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扬扬下了满地,原本空荡无人的街巷突然热闹了起来。往日寒酸的金玉楼瞬时被人群围住。周业洵扶着母亲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这是首富周家的马车?”“怎的一家子人来金玉...
飞雪扬扬下了满地,原本空荡无人的街巷突然热闹了起来。
往日寒酸的金玉楼瞬时被人群围住。
周业洵扶着母亲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这是首富周家的马车?”
“怎的一家子人来金玉楼这么粗鄙之地?”
“我怎么觉着周家人脸色都不大对?”
周老太太拄着拐杖在地上敲了敲,脸上是恨铁不成钢的心痛:“洵儿,别怪为娘的逼你。”
周业洵脸色慌乱:“娘,别说了!”
老太太失望摇头:“孟氏主持中馈却监守自盗,将我周家的财产转移了个干净!儿啊!你还要护着她到什么时候?那孟氏如何对得起你的信任?”
周业洵连连摇头,却执拗的替孟槿说话:“不会的,娘,槿儿说这笔钱是借给金玉楼的,等来日金玉楼赚了银子就会还回来,我相信她。”
周老太太眼角酝起湿意,神色凄厉:“那金玉楼能值几个钱啊,儿啊!这笔钱给过去怎么可能还回得来?我周家满门荣辱都系于你,孟槿更是我周家的当家主母,你放纵孟氏野心滋长,是要将我周家拖下地狱吗?!”
老太太的悲愤之言震撼了在场的每个人。
周家毕竟是首富,每每出行总会引起围观羡慕。
谁成想今日竟然爆出这样一桩丑闻来。
众人从的窃窃私语变成了震惊。
“首富家也能出这档子腌杂事,真是家门不幸。”
“周二奶奶不就是当年的财神娘子?怪不得她名声在外,原来她的钱都是这么赚来的呀?”
“那可是财神娘子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孟槿当年未出阁时便时常接济流民,后来嫁进来周家后,也良善养过被抛弃的孤儿在府里,一向好名声。
有几人摇头不信。
却看周业洵站在人中摇摇欲坠,那么可怜,又不由的信了几分,只叹可惜。
老太太眼角光芒划过,神情正色道:“洵儿,孟氏今日就在这金玉楼,你要是不信,那就当面对质。”
随即看向众人:“今日也让大家伙儿做个见证,不是我周家对不起她孟槿,是她财神娘子欺人太甚!早就当不得我儿的正妻!”
老太太的背膀一瞬间直了起来,议论声逐渐变成了义愤填膺。
“对峙!就要当面对峙!”
“周二爷可不要心软了!”
“竟然让一个妇人爬到头上,不能放过她!”
突然一个男人从金玉楼冲了出来,神情惊慌张喊着:“老夫人!二娘子在金玉楼与人通奸——!”
“你说什么——?!”
人群惊呼!
“捉奸!”
一个现首富一个前首富!两个都是应县响当当的大人物,应县何时有过这么热闹的大事!人群瞬间喧闹了起来。
老太太拄着拐杖的手不自觉的颤抖,她抖着唇嘶吼着孟槿的名字就直直的往金玉楼里冲!直接来到了孟槿的包房门口。
人群中几个胆大的也跟在身后。
往日冷清的金玉楼一瞬间热闹了起来。
老太太正要推门进去,房门却突然被打开。
孟槿捏着额角一脸的愕然的看着众人。
“母亲——?”
周承安瞬间抓紧了衣角,自从马车上下来他就神情恍惚,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竟然偷盗府里财产贴补娘家,下一瞬又遇上父亲的人来状告母亲与人通奸。
他的紧张不安在看到孟槿真的打开房门的一刹那,全都变成了愤怒。
周承安捏紧拳头,只觉得众人的视线都绕在他身上,唏嘘的刺眼!
他一瞬间面红耳赤,头一次感觉到难堪!
周老太太却在看到孟槿开门时,顿时脸色突变,视线往刘生身上划过一瞬。
刘生也立马冷汗冒了出来。
方才明明已经昏迷了不是?
老太太吩咐的一定要捉奸在床才行,可现下众目睽睽,刘生只能硬着头皮咬死了:“老太太,二爷,我方才亲眼二娘子和男人在房间厮混!奴才不敢欺瞒主子!”
老太太还没说话。
屋内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疑问,声线低沉:“嗯?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周老太太嘴角微顿,眼底一抹喜意转瞬即逝。
孟槿慌张答了句:“无事。”
就匆匆跨出门槛关上门。
“刘生,你在胡说什么?”
老太太面容狠戾一巴掌朝孟槿挥来:“孟氏!你还要狡辩吗?你盗取我周家家财贴补娘家!今天更是大白日的与人在这风尘地界私通,被我抓了个正着!你对得起我儿吗?你让安儿如何做人?!”
