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貅:……他是那种需要套近乎打折的人吗?“多少银子,你开个价。”陆貅笑了笑,银子他有的是,她高兴就行。唐洛洛伸出三个手指头,“这个数,其实已经是友情价了,所以没...

陆貅:……
他是那种需要套近乎打折的人吗?
“多少银子,你开个价。”陆貅笑了笑,银子他有的是,她高兴就行。
唐洛洛伸出三个手指头,“这个数,其实已经是友情价了,所以没得打折。”
“三万两。”他想了想,她救了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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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驱除了女鬼,确实是友情价了。
不过,“三万两银子装箱太重,怕你拿不动,还是给你准备银票吧。”
唐洛洛:她想说的是三十两,一下子就变成三万两了……
有钱人都是以‘万’为单位的吗?
说着,陆貅摆摆手,吩咐身边的小厮,“去拿三万两银票给小道……洛洛。”
她如今是唐家三小姐,再叫她小道姑,怕是不太好。
于是陆貅笑了笑,“我叫你洛洛,你不介意吧?”
唐洛洛摇摇头,名字就是给人叫的,“其实也没那么贵……”
“贵吗?先前被我砸的那家黑店,两个没用的破法器都坑了我三千两,你是有真本事的,又救了我的命,三万两不多。”
唐洛洛:看出来了,原来你才是最大的冤大头。
买两个假法器,被坑三千两。
陆貅心道,他的命,何止三万两,要三十万两都不过分。
唐洛洛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很快,小厮取了银票来,陆貅亲自交到她手里。
唐洛洛也没数,直接塞进了布袋里。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以后再见鬼了,欢迎来找我。”收了钱,唐洛洛并不打算多留。
陆貅好没气的吭了一声,“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唐洛洛笑笑,万一呢,毕竟她抓鬼在行,也省得他多花冤枉钱不是。
见她说走就走,陆貅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唐洛洛顿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狐疑。
“我与阿凛是挚友,我们小时见过的。”陆貅说。
唐洛洛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盯着陆貅,“你减肥了?”
没记错的话,小时候他很胖的,不到十岁,八十斤的体格。
陆貅轻咳一声,“小时候你不是说,胖子都是潜力股吗,你看我,如今脱胎换骨般,可见你所言不假。”
唐洛洛:“你这是从哪里换了颗头?”
八岁那年,由于原主体弱多病,庆王两口子便请国师为她批命。
国师说她命里与人相冲,就被送到道观养活了。
庆王夫妇怕她在道观里不适应,所以就给她修了一座道观,还让儿子萧凛陪她一起去。
但其实,原主里面的芯子早就换了,就这样,她和萧凛过上了深山老林的生活。
她在山上见到的第一个生人,就是小胖墩。
小胖墩自称是萧凛的好兄弟,怕他过的苦,所以来看他,给他又是带吃的,又是带银子。
就很让人羡慕。
这样的兄弟,她也想要。
但小胖墩那个体型,爬山对他来说遭了大罪了,于是唐洛洛就告诉他,胖子都是潜力股,硬生生的让他跟着萧凛上山掏了半个月的鸟蛋。
半个月后,小胖墩就下山去了,唐洛洛再没见过他。
陆貅似乎也想起了幼年时的趣事,笑了笑说,“没成想我瘦下来,你竟不认识我了。”
唐洛洛拍了拍他的肩,“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我对长相普通的,有脸盲症。”
陆貅:……
他?
长相普通?
你随便去打听打听,谁不说他陆少爷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又腰缠万贯!
小道姑居然说他普通?
她大概是眼神不好。
一定是在山上待久了,没见过男子,更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美男子,所以才觉得他普通。
陆貅很好的为自己的‘普通’找到了理由。
“你哥哥之前给我来信,托我照顾你,今后缺钱了,尽管来找我,银子管够。”陆貅大气的说。
唐洛洛:……突然就榜上大款了?
她是不是可以不用奋斗了。
“阿凛说了,即便你回了唐家,你依然是他妹妹,若是唐家敢欺负你,让我给他传信,他回来替你出头。”陆貅笑着说。
唐洛洛心头一暖,唇角露出一抹笑,“但我更喜欢自己挣钱自己花,如此才心安理得。”
再说,唐家那群瘪三,能欺负得了她?
陆貅笑着摇头,“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独立,有着自己的坚持,看似冷漠,实则心地仁善。
萧凛掏了鸟蛋,她便为鸟儿重新筑窝。
山中动物受伤,她便为它们医治。
唐洛洛想了想,她好像还有一家的报酬没收,于是她挥挥手,跟陆貅告辞后离开了陆家。
…
“主子,属下发现了一件大事!”
