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菱没听冥医老牛的话。只要夜桦的人过来,她便会再次催动体内剧毒,她保留着最后的尊严,绝不让自己的元神用在凡人身上。第三天的时候,夜桦亲自来了,还带了一个人……!...
长菱没听冥医老牛的话。
只要夜桦的人过来,她便会再次催动体内剧毒,她保留着最后的尊严,绝不让自己的元神用在凡人身上。
第三天的时候,夜桦亲自来了,还带了一个人……!她的贴身侍女,花筝!
“嘭!”
被伤的体无完肤的花筝像狗一样被丢在地上,长菱:“……”,在这瞬间,竟没不出那是谁。
等抬头的那一刻,心口猛的一跳。
“花筝?”她,不是去梵天界了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长菱满身虚弱的从床榻上滑下来,来到花筝身边想要去拉她,然而花筝浑身是伤,竟让她无从下手。
她在这幽冥界守了自己上万年,经历了各种变革,在长菱心里的重要程度仅次夜桦。
“小殿下,不哭。”花筝虚弱的伸手拉住长菱,那一刻长菱清楚感觉到了她的颤抖。
长菱只觉自己的心脏被人彻底剜开,而后狠狠的拽在手里捏碎。
满眼模糊的看向夜桦,哽咽道:“你,一定要这样是吗?”
到现在为止长菱都不知道,他因何有这样的改变,但看到花筝被折磨成这样。
那些她执拗的原因,也都在此刻变的不重要。
夜桦看着她的目光,深邃又冰冷!
“你说,就这样将她丢去无垠,她还能活着回来吗?”语气,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长菱浑身一颤。
自然知道他这是在用花筝威胁她。
花筝知道现在这幽冥界到底发生了什么,紧紧的抓着长菱的手:“小殿下,我可以去无垠。”
“花筝。”
“不要,不要答应尊上!”
长菱心口滴血。
当夜桦在渡劫之时对她重重一击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在这幽冥界失去了一切。
而现在,她只剩下花筝。
闭上眼,眼泪绝望滑下:“我答应你。”
“小殿下!”花筝抓着她的手,更重了几分,然而长菱却是强硬的抽出自己的手。
花筝知道她想干什么,惊恐的看着长菱,哭着摇头:“不要,小殿下,我情愿去无垠鸿渊!”
长菱看着满脸血污的花筝。
看向夜桦,她的眼底同样没了往日温度,甚至在这一刻褪下他骄纵出的一身任性。
闭上眼,淡金色的光一点一点从她身体散开:“既然这是你要的,那就拿去吧!”
“小殿下!”花筝痛苦大喊,“不要,你会死的。”
人人都说,叶是花最重要的,失去叶就算是失去了半条命。
然而没人知道,花蕊……是一朵花的生命,失去花蕊,才是真的没命可活。
夜桦拿走了她飞升关键的叶,现在还要拿走她活着的蕊!
长菱就好似没听到花筝的叫喊,幻化出本体漂浮空中。
花筝看着只有花的长菱,爬到夜桦面前,苦苦哀求:“尊上,奴婢愿去无垠,求您放过小殿下。”
然而男人浑身危险,眼底没有任何以往对长菱的温度,弹指间,只听‘咔哒’一声!
长菱只觉自己的身体被利刃狠狠剖开,而后看着那血红的花蕊被夜桦握住。
男人没看她一眼,薄凉转身:“好生修炼,三日后本座会再来取一瓣一蕊!”
夜桦冰冷的丢下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敬给我的?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你要用这种方式警告我?”长菱呢喃着。
满身绝望。
花筝放弃在梵天界大祖身边修行的机会,跟着她来到这幽冥界,竟落得如此下场。
南阁婢女这几年都得了海棠不少好处,曾经长菱因为冥幽殿十殿的缘故,被别的九殿王也捧在手里。
她是地狱最尊贵的小殿下,引得多少人的嫉妒。
现在看夜桦不再护着她,那些曾嫉妒她的人,都恨不得在她头上踩上一脚。
“小殿下回去吧,这南阁的干净纯净仅此九重天,小殿下不要污了这里的花草才好。”
“啪嚓~!”,“啊......”话落,长菱手里染着地狱恶灵的黑色鞭子重重抽在婢女嘴上!
瞬间,南阁的宁静被长菱挥手狠狠撕碎。
南阁内春暖花开,然而外面却风起云涌,鬼侍带着各种法器将长菱重重包围。
“啊!”当那些侍卫涌上前的那一刻,长菱一鞭子甩开那婢女,而后挥向黑压压的侍卫群。
一鞭子下去,鬼侍湮灭大半。
婢女见状,吓的面色发白,转身
跌跌撞撞的冲进去,嘴里恐惧的喊着:“尊上,小殿下,小殿下她疯了!”
里面的夜桦眸色一僵。
海棠也是心一紧,下意识看向夜桦,男人没看她一眼,径直往外而去,海棠紧跟而上。
“看来尊上之前真是将她给惯坏了,在这等情况下,也依旧不掩盖骄横跋扈!”
