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挠了挠头,不知道这大小姐又发哪门子脾气。他摇摇头,注意力落到玉蝉上。玉蝉温润冰凉,丝丝缕缕的寒意顺着掌心钻进身体,化作一层薄膜隔在龙气和经脉之间。“好宝贝!...
徐川挠了挠头,不知道这大小姐又发哪门子脾气。
他摇摇头,注意力落到玉蝉上。
玉蝉温润冰凉,丝丝缕缕的寒意顺着掌心钻进身体,化作一层薄膜隔在龙气和经脉之间。
“好宝贝!”徐川暗赞一声,朱先生是个蠢货,这样天生地养的宝物,竟然用来炼蛊,真是暴殄天物。
他屈指一弹,一点红芒落在玉蝉上。
玉蝉上腾起一道黑烟,化作一只黑色飞蝉,两只巨大的口器相互摩擦,发出人耳听不到的尖锐啸声。
红光摇身一晃,化作一条细如发丝的赤龙。
赤龙体积不足飞蝉的十分之一,气势却强盛了数倍。
在徐川的催动下,赤龙爆射而出,龙爪,龙角,龙牙,龙尾都如神兵利器一般,飞蝉毫无抵抗之力。
短短几个回合,便只剩下指头大小。
赤龙低吼一声,猛地扑到飞蝉身上,一口咬断它的脖子。
飞蝉悲鸣一声,消散在空气中。
飞蝉消散的瞬间,一间豪华别墅中,蛊师脸色骤变,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本就枯瘦的脸颊,一瞬间血肉消融,几乎如同骷髅。
“灭我本命灵蛊,我和你不死不休!”他望着远处,双眼放射出怨毒的光芒。
徐川心有所感,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玉蝉缩小了一圈,身体变成了青色,青色之中,有一点蓝光若隐若现,如活物般游移不定。
“石髓!”徐川面露喜色。
石髓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天地灵物,只诞生于大型矿脉之中,需要特殊的手法采取。
稍不注意,石髓就会破裂,重新散入地脉。
这么大的一颗石髓,堪称价值连城。
当年他体内龙脉爆发,古沧海奔赴徐州,用三个人情从徐州第一世家萧家手中换来一份石髓,镇压暴走的龙脉。
那份石髓,仅有这颗五分之一大小。
徐川咬破指尖,挤出鲜血滴在玉蝉上。
蓝光陡然一亮,如闻到血腥气的鲨鱼,嗖的窜到血液旁边,贪婪地吞噬着血液。
徐川的鲜血蕴含着炽烈龙气,对其他生物是致命的毒药。
可石髓诞生于矿脉深处,本就是至阴之物,对它来说,龙气是上好的补品。
他接连挤出数滴精血,脸色有些发白。
吞噬鲜血之后,石髓涨大了一圈,散发出的光芒浓郁得近乎实质,塞满了整只玉蝉。
就是现在!
徐川目光一凝,指尖劲力疾吐,玉蝉头颅应声而碎。
一点蓝光自缺口暴射而出,速度之快几如闪电。
徐川笑了,他手掌微曲,掌中生出一股磅礴吸力,蓝光发出急促的嗤嗤声,却无法挣脱吸力的束缚,一步步落入徐川手中。
徐川握着蓝光,淡淡的幽香在鼻尖炸开,香味钻进鼻腔,一股寒意直冲大脑,似乎要将灵魂都冻结。
没有了玉蝉的隔断,寒意迅速铺满整个房间,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上一层白霜。
苏雅在睡梦中打了个哆嗦,嘴里不明不白嘟囔了两句。
徐川深吸一口气,一口吞下石髓。
石髓入口即化,沿着喉咙一泻而下。
下一秒,恐怖的寒气在体内爆开,迅速散入四肢百骸。
徐川闷哼一声,脸上肉眼可见的蒙上一层白霜,周身血脉,肌肉,经络止不住的颤抖。
噗!
