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的日记里写着他们曾经的点滴:我知道她叫苏酥,很奇怪,以前我从来没有关注过她,可现在却总是忍不住被她吸引。她用石头砸我,为什么呢?是因为被苏老头欺负了,所以找...

周彦的日记里写着他们曾经的点滴:
我知道她叫苏酥,很奇怪,以前我从来没有关注过她,可现在却总是忍不住被她吸引。
她用石头砸我,为什么呢?是因为被苏老头欺负了,所以找我撒气?
不过没关系,和以前遭受过的比起来,这些只是毛毛雨。
……
今天受了伤,宋如又开始发疯了,指甲划得我很疼。
她又在不断大叫,又哭又笑,疯疯癫癫的样子,只是为了一个抛弃我们的男人,值得吗?
不过我习惯了,没觉得怎么样,可是隔壁的那个小姑娘却跑过来安慰我,还给我拿了一束小白花。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在哭。
怎么,难道是在为我感到难过吗?
我不喜欢她拿来的花,因为太娇气,可是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又觉得这束花其实挺好看的。
虽然,好像,没有她好看。
……
她真的话好多,叽叽喳喳的,有些吵。
原本,我的世界应该是很安静的。
……
她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呢?
她以前不是很害怕我吗,为什么突然变得和我亲近起来?
我冷着脸吓唬她,可是她始终笑意盈盈的样子,像一朵娇艳的玫瑰。
很漂亮。
算了,她这么粘我,以后我就不冷脸吓她了,免得她柔柔弱弱的,到时候要是哭起来,会很麻烦吧?
……
今天我揍了苏老头。
因为不想看到她被别人弄哭,也不想看她受伤。
如果她流下了血,我应该会比她更疼吧?
为什么呢。
……
今天又有人骂我了,说我是被人抛弃的野种。
我没有感到难过,因为早就习惯了,但是她却抱住了我,说她以后会一直陪我。
我想推开她。
可是太温暖了,我从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如果她能一直这样,感觉也还不错。
……
哦,我知道了。
我应该是喜欢她。
看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开心,如果她笑起来,心里的感受就像吃了糖一样甜蜜。
我揉了她的头发,她警告我不许动,因为我比她小两个月,她硬要让我叫她姐姐。
明明还是个幼稚的小姑娘。
不过没关系,她喜欢的话,我就这样叫给她听。
……
我们在一起了。
她承诺会永远喜欢我。
眼睛亮晶晶的,是装了星星吗?
嘴唇看起来也好甜,像是诱人的樱桃。
我想亲她,想知道是不是和我想象中一样的味道。
嗯,的确很甜。
……
宋如又开始发疯。
她看到了我们。
她说我们不会在一起。
我想反驳她,可看到她的样子的时候,又觉得说不出口。
或许,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患得患失吧。
不过我不介意,因为她说过的。
她会一直喜欢我。
永远不会抛弃。
日记翻到了四分之一,后面的内容都是空白。
后来他没有再记录下去。
周彦接到了来自女仆的电话。
女人的声音十分急切:“周先生,苏小姐不见了!”
她是负责给苏酥送饭的女仆,平时只被允许在特定的时间进入那间房间,其余时间,不被允许在高塔内走动。
在发现苏酥不见的一瞬间,她不敢忘记周彦的命令擅自在高塔内搜寻,只能给周彦打来电话。
他捏着手机的手臂青筋暴起,面容却是平静的样子,神情冷漠,淡淡说:“知道了。”
银灰色的劳斯莱斯驶入了这座豪华的庄园。
代表着撒旦的雕塑立在花园,青翠的树叶在风中作响。
灿烂的阳光洒在地面,却只让他觉得晃眼。
周彦进入了高塔。
在走到囚禁苏酥的房间时,里面的装饰和他离开前一模一样。
只是里面本该乖乖等待他到来的少女失去了踪迹。
果然。
所有的乖巧都是伪装。
他早就知道她最擅长欺骗和玩弄人心了不是吗?
周彦眼睛里的晦暗和疯狂越来越浓,让人看一眼都觉得胆战心惊,毛骨悚然。
他离开了这间房间,站在走廊的时候,向着前方看去。
暗沉沉,仿佛没有光的前路。
这座高塔的入口处是沉重的铁锁,她就算能用他不知道的办法,从这个房间逃出去,也不可能离开高塔。
所以,躲在哪里呢?
