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辽一个精神恍惚,用力地眨了眨眼,视线聚焦,眼前的事物逐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深墙大院,青砖绿瓦。层楼叠榭,古色古香。正在发呆,头顶忽然响起了一道清朗的声音!“好...
吴辽一个精神恍惚,用力地眨了眨眼,视线聚焦,眼前的事物逐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深墙大院,青砖绿瓦。
层楼叠榭,古色古香。
正在发呆,头顶忽然响起了一道清朗的声音!
“好贼子!竹笋投毒,就是你做的吗!?”
吴辽抬头望去,眼前是一个乍看之下俊美至极,细看却像纯血二哈的少年,正手持一柄利剑,剑尖直指自己。
什么鬼???
吴辽感到莫名其妙,左右张望,抬起右手指向自己:“不好意思,你说的是我吗?”
少年气笑了:“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吴辽再次左右张望,这里是如此的陌生,除了自己和眼前的少年以外,只有一个被堵住嘴绑在柱子上的中年人……
少年眉头微皱,略一思量,当即不再废话,刺剑上攻!
“拿下你再问话也不迟!看剑!”
吴辽瞪大了双眼,略显惊恐,亲眼看着眼前的少年从高墙上飞身跃下!
剑身映照着阳光,反射出一道冷芒,宛如银白匹练!
吴辽连忙摆手,仓皇后退!
“喂喂喂!杀人啦!”
脚下一个拌蒜,一屁股跌倒在地。
少年身似闪电,速度惊人,须臾之间便已来到吴辽身前,利剑直指吴辽面门,距离甚至不足两厘米!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个无胆鼠辈,凭你的胆色,背后必是有人指使!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在府上下毒?!”
吴辽只觉得面庞刺痛,剑尖明明离自己还有距离,却有一种无形气浪打在脸上!
“大侠饶命!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我刚醒过来你就出现在我面前,还拿着一把剑要杀我!还有你说的下毒,下什么毒?!给谁下毒?!”
少年眼神一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吴辽,一股怪异之感充斥心头。
“哼!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若是知道我的老师是谁,必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装傻充愣!”
吴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非常标准的职业化假笑,耗尽了他整整35年的人生阅历!
连忙解释道:“首先,我刚才真的真的真的没有说谎!其次,我也确实不知道你的老师是谁?最后,我...我我...我我我...”
说着说着,吴辽感到难受极了!
喉咙仿佛吞了刀子,火辣辣的痛!
脑子变得昏昏沉沉,鼻腔堵塞,呼吸不畅!
整个人的感觉,简直和得了新型流感一模一样!
谁家青楼大白天开门啊!
“滕梓荆,院长召见,跟我走吧!”
四名监察院一处的龙套找了上来,说话毫不客气。
滕梓荆见状,心下了然,回应更不客气:“头前带路。”
四人大怒,滕梓荆说话的语气完全就是把他们当成了使唤下人似得,偏偏这会儿又不能发作。
没人敢耽误院长的正事儿!
少顷,监察院。
四个龙套一路上被怼的不轻,怒气冲冲地回一处找主办朱格复命。
滕梓荆孤身进入一个此前从未来过的房间,内中正是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以及倚靠着墙壁佯装假寐,实则全神贯注盯着滕梓荆的影子。
“院长大人,您找我有事儿?”
陈萍萍比上次见面和蔼一些,嘴角居然带着笑。
“你究竟是谁!?”
然而他说话的语调却与脸上的神情千差万别,冷的令人心悸!
“我叫滕梓荆,自认为自己不失为一个侠士,善使飞刀,行侠仗义却被纨绔所害,妻离子散,又受阴谋诡计陷害,如今托庇于范提司,保护他的安危。”
陈萍萍的嘴角依旧含笑:“说些我不知道的。”
滕梓荆啧吧啧吧嘴:“这话说得,院长大人,您还不了解我么?我什么成色您没查个底儿掉啊?”
陈萍萍不笑了,双手放在了轮椅扶手下面隐藏的扳机上。
影子也不倚靠墙壁了,站直身子蓄势待发,九品高手的气劲呼啸而出!
“好吧,好吧,我坦白!”
滕梓荆高举双手做投降状,开始第二轮飙戏,简称胡诌。
“首先,我有师门,名为霹雳门,家师御清绝,只不过我们是避世传承,不为世人所知,我的入世完全是个意外;”
滕梓荆竖起右手食指,指着上天:“其次,我和范公子已经查到了儋州刺杀一事的幕后黑手,线索指向宫中;”
“最后,经过儋州刺杀一事,我大彻大悟,实力已突飞猛进。”
陈萍萍一个字都不相信。
什么避世传承的野门派?
庆国不可能有这种存在!
大彻大悟实力便突飞猛进?开什么玩笑!
至于查出澹州刺杀一事的幕后黑手?这倒是无所谓。
但是,陈萍萍乐意陪滕梓荆演戏。
“你可知你昨晚入住的莲香楼是我监察院产业?”