徐川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血液还没落地,就变成了淡红色的冰晶。
随着寒意继续蔓延,一股恐怖的力量在他体内缓缓苏醒,寒气犹如烈日下的薄雪,瞬间烟消云散。
徐川暗叫不妙,龙脉的霸道远超他的想象,如果完全爆发,整个苏家将化作一片火海。
他强忍麻痹的四肢,翻身出了苏家。
一连奔出数百米,再也无法抑制龙脉的力量,狂暴的龙气爆开,徐川的身体骤然冒出一团金色火焰。
火焰迎风见长,倏然涨大数倍,如妖魔一般在空气中狂舞。
徐川面露苦笑,龙脉的反应激烈的出奇,如果不能在石髓消耗殆尽之前镇压龙脉。
不用等到二十四岁,今天就得爆体而亡。
徐川盘膝而坐,双手掌心相对,置于小腹之前,调动石髓的寒气,缓缓包裹住龙脉。
龙脉被激怒了,火焰越发狂暴,炽烈的火舌舔过虚空,空气出现了明显扭曲,嗤嗤之声不绝于耳。
徐川深吸口气,喉咙传来火焰烧灼的刺痛。
在这样恐怖的高温之下,石髓蕴含的寒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徐川额头布满汗水,额角的碎发在高温下扭曲焦黄,他仿佛没有知觉,任由火焰肆虐,只是操控石髓沿着经脉游移。
日升月落,不知不觉一夜过去。
太阳从东方升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徐川身上。
他睁开眼睛,双目深处隐隐有金色的火焰跳动,火焰炽烈夺目,似乎比太阳还要灿烂。
徐川合拢双目,重新睁开眼睛,眼中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他环顾四周,忍不住苦笑起来。
他体内泄露出来的龙脉之气不足十分之一,即便如此,在恐怖的高温之下,他身下的花岗岩雕塑一片焦黑,布满了裂纹。
轻轻一碰,石头应声而碎,落在地上,变成细细的粉末。
“抱歉,等我有了钱,一定给你重新修一个。”
徐川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放在雕塑的底座上,在苏家众人醒来之前,回到苏家别墅。
苏雅起床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徐川在窗前练功。
今天的徐川和昨日不同,同样的动作使出来,多了几分潇洒写意,少了几分刚猛霸道。
她不知道,经过石髓的淬炼,徐川暂时压制住了龙脉之中至阳至刚的龙气,阴阳并进,实力比之前更进一步。
片刻之后,徐川打完收功,看到苏雅醒来,自觉走出房门。
苏天琅早早醒来,在高管家的搀扶下,一步一挪,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
“爷爷,今天感觉怎么样?”徐川从高管家手中接过苏天琅的胳膊。
苏天琅脸上的笑容越发和善,轻轻拍着徐川的手背,“好多了,两条腿上有劲了。没想到,我还有重新站起来的一天。”
徐川笑道:“以后的好日子长着呢。”
“咳咳!”
徐川没兴趣看二人在这里表演母女情深。
“你的病已经治好了,我的出诊费什么时候到?”
赵天龙脸上闪过一丝肉疼,咬牙道:“十亿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是我,也要花点时间筹措,还请徐先生给我一点时间。”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徐川看了他一眼,“如果超过时间,你们等着给秦梦收尸吧。”
“是是是。”赵天龙点头哈腰,眼中的杀机几乎凝如实质。
等徐川离开,赵天龙直起身体,心中的怒火几乎将他的胸膛涨破。
他一脚踢翻饮水机,茶杯重重摔在地上,碎片横飞,徐佳怡雪白的肌肤上,立刻多了一道清晰的血痕。
徐佳怡从未见过如此暴戾的赵天龙,她怯生生道:“赵少,我们真的要给他十亿吗?”
“啪!”
赵天龙反手一巴掌摔在徐佳怡脸上,要不是这个蠢女人,他怎么会和徐川对上?
“赵少!”
徐佳怡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她捂着脸,满脸委屈。
“哼,”赵天龙脸上布满阴翳,“想要我赵天龙的钱,就怕你有命要,没命花!”
他拨通一个电话,“给我查一个叫徐川的人,一个小时之内,我要他的全部资料,此人,必须死!”
徐川走出医院,身后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
“徐先生,真的是你?”
徐川回过头,见顾南星兴冲冲跑过来。
“你爷爷怎么样了?”徐川笑道。
“托您的福,他好多了,明天准备出院。”顾南星脸蛋红扑扑的,她好奇问道,“您怎么在这里?”
