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也许是少女怀春时,对帮助过自己的大哥哥一种朦胧的仰慕,有刹那的心动,但爱情的种子因为缺乏生长的土壤,渐渐枯萎了。“再打趣我,以后不理你。赶紧看看喜欢什么...
现在想想也许是少女怀春时,对帮助过自己的大哥哥一种朦胧的仰慕,有刹那的心动,但爱情的种子因为缺乏生长的土壤,渐渐枯萎了。“再打趣我,以后不理你。赶紧看看喜欢什么款式,好让师傅做。”
霓裳旗袍店没有现货,只有样本,看中了才做,还能耐心的按照顾客要求改。
两个女孩子边嬉闹边看样板。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哟,怎么那么巧。”
锦夜和魏佳欣看过去,就见凌绍敏正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两个女孩子,一个老妈妈。
“是啊,好巧呢。”魏佳欣说。
锦夜则没搭理。
只听见凌绍敏身边的女孩子说,“她就是魏少帅那个拖油瓶妹妹许锦夜?”
“可不是。”凌绍敏轻飘飘的应着,也过来看样。
魏嘉欣看不惯她这姿态,“什么拖油瓶,你们会不会说话,不会就把嘴巴闭上。”
“你——”凌绍敏眼睛一瞪,“嚣张什么,你不过是姨太太生的庶女。”
“庶女怎么了,也是我爸爸的女儿。你得给我三姐道歉。”
“凭什么?我说错了吗?她就是拖油瓶。”
两个女孩子针锋相对起来。
锦夜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拉开斗鸡一样的魏佳欣,“没必要跟疯狗较劲,咱们看咱们的。”
凌绍敏再次瞪了眼,“你说谁疯狗?”
锦夜:“谁吠谁就是。”
“你——”反应过来,凌绍敏更气了,取过锦夜看好的样板,“她要的,我统统要,而且必须先给我做。”
先来后到,凌绍敏分明是欺负人。
大师傅说:“这是许小姐先看上的。”
“那又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凌绍敏气焰上来了,“我父亲是北城政府交通总长,我姐是大名鼎鼎才女凌雪薇,少帅的心尖人。”
锦夜看了她一眼,“哪里来的人,我只看到一只乱吠的狗。”
“你说什么?你说我姐是狗?”
凌绍敏“啊”的一声扑上去,锦夜握住她手,往侧一挪,一带,再一掌劈她背上,只两招,凌绍敏就趴在地上。
“哎呀,跌了个狗吃屎。”魏佳欣在一旁鼓掌。
和凌绍敏一起来的妈妈冲上去,想掌刮锦夜,被锦夜一脚踹开,往后一屁股摔地上,那妈妈身后两个女孩子惊慌大叫起来。
“来人啊,打人了打人了!”
外面凌家的司机和保镖一起冲了进来,凌绍敏还被锦夜踩在地上,嗷嗷叫,“快给我毙了她。”
锦夜悄悄松了一口气,问魏督军,“魏叔叔手背上的伤好了吗?”
几天前,督军不知怎的惹了热毒,旧创复发,手背上长了两个疮。
魏督军把手伸了出来,“还有一点脓,医生说不要紧。”
锦夜说:“我在医书上看到,桐油对这种化脓性的炎症有很好的效果,可以外敷在患处,你要不试一下?”
“桐油?我倒是没想到。”魏督军笑了笑,“明天让人买点回来。”
“家里就有,南方盛产桐油,很容易买到的。”她隐约记得,桐油会成为战时的重要物资,各大国对桐油需求很大纷纷争抢,而夏国几乎垄断了桐油生产。
但她说得很小心,以免被看出什么。
魏宴庭有所触动,双目倏然一亮,“是的,桐油,我怎么没想到呢。”
“想到什么?”魏督军问。
魏宴庭难得笑得开怀,“有了桐油,短期银钱问题或许能解决了。”
大家都有些吃惊。
“现在想法还未成熟,以后再说。”魏宴庭看了锦夜一眼,只见她也很是疑惑又好奇的样子,好像完全不知自己说了一句多么了不起的话。
也是,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懂得那些。
魏宴庭眉眼温和,带着一丝感激,“小锦这次帮了我大忙了。”
“啊?”锦夜眼睛眨了眨,不敢相信的模样,“真的吗?”
“嗯。”魏宴庭点头。
魏太太:“小锦是我们家里的福星,今天哄得张太
太不知多开心。”
说得锦夜有点不好意思了。心里偷偷吁出一口气,她竟然帮了大哥耶。但她又不敢得意,只能偷着乐。
看到她嘴角那点压不住的弧度,魏良辰把筷子在盘子上一撂,发出“啪”的一声,“今天这么开心,怎么能不喝酒,李妈给本少爷拿瓶红酒来。”
锦夜不知他又发什么疯,看了他一眼,他没看她,看着大哥,“大哥也来点?”
