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赵日天愣住了。低头看着那颗不再跳动的心脏,他再抬起头,看向对方的面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死在这个废物的手上。噗呜!一口老血,喷在花应白的身上。赵...

“你!我......”
赵日天愣住了。
低头看着那颗不再跳动的心脏,他再抬起头,看向对方的面容。
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死在这个废物的手上。
噗呜!
一口老血,喷在花应白的身上。
赵日天不甘的攥着他的衣衫,瘫倒在了地上。
“啊!杀人了!”
那些舞女吓破了胆,一个个连滚带爬,逃出了房间。
花应白第一次杀完人,到现在手还有点抖。
不过,他正在努力平复。
坐下来颤抖着自行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想起小时候和何常一起上山打兔,下河抓鱼的画面。
尤其是小常的灵魂,满是不甘的道出那一句,帮我报仇...
他那白净的脸庞,逐渐狰狞。
......
赵府府邸。
一处春色弥漫的房间中,床榻不停摇晃。
“老爷!老爷!”
外面,突然响起一道急促的呼喊声。
惊得赵苍澜一头从被褥中钻了出来。
“怎么了?”
他知道,门外的声音,是护卫统领,高猿。
若是没有什么大事,这高猿也不可能深更半夜的跑到这里来,扰他快活。
哪知,接下来,高猿的话,却是让他一瞬间跌入地狱。
“老爷!少爷他在醉凰阁,被人给暗杀了!”
如同五雷轰顶的一句话。
差点击穿赵苍澜的灵魂。
一旁被褥之中,美妇人也跟着冒出头来,瞬间泪崩:“你说什么,日天他?!”
“夫人,少爷他真的死了啊!”
门外,高猿悲痛咆哮。
美妇人听到这话后,两眼一翻,无力的瘫倒了下去。
......
“第一次杀人,感觉如何?”
花府,凉亭下。
借着迷人的月色,陈箓年抿了一口热茶,抬眼笑问。
坐在他对面的花应白,牙齿咯咯直颤,显然是有些慌了。
“我也不想杀他。”
“可他是,他是赵苍澜的儿子,我要报仇,我就要斩草除根,不能留下后患!”
花应白脸色苍白,六神无主。
一旁,陈珺然看了很是心疼。
“小白哥,那赵日天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学生,其实我比你更痛心,但正如你所言,真要复仇的话,就必须灭他满门才行!”
“对吧......爹爹?”
她含着泪,抬头看向父亲。
看到女儿的心,也备受煎熬,陈箓年放下手中茶盏,眼眸平静的犹如一潭清泉。
“斩不斩草,后不后患,那些都是弱者才会去思考的问题。”
“就如我敢让这傻小子去万道图书馆一样,我从来都不需要去考虑任何后果。”
“因为在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存在,有资格让我承担后果。”
昂......
听到父亲这话,陈珺然脸一黑。
好吧。
小时候,母亲和无心叔叔都曾告诫过她,他日若是有机会行走江湖,一定要心狠手辣,不可对敌仁慈。
原来,这些在父亲眼中,都是弱者的表现...
“小子,你先回去睡觉,我有话要和我闺女说。”陈箓年吩咐道。
“是...”
花应白躬身一拜,起身离去。
“爹,什么事,你非要跟我单独说?”陈珺然很好奇。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想成为一个侠者,还是霸者。”
来到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要深入的了解女儿。
陈箓年现在也是在尝试,和她多谈谈心。
侠者?霸者?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陈珺然直言。
“是吗。”
望着女儿彷徨的神色,陈箓年漫不经心,捏碎了桌上的一颗核桃。
爆出的微弱气浪,无形间将满院蚊子,悉数斩尽。
“侠者,仁也。”
“霸者,无情。”
“想要成名于世,无非就这两种选择。”
“爹只是想告诉你,你是我陈箓年的女儿,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放手去做,天塌了,我来擎住,地陷了,我来重铸。”
“爹...”陈珺然错愕抬眼,到现在,她才真切的感受到,父亲的疼爱,竟是这般暖人心脾。
“我知道,你或许是在想,你身为皇家耀星学院的导师,却任由未来夫君杀害自己的学生,这般行径,已经不配为人师表了,对吗?”