“哦,给一位病人治病。”徐川随口说。
顾南星见识过徐川的医术,不疑有他,“那您去哪?我送您吧。”
徐川没有拒绝,上了顾南星的车。
车子来到回春堂,顾南星看着徐川,脸上泛起一丝羞涩,“徐先生,过几天是我的生日,在家举办生日宴会,你有空来吗?”
她期待地看着徐川,眼中多了几分紧张,深怕他嘴里吐出不行两个字。
徐川想了想,接下来几日他没什么事情,于是答应下来。
“太好了,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爷爷。”
顾南星兴奋地跳起来,一头撞在车顶,疼得龇牙咧嘴。
徐川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抹。
顾南星只觉一股热气拂过,额头奇迹般停止了疼痛,她讷讷道:“徐先生,你也太神了。”
徐川哑然失笑,“不过是些小把戏而已。”
秦家爷孙听到动静,从回春堂里走出来。
秦寒月看见徐川从红色跑车上走下来,顿时激动地喊道:“徐川哥哥,我们在这里!”
秦老快步迎上来,关切道:“徐小友,你没事吧?”
“我没事,”徐川笑了笑,回头对顾南星说,“再见。”
秦老的目光落在顾南星身上,顿时瞳孔一缩,等顾南星离开,才迟疑道:“那位是?”
“哦,她叫顾南星,是我的朋友。”徐川随口说。
“徐小友交友广泛,连顾家的人都认识,难怪赵天龙不敢为难你。”秦老感叹道。
顾家势力遍布天南,比赵家更胜一筹,有顾家撑腰,赵天龙自然不敢拿徐川怎么样。
徐川笑了笑,没有解释。
三人回到回春堂,还没落座,忽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秦老一拍脑门,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惊心动魄,他都忘了自己还有一个病人。
他急忙看向徐川,不好意思道:“又要麻烦徐小友了。”
这话说出来,即便秦老见多识广,也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徐川倒是不在意,对付庄老,赵天龙没费什么力气,笑着说:“我本来就是来给他看病的,秦老不必客气。”
“我师父挺好的。”徐川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胡子乱糟糟的老头,心中腹诽,“现在不知道在哪个老太太身边。”
他是一个孤儿,一岁大小的时候被古沧海在山里捡到。
古沧海捡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只有一块玉牌,牌子上刻着一个徐字,因此古沧海以徐为姓,取名徐川。
“也对,古先生神仙一般的人物,和我这样的俗人自然不一样。”苏天琅语气唏嘘,“能在死之前,看到古先生的传人,我死也瞑目了。”
徐川好奇道:“苏爷爷,当初你和我师父发生了什么事情?”
“把苏字去掉,”苏天琅脸上浮现出回忆之色,“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二十年前,苏天琅被仇敌追杀,不得不进入云横山脉,当时他身受重伤,又遇上连日大雨,情况九死一生。
在濒死之时,他遇见了外出采药的古沧海。
古沧海治好了他伤势,还带他走出了大山。
说到这里,苏天琅看着徐川的眼神越发柔和,“你师傅当年救了我一命,没想到二十年后,你又救了我一命,算下来,我欠了你们师徒两条命。”
徐川摆手道:“您答应我和苏雅成婚,就已经足够了。”
“你是个好孩子,小雅也是个好孩子,”苏天琅故意板起脸,“如果你敢欺负她,老夫绝不饶了你!”
说完,他咳嗽两声,脸上露出疲倦之色。
徐川扶着他躺到床上,“爷爷,您身体亏空的厉害,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他指尖落在苏天琅几处穴位之上,一股久违的困意涌上心头,苏天琅眼皮越来越重,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
徐川帮他盖好被子,无声无息退出房间。
出了房门,迎上三双亮晶晶的眼睛。
苏雅压低声音道:“我爷爷怎么样了?”
“爷爷已经睡
下了,等秦老送来药材,就可以开始调理身体了。”徐川说道。
“哼,叫得倒是亲切,就算老爷子同意,我也不会让你娶小雅。”苏宇豪神情冷漠,眉头皱成一个疙瘩,“等老爷子身体好了,你就给我滚蛋!”