房内男人的声音众人是听的清清楚楚。
老太太立马理直气壮,嘴角划过一抹讥讽的笑意。
好大一桶脏水兜头泼下,所有人都眼神异样的看着孟槿。
孟槿捂着脸跪倒在地上,满脸的不可置信:“什么家财?什么私通?母亲,你怎能因下人一面之词就污蔑我?”
“到底是不是污蔑你,打开房门看看就知道了!”
“不行!”
孟槿神色惊变,死死的拦在门口。
她浑身一颤猛的摇头:“我没有!你不要冤枉我!”
“你既没有为何不敢让大家看看?孟槿啊孟槿,死到临头你还要狡辩!你如此丧尽天良,对的起我儿吗?”
孟槿紧紧拦在门前,却被周业洵一把掐住脖子:“你竟然背叛我!”
原本孟槿落入他们的算计,他该高兴才是,可他却在听到男人声音时顿觉胸口堵得慌,眸底情绪难辨,夹杂着一丝挣扎。
周业洵不由心底不安了起来。
应该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吧?
孟槿是他的妻子,他也只是同意将她迷晕和男人放在同一张床上即可。
可眼孟槿好好的站着,却将他拦在门口!
她竟敢护着里面的人?!他们真的欢好了!
周业洵脑中血气翻涌,她怎么敢?!
人群躁动起来。
“什么财神娘子,分明是个下贱的妓子!”
“二爷这样的风姿都瞧不上,里面到底是何人?”
刘生痛心疾首的嘶喊:“二爷,屋内那男人不过是个瘸腿的麻子,小人已经查过了,二娘子转手的财产都是经他过手。”
“二娘子为了利益竟然委身这样一个粗鄙不堪之人,二爷!您可一定不能再被她蛊惑了啊!”
孟槿一字一句敲击在小郡主的心头。
她眼神平静,话语里却充满了冤屈,让小郡主不由吓的倒退了一大步。
她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神情有些疑惑:“周二爷与莹莹早已互许了终生,这样的情意也不值得你退让吗?”
互许终生?孟槿嗤笑。
“是吗?他也曾说爱我一生。”
小郡主却像是解了惑:“说来说去,不过是你因爱生恨,太过可怜,如今你儿子也不认你这个母亲,你便该明白,不是自己的东西,是强求不得的。”
总归周二爷与莹莹的婚事如今也没有人阻拦,她瞧见孟槿这副执拗的样子倒是有些可怜,一肚子的气也一下子没了。
孟槿却是叹了口气:“非也,女子做了牺牲便该被感激、回报,若是吃了我的饭,却又砸了我的锅,还要来告诉我是我强求,那不是养出了白眼狼吗?恩义往来,倒是与情爱无关。”
那俊朗的年轻世子简直啼笑皆非:“笑话!怎会有你这样大言不惭的妇人?周二爷容貌俊秀,哪里是你能配得上的?周家这样的富贵人家,让你做了八年的当家主母,我看你才是半点感恩都没有的白眼狼!”
孟槿冷笑一声,世间男子都是这般狂妄自大吗?
“我嫁进周家之时,周家连门面都没
有,一顿饭也只能吃点肉渣。如今你们说我配不上他,却又知不知道,他又是为何与我大婚之前,年近二十都未娶妻?”
孟槿一步一步上前,语气嘲讽:“因为那时的周家满门,病!弱!贫!苦!无人看得上!他周业洵如今飞黄腾达,是我鼎力相助!”
怀王世子气急怒骂:“狂妄!”
孟槿却是半点不怯:“我是不是狂妄我不知道,可我却从来不会妄自菲薄。当年我嫁给了周业洵,他才能坐上应县首富,我若嫁的是旁人,今日首富便不再是他!”
小郡主惊呆了,她从未听过这种说法:“女子嫁人之后所做的一切不应该是为了夫君好,为了儿子好吗?”
孟槿看着小郡主清亮的眼眸,突兀的笑了笑,原来她是真的不懂。
“郡主,妾身并不这么认为。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首先得对自己好,我若不好,我双亲无人恩养,我的孩儿无人能护,我的夫君,自然也不值得嫁。”
孟槿说完便失了兴致,那小郡主在那样复杂的皇城中长大,竟然还能如此天真。
薛莹莹看孟槿竟然这么伶牙俐齿,黑的都说成了白的,心里急的不行,却见小郡主被孟槿一番话说的愣住了。
薛莹莹想了想,非要孟槿今天落个难看,也只能拿她的儿子来刺痛她了。
她冷笑一声,没有哪个母亲,能平静的面对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儿,认了别人做母亲?
她就不信孟槿还能这么平静!