“是!”
陈珺然重重点头。
如果不是为人师者,她也不必这般纠结。
“好。”
“你能这么想,为父很开心。”
什么意思?
陈珺然听不懂。
“学会思考,才能长大。”
“没事,无妨。”
陈箓年继续喝茶。
说的太深奥了,怕她陷入迷茫。
“爹,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对我的承诺吗?”简单的,陈珺然也听不明白,索性找点轻松的话题。
小时候?
“哦,你是说,你想骑天马,对吧?”
“爹爹果然记得!”
“你先别高兴太早,那个天马,原本是产于中州圣域的,不过早年间,那边经历了一场大战,天马在那场圣战中,已经灭绝了。”
“好吧。”
陈珺然失落低头。
小时候,她就听无心说过天马的事,一身洁白毛发,背生双翼的神马,可踏空日行千万里,乃世间巅峰飞行坐骑之一。
只可惜,还没骑过,就灭绝了。
看到女儿这般失落,陈箓年不禁苦笑。
当年发动那场圣战的,正是他的大女婿,叱咤中州的魔宗宗主。
“其实吧,这天马我虽然没有,但我有比它更好玩的飞行坐骑,闺女,想不想见识见识?”
“好!”陈珺然点头。
再次放下茶盏。
陈箓年走出小亭,在院中徘徊了两圈后,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
只见他拿出腰间挂着的炸天萧,缓缓吹奏起来。
这一次。
传来的萧声,极为古怪,听上去好像是天外魔音一般,不由得让陈珺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
不出片刻。
眼前的地面,居然传来一阵动荡。
紧接着。
就是一尊又一尊的黑色棺木,从地面破土而出,缭绕着黑色魔雾,悍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御尸!”
她听说过炸天萧作为爹爹的六大仙缘之一,能够御天地万物。
不过,以前她看到的,都是御魂。
这御尸,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些,就是你说的,比天马更好玩的东西?”她惊讶的来到一面黑棺前。
“嗯。”
“别看这些棺木平平无奇,其实里面躺着的,每一个都曾是名动一方的仙人。”
“只不过现在,他们都已沦为我的仙奴了。”
仙!
仙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众人惊愕回头,当沈枫看到那桌子上,晶莹剔透的六阶水属性魔核后,连忙扶墙,险些摔倒。
六阶魔核!。
这?这?这!
沈枫只觉得脑袋一时有些缺氧。
六阶魔核,什么概念?
那是六阶魔兽的心脏。
而六阶魔兽,相当于人类破虚境强者!
破虚境啊!
武朝上万年历史长河中,就不曾出现过那种境界的怪物!
“无......无价之宝!”萧如意手捂红唇,胸脯剧烈起伏。
在场所有的人,除了陈箓年之外,全都傻了。
全武朝历史上,唯一的一枚六阶魔核,就这样在他们的见证下,诞生了...
“这小子到底是踩了什么狗屎运,竟能免费得到一枚绝世魔核。”
“太强了,早知道这里面有六阶魔核,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玩到底啊。”
那些人慕的眼睛都红了。
跟兔子精一样。
可得到了绝世魔核的陈箓年,并没有任何动容,只是随意将魔核收入纳戒,并冲着众人露出天官赐福的笑容。
“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就看到对面小胡同里,有一只大公鸡在冲着我叫。”
“当时我就在想,今天有可能鸿运当头,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看到大公鸡,就代表鸿运当头?”云不器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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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
“嗯,小时候听老人家是这样说的。”陈箓年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就跟真的一样。
“难道,这真的是天意,鸿运当头?”太子和萧如意对视了一眼。
二人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
这难道就是天意难违吗!
“我也来试试!”
