虞妙蓁摆摆手,“没走就没走呗。”
香桃强调:“有个小姑娘都馋哭了。”
虞妙蓁心想,这么香不哭才不对劲。
她知道香桃的过去,小时候受过虐待,平日都没事,一见到那些弱小可怜的人,情感瞬间大爆发。
人无完人,她也没怪罪,只是问:“香桃,鸡腿好吃吗?”
香桃忙不迭的点头:“郡主,这是奴婢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虞妙蓁掐了一把她的小脸。
“那你告诉我,一只鸡几个腿,咱们有几个人。”
香桃一脸羞愧,“郡主,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着等咱们吃完,那些剩下的能不能给他们尝尝。”
虞妙蓁早有打算,笑了笑直接喊了徐川过来。
“徐叔,那些鸡的骨架呢?”
徐川一脸莫名,“属下剔鸡骨一把好手,将肉刮的一干二净,骨头上一点肉沫都没有。”
“肉都拿来做吃食了,小慧还给您炒了什么鸡丝,那些骨头没啥用,属下扔伙房去了。”
王小慧就是王婶,虞妙蓁听到徐川喊得这么亲昵,心里偷偷八卦了一会。
她直接安排:“等会王婶吃完了,你让她把那些鸡骨头炸炸,给那些小孩吃。”
徐川愣了好一会,第一次提出质疑:“郡主,那骨头有什么吃的?那不是浪费柴火和油吗?”
虞妙蓁的脑子瞬间充斥了不少的黄色废料,最终阳光少女的美好品质让她回归正途。
她欲盖弥彰,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来了一招以退为进。
“救命之恩大于天,你想怎么报答我。”
沈让静静地看着她,反问:“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
虞妙蓁一下子被问住,大好的形势瞬间被碾压。
她突然觉得这男人除了一张脸和身材,根本没有其他优点。
她本就没什么耐心,此时更是清醒了不少,她问的直接:“你叫什么名字?”
沈让面不改色,“忘了。”
虞妙蓁一拍桌子,大怒:“上回我问你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你还点头来着,你现在跟我说忘了,你耍我玩呢!”
“是吗?那我叫薛让。”沈让语气恢复了几分漫不经心:“没有成亲,没有住处。”
虞妙蓁很想问他多大了,但是想到上次得到的回答,她老脸一红,没敢再问。
她继续审问:“那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沈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奴隶。”
......这也太扯淡了。
虞妙蓁本想发火,但看到这男人神色认真的模样,她莫名生不出怒气。
她主动走过去,靠近了房檐一些,近距离观看,只觉得他五官更加立体深邃,眉目精致皮肤白到通透。
并且身姿颀长,体型不是那种油腻壮硕,反而线条十分清爽。
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衣服下绝对最少有六块腹肌,腰腹和臂膀绝对有力量。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审视,角角无瑕疵。
她点评:“你该不会是不堪受辱,趁夜色逃离恶毒贵妇之手的寒门之子?”
“或者你是被恶毒嫡母迫害打压,被赶出府的可怜庶子?”
“还是出身低微自幼被卖入烟花之地,长大后奋力逃脱牢笼的青楼小倌?”
沈让听得眉心直跳,恍然发觉他真是从来都没有看透过这个行为诡异的女人。
虞妙蓁看不出他面色的变化,突然说:“难道你是个最受欢迎的人设!美强惨大佬!”
沈让脸色终于有了变化,眼眸里满是审视。
前几句他都听得懂,但最后一句他虽不懂也能猜出几分。
美强惨?
