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微微一笑,“我听说你们一族的心头血有奇效,你挖点给我吧。”凶冥雀的两只毛茸茸翅膀立刻捂住了胸口。“心、心头血?不行!给了你,我就死了!啾!”任意一脸为难的表...
任意微微一笑,“我听说你们一族的心头血有奇效,你挖点给我吧。”
凶冥雀的两只毛茸茸翅膀立刻捂住了胸口。
“心、心头血?不行!给了你,我就死了!啾!”
任意一脸为难的表情,“这样啊……唔……那你就给我当一千年的使役兽吧。”
凶冥雀两只圆溜溜的小黑眼瞬间瞪圆了。
“一、一千年?!你们人族能活那么久吗?啾!”
“这就不用你管了,我活不了,还有我的女儿和儿子,他们不行,还有我的孙子孙女,重孙子、重孙女,代代相传,总能活够一千年。”
凶冥雀的小尖嘴都微微张开了。
卧槽,这是要把它和她的祖坟绑定啊?
任意装出怒色,不悦地皱眉。
“你这胖鸟是怎么回事,想你也是堂堂七阶妖兽,难道不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吗?”
“想你们的祖先……”
她背过身,对着百川蒙虎挑挑眉,压低声音问:“凶冥雀的祖先是什么?”
百川蒙虎:“玄天凤凰。”
任意了然,转身对凶冥雀扬声说道:
“想你们祖先玄天凤凰落难时,曾被一人族所救,玄天凤凰不仅将所有的法宝都给了他,还用自己的血做成灵丹,给那人服用,助他修行。”
“你们祖先尚且知道知恩图报,你难道是想辱没祖先的英名吗?”
凶冥雀已经被站在道德高点的任意砸的找不着北了。
他们妖兽对祖先的一切都靠血脉之力传承,但它居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故事!
真是该死啊!
此刻更是满面羞愧,被厚实绒毛覆盖的胖脸上竟然飞出两朵红晕。
“啾……”
任意耐人寻味地一双眸子睨着它,又提出第三个条件。
“这样吧,你不用当我们家族的使役兽了,你就只当我一个人的使役兽即可。”
“我身死那一刻,契约解除,如何?”
任意见凶冥雀的态度有所松动,立刻画了一张饼。
“妖兽修行艰难寂寞,只要我以后修行得当,你的修为也会跟着突飞猛进。”
“约等于我学习,你提升。”
“日后我若再一不小心修炼飞升,到时候你也是一方的霸主了。”
凶冥雀扑棱翅膀站了起来,毛茸茸的脑袋连连点头。
是啊,这么算来好划算啊。
人族顶多活个百八十年,她居然用这么简单的要求当做报恩的条件。
这个人族太好了!
任意负手而立,目光幽深。
“其实我乃斗战胜神、风暴降生任意、齐天大仙、广陵老魔、时空中的梦旅人!我以我的良心担保,你跟着我不会吃亏的。”
肥啾啾眼睛亮了亮,“虽然你的称号我一个也不知道,但听起来非常厉害的样子。”
“好,啾啾同意!”
任意满意地笑了,“我就知道肯定会有属于我的宝可梦啊呸,是我的使役兽。”
凶冥雀低头,慢慢地靠到任意的面前,和她额头相抵。
“相守相护,永不背弃,啾!”
“相守相护,永不背弃!”
一个金色的法阵出现在任意和凶冥雀的中间,瞬间没入这一鸟一人的额头。
契约缔结成功,凶冥雀成了任意的使役兽。
从这一刻开始,肥啾啾与任意灵魂相连,它的脑海中迅速涌入大量不属于它的记忆和功法。
圆溜溜的小眼睛瞳孔骤然紧缩!
此刻它能清楚地感受到任意神魂的强大和脆弱的身体。
就好像将一只大象强行塞入了一个小小的瓦罐中,随时都会砰的一声爆裂开来。
小尖嘴微微张开,郑重地许诺:
“斗战胜神、风暴降生任意、齐天大仙、广陵老魔、时空中的梦旅人,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百川蒙虎缓缓张大的嘴巴,一直没能合上。
任意摸了摸凶冥雀的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肥啾啾!”
任意笑了笑,这名字倒是挺贴切的。
昏黄的阳光宛若碎金,任意站在金色的余辉中,对着肥啾啾招了招手。
肥啾啾趴下,让任意骑到它的后背上。
俯身拍了拍肥啾啾,任意说道:“走吧!”
肥啾啾载着任意两人钻入云层,快速朝三界山城飞去。
嗜血魔蛛只能在陆地拦截,他们从高空飞过,蜘蛛也无可奈何。
飞在半空中,百川蒙虎还一直懵懵的。
去的时候,走路。
回的时候,骑鸟;
去的时候,想抓二阶风灵蝠;
回的时候,七阶凶冥雀当使役兽?!
