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自虐一般,程淮洲的视线几乎要把那双交握着的手灼出一个洞。林暮音的话一字一字,犹如尖刀,割在他的心上,鲜血淋漓。哪怕这一刻,林暮音只是演给他看,那句“在一起,...
像是自虐一般,程淮洲的视线几乎要把那双交握着的手灼出一个洞。
林暮音的话一字一字,犹如尖刀,割在他的心上,鲜血淋漓。
哪怕这一刻,林暮音只是演给他看,那句“在一起,过一辈子”的话也足够剜心。
程淮洲唇瓣颤了颤,喃喃出声:“我……”
“你走吧。”林暮音语气无波无澜,平静道:“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程淮洲眼中泛着水雾,心中恐慌蔓延至深,却说不出一个字。
封京越看着林暮音垂在身侧的右手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平静的眸底闪过一丝隐秘的心疼。
林暮音看着程淮洲,眼中只剩死水一般的平静:“以后你和谁在一起,都和我没有关系,同样的,我和谁在一起,也与你无关。”
“程淮洲同
志,请你以后不要再来干涉我的一切。”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程淮洲抬眸看着她,眼中甚至带着几分哀求。
“你不走?”林暮音轻笑一声:“好,那我走。”
林暮音说完,毫不犹豫地绕过他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别,我走。”程淮洲猛地拉住她手腕,却又在林暮音蹙眉的那一刻怅然松开:“我走……”
程淮洲害怕,怕林暮音一走,他又会再一次到处都找不到她。
那样的感受,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程淮洲眸光渐黯,颓然地挪动沉重的脚步离开。
“还好吗?”封京越低头看了眼身侧的林暮音。
林暮音黛眉微蹙:“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封京越轻笑一声:“不算,心不痛就好。”
“不值得。”他声音淡淡的,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林暮音一怔,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关心自己的心情,笑了笑:“我早就已经放下他了,我只是生气。”
封京越嗯了一声,低头看了眼手表:“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林暮音点点头。
封京越收回目光,转身离开的瞬间,林暮音叫住他,很轻地说了句:“今天的事,很抱歉。”
“还有,谢谢你。”
林暮音的声音轻而真挚,封京越淡色的薄唇轻微的上扬:“不客气。”
……
晚上,封京越回到家,刚推开家门,就看到封母正坐在沙发上,时而看他两眼,又笑着点点头。
封京越不明所以,但也没多问。
他正打算回房间休息,却忽然被封母叫住,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下。
封京越无奈走向客厅:“妈,怎么了?”
封母睨他一眼:“你还没告诉我,今天的联谊会有没有见着合适的姑娘呢。”
封母笑着说道:“看你这次这么晚才回来,应该还是有相处的挺好的吧?”
封京越不由得想起林暮音。
初见是在飞机上见她心无旁骛地抢救一个心脏突发的病人,坚持到手抖也没有放弃,那时他也只是记住了这张脸,高看了一眼这个人。
可今晚,他才像是真正认识了林暮音……
他正想着,耳边又响起封母的追问,他脱口而出了一句:“挺好的。”
没想到下一句就听到封母欣喜的声音响起:“真的?那太好了,你过两天记得把人家姑娘带回家来看看。”
封京越蹙了蹙眉,这才反应过来:“妈,人还没答应交往呢。”
封母看他一眼:“那你还不能请人家过来吃顿饭了?”
那也得看她有没有空,愿不愿意才行,封京越心里想着。
但是整个家里,他最不擅长应付的就是封母。
“到时再看吧。”封京越模棱两可地回复了句,站起身准备回房:“一会儿还有个报告要写,我先去忙了。”
“你也早点休息吧,妈。”
说完,封母一愣,刚要说他,封京越却已经回房关门了。
等回到房间,写完工作报告,封京越合上钢笔,不由想起封母在他耳边念叨的那些话。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清瘦却坚毅的身影。
心绪一起,就被封京越按了下去。
只是想起两人每一次相遇或见面,总能发生些意想不到的状况。
封京越的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点弧度。
他不喜欢意外,但如果是林暮音,似乎也能接受。
……
一周后。
林暮音带着提前半个月准备的礼物去给朋友过生日。
聚餐时才发现,这里还有几个从前在漠河的同事,也来了云南工作。
席间难免问起互相的近况,其中一个朋友知道林暮音离婚后惊呼不已。
“你好不容易才追到程淮洲,和他修成正果,你俩怎么也离婚了?”
同事感叹了一声:“是啊,之前看你们感情那么好,忽然听说你们已经离婚了,还不相信呢。”
“这几年你消失不见,不知道去哪儿了,程营长那段时间整个人都跟丢了魂儿似的。”
席上的朋友立刻闻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连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从前的同事问:“任谁都知道你当年那么喜欢程淮洲,怎么现在说离就离了?”
“我还以为你们结婚这么久,至少也该有个孩子了。”
林暮音喝了杯酒,看见众人都把目光向她投来,叹了声气,只含糊说了句。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就是单纯的没有感情,过不下去了。”
她并不想把许多的私事剖开给太多人看到,这样狼狈的不仅是程淮洲,其实还有她。
她不愿把一些龃龉和不堪展示在人前。
好在,这个话题很快就被其他的趣事取代,大家在一起为朋友庆祝生日,暂时忘掉了所有的不快。
生日聚餐结束时,林暮音有些喝多了。
晚上,身边的人陆陆续续被接走,没喝酒的也开车回了家。
朋友和另一个同事搀着林暮音走出来,他们也喝了酒都没法开车,正犹豫着什么把林暮音送回去。
“没事,不用扶,我没醉,我可以自己回去……”林暮音白皙的脸颊泛着微红,准备去旁边的公用电话亭给闺蜜谢盈打电话。
“你醉成这样,自己回去安全吗?”朋友担忧开口,正犹豫着要怎么妥善安排她。
林暮音费力地眨了眨眼,拨号。
她微微一笑,顶着醉意朦胧的意识,一边给谢盈打去电话,一边回复朋友的话:“没事,你们不用送我的,放心,我根本没喝多少……”
电话接通,林暮音声音带着点醉酒后的迷糊。
“喂?盈盈,你可不可以现在来接我?”
“我就在这个路口等您,千万不要来错了……”
听筒那头沉默半晌,响起一声轻微地叹息:“……你现在在哪?”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