他的心中翻涌着暗黑的情绪,沿着楼梯一步步走下。
最后站在那扇华丽的门前。
是躲在这里了吧?
他推开了门。
耳边传来少女清脆的,悦耳的声音。
熟悉的旋律,是她常常哼的那首歌。
阳光洒在这间屋子里,带来温暖的明亮。
在窗台边,有一个穿着洁白裙子的少女,慢悠悠的哼着歌谣。
她的身体纤细高挑,长长的如海藻一般的头发披在脑后,整个人笼罩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温暖而美好。
在听到他的脚步的瞬间,面庞娇艳的女孩骤然转身,头发在空中划出一个俏皮的弧度。
她的眉目精致艳丽,仿佛有着非同寻常的魔力,在看到周彦的一瞬间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她的声音饱含欣喜,雀跃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阿彦?!”
周彦的心跳快了几拍,甚至不自觉地愣住了。
在这一刻,恍惚之间,眼前的场景仿佛和五年前的重叠在一起。
穿着白裙子的少女在阳光下唱着歌,像是一只美丽的百灵鸟,在看到他的时候,快乐地向他奔赴过来。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装着一个小小的他,也只有他。
带着灿烂笑容的女孩,仿佛穿过了时光,在相同的地点和他相遇。
拉克菲斯贫民窟。
“苏小姐,愿主永远庇护您。”
金发碧眼的青年手捧玫瑰,单膝跪地,目光专注而贪婪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在他的面前,一个穿着简单白裙的黑发少女,悠闲地躺在壁炉旁的躺椅里。
海藻般的长发垂至腰间,白皙的皮肤比白雪还要纯洁,眉目如玫瑰般娇艳,深邃地像黑夜一般的眼眸,有着引人堕落的魔力。
金发青年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痴迷,眼里满是浓重的渴望。
“道尔斯,”美丽的少女接过虔诚信徒手中的玫瑰,“谢谢你的花,不过,我需要休息了。”
少女的声音如同清泉一般悦耳,让人忍不住沉迷。
道尔斯垂下头,虔诚地亲吻了少女的手背向少女投去不舍的注目:“请原谅我的打扰。”
少女微微一笑,时光静好。
然而,此刻在她的脑海里,一个电子音气急败坏地叫嚣着。
系统:【你还要在这里躲多久啊?快去完成任务啊!!】
目送着道尔斯的离开,苏酥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桌案边的热茶:【你想送死就自己去,我才不去。】
系统真的要给这位祖宗跪下了:【目前彦彦的情绪极其不稳定,再不去解决,恐怕任务就得失败了!】
周彦,是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一个已经被苏酥搞得黑化病态的少年。
闻言,苏酥轻轻地笑了一声:【你以为,现在的情况是谁害的?】
系统颇感心虚,没再说话了。
作为一位新晋的快穿任务者,这个世界,是苏酥的第一个任务世界。
可就在她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就被系统害惨了。
系统言之凿凿地告诉她,只要她能成功将周彦的黑化值刷满,就可以获得灵魂碎片。
于是苏酥疯狂作死,她用美貌和温柔的陪伴让周彦对她卸下心防,她用甜蜜的话语做着根本不会实现的承诺,她一次又一次地为周彦编织着美梦,却又无情地将它打碎。
在半年之前,苏酥故意在赌场欠下了巨额债务,并且诱骗周彦只身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将他交给了赌场凶神恶煞的打手。
那时她的脸上还带着一如往常的笑容,声音甜蜜如同情人的低语。
她对周彦说,是她故意把他骗了过来,就是为了把他困在这个赌场,彻底摆脱他。
那时已经在重重打击之下,黑化值已经达到百分之八十的周彦,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笑,眼睛里的晦暗浓的像一块化不开的墨。
那时他的神情,苏酥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毛骨悚然。
但那个时候她并不在意。
她以为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于是满心欢喜地等待脱离任务世界,可是左等右等,却等到系统这个杀千刀的说:【不好意思,走不了了。】
系统十分愧疚地告诉她,是它在加载任务的时候出了错,其实并不是把黑化值刷满就可以,必须要黑化值和爱意值都是满格,才能收集到灵魂碎片,完成任务。
而由于苏酥做的太过于绝情,周彦的爱意值已经降到了百分之五十。
苏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狠狠地感动了一下,觉得周彦不愧是主神的灵魂碎片,真是品格高尚,她这样对他,爱意值竟然还没有清零。
但尽管如此,情况也不乐观。
因为现在的周彦黑化值已经是满格,他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都是未知。
而未知,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于是苏酥在知道周彦端掉了赌场,回归周家的时候,就马不停蹄地跑到这个贫民窟躲起来了。
拥有着美丽皮囊的少女在踏入拉克菲斯贫民窟的时候,引来了极大的震动。
在这半年里,他们痴迷于她的美貌,将她誉为拉克菲斯的珍宝。
在躲避的时间里,系统看着苏酥这个祖宗呆在这里享乐而不去完成任务,是又心急又无可奈何。
它,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不断吐槽的可怜系统罢了。
就在系统忍不住要开始今天的第三次抱怨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嘈杂慌乱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变故。
物体倒塌,人群惊叫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不断冲击着苏酥的耳膜。
这种情况,这么久以来在拉克菲斯是从未有过的。
苏酥:【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呢,我现在再跑来得及吗?】
系统:【……别,应该死得更快。】
道尔斯又返回了苏酥屋子的附近,他平常温和厚重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
隔着一道木门,他在房外不断地叫着:“苏小姐!快逃啊!”