“小主人,刚才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帮西云凌?”百川蒙虎问道。
任意在肥啾啾的背上顺手打开了那男子掉落的储物袋。
她随手点了几下,就解开了上面的禁制和符文。
里面有一百万魔石,三柄魔枪和一些稀有魔矿,还有一件高阶法器和几身法袍。
百川蒙虎摇摇头:“拽成那样,还以为有什么好东西呢。”
还没有之前凤阳天尊他们三人储物袋中好东西多。
任意又从储物袋中摸出一块红色的令牌。
上面写着五个烫金大字——呼延罗流光。
任意一愣,竟然是他。
魔族有五大皇族姓氏,乃是当初建立魔族的五大魔神之姓。
除了魔王所姓的阿莫罗,还有阿兰忘苏所姓的莫修罗、第三亲王和第四亲王的紧那罗,而第一亲王万亲王姓的就是呼延罗。
百川蒙虎虎目一瞪,“魔族万亲王唯一的儿子,世子呼延罗流光!”
呼延罗流光也是魔族颇负盛名的年轻高手。
阿兰忘苏是少年天才,而呼延罗流光却是内卷疯子。
而且阿兰忘苏自从受伤残疾后修为再无进展,但呼延罗流光却在疯狂修炼中冲击到了七重境的巅峰。
后来万亲王继任魔王,呼延罗流光越发疯魔。
他为了能加速修炼,将不少魔臣子吸干,甚至还亲手将自己的使役兽烹煮而食。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满脑子只知道修炼的疯子。
难怪他要抢走风灵蝠,他和西云凌根本就是一伙的。
为的都是逼阿兰忘苏拿出邪月剑。
任意摩挲着下巴,嘴角笑意加深。
呼延罗流光颇为神秘,万亲王对他这个儿子也十分保护,魔族中没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现在他的令牌落到了她的手里。
这可有的玩了。
看着天边越来越暗沉的天色,任意朝三界山城疾驰而去。
三界山城内,西云凌端坐在一旁,右手惬意地转着左手上的扳指。
所有人都浸泡在夕阳的余辉中,围观的群众都有些替阿兰忘苏着急。
偏他本人还安安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目光望向城外的方向。
星锤急得来回踱步,“世子,小姐撑不了多久了。”
阿兰忘苏眸光微黯,用魔力和星锤意识交流。
若是那位姑娘没有回来,我会把全身的魔力都灌输到蜜意的身上,或可保她一命。
星锤瞪大了眼睛,全身魔力?那您怎么办?
世子现在虽然瘫痪,但他自小钻研术法,现在还可以用魔力释放净衣咒等等,吃喝并不需要人照顾。
但若是失去魔力,他就真的等同于一个废人了。
这对世子来说,无异于杀死他的骄傲,他怕世子会做傻事。
阿兰忘苏嘴角浮起一抹嘲弄的笑。
我现在就是废人一个,若是魔力还能救蜜意一命,也算值了。
一旁的西云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站了起来。
“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那个小残废怕是已经葬身妖兽之腹了。”
“阿兰世子,听说你妹妹自愿抛弃魔族的一切,跟着你来到这中立的三界山隐居,对你这个哥哥照顾的无微不至,没想到这么情深义重的妹妹,你却不管她的死活。”
“要本副统领说呀,只要你乖乖地交出……”
啾——!
天空中传来一声轻啼,一抹黄色的身影从高空俯冲而下,直冲西云凌而来。
阿兰蜜意气得朝他的面门一拳轰去。
方亦儒立刻闪身挡在久荣城的面前,硬生生替他挨了这一拳。
“小儒!”阿兰蜜意又急又气,“你这是干什么!”
阿兰蜜意那一拳用了五成的魔力,但方亦儒却毫发无伤。
方亦儒小小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姐姐,你不能伤他,他是我的义父,我答应过娘,要报恩!”
任意看着小儒,眼睛不悦地眯起。
久荣城会舍得将城主之位给小儒,是因为他知道狂化妖兽潮要来了,想要让小儒当替死鬼。
久荣城站在方亦儒身后,面带得意之色。
“下官真的不知什么护法大阵,世子若是非要冤枉我,那下官就只能请城内的诸位高阶修士来评理了!”
阿兰忘苏目光冷了几分。
久荣城在银雪城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杂。
兽潮不日将至,他们没有时间和他耗。
“哎?”任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小胖子的身边,伸手指了指他膝盖上的伤口。
“你这伤……”
小胖子立刻将裤腿放下,躲到了久荣城的身后。
任意伸手朝他点了点,“是触碰
上古禁制造成的侵袭伤。”
此言一出,大厅内的众人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小胖子满脸无措,连忙向久荣城解释:“没有啊,爹,我已经很久没去过大阵那里了……”
久荣城想要去捂小胖子的嘴,但已经来不及。
“噢~”任意了然的笑了笑,“久荣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久荣城把袖子一甩,干脆不装了。
“仅凭你们几句话,就想开启上古法阵?绝无可能!”他的语气中透着恶意,“除非魔王亲临,可是嘛……”
任意眯了眯眼,对身后的百川蒙虎抬了抬手指。
“别和他废话了,先把他抓起来,各种刑法挨个上一遍,总会说的。”
“谁敢!”久荣城怒吼一声,“老子是银雪城的……”
“是什么?”任意打断他,“你已经把城主之位给了小儒。”
“现在的你不过是银雪城的一个普通修士,翻墙都费劲,还妄想翻天吗?”
