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宋知安受的那些比起来,谢初尧这点事真不算啥。谢初尧面色沉郁:“真是没用,连谢砚敏都摆不平,当初要有其他法子,我才不会一门心思选他。”碧儿连忙劝慰:“公主能平安...
跟宋知安受的那些比起来,谢初尧这点事真不算啥。
谢初尧面色沉郁:“真是没用,连谢砚敏都摆不平,当初要有其他法子,我才不会一门心思选他。”
碧儿连忙劝慰:“公主能平安归来已是万幸。”
谢初尧眉头紧锁:“仅此而已,我怎能甘心?只要谢砚敏还在,我就寝食难安。”
当年明明是谢砚敏更有资格!
“宋将军现在估计也很记恨永宁郡主。”
一听这话,谢初尧神情稍缓,眼中寒光也柔和了几分:“你说得对,何必我们亲自动手,宋知安那蠢货说不定自己就会先跳出来,我们只需推波助澜就行。”
第二天清晨。
早朝刚开,宋知安就被弹劾。
说他治家无方,品德不端。
皇上虽然没当庭责骂,却私下把他留了下来。
夏日炎炎,热得人睁不开眼。
宋知安立在大殿门外,望着紧闭的朱红大门,朝臣们进出,就连宫里的仆从的眼神都充满了讥讽和蔑视。
宋知安尴尬又愤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御史怎的突然跟宋将军过不去?”
“这事拖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才有人跳出来说话,背后八成有人使坏。”
不远处的议论,宋知安听得真切,脸色铁青。
而在御书房内,皇上听李德海提到此事,笑着摇了摇头:“辰泽,你怎么看?”
周辰泽淡淡回应:“楚王父子是爽快人,要说动手教训宋知安我还信,但特意找人弹劾宋将军,就显得太过刻意了。”
“为何这么说?”
周辰泽笑道:“楚王还会顾虑皇上的颜面。”
“就你机灵。”皇上斜睨他。
接着,皇上踱步到棋盘前坐下,冲周辰泽招手:“来,陪朕下盘棋。”
周辰泽应声走过去,在皇上对面落座。
桌面上,温润如玉的棋子已整整齐齐排开。
但黑方的局势似乎岌岌可危,每个角落都透着绝望的气息。
帝王轻放下一颗白子,这才悠悠开口:“听说你对永宁颇为关注啊。”
周辰泽没去接帝王那带笑的眼神,完全不解其言中深意,只是低着头,手指轻轻摩挲着黑子:“永宁郡主得太后青睐,背后又有楚王撑腰,自然引得众人竞相追捧。”
帝王闻言,笑声朗朗:“你这家伙,永宁要是知道你私下里的小动作,怕是得提剑来找你算账。”
“那还望太后慈悲为怀,饶我这条小命吧。”
帝王似被他的言辞逗乐,心中的疑虑消散些许后,目光重新落在棋盘上:“你做事,我向来放心,但有一点,永宁绝不能受丝毫伤害。陈太妃与德妃交好过甚,是该给些警示了。”
言罢,他又不禁感慨:“永宁这脾性,真不知谁能驾驭得了。”
周辰泽眉头微微一皱:“或许,是郡主在无形中掌控人心呢。”
“哈哈哈哈哈。”
帝王笑得更欢,手中的棋子都微微颤抖:“只愿那人不要太惨,永宁可是有仇必报的性格,你可要小心了。”
早朝的烦恼一扫而光,帝王的心情预约不少,下了一子后问周辰泽:“西南调查的事,你觉得派谁去合适?”
得想个法子让他们自己露出破绽。
本以为还要另寻时机。
却没想机会来得这么快。
谢初尧怀孕在身,事情自然拖不得。
这几日宋知安连朝都不上了,整天陪着谢初尧挑选结婚用品。
清晨,宋孟氏就派人来请谢砚敏过去。
雪玉为谢砚敏梳妆打扮,替她抱不平:“宋家如今拿嫁妆要挟郡主,真不打算告诉王爷一声?”
谢砚敏摇摇头,这只是内部的小事,不用惊动王府的人。
刚到宋孟氏屋外,就听见里面宋知安的声音。
“不过是些平常之物,比当年给谢砚敏的聘礼一半都不及。”
“当年聘礼大半都是楚王府送来的排场,说成聘礼,实则是砚敏的嫁妆。现今府上账上,别说这些了,就连一千两银子都凑不出来。”
宋孟氏叹了口气。
宋知安惊讶:“怎么会?银子都去哪儿了?”
宋孟氏解释:“你以为还是往日?现在全靠你一人撑着偌大的府邸,内外都要维持体面,哪一样不用银子。这些年,都是砚敏自掏腰包在硬撑。”
宋知安哪里肯信。
自从宋孟氏反对他与谢砚敏和离后,便对谢初尧冷淡,此时只觉是宋孟氏舍不得为谢初尧花钱。
“既如此,我自有办法解决。”
宋孟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他,没好气地说:“毕竟是公主怠慢不得,但银子我们是真的拿不出手。”
说着,仿佛才看见门口的谢砚敏,笑着招手:“砚敏,怎么来了不进来?”