有了六阶魔核的前车之鉴,萧如意终于安奈不住,走上前去。
“萧妹妹上场,一定洪福泽天,马到功成。”
“什么马到功成,那叫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你读过书吗?”
“啊对对对,你毒过,你最毒了!”
几个舔狗,见到萧如意走上前去,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争锋跪舔。
甚至大有要开撕之势。
“没文化,真可怕,瞎比吵吵声还大。”陈箓年双臂环胸,就站在云不器身边,等着看好戏。
随着萧如意上前拉动机关,铁球弹出。
陈箓年心神一念。
咣!
铁球掉进了......
“一晶币!!”
全场雷霆大惊!
萧如意连忙向后退了两步,不小心撞到太子怀里。
二人错愕的看着那一晶币的区域,再看向沈枫,后者已经口吐白沫,瘫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是这样!”
一个萧如意的爱慕者,就跟他自己抽中了一晶币似的,绝望的抱头跪地。
见状,云不器走上前去,象征性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兄弟,不用难过,像个男人一样,帮她把这一晶币给付了。”
“啊?”
那人一听,错愕抬头。
“那个啥,我突然想起来,我爹还让我去采购一批蚕丝,就先失陪了啊。”
“对了,我娘说今晚想吃燕窝粥,我得给她买去。”
“我我我......我尿急!等等我啊!”
一群舔狗,顷刻间逃之夭夭。
平日里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到真格的时候,全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呵,男人!”
萧如意摇头轻笑,突然发现身后还有一人,连忙低头改口:“殿下,我不是在说您...”
“无碍。”
太子怒视着沈枫,他现在只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认为,这个轮盘有问题!”
萧如意银牙紧咬,不甘心道。
“谁说我珍宝阁做生意,有问题!”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那是一位横眉竖目,不苟言笑的白发老者,跟在他身后的,显然是那个像极了孙猴子的罗天。
“我珍宝阁做生意,从来都是光明正大,萧姑娘说这话,未免也太仗势欺人了吧?”
“沈啸云......”
看到来者,萧如意俏脸惊变。
这老头,就是珍宝阁的阁主,同时也是东州仙王宗的长老。
在仙王叶北玄的光环下,放眼整个武朝,也没人敢对珍宝阁怎么样。
“沈老前辈误会了,如意妹妹方才不过是开个玩笑。”太子出面替萧如意解围。
“殿下,是不是玩笑,老头子我听得出来,不过愿赌服输,这是一个大家族该有的气度,我想萧姑娘,不会赖着这区区一晶币,不愿给吧?”沈啸云皮笑肉不笑。
“开什么玩笑,我萧家何曾赖过谁家银子!别人惧你仙王宗,我萧家可不惧!”萧如意不服。
身为萧家二小姐,她要脸。
并且,在她心中,她的祖父萧若流,也不会输给仙王叶北玄!
“好了好了,今日的事到此为止,还请二位给在下一个薄面,都消消气。”
太子从中调和,毕竟无论仙王宗还是萧家,都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行,今天的游戏到此为止,那就请萧姑娘结了账,取一块魔石回去吧。”沈啸云诡笑道。
到现在,沈枫还瘫坐在地上,双眼上翻,口吐白沫,明显是靠不住了。
为了保住萧家颜面,萧如意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等我回到府上,自会差人送来。”
“好说,萧二小姐的话,老朽自然信得过。”
明明就是陈箓年随手坑了一下这萧如意玩,只因她和太子走的太近,而太子又明显会成为小六未来的敌人。
可眼前这沈老头子,竟然见缝插针,还真就要讹那萧如意一笔。
“哼!”
萧如意走过沈啸云身旁,来到白玉长桌之前,望着桌子上十几块魔石,她有些举棋不定。
该选哪一个才好呢?
事到如今,她只能从这魔石里面,找平衡了。
如果能像陈箓年那般,砸中一枚六阶绝世魔核的话,那就算是付出一晶币,也是血赚不亏!
