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礼上,父亲另外抛绣球招婿。表妹林蓉蓉撺掇我抛给一年轻的人族修者,美其名曰:“招婿就得招年轻才俊,养眼!”上一世我听话照做,不想那人其实是她精心寻来的邪修!大...
成人礼上,父亲另外抛绣球招婿。
表妹林蓉蓉撺掇我抛给一年轻的人族修者,美其名曰:“招婿就得招年轻才俊,养眼!”
上一世我听话照做,不想那人其实是她精心寻来的邪修!
大婚当日,我一家被虐杀殆尽。
而拥有灵体的我,则被邪修视作增长修为的绝佳补品,不仅被他生吞了一身血肉,就连尸骨也被他练成法器害人无数。
重生回到招婿那天,我直接将绣球抛给了一个妖族老男人。
被坏了盘算的林蓉蓉气得跳脚直骂我蠢。
她不知,她眼里卑贱的存在,却是这九重天最尊崇的人——天帝,萧衍。
我要借他的势,让林蓉蓉替我全家赎罪!
……“芸溪,我已经和奇玮仙君通好气了。
等喜官报幕后,你只管往左手边扔,他一定会接住绣球,你和他的喜事就算成了。”
“他年纪轻轻就有上仙修为,日后必然前途无量。
性格恭谨温良,要不是因为妹妹你被伯父急逼着嫁人,我还不舍得将他让给你呢。”
林蓉蓉一脸惋惜,任谁看了不称赞她是个真心为妹妹着想的好姐姐?
但重活一世的我却深知她的阴险毒辣!
上辈子,我在她的撺掇下最终同意招了邱奇玮为婿。
然而在婚礼上,我的父母叔伯一众亲戚在喝下喜酒后齐齐毒发暴毙身亡,动下手脚的正是林蓉蓉力荐的良婿邱奇玮。
他根本不是正道弟子,而是无恶不作的邪修!
他杀我全家,则是为了将我掳走,因为我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炉鼎之体。
仅仅是同我一度双修就能凭空增长百年修为,然而这却并不足以满足丧心病狂的邱奇玮,他盯上的竟是我一身血肉。
为了增长修为,他将我做肉畜饲养,每每修行遇阻就会生撕下一块血肉当补品补品吃下!
惨无人道的折磨,我就这么生捱了百年!
直到仙界与魔界交战,我趁着他无暇他顾才逃了出来。
我拼得神魂湮灭自断轮回爬上了仙界,想要求天帝为我一族做主,不曾想,却被截杀在天阶之上。
下手的人,是林蓉蓉。
“邱奇玮这个废物,我都把宫芸溪这个贱人送到他手上了,他竟然都看不住!”
被她挫骨扬灰前听到的嘲弄声清晰地回荡在脑中,我终于明白,原来邱奇玮是她勾结而来!
她才是害我家的罪魁祸首!
林蓉蓉见我不说话轻轻推搡了我的肩膀,催促:“快点扔啊,过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看着她跟上辈子一样卖力地骗我进陷阱,怒火在心中熊熊升腾,我发誓,上辈子我家所遭受的灾痛,我要让她一一受尽!
我并没有当场拆穿她的计谋,她既然能瞒过所有人的耳目在我父兄的酒里下毒,暗地里定然不知道买通了多少仆人。
就算我没有招邱奇玮为婿,也只能防得住一时防不住一世。
想要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只有一条路能走。
反杀!
我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名字——萧衍。
此时此刻能助我的人只有他。
我将目光投向将绣楼围得水泄不通的围观人群,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萧衍。
逃出邱奇玮的视野逃出灵界逃到一个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将自己藏起来,那样就能逃开那折磨……绝无可能!
险些被煽动的我在最后关头我想起了上辈子家人的惨烈结局,理智在这一刻回笼,仇恨的火焰熊熊在我胸腔升腾,将我仅有孱弱焚尽。
我转身离去,却不是逃,而是继续接下去的图谋,直到亲手将这只伤我入骨的魔鬼伏杀!
冷静下来后,我注意到了林蓉蓉下了绣楼,一脸的恨意让意识到她此计不成定会另寻它法。
心腹丫鬟流烛见我一直盯着林蓉蓉,试探性地问我:“小姐是找林小姐有什么事么?
我替您代为传达?”
我正想开口令她去监视林蓉蓉,忽然想起了上一世,在我家被邱奇玮暗害之时,我的这位丫鬟好像恰好因告假探亲,躲过一劫?
难道说?
她也被林蓉蓉收买跟她勾结在了一起?
自然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流烛是当年被我亲自从贫民窟救出的一个可怜儿,名义上她是我的仆从,但她的吃穿用度都与我同级,可以说我们情同姐妹。
如果连她都可以背叛我,整个宫府中我又还有谁我能够信任?
但我不敢赌!