谢砚敏眼眸微弯,这可是宋孟氏的院子。
如果不是故意为之,怎么会周围无人察觉她的到来,反而让她在外听了个正着。
宋孟氏佯装生气,责怪宋知安:“你也真是,不关心砚敏,害她站了这么久。”
谢砚敏略微一顿,目光转向母亲,轻声道:“娘,我明白您的意思,但家主夫人的身份摆在这儿,有些规矩不得不守,往后进了门,外人称赞我是正房的贤良,不也是家门之光吗?”
她嘴角微微上翘,带着几分挑衅询问:“您有何打算?”
宋孟氏不紧不慢地说:“除了那一万两的聘礼,其他如首饰衣饰,也需一并备齐。”
谢砚敏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转而望向宋知安,眼中带着询问:“你怎么看?”
正常来讲,没人会厚着脸皮用正妻的钱为侧室筹备婚礼。
宋知安沉吟片刻,终是开口:“身为家主夫人,这是你的职责所在。何况你与初尧本是同胞姐妹,分她一半陪嫁,也是应当。”
谢砚敏面色不悦,眼神中透出几分嘲弄:“难不成,我成了你们随意摆布的冤大头?”
宋孟氏轻轻啜了口茶,温言劝解:“砚敏,一家人何须计较这些。”
谢砚敏没耐心绕弯子,直接回绝:“别做梦了。”
“你的陪嫁一入宋家,便是宋家之物,我作为婆婆管理家中事务,还需向你报备?如今你指责长辈,这是哪来的教养?”
谢砚敏冷笑,“若比起那些无耻侵占儿媳陪嫁的,我自认稍逊风骚。”
谢砚敏眼睛寒光一闪,带着讥讽从上往下看着她。
宋孟氏老脸一红。
“有完没完!”
宋知安却握紧了拳头。
这辈子从未感到如此丢脸过!
他铁青着脸说:“还有什么没给?你快说,我叫人去取。”
谢砚敏轻轻一笑,身边的翠儿连忙上前一步,开始细数起来。
一共十八件。
她记得一清二楚。
床上躺着的谢初尧刚把那对耳环戴上,又不甘心地取下来。
谢砚敏却不留情面地说:“你头上那支珠钗,也是我的东西。”
谢初尧猛地睁大眼睛,喘息间质问道:“什么都被你说成你的,你有何凭据?”
“凭据?”谢砚敏冷笑一声,“翠儿,把那份嫁妆清单拿来让她瞧瞧。”
翠儿响亮地应了声,随即取出一卷长长的清单,故作为难地说:“嫁妆实在太多,一时间找不着这白玉钗登记在哪了。”
谢初尧望着那冗长的清单,回想起自己当年的陪嫁,心中既痛又恨。
翠儿很快就找到了记录。
谢初尧面色铁青,一把扯下了它。
“这下总没话说了吧?”
谢砚敏点了点头,随后转向宋孟氏,同样不留情地说:“你手腕上的翡翠手镯,还有左手指的金戒指,也是属于我的。”
宋孟氏脸色同样难看,虽然舍不得这些陪伴多年的饰品,但生怕清单里还有更多被指认,只能咬牙一一摘下。
拿走了她们所有首饰之后,谢砚敏最后看向了宋知安。
宋知安一脸疲惫地坐在床边,感受到她那
带着笑意却意味深长的目光,立刻抬头与她对视,唇角紧抿,语带讥讽:“看我做什么,我身上可没你那些嫁妆首饰。”
“确实没有。”谢砚敏笑着回应。
然而就在宋知安稍稍放松之时,她又说道:“但你穿的衣服是我的啊,你需要脱下来还给我。”
衣服也是她的?
宋知安一时错愕,接着便是愤怒爆发:“谢砚敏,你不要太过分了!”
让他在众多仆婢面前脱衣,以后他还怎么有脸面见人!
他是从战场拼杀归来的将军。
此刻气血上涌,双目赤红,看起来分外吓人。
屋内的丫鬟仆人们吓得面色苍白,纷纷跪倒在地。
而谢砚敏则稳稳立在那里,眼神冷若寒冰:“不愿脱衣,那就赔银两吧。你这件衣服用的是上等织锦缎,价值不菲,你立刻给我五百两,这事就算了结。”
谢砚敏心里盘算了一下。
嫁妆加上刚刚讨回的这些,恐怕已将将军府的积蓄掏空。
说不定还欠了外债,再想从将军府榨出油水,已是无可能。
宋知安喘着气,两人之间虽然没有言语交流,但周围的气氛却因他们的气势对峙而紧张到了极点。
他猛地举起手,似乎要狠狠扇向她的脸。
谢砚敏冷笑:“你打啊!”
“这一巴掌下去,你看你还坐不坐得稳这个将军的位子!”
那只即将落下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宋知安气得嘴唇发抖。
“行了行了。”宋孟氏终于出声。
“孩子,我给你拿别的衣服去。”
宋知安脸上满是屈辱,但也知道眼下别无选择,闭上眼,强忍着愤怒与屈辱点头。
“好,很好!谢砚敏,但愿你将来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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