萧衍正在看书,高枫匆匆而来,“主子请看,这是国师留下的,属下竟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庆王的女儿……也就是三小姐,她是主子的克星啊!”
听闻若是人不行了,周遭便会异常阴冷,尤其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姐弟俩眼泪瞬间的下来了。
“外祖父,令仪来看您了,您睁开眼睛看看令仪呀……”唐令仪跪在床前抹着泪。
唐玉延也是声音哽咽,叫了声外祖父。
魏老将军病的重,本是英气的脸此刻因为脸上的白胡子,显得更加枯瘦憔悴。
屋子里聚集了好几个大夫,有太医,还有从外面找来的郎中,都摇头说老将军不成了,让舅舅节哀,给老将军准备后事。
老将军病的浑浑噩噩的,像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听见儿孙们的声音,只是微微朝她们偏了偏头。
却仍是在昏迷着。
唐洛洛能感觉到,这位素未谋面的外祖父意识里是想看看她。
“洛洛,给你外祖父磕个头,敬个孝吧,为娘应该早些带你回来的,不想竟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魏氏抹泪道。
敬孝等会儿也不迟,唐洛洛瞧了眼屋里的人,低声道,“舅舅,让他们都出去吧,外祖父还有得救。”
魏与泽微愣,“洛洛你说什么?”
唐玉延反应过来,“三妹妹你是说……”
没等他问完,唐洛洛已经甩出一道符箓,贴在魏老将军的床头,又挥一挥衣袖,紧闭的窗户全部打开,阳气照射进来,屋子里的温度竟奇迹般的回升了。
魏氏明显感觉到,屋子里阴冷的气息褪去了些。
“外祖父不是病重,只是被阴气侵蚀了身体。”唐洛洛这时才回答唐玉延没问完的问题。
“这……”魏与泽明显没想到,还能有这说法?
魏氏便立即做主道,“兄长,还请相信洛洛,让这些人都走吧。”
看着魏氏坚定的眼神,魏与泽知道,妹妹从来不是浑说的人,他颔首道,“辛苦诸位郎中跑一趟,来人,带诸位去领诊金,然后好生将人送出府。”
听见以及瞧见唐洛洛那套怪力乱神的说法和做法时,几个大夫本欲发作,魏老将军明明就是病入膏肓不行了,她却说不是病重,扯什么阴气!
简直是胡说八道!
他们不觉得一个小丫头片子会治病,但魏将军都发话了,又对他们客客气气的,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于是几人摇头甩袖的走了。
唐洛洛专心救人,祭出一张安魂符,融入魏老将军眉心。
困在梦魇中的魏老将军,不停的在杀敌,尽管他已经精疲力尽,可敌人还是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
怎么杀也杀不完。
老将军心里清楚,他杀的不是敌人,甚至不是活人,哪有活人是从地下爬出来的。
分明都是些鬼怪!
可他不怕,他戎马一生,何惧鬼神。
但他力气用尽了,身体再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鬼怪从他脚上爬上来……
忽然,有一缕金光化作神秘的力量从他头顶镇压下来,那些爬上他身体的鬼怪,顷刻间被打的烟消云散。
老将军感觉到,他透支的身体在一点点回暖。
睁开眼,看到床边的后辈们,魏老将军一眼就锁定了唐洛洛,“我听见……是你救了我?”
“父亲,您可吓坏儿子了,这是洛洛,是她救了您,您有个好外孙女啊。”魏与泽欣慰的说道。
魏老将军嘁的一声,“这点事就吓坏你了,出息!我的孙辈儿哪个不好,洛洛,过来外祖父瞧瞧你。”
在魏氏的搀扶下,魏老将军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唐洛洛招招手。
唐洛洛坐到床边,乖乖的叫了声,“外祖父。”
“好,好,回来就好!”老将军高兴的合不拢嘴。
“我刚刚……”老将军一琢磨,问道,“丫头,你是怎么救我的?”
唐洛洛直言,“用符纸。”
老将军看床头还贴着张符,沉吟片刻后,夸赞道,“丫头好本事,你跟外祖父说说,我因何病重。”
唐洛洛明白老人家的意思,直说道,“外祖父身边有阴灵,阴气日日消耗外祖父的精气,慢慢的,您就会阳气不足,呈重病状态,其实您只是杀阴灵累着了吧。”
唐洛洛笑弯了眉眼。
魏老将军哈哈一笑,“我外孙女是个高人啊。”
瞧见祖孙俩有说有笑,魏氏松了口气,她还担心洛洛这样说,父亲会觉得她胡言乱语。
看来父亲也是信洛洛说的。
“父亲,您刚醒,还是先歇着养养身子吧,洛洛已经回来了,有什么话等您养好精神再说也不迟呀。”
魏氏想把唐洛洛拉过来,让老父亲好好休息,老将军摆摆手,“我精神好着呢,丫头既说我身边有阴灵,可知道阴灵在哪?”