“哦,是吗?那我现在知道了。”
“你就是这样保护范闲的?”
“哈!”
滕梓荆轻笑道:“院长大人,倘若范公子在司南伯府还能出事,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陛下要杀他,二是大宗师要杀他。”
“慎言!”
“哦。”
陈萍萍没有过于深究这场谈话内容的真假,他是个做事目的性非常强的人。
滕梓荆身上出现了一些有趣的变化,他担心对范闲不利,便将其叫来试探一二,仅此而已。
除此之外,有关于霹雳门和御清绝的存在,他自然会在稍后调派人手进行探查。
“你说你的实力突飞猛进,几品?”
滕梓荆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被陈萍萍一直盯着看,就好像是一条潜藏于阴影中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你一口,着实不是什么好体验。
“约莫八品吧。”
陈萍萍又笑了,说话的语调和脸上的表情进一步割裂。
“短短一月,从七品下跃升至八品,不介意我试试你的身手吧?”
嘴上是询问,可墙角处的影子已然出动,一步一步向滕梓荆走去。
滕梓荆凛然不惧,面对九品上的影子,他没有丝毫羞耻心,抬手
便是两发飞刀抢攻,左右同出!
玉珂笑道:“那我可得赶紧告诉大爷一个好消息,给大爷添些喜气。”
“哦?什么好消息?”
“申时东家派人传信,言明大爷今后可在莲香楼随意用度,再无需支付半文钱!大爷,这算不算好消息呢?”
滕梓荆愣了愣神,心里说道:好吧,陈爷局气,就冲免单这事儿,我以后一定想办法救你一命!
辰时,滕梓荆起身穿衣。
床榻上,名为玉冰的姑娘人如其名,肤如凝脂,白璧无瑕。
“大爷今日为何早起?”
滕梓荆亲了亲榻上姑娘:“今日去靖王府看戏,不然怎么也要日上三竿,方才起床。”
玉冰的脸颊白里透红,起身服侍,好悬令滕梓荆没能走成。
靖王府外,滕梓荆姗姗来迟。
范闲跳下马车,既无语又无奈:“老滕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昨夜一场恶战,见谅,见谅。”
范闲听懂了,但他很想不懂。
马车内,范若若和范思辙倒是以为滕梓荆昨天夜里真的在和什么人拼杀。
随后,一行四人走向靖王府。
没有出现什么打脸环节,门外竟是靖王世子李弘成亲自等待迎接,并带领四人前往今日诗会所在。
而在路上被范闲一通插科打诨调侃,令他根本没有办法和范若若多说几句话。
等几人来到雅苑,京都各高门子弟、俊彦、各府千金等数十人,已分列两侧坐下,中间有卷帘遮挡,非礼勿视。
滕梓荆跟着范闲来到书案后站定,只想用一首歌表达自己的心情:那年十八...二十八,世子诗会,站着当护卫,那时候,我含泪,发誓各位,必须看到我!
这边范闲甫一进入靖王府,那边皇宫中的庆帝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飞鸽传书,使命必达!
“范闲进去了?”
庆帝李云潜一边批阅奏折,一边问道。
侯公公的腰从来都没有挺直过,回道:“回陛下的话,进去了,还带着那个刺杀他的人,叫滕梓荆。”
庆帝的手一顿,复又写字:“你说,范闲究竟是长了一颗什么心?居然把杀他的人带在身边,作为倚仗?”
“这...”
侯公公想了想,谄媚地笑答:“或许是如陛下这般的宽宥之心吧?”
“哈,就你会说话!”
一时无言,书房中只有金铁磨擦之声。
过了好一会儿,庆帝又问:“你说,范闲到底有没有去追查澹州刺杀一事的真相?还是他已经在查了?手段隐秘到连我也不知道?”
“这京都的一草一木,如何能瞒得过陛下呐!”
“那他为何不查?”
“这...这...老奴也不知啊...”
庆帝似是和侯公公说话,又似是自言自语:“朕给他设下了重重考验,他竟敢不跳?”
最后又问道:“可有范闲的诗作传来?”
侯公公躬身行礼:“老奴这就去等着。”
说罢,倒退着步出书房,疾步走到殿外等待飞鸽传书。
靖王府内,雅苑诗会。
范闲坐于榻上,探头探脑。
滕梓荆实在忍不住,踢了范闲两脚,弯腰提醒道:“你这样子真的很像二哈啊,能不能收敛点儿?你的鸡腿儿姑娘不在这里。”
范闲回身:“你怎么知道?”
“这里四面开阔,今日的风又这么大,你的鸡腿儿姑娘眼下正处于虚火灼肺的状态,自然不会出现。”
“什么?!”
范闲霍然起身,音量高了八度,惹来在场所有人的注目。
“虚火灼肺?!你没开玩笑?!”
滕梓荆还没回答,邻座的郭宝坤忍不了了,站起身开始针对。
“范闲,你还真敢来!居然不怕出...”
“啪!”
清脆的一巴掌惊呆了在场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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