“我不了,明天一早还要回北城。”魏宴庭说,“下次。”
魏良辰又是一笑,“怪不得,我说桌上怎么没有酒,原来是大哥不喝,我们也没得喝。”
这幼稚鬼,锦夜心里默默腹诽了一句。
在大哥面前,魏良辰的智商有时会骤然降到三岁,不能再多了。
魏太太也忍不住瞪他一眼,“你要喝没人拦你。还有,你年纪不小,也该结婚了,宁督军的女儿不错,恰好她来了苏城,你们明天见上一面。”
魏良辰笑意不减,“大哥二十七还没结婚,我抢在前面,不像话。”
“我不介意。”魏宴庭淡淡说了一句。
魏良辰:“……”
微眯的黑眸凛冽,蹦出戾意。
魏太太瞪他,“你大哥是你大哥,你是你。我已经跟宁小姐约好,明天在咱们家马场见面,你不去也得去。”
魏太太强势起来一点也不输给督军,魏良辰的目光在现场转了一圈,忽然唇角一勾,笑道:“好啊,去就去。”
锦夜默默低头吃饭。
她从来没想过跟魏良辰会有未来。
身份,地位,魏太太……每一道都是不可跨越的鸿沟。
他们在一起,只是各取所需,所以对于他会跟别的女人相亲,以至订婚,结婚,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就像有一天,她也会嫁人。
魏太太看自己儿子的神色就眼皮子跳,“我和你父亲都是认真的,你别搞什么花样。”
“没搞。”魏良辰忽然看向锦夜,“小锦明天周日不用上课,去给二哥帮帮眼?”
冷不防的,锦夜差点噎了一下,抬头对上他黝黑的眼,和嘴角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头皮发麻,几乎立即道:“我要去医院看姑姑。”
没撒谎,她每个周末都去医院,要是课不多一到五也会去。“你可以让佳琪陪你去。”
他相亲,自己去是找虐吗?
虐心不至于,只是会提心吊胆。
魏佳琪笑着说:“好啊好啊,我得看看未来嫂嫂长什么样。”
“什么未来嫂嫂,八字没半撇。”魏良辰说这话看着锦夜,眼神微暗,“真不去?”
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其实二弟也不急着去相亲。”忽然,魏宴庭说。
魏太太:“宴庭的意思是……”
“我听说凌小姐要回国了。”
忽然,周围有瞬间的寂静。
锦夜看了魏良辰一眼,只见他眼角跳了一下,眼神幽暗不明,捏着筷子的手青筋突出。
锦夜心想,果然,还是凌小姐能真正的影响到他的情绪。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大家静静都看向他。
魏太太打破了寂静,“回来了?你听谁说的。”
“她父亲凌总长,说凌小姐留洋三年,已经拿到硕士学位,想回国发展。”魏宴庭的语气还是一贯的平和。
“这样啊……她还没结婚?”
“单身,凌总长强调了这一点。”
魏太太意味深长的看了魏良辰一眼,“那宁小姐那里,要不就——”
“见,怎么不见,不是约好了吗?我这么绅士的男人怎么能放女士的鸽子。”魏良辰又恢复了痞笑。
说的真的好像那么回事,别说放女士鸽子,女孩都他都打过。之前在学校,锦夜因为拖油瓶身份曾被女同学围堵,亲眼看他一手一个,把她们扔出几米远。
“那就去吧。”多一个选择魏太太当然愿意,凌总长虽然显赫,宁家也是魏督军想拉拢的重要联盟。
“既然锦夜也去,不如也给安排相亲吧。”魏太太还真会充分利用时机,看着锦夜,“我约一下周三公子,上次张太太的宴会上,他表示对你有好感,早就想见一见你。你们年轻人爱玩,马场正是好地方。”
锦夜愣了一下,又相亲?
下了车,魏佳欣拉着她一路狂奔,锦夜的腿间还酸疼着,表情开裂。
这时,客人们都来得差不多了,看到刘太太,她表情更裂。
阿弥陀佛,千万别穿帮。
虽然是小型宴会,也是衣香鬓影,杯盘交错,熠熠生辉。
周总长和周司维也来了。
魏太太推她上楼换身漂亮点的裙子。
这也说明,魏太太和周总长都觉得他们有戏。
锦夜有些不安,魏良辰打算怎么管?
早上吵了一架,还会管吗?