夜桦蹙眉,看了眼眉目病态的海棠。
“是本座将她惯坏了,该罚。”说完,不等海棠再说什么,夜桦就径直往外走去。
只是短短时间。
南阁外已经被黑血侵染,可见刚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激烈的打斗......!
海棠对上长菱回头的那一眼,软在夜桦怀里:“尊上,小殿下这是想杀我。”
话落!
夜桦便看向已满身魔气的长菱,此刻长菱对上夜桦眼底的杀气,嘴角扬起嗜血的笑。
今日,夜桦给她上了一课,什么叫‘偏爱!’,仅仅因为海棠一句话,他就对她露出了杀意。
长菱手里的鞭子,注入剩下全部神力朝着涌来的鬼侍挥去,瞬间排山倒海。
透过层层人群,最后讽刺的看了夜桦和海棠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海棠此刻脸色白的厉害:“尊上!”
重伤的鬼侍跌跌撞撞的匍匐在夜桦脚下,“尊上,小殿下往无垠方向去了。”
话落!
夜桦浑身猛的一僵,不等海棠反应,就被丢进了鬼婢怀里,弹指间便没了影。
......
无垠鸿源。
长菱满身狼狈的站在高大恢弘的乱石门前,听着里面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那是上古猛兽打斗!即便是这里的风,也带着令人颤怵的恐怖。
“长菱,跟我回去。”身后,传来夜桦深邃莫测的声音。
长菱回头,对上男人那双已让她看不清的双眸。
回去?继续给那凡人当药引?
“夜桦,你想用我的魂体护着她,那如果我没了,你说九重天还会不会念及我而放过她?”
“你要干什么?”此刻,夜桦的语气在轻颤。
而长菱,却什么都听不到了,她也不想听,不再说什么,直接转身往里面而去!
“不......”身后,男人声嘶力竭的嘶喊,纵身上前,然而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长菱踏过乱石大门,瞬间被飙风卷的不知方向!
夜桦走了。
不久冥医便进来,看着榻上因服下药丸奄奄一息的长菱,恭敬上前:“小殿下放心,不会疼的!”
“滚!”长菱使出全力,挥手,冥医瞬间失控的被震出殿外,同时长菱也是一口鲜血吐出。
损了一半元神的她,现在根本不能随意催动神力。
额头冷汗浸湿发丝,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狼狈至极,长菱蹒跚着朝外面走去。
守在门口的鬼婢看到她苍白的样子,惊恐低下头:“小殿下!”
冥医从地上爬起来:“小殿下请三思,海棠姑娘现在拖不得,若真出了什么事儿,引得尊上降罪......”
冥医话没说完,长菱发间的金色翎箭飞出,直指冥医眉心,冥医吓的赶紧避开。
看着长菱满身危险,所有人都言止!
忘川河畔,彼岸花岸。
长菱看着这血色长岸,脑海里浮现出他当年背着她回来时的画面,那时候这里一片雪白,散发着幽香。
而现在,所有彼岸花如被鲜血染红,原本的幽香不在,散发着阴暗的血腥气。
南阁!
没了往日的地狱死气,如凡间那般春暖花开,这些都是夜桦为她铸造的吧!?
万年来她竟不知道,夜桦也是如此细腻温润的男人。
“你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一个橙色长裙的小女婢挡住了长菱的去路。
长菱竟不知,这地狱除了黑白红,还有如此艳丽的颜色,而这女婢的身上没有丝毫鬼气。
甚至还有......她的气息?
夜桦对那个女人可真好啊,就连她身边的女婢,竟也用着她的元神掩盖气息。
“让开!”长菱危险开口。
气势汹汹的女婢见她不听话,瞬间怒火:“大胆,竟敢在海棠姑娘的地界放肆!”
说着,扬起手就要扇在长菱脸上。
长菱发丝飞扬,一个闭眼,女婢被震的飞出去,直摔在了南阁黑鎏金大门上。
女婢痛苦的捂着心口,长菱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不敢再嚣张阻拦。
进到里面。
长菱只觉这南阁,真的好美好美,比那忘川河畔还要美......!
“尊上,我好怕撑不下去。”娇弱的声音传来,即便不见人,长菱也能想到这声音的主人到底有多美。
转过屏风,不远处的软塌上,纤弱的女人长发如瀑,一身雪衣更承的她没有半分血色。
当看清那女人的脸,长菱瞬间瞳孔紧缩,呼吸也都不由得粗重了几分。
那,就是海棠?
不,那不是海棠,那是......越夏!九重天上西王母身边的婢女,怎么会是她?
夜桦温柔的安抚着海棠,“本座,很抱歉。”
那样的温柔,长菱从不曾见过。
海棠拉着他的手,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答应我,如果我出了意外,不要让我转世。”
“凡间,太苦了,就算是灰飞湮灭,也别让我再去!”
夜桦眼底闪过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你会活着。”
两人还在说着什么,长菱已经听不清,脑子‘嗡嗡’作响,只剩下她和越夏之间的画面。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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