她眸色一转,就柔柔开口:“少公子如今认了我做母亲,我自会好好教养,你也无需再记挂他,以后我时常在他身旁,你自是远了些,还望你早日看开些,别伤了怀才好。”
孟槿瞧不上薛莹莹这副拿别人当箭使的样子,懒得答她。
便随口唏嘘,神情似笑非笑:“薛姑娘足靴的暗纹倒是与郡主未婚夫腰封上的花纹这么相似,倒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小郡主猛然回神,下意识的往薛莹莹的脚上看去。
薛莹莹神色惊慌的缩了缩脚。
孟槿陡然挑了挑眉,像怀王世子这样的人物,腰封鞋靴的暗纹一般都是家族云纹之类。
她不过随口打趣,竟然叫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若她没看错的话,那世子爷方才似乎神情极为紧张的看了一眼小郡主。
薛莹莹的足靴被衣裙稳稳挡住,她神情僵硬的揽上了郡主的胳膊,不假辞色的呵斥孟槿:“你放肆!郡主的未婚夫岂是你能调笑的!”
孟槿扬了扬眉,对小郡主和世子行了个礼就进去了包厢。
怀王世子也被孟槿突如其来的话吓到,一时忘了找孟槿麻烦。
只留下小郡主一个人,心里陡然升起了怀疑的种子。
孟槿刚踏入包厢,身后的小厮就嗖的一下窜了进来,捂着胸口只喘气。
老天爷,可吓死奴才了!
孟槿好笑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厮笑的更加真诚了:“小的名叫刘四。”
孟槿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刘四猫着腰把拉着门缝瞅了瞅,才轻手轻脚的窜了出去。
双喜笑着说:“他倒是欺软怕硬,见那些贵人像是猫儿遇见了老鼠一样。”
孟槿应声:“是个有趣的。”
随后打开了窗户,冷风忽的涌了进来,双喜连忙给孟槿披上厚厚的长袍,生怕孟槿受了寒。
孟槿却是翻着书册在窗边坐了下来,闲适的翻着杂谈,颇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一桌美食也只有双喜兴致盎然的歇了又吃。
直到临近午时,窗外热闹了起来。
孟槿起身看了下去。
她果然没等错,醉仙楼是应县档次最高的酒楼,三皇子便在此设了包厢,七皇子又怎会屈居人下。
一辆极其奢华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壁雕刻着繁复精美的花纹,绸缎帷幔遮挡着众人视线,数十名骑兵手握长枪开道。
随行的还有几名贴身侍女。
整个仪仗浩浩荡荡,引得沿途百姓纷纷驻足惊呼。
“我们应县竟然一连来了两个皇子!周家怕是要飞黄腾达了。”
“周家前些时日才出了那样的事情,如今竟是半点影响都没有。”
“孟娘子怕是被娘家三房拖累了,若不是那三房在这节骨眼上做了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皇商恐怕也落不到周家头上。”
人群的交谈隐隐约约落在孟槿耳中。
有人眼红:“怎么周家就能有这般这么好运气?”
有人鄙夷:“还能是为什么,休妻另娶攀上了高枝呗。”
有人嘲笑:“周二爷也是能人,当年靠财神娘子发家,如今又靠那上京贵女再上一层楼,我等真是自愧不如。”
人群中夹杂着羡慕、嫉妒、嘲讽。
“早听说财神娘子的名号,孟娘子不如也与我做一桩生意吧。”
孟槿下意识摸了摸脖子,身子陡然一松。
“东家看起来不像是做正经生意。”
男子狭长的眼眸促狭的眯了起来,细细打量着孟槿。
孟槿也定了定神直直的看了过去。
男子一身短打模样,衣衫也有些破旧,一头乌发乱糟糟的随意束起,看起来有些沧桑,倒像个猎户。
只是那剑眉浓黑直入鬓角,黑眸之下是一双极深的眼窝,散漫的眼神看过来,浑然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却不达眼底,更像是习惯性的表情。
一身的气息像是霸占领地的雄狮,绝不是普通猎户该有的气场。
他手中的动作停下,刀柄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小腿,薄唇微启,语速不紧不慢的道了句:“我姓莫。”
莫?皇姓!