房外响起了几声枪响,原本嘈杂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
戛然而止的吵嚷,让人无端觉得诡异。
长久的寂静。
壁炉里原本噼里啪啦烧着的柴火熄灭了,房间里陷入了沉重而压抑的黑暗。
苏酥看着不远处的木门。
那里,有着皮靴踩在地面发出的声响。
这声音愈来愈近。
一步,两步……
“砰!!”
木门骤然倒塌,剧烈的阳光从屋外涌了进来。
苏酥仍然坐在躺椅上,手边,是道尔斯献给她的,娇艳欲滴的玫瑰。
她循着阳光涌入的方向看去。
一个高大的,清俊的身影逆光而立。
阳光跳跃在他棕栗色的头发上,这原本应该温暖的画面,却被少年冷酷的神色,黑暗的眼神撕碎。
在他身后,站着数不清的,拿着武器的人,和蹲在一边瑟瑟发抖的拉克菲斯平民。
啊,是他找来了啊……
苏酥屏蔽了系统在她脑子里的尖叫,微笑着看着少年一步步向她靠近。
任务要失败了吧,她漫不经心地想着。
黑色的皮靴踏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手里拿着一把漆黑的手枪。
冷酷的少年将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苏酥娇艳的脸庞。
苏酥闭上眼睛,眼睫像蝴蝶的翅膀一般轻轻颤动。
扳机被扣响了。
“砰。”
没有疼痛。
然而身旁娇艳的玫瑰被枪打落,簌簌落下殷红如血的花瓣,跌落到他脚下的尘埃里。
她睁开眼,眼前的少年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睛里却是浓重的晦暗和疯狂。
他俯下身,轻轻地吻了吻苏酥的唇瓣,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亲吻他的神明。
少年的声音是诡异的温柔。
“我的玫瑰,我来接你回家。”
在仿佛无穷无尽的黑暗里,浑身上下染满爱欲痕迹的少女慢慢睁开了眼睛。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苏酥的乖巧,也或许是因为周彦自信苏酥无法逃脱,她脚上的银链消失了。
苏酥:【我觉得任务还没完成,我的腰会先断了!】
系统:【……我怎么觉得你挺享受的?】
【好啊!这几天你果然偷看了!】
【……是某人声音太大了吧?】
【……】
真不错,今天的互怼日常也圆满完成了呢~
系统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话说,这几天爱意值都没涨,你打算怎么做?】
【我看你天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啥也没干啊?带薪摸鱼?】
苏酥一脸严肃:【不,你不懂,我是在表现我的乖巧。】
周彦把她关在这里,不就是想用黑暗和孤独驯化她吗?
让她自然而然对给她带来陪伴的人产生依赖。
现在她的当务之急,是说服周彦把她放出去。
如果她连这个房间都出不去,仅凭借着他每天夜晚到来的时间,怎么刷爱意值呢。
现在他对她的,只是一种偏执而病态的执念罢了。
but,系统不懂,系统不理解,系统不说。
就在系统感叹的时候,原本说要表现乖巧的少女,突然问道:【你有办法开锁不?】
!!
你不是要表现乖巧,做出被他驯化的样子吗?!
这就打算跑了??
你还记得你上一句说啥了吗?!