不管也好,周司维好像也不差。
锦夜刚走上楼梯,就看见宁秀君和魏良辰一起下来。
宁秀君应该是睡足了,精神很好,今天穿了金丝线绣红玫瑰的旗袍,戴着珍珠项链和耳环,完全就是投某人所好。
她身材高挑,虽然胸部平了些,但旗袍完全遮盖了这缺点,加上巾帼气质,别有一番风味。
看起来和魏良辰还挺登对的。
魏良辰向来不喜欢穿西服,只在衬衫外套个马甲,薄薄的衣料掩盖不住他喷张的肌肉线条,浑身散发浓浓的雄性荷尔蒙味道,野性,肆意张扬,目中无人。
正眼没给她一个。
估计气还没消。
“二哥,宁小姐。”锦夜乖巧的喊人。
宁秀君嫣然一笑,挽住魏良辰的胳膊,“小锦回来了,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的确是不舒服,锦夜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又不能让人看出来,刚想说没事,就听见魏良辰说,“她有什么不舒服,跑得比兔子还快。”
锦夜嘴角抽了抽,是谁半路扔她下车?
她为了不迟到,能不跑快点去坐黄包车吗?
混蛋。
宁秀君看了看兄妹俩,有些剑拔弩张的模样,觉得之前应该是自己多心了,“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帮你叫周公子上来陪你说话。”
恨不得他们赶紧凑一对。
最好今晚把婚事定下来。
锦夜瞥了某人一眼,见他脸色又是一沉,眼底像蒙了一层霜,终于是没胆再激怒他,“谢谢,不用了。”
匆匆走了上去。
魏良辰拂开宁秀君的手。
大步走了下去。
“哎哟,瞧他们多登对。”
不知哪位太太发出一声惊呼。
楼下,刘太太一脸的意味深长,说:“少帅和宁小姐真是一对璧人!”
“徽城好山好水,宁夫人养出个标致人儿。”
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你们谬赞了,她就是个猴精,可调皮呢。”
“母亲!”宁秀君脸红,她喜欢舞刀弄枪,怕别人说她粗鲁,扯宁太太袖子,“说什么呢。”
魏太太笑得雍容,“没事,我们良辰也皮,正好一对。”
有这么个善解人意的未来婆婆,也真是难得。
刘太太笑问:“好事近了吧,别忘了给我们发帖子。”
“你们不要再打趣我了。”宁秀君看魏良辰一眼,见他已经往男士那边去了,心里闪过一点失落,硬是挤出羞涩的笑意。
“有什么害羞的。”刘太太还以为她为早上偶遇不好意思,鼓励她说:“放心,少帅绝对是个负责任的好男儿。”
这话就很暧昧。
好像他们已经发生了什么。
宁秀君愣了一下,脸更红了,“我不跟你们说了,去跟其他叔伯打招呼。”
“脸皮真薄。”开房的时候不见薄?刘太太更加肯定了,那个姑娘就是她。
魏太太也愣了一下,刘太太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是知道昨晚儿子在医院过夜的事?知道他们发生什么?
又看刘太太一脸心照不宣模样,更觉可疑。
好在这会说话的也没别人,不然传出去也不好听,看宁夫人和宁秀君走开,才问刘太太:
“你昨天去医院了?”刘师长是督军旧部了,两位太太也很熟了。
刘太太有点懵,“没有啊。”
“那你说什么负责任呢?这话可不能乱说。”
刘太太笑眯眯,“你这未来婆婆怕是抱孙子了,才肯承认。”有点讽刺,因为知道魏太太又当又立。
处处打造完美夫人的典范。
刘太太暗地里是看不惯她的,很乐意看她脸上开裂的表情,压低声音,“今早我在百乐饭店……”
听了后,魏太太脸色一白,“你说什么!”
刘太太更满意了,“咱们也不是谁,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笑着去跟别的师长太太说话了。
魏太太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头顶直窜到脚趾头。
良辰和女人在饭店过夜?
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人家龙师长儿子的孩子都会抓枪了,但在儿子来说还是第一次。
府里的人都知道,自从凌小姐出国后,少帅就没谈过恋爱,连女人都不多看一眼,竟然也会和女人去饭店过夜了!
而且,不是跟他相亲的宁秀君!
因为魏太太很确定,宁秀君昨夜是在医院。
到底会是谁?
道行这么高深,勾得他儿子把持不住,和宁秀君相亲的节骨眼上,违抗母亲的命令,偷偷去私会。
魏太太的心像猫挠一样,深吸一口气,又去找刘太太,“你看清了?”
“没看清,宁小姐可秘密呢,少帅也护着她,包得严实,只露出半个后脑勺。”
刘太太一门心思以为是宁秀君。
魏太太不动声色,“除了我,这事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关键是不能让宁家知道,至于成婚之后,儿子把那女的纳做姨太太还是养在外面,还是让她失踪,都是以后的事。
刘太太私下看不惯魏太太是一回事,实际还是忌惮的,“那是自然。”
魏太太转过身去,握着酒杯的手指泛了白。
到底是哪个女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勾上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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