这事关我亲眷的性命。
我将话锋一转,不着痕迹地试探道:“堂姐一心为我筹谋,我却拂了她的一番好意,我怕会
伤及姐妹情份……”谁知流烛则想也不想地就应承道:“小姐这次是伤透了林小姐的心,那位奇玮仙君我也看过,的确是一表人才……”我整个人起了一阵寒意。
虽然不能仅凭两句话就能断定她和林蓉蓉有牵扯,但不管是作为我的丫鬟还是姐妹,她一颗心偏到了一个外人身上,在这个需得万般谨慎的节骨眼上,也足以令她失去我的所有信任。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顺着她的话,掩饰道:“你说得对,内库里有一尊琉璃珊瑚,以前堂姐曾经夸过它亮眼,流烛你替我将它送去给堂姐赔罪吧。”
她并没有多想:“是,小姐!”
然而看着流烛离开的背影,我撑着栏杆的手却悄然攥紧。
流烛并不知道的是那尊琉璃珊瑚不止是珍宝,还是一件法器,效用是传音。
这也是当初林蓉蓉曾想我讨要我没给的原因,怕伤了我们姐妹的情份,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处。
很快,法器那头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可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的一切仍是令我差点被仇恨的怒火吞没!
流烛的声音是我从未听到过的亲昵与恭敬:“林小姐,这是宫芸溪送您的珍宝。”
林蓉蓉彻底卸去了伪装,不屑地轻嗤道:“以为一尊破珊瑚就能打发我?
晚了!
我所要的可是她灵界界主之女的尊崇身份!”
身后响起了一道阴狠的男声:“可入赘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她父亲的实力虽然低微,但作为一界主君,驻军的实力不容小觑!”
是邱奇玮!
“如果不能里应外合,别说是杀尽灵界主君让你家取而代之,就是掳走宫芸溪,也只是在痴人说梦!”
林蓉蓉冷笑一声:“慌什么?
谁说我没有别的手段了?
不能从内攻破,那就从外,我有一计,可借刀杀人!”
无他,他实在是太惹眼了。
男人身形健硕长相英武,虽身穿朴素的粗布衣裳,却丝毫难掩他摄人的气势,而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他头顶树立着一对强壮的兽角。
非人之体,乃是妖族的象征。
作为仙界附庸之地,灵界众生崇仰的是天族的圣洁之美。
茹毛饮血的妖族,在他们眼中是低贱的种族。
萧衍的周围三丈的区域空无一人,没有人愿意跟他靠近,好像他是什么毒蛇猛兽,扫向他的目光,更是充满了嫌恶与鄙夷。
灵界荒僻,所以他们并不知,当今的天帝体内流着一半的妖血。
也不知,他的名讳正是萧衍。
我得知萧衍的身份是个意外。
上辈子,我也曾像现在这般一眼就被鹤立鸡群的他吸引,独特的气质,令我深深地将他的面貌镌刻在了心底。
自小在父亲世间万物无尊卑之分的告诫中长大的我,并未像其余的灵界权贵一般看妖族不起,只依稀觉得他的气势太盛。
以至于我哪我那在武道小有建树的兄长与他对比,就如萤火与皓月,光芒被悉数盖过,暗淡无光。
当时的我只以为他是妖族某位大能,只遗憾不能与他相识。
直到后来被邱奇玮虏获,每日不间歇的切肉之痛和引狼入室害死家人的懊悔折磨得我痛不欲生,如堕地狱的折磨摧残一共持续了整整两百年,仅有一次是为例外。
那一日,魔族一部触犯天威,天帝决定御驾亲征。
当这则消息传来时,往日狂妄到自诩要将对方九重天尊主之位取而代之的邪修,被吓得夹紧尾巴落荒而逃,宛若一只丧家之犬。
那时的我高声嘲讽他的无能,直到我亲眼见到那位天帝出手——帝弓被挽满,一箭射出,刺目的耀光顿时照澈九界。
此箭之威太盛,以至于箭矢划过之处留下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箭矢落下,那叫嚣反叛的魔族一部竟连人带驻地,悉数被从魔界的土地上彻底抹去。
等最后一丝耀光消弭,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然后惊讶地与当年在令我万劫不复的婚宴上予我惊鸿一瞥的过客模样重合。
彼时心如死水的我被他的身份和强大深深感染,以至于重燃希望,在之后的时日里暗中积蓄力量,寻觅逃脱的时机……只是当我拼死游过了十里弱水爬上了九千阶天梯,却仍是殒命在伸冤的撼天鼓之前,离获救,仅一步之遥。
我心有不甘,十分不甘,以至于我将他尊崇的天帝身份抛之脑后,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求他,助我!
“道友!
接着!”
我猛地抛下绣球,林蓉蓉的眼中顿时浮现出奸计得逞的快意,然而当她看清绣球飞抵的方向时骤然大惊——“宫芸溪!
错了!
是左边!”
绣球飞向的却是右侧,那里围观的多是灵界的平民,人数很多,但绣球飞向的却是当中仅有的一处空处。
原本环抱双臂饶有意味看着热闹的萧九崇被闹剧吸引,当他抬头看到直朝他飞来的绣球时,第一反应却是闪身避开。
嘴里更是说:“小姑娘,你扔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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