“闭嘴,有本事去和老爷子说!”赵芝瞪了他一眼,对徐川露出一个笑脸,“你叫徐川对吧?累不累?想吃点什么,阿姨给你做。”
徐川点点头,从早上开始,他就没吃过东西,还真有点饿了。
晚餐在苏宇豪的冷脸中愉快地结束,赵芝领着徐川来到苏雅的房间前。
“阿姨,我们还没结婚,这不合适!”徐川脸上腾起一道红云。
“这有什么,你们明天就领证了,早晚都要睡一起。”
说着,不顾徐川的反对,强行把他推进去。
徐川走进苏雅的闺房,一股若有若无的清幽香气缠上鼻尖,房间不大,以暖色调为主,装修的很温馨。
“你怎么进来了!”
苏雅一惊,俏脸红得发烫,她只穿着一件真丝睡衣,大块肌肤露在外面。
她的肌肤呈现出冰晶的质感,在灯光下闪烁着让人目眩神迷的光泽。
看到徐川的目光停在她的双腿上,苏雅低呼一声,手忙脚乱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怒道:“不许看!”
徐川移开目光,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只有一张床,我睡哪里?”
“我睡床上,你睡地下。”苏雅脸上带着羞红,露出被子下面精致的工艺品小刀,“如果你敢动我,我就阉了你!”
徐川哑然失笑,从床上拿下提前准备好的被褥。
他躺在地上,不一会,房间里就响起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与之相反,躺在床上的苏雅迟迟不能入睡。
这是她第一次和异性独处,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气息,复杂的思绪接踵而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苏雅睁开眼睛,地上已经没有了徐川的身影。
她转过头,就见徐川站在窗前,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
他左脚支撑着身体,右腿高高抬起,双手伸得笔直,在头顶交汇.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披洒下来,给他的身体镶上了一层金边。
徐川维持这个姿势足有十分钟,就在苏雅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徐川终于动了
他由静转动,倏地变了十多招,一招一式皆快如闪电,偏偏又优雅美观,既像武术,又像舞蹈。
等一套拳打完,日头已经升到了高处,门外传来赵芝的声音,“两个小懒猫,该起床了。”
徐川收拳静立,张口吐出一道白气。
白气如同一道匹练横亘在空气中,长约一米,持续了十几秒才缓缓散去。
徐川面露喜色,玄阴之体果然厉害,不过一夜时间,困了他数年的瓶颈就开始松动,照这样下去,不出三个月,他就能突破现在的境界。
他抹了把汗,转头对上苏雅不善的目光。
“怎么了?”
徐川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自己练拳,惊扰了她的美梦?
“出去,我要换衣服!”苏雅恶狠狠道。
房间里面突然多了一个男人,实在太不方便了,还好她没有裸睡的习惯,不然可就亏大了。
徐川先下了楼,客厅里坐着三个人,为首的是苏天琅,他看起来精神旺盛了许多。
苏宇豪仍旧摆着一张臭脸,但在苏天琅面前,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小徐,昨天睡得怎么样?”
看到徐川,苏天琅眼睛一亮,脸庞上的皱纹随着笑容舒展开。
“挺好的,”徐川坐在他身边,“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苏天琅直起身体,唏嘘道,“多亏了你,老夫这十几年来,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
徐川笑道:“我昨天也睡得很好。”
他身怀龙脉,体内龙气雄浑,如果不及时炼化,就会堵塞经脉,痛不欲生。
自他有记忆开始,每天夜里都是在打坐炼化中度过。
直到昨晚,有苏雅的玄阴之气相助,他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睡了一觉。
徐川又为苏天琅检查了一下身体,他年纪虽大,体魄却远比成年人更厉害,如今寒气尽去,再活十年也不成问题。
如果徐川没猜错,这个和善的老人,年轻时候也是一位武道强者。
不过看苏宇豪和苏雅,二人体态沉重,脚步迟缓,显然不是习武之人。
他说出心中的疑惑。
苏天琅叹了口气,“习武之人好勇斗狠,我当年就是因为这身武艺,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不希望他们出人头地,只要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就好了。”
“不说这些了,”苏天琅摇摇头,“今天你们两个就去把证领了,然后挑个好日子,爷爷给你们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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