久荣城脸上青红交加,给小儒城主之位,是想让他当替死鬼。
但没了城主之位傍身,城里那些唯利是图的修士不一定会保他!
“小儒!”久荣城看向方亦儒,“你娘要你报恩,现在有人要杀你的恩人,你该怎么办?”
方亦儒站在原地,满脸为难:“我……”
任意走上前,摸了摸方亦儒的脑袋:“小儒,你娘临死之前是怎么和你说的呢?”
“她说让我重信守诺,知恩图报,还有……”小儒满脸坚毅之色,“保护银雪城!”
任意笑了笑,“这就对了,久荣城不肯说出护卫大阵的位置,等于要害死整个银雪城的人,现在久荣城和银雪城对你的恩情相互抵消。”
“所以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方亦儒呆立在原地,心中陷入天人交战。
久荣城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什么玩意?
恩情还能抵消?
任意对着百川蒙虎挥了挥手。
“打断他的腿,关起来。”
久荣城修为不高,还带着小胖子,根本毫无胜算。
百川蒙虎一个人就可以将他的腿打断,顺便再拖下去。
小胖子久荣福也被一同关了起来。
但无论他们怎么审问久荣城,久荣城就是不松口。
任意也用耳聪目明尝试查探久荣城内心的想法。
但他不知用了什么特殊的术法,竟然可以隔绝探查。
阿兰蜜意急得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兽潮随时都会到,这个该死的久荣城还不说实话!”
提起娘,小儒顿时来了几分精神。
“我娘临死之前告诉我,做人要重信守诺,知恩图报。”
“那是我还小,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我把这句话背过了,现在一刻也不敢忘!”
任意拍了拍他的手,“你娘说的没错,你一定要遵守你娘的嘱托。”
“真的吗?”小儒脸上露出笑意,“别人都说我傻,让我不要听我娘的,只有任姐姐你不一样!”
任姐姐笑了笑,没说话。
小儒仔细盯着任意的脸,语气带着几分疑惑。
“任姐姐,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谁?”
“魔王大人。”
任意微微一怔,“你见过魔王?”
小儒面带笑容,“我从小过目不忘,天生金瞳,在我娘肚子里时,我便能视物了。”
“魔王救了怀孕的我娘,是我和娘的大恩人。”
“魔王是我的恩人,义父也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慢慢低了下去。
“任姐姐。”小儒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要是……要是……”
“要是小儒要做一件不得不去做的事,但这件事做了会让大家都不开心,你们……大家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
小儒扬起小脸,带着几分期盼地看着任意。
“会的。”
小儒眼中的光芒暗了暗。
任意站了起来,山下的银雪城倒映在她的瞳孔之中。
“做坏事,好人会不高兴,做好事,坏人会生气,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所有人满意。”
“我们无法做绝对正确的事,但可以做我们心中认为正确的事。”
小儒怔忡了片刻,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任意转身带着欲言又止的阿兰蜜意离开。
深夜,牢房。
小儒放倒了守在门外的八个护卫,见到了地牢深处的久荣城。
小儒单手拽断牢房的禁制,顶着恐怖的雷电能量将久荣城和久荣福两父子从地牢的法阵中,捞了出来。
久荣城抬手对着方亦儒的脸就是一巴掌。
低头看着自己被打断的一条腿,心中气不打出以来,抬手又扇了小儒一巴掌。
“这么晚才来救我们,是不是要背叛?!还不快跪下!”
小儒默默跪下,低头一言不发。
久荣城满脸怒容,“杂种是杂种,心思就是野!你别忘了当初你身中剧毒,是我拿出圣药,才救了你一命!”
方亦儒低垂着头,“小儒不敢忘。”
久荣城的儿子久荣福挪动着肥胖的身体也跟着走出了牢房。
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小白狗。
“爹,别和他废话,快让他带咱们出去!”话到最后,他忽地咳嗽了两声,“咳咳。”
久荣城心疼的不行,“福儿,是不是着凉了?乖,待会出去了,让他放精血给你疗伤。”
对此, 小儒早已斯通见惯。
他天神神力,体格健壮,而久荣福不仅修为差,还体弱多病。
这些年都是依靠饮用他的精血来强健体魄。
久荣福连连点头,伸手使劲摸了摸怀中的小白狗。
“爹,我还要白泽兽的血!”
久荣城:“好好好,都依你!”
小儒脸色一变,语气带着几分哀求,“弟弟,白泽兽我已经让给你了,它现在是你的使役兽,你应该好好待它!”
久荣福冲着久荣城哭嚎起来,“爹,他敢对我不敬,你打他!打死他!”
久荣城一巴掌将小儒扇倒在地,又催动魔力往他肚子上踹了几脚。
“不要以为阿兰忘苏两兄妹来了,你就有了靠山!”
“魔族四大家族?我呸!”
“他们莫修罗家族蹦跶不了几天了,等着‘那天’一到,不止银雪城,整个魔族都得翻个儿!”
他伸手指着大门,“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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