活人他都不怕,还怕阴灵?
揪出来定要好好打一顿!
敢祸害到他头上来了。
唐洛洛抬手,指向一个方向。
魏与泽等人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书架上摆着一把宝刀。
“那把刀上有阴气。”唐洛洛说。
魏与泽眼神一闪,他走过去将宝刀取下,拿到唐洛洛面前,“洛洛你说这把刀有问题?”
唐洛洛点头。
魏老将军的脸色沉了沉。
“兄长,这宝刀瞧着眼生,父亲从何处得来的?”魏氏问。
父亲酷爱各种兵刃,有收藏各类神兵利刃的爱好。
这把宝刀做工精美,不像父亲兵器库里的。
魏与泽看了眼老父亲,正要开口,被魏老将军打断,“是我无意间得来的,没想到是个不吉利的,丫头既说这把刀有问题,拿出去丢了吧。”
老父亲摆摆手。
魏与泽皱眉,“父亲何必替他遮掩?”
老将军眼睛一瞪。
魏与泽直说道,“这把刀,是我那妹夫唐啸铭孝敬给父亲的。”
“什么?”魏氏闻言,险些站不住,“兄长,唐啸铭几时来过魏家,为何我不知情?”
“他没告诉你,你自然不知情。”魏与泽声音有些冷。
他一直觉得,唐啸铭那样的,配不上他妹妹。
奈何他妹妹年轻气盛,一头扎进了唐啸铭的甜言蜜语里。
他甚至知道,妹妹与唐啸铭早已是陌路夫妻,过着貌合神离的日子。
只不过妹妹没回娘家来诉苦,他也不好插手妹夫的家务事。
“一个月前,唐啸铭得了这把宝刀,便拿来献给父亲,父亲爱惜兵刃,几乎日日都要擦上几遍,想来父亲也是一个月前开始病的。”
魏与泽神色冷沉。
他竟从未怀疑过唐啸铭。
魏氏攥紧了拳头,眼底闪过一抹冷戾,“洛洛,你可看仔细了,你外祖父当真是因为这把刀而病重?”
如果真是唐啸铭,休怪她不念夫妻情分!
杨舒澜眯起眸子,“为何不能?老祖宗没了,我再找个祭品便是。”
黑斗篷沉默片刻,似乎是在考虑是否要再给她一次机会。
最后决定说,“好,我再信你一次,杀了唐洛洛,别再让殿下失望。”
杨舒澜皱眉,这人凭什么一副主人的口气跟她说话?
她与他一样,不过都是棋子罢了。
…
天亮后,又有一辆马车停在魏家门口。
左莽前去敲门,不多时,便有小厮来开门,瞧见不是唐啸铭,小厮到嘴边的粗话咽了回去,“你们找谁?”
“太子府前来求药。”左莽声音沉稳。
一听是太子府的人,小厮不敢大意,连忙说,“烦请稍等片刻,我这便去请三小姐。”
说着又关上了门。
左莽抿唇,感觉今日魏家这门厚重了不少啊?
“侯爷,侯爷醒醒,有人来了……”
唐家的马车并未离开,而是停在了角落里。
唐啸铭叫门无人应,最后实在熬不住,在马车里睡到了天亮。
被人摇醒,唐啸铭还在不清醒的问,“谁来了……唐洛洛来了?”
他一动,浑身酸痛,想起他在马车里睡了一夜,唐啸铭顿时清醒了。
面色不由得阴沉下来,从马车里钻出来一看,看到守在魏家门口的左莽,问道,“这是何人?”
小厮摇头,“小的不知,不过好像也是来找三小姐的。”
唐啸铭立马爬下马车,抖了抖衣袖,怒气冲冲的就准备上前,恰好这时,唐洛洛出来了。
“三小姐,十日已到,卑职如约前来为太子殿下拿药。”左莽低声说。
唐洛洛勾了勾唇,“药已经炼制好了,银子准备好了吗?”
左莽招招手,身后的侍从便将银子奉上,“三万两,三小姐数数?”