人类,果然是一种复杂的生物啊……
系统:【……有。】
苏酥:【统统牛逼,爱你~啾咪!】
系统:【别,我怕彦彦追杀我。】
给力的系统黑了门锁的控制中枢,不过片刻,苏酥就轻易地打开了这间房间的门。
蜂蜜色的阳光从左边墙壁高高的窗户上倾散而落,狭小的光束落在铺着黑色瓷砖的地上。长长的仿佛望不到尽头的走廊,昏暗的光线里飞着微不可见的细尘。
很安静。
这栋高楼里,只有她一个人。
还没有到饭点,送餐的女佣不被允许踏入这座庄园主人的禁地,而庄园的主人,只有在夜晚才会进入这里。
赤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轻不可闻,白蔷薇般美丽的双足和黑沉沉的地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灰黑色是这座高塔的主调,美艳的少女是其中唯一鲜活的色彩。
走廊两侧挂着一幅幅精美的油画,极致的美丽与诱惑涌现在画中少女的身上。
或喜或怒,或悲或嗔,无一例外,都是她。
这座高塔,是周彦为她一手打造的收藏室。
而她,就是其中唯一的珍宝。
苏酥一边走,一边欣赏着走廊里的画作。
【还别说,画得挺好看的嘛~】
系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是在夸自己长得好看。】
苏酥在这座高塔里到处转悠。
她记得,周彦有着写日记的习惯。
如果能找到他的日记本,是不是能从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呢?至少要搞清楚,现在的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态度。
这样,才能对症下药不是吗?
高塔的结构并不复杂,其中没有别的房间,所见之处只有两侧密密麻麻挂着的画作,和看不见尽头的走廊。
苏酥:【……这里不会就只有我那一个房间吧?】
系统:【有可能哦。】
走下曲折弯绕的楼梯,白皙的手指在扶手上悄然划过。
耳边隐隐约约地传来“铃铃”的声响。
苏酥循声向着前方走去。
眼前是一座暗金色的房门。
这扇门上,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黄金构成的纹路在上面蜿蜒,精致的雕刻栩栩如生,让人忍不住深究,在门的另一边,存在着的是怎样不为人知的宝藏。
随着这扇门的慢慢打开,其中真容也显露在她眼前。
蓝白相间的窗帘随着微风轻轻拂动,一只简约的风铃在上面飘摇,发出清脆的声响。灰色的沙发,陈旧略显破烂的桌椅,老旧的电视机,一束简简单单的小白花。
系统:【卧槽?】
这个样子,分明是以往他们还在贫穷的小巷时,苏酥住的房子!
周彦竟然在这座高塔里,重新造了一处和以往一模一样的房间。
苏酥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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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着这间房间。
没有灰尘,处处看起来干净整洁,分明是有人好好保护打扫过的。
桌椅,柜台,置物架,每一处都留着过往的影子。
她甚至怀疑,周彦是不是真的把巷子里那间寒酸的屋子,给搬来了这里。
当初周彦还没有黑化的时候,他们一同生活在一个贫穷的小巷。
她占据的这个身体,原主父亲是个嗜赌成性,又酷爱喝酒的老头子,而周彦的母亲,则是被一个豪门望族遗弃的情妇,为了生存,他成了街坊间出名的疯狗,暴戾冷酷,谁惹咬谁。
在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被苏老头用酒瓶砸死后,再次醒来时,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成了苏酥。
在醒来后,她曾努力刷黑化值,可周彦却不为所动。
已经堕落到地狱的人,再遭受什么样的伤害,仿佛都是毛毛雨。
于是苏酥当时决定改变策略,成为他的光,为他编织美好的幻梦,而后让他对她因爱生恨,这才狠狠刷了一波黑化值。
而在这个屋子里,他们曾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或许,这也是周彦重新建造了这里的原因。
苏酥皱了皱眉头,开始在屋子里翻找。
既然这里对他来说,是回忆,那么曾经的日记本很可能也在这里。
终于,她在一个置物架上,找到了她要的东西。
牛皮纸做成的封皮,摸起来手感有些粗糙,两指的厚度,拿起来的时候沉甸甸的。
以往她就经常看见周彦在写这本日记,她问他的时候,他却只是笑笑,说是要留下他们美好的回忆,等到老了,再和她一起看。
苏酥将这本日记捧起来,翻开了第一页。
少年的字迹笔锋凌厉,干净利落,却在一笔一划间,写满温柔。
日期是一年前。
他写道:隔壁那个老头的女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但是,感觉还不赖,至少比之前的样子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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