还真是口无择言里吐出一个画龙点睛之语。
他想到昨夜承恩侯府送来的消息,疑点太多。
且他知道昭宁早就死了,眼前的女人却已经魂归此处。
生与死,轮回与终结,都是天道循环,有死方有生。
虞怀远和康平郡主的女儿,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他不好下手除之。
沈让想到他的安排,收回了思绪。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色胆包天巧言令色的女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他声音清冷:“姑娘,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虞妙蓁上辈子说一不二,性格肆意随性,一时激动说了不少让人家觉得奇怪的话。
她不免有些讪讪的,还有些慌,看他说听不懂,心里松了口气。
立刻回到刚刚的话题,这人说他是奴隶。
当真是不拿她的智商当回事,糊弄谁呢。
虞妙蓁直接戳破他:“我怎么就买不到你这样的奴隶呢?我正好想买几个侍卫,你做不做?”
“这奴隶到侍卫,地位简直是一跃千里,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
沈让似是听到有趣又可笑的话,他浅浅一笑。
“没兴趣。”
虞妙蓁就觉得这人毛病太多了,她已经没了耐心,逐渐开始暴躁。
“又怎么了!为什么!”
“我不想做侍卫。”沈让收敛起身上的气势,变得懒散起来,“感觉好危险。”
......说的不无道理,一时竟令她无言以对。
“不行!”虞妙蓁差点被带偏,“我不能让你白吃白喝,你必须给我当侍卫,听我的话。”
沈让撩起眼皮看过去,语气莫测:“听你的话?”
虞妙蓁天生五感迟钝,她上一辈子的生活也无需她去看别人的脸色,但她此时竟察觉出一丝危险的信号。
她不想被压制,直接赶人:“那你就离开,我这庙小放不下你这位大爷。”
沈让幽深的眼眸直直看过去:“可是我不想离开这里。”
这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虞妙蓁看到他那张堪称仙姿玉貌的脸,冷冰冰的也丝毫不妨碍他的颜值。
她只觉得和这个人是鸡同鸭讲,简直无法有效沟通。
她突然想起昨天的事,十分疑惑,她质问:“昨日那般危险,你为什么不跑?”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逃到山上去了。”
沈让也有些疑惑,语气微沉:“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
“我...”虞妙蓁觉得这问题很奇怪。
“因为我不能连累你,万一你受伤或者出事,我会内疚。”
内疚?
沈让从未有过这等无病呻吟的情绪。
虞妙蓁不想再耽误时间,她今日还要出去买人。
她不耐追问:“我每次问你话,你都得反问我,你看我好欺负是吗?”
“我问你话,昨天为什么不跑?”
“不想跑,我也不会跑。”沈让学过太多东西,就是没学过屈膝,没学过低头,没学过逃跑。
虞妙蓁被这番淡定的模样深深刺激到,心里突然感到庆幸。
这狗男人不当侍卫也挺好的,他自己都一副不想活的模样,能好好保护她?
不把她推出去挡剑,肯定是这狗男人没兴趣绝对不是他有良心。
虞妙蓁一时无语,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两人没到撕破脸的地步。
但是赶又赶不走,留又不想留。
沈让淡淡扫了她一眼,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又看了一圈这间不大的小院,缓缓开口。
“让我留下,我以后答应你一件事。”
这句话没有斩钉截铁的力量也没有雷霆万钧的气势,但就是有那股劲,一种令人莫名信服的气场。
虞妙蓁盯着他,上下左右的扫描,很是煞风景的质疑。
“大哥,你一会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一会又突然起了一个。”
“一会说自己没住处,一会又说自己是奴隶。”
“一会说要走,一会又要留。”
“我看你不用以后答应我一件事,你现在答应我一件事,一会和我去京城看看脑子,我买几个正常人,你治治自己。”
沈让难得没生怒,直接被气笑了。
他冷笑:“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病。”
这么愉快的承认,又把虞妙蓁整懵了,她突然有种骂人被抓包的愧疚感。
她觉得四肢百骸都累,仿佛去了半条命。
现在的感觉无法形容,比昨天摔到鸡屎里还差。
她直接认栽,且她怎么想也想不起书中有哪个大人物有过遇险落魄的剧情。
再次因为跳章一事多愁善感了三秒钟。
她抬头,两人视线交汇,纯粹干净和幽深莫测,说不出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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