唐洛洛扫一眼,然后掏出与上次一样的伸腿瞪眼丸,丢给左莽,“十颗药,你也可以数数,对了,记得提醒太子殿下,服用这药一定得清心寡欲,正所谓静心明目,对太子殿下有好处,若是起了什么阴毒的邪念,难保眼疾不会复发哦。”
左莽皱眉,总觉得她在内涵什么。
似乎太子殿下做的事,她都知晓了!
“多谢三小姐告知,卑职会如实转告给太子殿下的,十日后,卑职会再来取药的,告辞。”左莽拿了药,并未多留,转头就走了。
唐啸铭在后头听着这两人的对话,不禁狐疑,太子殿下也来找唐洛洛求药?
唐洛洛转身回府,唐啸铭立马出声叫住,“洛洛!”
他迎上前去,“方才那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洛洛,你真的会医术?”
“略知一二。”
唐洛洛眸光淡淡,谦虚的说。
“那太好了!”唐啸铭二话不说,直接拉着她就走,“快跟我回去,为你祖母医治!”
唐洛洛蹙眉,毫不客气的甩开了他,“侯爷,过时不候。”
“什么过时不候。”唐啸铭脸色一沉,“这可是你祖母,你一个做小辈的,难道还要跟长辈记仇不成?”
“我很忙,没空陪你浪费口舌。”
唐洛洛懒得废话。
唐啸铭气的跺脚,“孽障!那可是你的亲祖母!你竟如此不念亲情!”
唐洛洛没理他,直接走了,砰的一声,魏家大门再次关上。
“侯爷,这可如何是好啊?老太君怕是等不得了啊……”小厮提醒他道。
“她不肯治,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要我这个当爹的跪下来求她不成!”
唐啸铭怒吼。
唐洛洛回房间,魏氏和唐令仪正在院子里用早点,魏氏对她招招手,“你爹走了么?”
唐洛洛摇摇头,“还在外头等着,阿娘,你想让我救老太君么?”
魏氏顿了顿,“洛洛高兴救便救,不高兴救便不救。”
唐洛洛却觉得,阿娘似乎有些忧虑。
唐洛洛从魏氏那出来,小厮便又来报,“镇南侯还在叫门,将军让我来问问三小姐,可要见他?”
唐洛洛没有去见唐啸铭。
而是去见了舅舅。
“舅舅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似是没料到洛洛这么直接,魏与泽愣了愣,方才笑了笑,“洛洛如何知道?”
“舅舅如果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大可直接叫人将镇南侯赶走,而不是来问我。”
叫人来问她,说明舅舅有什么为难的事儿?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唐老太君,还有得救么?”
这话,就是想让她救老太君的意思?
“有。”
唐洛洛颔首。
唐老太君腿上那点尸气,无需炼药就能解决。
魏与泽叹了声,“唐啸铭虽不是个东西,但是他在门外叫骂的那些话,却是实情。”
什么话?
唐洛洛表示没听到。
一刻钟后。
唐洛洛重新出现在唐啸铭面前。
“魏家,竟多是些忘恩负义之辈!当年若不是我爹,把魏老将军从死人堆里背出来,你们魏家焉有今日……”
唐洛洛出来时,唐啸铭还在骂骂咧咧的。
果然,与舅舅说的一样。
唐啸铭在这挟恩图报呢。
唐啸铭脸色铁青,见到唐洛洛,跟见到仇人一样,“孽女,你还知道出来!”
“唐老太君,我可以救,便当还了你爹当年对我外祖父的恩情。”
唐洛洛直接薅进自己布袋里,又从布袋里掏出两张符,“拿回去贴在老太君双腿上,便可驱逐尸气,滚吧。”
舅舅说,当年唐老太公年轻时,还只是一个小步兵,跟随外祖父出征,后来在战场上,外祖父虽歼灭敌军,自己却也受了重伤。
倒在死人堆里。
小步兵发现了外祖父,便将外祖父从死人堆里背了出来。
因此,魏家便一直对唐家颇为照顾。
舅舅还说,阿娘当年能看上唐啸铭,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念着唐家对外祖父有恩,所以才被唐啸铭轻易迷惑了去!
唐啸铭愣了愣,“就两张符,唐洛洛,你是在糊弄本侯不成?药呢!”
“药在符上。”唐洛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老太君时间不多了,侯爷确定还要在这儿跟我争论符的真实性吗?”
唐啸铭咬了咬牙,大夫也说,老太君怕是熬不过今日。
他不敢再耽搁,只得拿了符,赶回唐家。
若医不好老太君,他还会回来找这逆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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