看了半天,萧如意也拿不定主意。
深知不能力挽狂澜,回到家,她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陈、陈公子,你说我应该选哪一个啊?”萧如意突然看向陈箓年。
那楚楚可怜的目光,眸若秋水,还微微颤动。
仿佛是在说,你若肯帮我一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这什么跟什么啊!”陈珺然服了。
当年好心救下一个人,咋还成了狗皮膏药,粘到家里来了?
不过,弄明白了一切后。
陈箓年倒是心情不错。
这证明他女儿魅力的确不小,无论当朝皇子,还是首富纨绔,都被她的魅力深深吸引住了。
“云公子,我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是我告诉你,珺然,她是我的女人!”
花应白一把拉住陈珺然的手,如同立主权一般,向他示威。
见状,云不器也不服气:“她又没嫁给你,没嫁,她就有重新选择的权力,你凭什么阻止我追求她?”
“你问问她愿意吗!”花应白双目喋血,杀气冲天。
“我不愿意,小白哥你别生气...”陈珺然安慰道。
这一幕。
落入陈箓年眼中。
像极了当年他和楚月舞。
那个时候,楚月舞也是有未婚夫的,只不过被他半路杀出来,给截胡了。
“有趣。”陈箓年喝了一口茶,淡笑道。
有趣?
没想到陈叔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花应白一时不能接受。
“啊,对了!”
这时,云不器突然回过身来,一脸凝重的坐回陈箓年身旁:“陈兄,我此番前来帝都,就是为了告诉仙女妹妹,有人要对付她!”
“哦?”陈箓年洗耳恭听。
“我们云家影卫得到线报,说是仙王宗打算对付两大学院,而李澄空和仙女妹妹,就是他们首先要除掉的目标!”
“李澄空?”陈箓年眉头微皱。
“李澄空是天启学院天字班的导师,和我在皇家耀星学院的地位,是相同的。”陈珺然接过话来。
“是,所以你现在已经是仙王宗的眼中钉了,你明白吗?”云不器满眼担忧。
仙王宗。
武朝最强大的势力。
除了萧家之外,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敢与他们硬碰硬。
“既然对方是仙王宗,那你为何来通风报信,就不怕给你云家惹去麻烦?”陈箓年笑问。
招惹一个王朝最强的势力,可并不明智。
到时候,所谓的麻烦,可能就是整个家族的灭顶之灾!
“我知道后果。”
云不器默默垂首,不羁轻笑:“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仙女妹妹身陷危险,装作视而不见!况且我爹天天骂我,不成器,不成器,那不如我就与他断绝父子关系,这样一来无论我做什么事,都不会牵连到家族!”
“噗!”
陈箓年一口茶水喷在了地上:“就因为一个女孩,你就要跟父亲断绝关系?!”
“对!因为我爹当年和我娘,就是爱的轰轰烈烈,不惧天下人的反对!作为他的儿子,我又岂能薄情寡义,当一个贪生怕死的懦夫?”
云不器的一席话,令陈箓年如遭雷击。
多年以来,他都不明白,为何女儿们爱上一个男人,就要离他而去。
现在,他或许懂了一点点。
或许,她们也和这个傻小子一样的心思呢?
陈箓年,他和须弥女帝楚月舞的故事,可是千古一奇缘。
不知羡煞多少世人。
而他们的女儿们,都是在聆听他们的传奇中长大的。
耳濡目染的环境,也渐渐的,铸成了她们对感情之事,烈火如贞的态度。
这一切,归根到底。
和他,和月舞,都脱不开关系。
陈箓年错愕抬头,看到小六复杂的眼神,不由得扯起苦涩的嘴角。
“傻小子,今天,你可是给我上了一课。”
说着,拍了拍云不器的肩膀。
“啊?”
闻言,云不器一脑袋浆糊:“先不说这些,咱们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应对仙王宗的暗杀行动啊,是要投靠萧家,寻求他们的庇护,还是离开武朝,去另择出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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