孟槿陡然睁大了眼,她不自然的抿了抿唇,极力压制心底的不安说道:“莫公子的生意,妾身恐怕做不了。”
皇家的生意哪有那么好做。
刀柄陡然在她手背轻敲了下,刀尖被一双细长的指腹紧紧捏住。
他神情唏嘘,彷佛一个勾引良家妇人的登徒子。
只是那手背上筋络分明、五指修长,倒是与那张粗旷打趣的面庞有些不符。
“你倒不必如此紧张,我这桩生意只有你能做得。”
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的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件递了过来。
孟槿神情微顿,一瞬间觉得递到自己手边的是个烫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男子突兀的笑了一声,扬了扬手中的信件,直接掷到她怀里:“你怕什么,不是想要皇商吗?我给你,这信——就当是给你个心安。”
孟槿手忙脚乱的接过怀里的信,抬头看了看他。
男子散漫的靠在车厢,抱臂朝她抬了抬下巴。
孟槿只好伸手打开了那封皱巴巴的信。
抬首的几行字迹刚劲有力,是她幼时便熟悉的字迹。
“槿儿,传言吾身陷囹圄,知你心忧如焚,特修书一封,以安你心。
吾现一切安好,不日便可归来。在此期间,唯一牵挂的,便是家中妻儿,他们无辜受累,吾心难安。
吾妻温婉,不谙世事,稚儿年幼,更需你关照。家中诸事,还需你多多操劳。
勿以吾为念,保重自己,顾好家中老小,安心等吾归来。
孟先齐字。”
孟槿一下子红了眼眶,身子微微颤抖,她喃喃道:“三叔——”
然后惊喜的抬起了头,再看眼前的男子,瞬间觉得他样貌俊朗,风光霁月。
她下意识的一把握住男子的手,声音带着哽咽:“三叔没事是吗?”
姓莫的男子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腕上,似笑非笑的开口:“孟娘子可愿意接下我这桩生意了吗?”
孟槿随着他的视线下移,瞬间耳根红了一片,怪自己失礼。
她坐直身躯抽回了手,微微垂首象征性的行了个礼。
“您送来三叔的消息,妾身感激不尽,还请莫公子直言,需要我做什么?”
“明日莫秋亭也会到应县,你想个法子,拖住他和莫秋声即可。”
七皇子莫秋亭?
孟槿原本以为这男子就是七皇子,如今看来却不是。
她不由笑了一声。
也是,七皇子的生母乃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容妃。
金尊玉贵,又怎会是这幅——
这幅袖口都磨破了短了一截,一身穿着甚至不如平常人家下人体面的模样。
男子说完便转身想走。
孟槿哎了一声,只来得及揪住他衣袖。
撕啦!一声。
男子回头,脸色有点一言难尽。
孟槿茫然抬头,指尖一截炭灰色的布条晃啊晃。
有人抬手抹了把脸,无声的叹了口气。
孟槿愣愣的看着手中布条,脸憋的通红。
男子扬了扬眉,无声的询问:还有事?
孟槿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结结巴巴的开口:“要——拖到何时?”
他笑了笑:“你自会知道。”
说完便一闪而过,孟槿掀开帘子,已经不见了人影。
“小姐!”
玲珑拎着大包小包的点心匆匆窜上了马车。
“小姐,蛋黄酥、莲花酪、猫耳朵,我全都买来了。”
玲珑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视线不由自主的盯着孟槿手中的布条,脸色疑惑道:“这是——”
孟槿连忙团成一团塞进衣袖:“无事,回府吧。”
原本被周业洵和薛莹莹恶心到的心情,被骤然打断,又收到了三叔安好的消息,孟槿神情都松快了几分。
只是——她手腕不自觉的转了转,耳根又有点发烫,甚至想捂住自己的脸。
她竟然撕破了人家的衣袖。
马车行驶到一半,孟槿突然叫停。
神色游移的踏进了华锦阁,视线停在了角落那挂灰色和黑色的棉布上。
她伸手摸了摸,质地厚实经脉紧实,瞧着不容易破。
孟槿不由的点了点头。
玲珑神情有些异样,直到自家小姐看来看去,摸的都是些最不起眼的布料。
终于没忍住开口:“小姐,瑛少爷这个年纪,想必还是适合穿些鲜亮点的颜色。”
孟槿无声的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选了几匹青蓝色系的绸缎。
只是临走时,还是伸手指了指角落里那黑色棉布。
玲珑没敢再说什么,抱着几卷布料跟着孟槿上了马车。
秋宜早早在门口徘徊踱步,不时的望一望门口。
孟铮拧着浸湿的帕子,也时不时的看一眼母亲。
直到玲珑提着大包小包进门,秋宜猛然冲了上去。
“槿儿,怎么样了?”
秋宜还不知道孟槿要去争那皇商,只是晨间双喜安慰她说了句:“小姐今日出门去寻门路救三爷呢。”
她眼神希冀的盯着孟槿,眼眶通红,房里的孟铮看着母亲跑远,也顾不上手上湿露露的,紧跟着站了起来。
孟槿喉间滚了滚,紧紧握住三婶的手,掏出了那封信放了上去。
秋宜愣愣的看着掌心,听到孟槿哽咽的说了句:“三叔没事,好着呢。”
孟铮手里的帕子噗通一声坠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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