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余曼要和萧泽安结婚的消息传到我耳朵里。我无所谓的继续埋头在工作里,下班后照常去星空影院放松。五个月后,从前的一个哥们过来游玩,喝酒时告诉我,余曼的公司...
两个月后,余曼要和萧泽安结婚的消息传到我耳朵里。
我无所谓的继续埋头在工作里,下班后照常去星空影院放松。
五个月后,从前的一个哥们过来游玩,喝酒时告诉我,余曼的公司被萧泽安摆弄成了个空壳子。
至于公司里的钱,全部被萧泽安挥霍一空。
萧泽安那方面不行,越不行,越喜欢在外头搞花花肠子。
钱就全花在那些女人身上了。
余曼破了产,也看清了萧泽安。
两人大吵时,萧泽安当着很多人的面羞辱余曼。
“你一个被陆沉睡了六年的烂货,我愿意娶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因为这句话,余曼气到发疯,拿刀子捅了萧泽安。
萧泽安从医院醒来后,万年老二不抬头,就死活不肯跟余曼离婚了。
他折磨余曼,打余曼。
一无所有的余曼渐渐连门都不敢出了。
我像是听了一场与我无关的故事,继续与兄弟干杯。
星空之下,姚梦莹将我扶进帐篷时主动吻了我。
我要回吻时,却被她按住肩。
“知道我是谁吗?”
“梦莹。”
我清晰的叫出她的名字。
她笑起来,星眸灿灿。
“那你明天带媒人上我家好不好?”
我哪有不应的道理?
见我点头,她在我脸颊上又亲了一下,推开我跑了出去。
我抬起胳膊盖住眼睛,笑的开怀。
两家人商量婚期那天,姚鹏飞愤怒的看着我。
“陆沉你不讲武德,竟然偷家。”
我冲他两手一摊,“谁叫你妹妹刚好也喜欢我?”
人生总是这么奇妙,兄弟会变大舅子,邻家妹妹也会变老婆。
余爱已散,但余生漫长,新的爱种总会再次发芽!
—完—
5.
回到家已至深夜。
爸妈却依旧守着灯火,等着我。
刚一进门,我就看到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色,和小王子蛋糕。
我的眼眶酸涩一片。
“不是说让你们不要等我?”
“那怎么能行?今天可是我们宝贝儿子的生日。”
我爸接过我的行李送上楼。
不一会,客厅里响起生日祝福的歌声。
晚上,我拥着妈妈亲手铺就的柔软被褥,美美的做起了梦。
第二天八点,手机不停震动,将我吵醒。
我迷迷糊糊的解锁好几次才打开。
未接来电里,余曼的号码红的耀眼。
再点进微信,除了未接语音和视频,只有一条消息。
跟我玩离家出走的戏码?陆沉,你一天不作就能死是吗?
想到还没有正式跟余曼提过分手这回事,我将电话拨了过去。
响铃五声后,电话被接起。
余曼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陆沉,快三十的人了,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离家出走那是小孩才玩的把戏。”
相比于她的愤怒,我则显得平静无波。
“我没有离家出走,相反的,我回家了,回我自己的家。”
“余曼,我离开你的家,代表的是我离开你了,离开了属于你的地方。”
电话那头沉寂许久,传来厌倦的叹息声。
“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事到如今,她还是觉得我只是在闹脾气。
我将电话凑近,声音也抬高。
“这一次,是因为我不爱你了。所以,我们分手吧,余曼!”
“你觉得我会信吗?”
余曼的反问还带着轻笑,一如既往的姿态高傲。
我说:“你会信的。”
说完,我挂断电话。
拉开门,爸妈还保持着贴门偷听的姿势。
我双手环胸斜睨他们,他们立刻露出尴尬又讨好的笑容。
“我是上来叫你吃早饭的,偷听是你爸出的馊主意。”
“嗳?我喊你偷听了?你怎么还冤枉人呢?”
我插进他们中间,一边一个薅住他们的脖子往楼下走。
“行吧,其实我也没想瞒着你们。我和余曼分手了,你们的儿子,又要让你们操心了。”
我爸侧着头,一脸的满不在乎,“嘿,分了才好,那姑娘,我和你妈打一开始就看不上。”
我妈一拍手,比我爸还兴奋。
“太好了,明天我就通知你三姑妈。儿子啊,妈可跟你说,你三姑妈现在可是咱们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媒婆。”
我深吸一口气,松开他们的脖子,转身往回走。
“我不吃了,我再去睡会。”
我爸拉住我,瞪了我妈一眼。
“儿子,回来。你妈就这么一说,你不想找,爸支持你。男人么,先立业后成家,找的姑娘顶呱呱!”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
“爸,没想到您还会说相声。”
6.
中午,我躺在沙发上追剧。
萧泽安的消息一直弹框。
我烦不胜烦,点开,就看见他发了很多条相同的消息。
陆沉哥,你真的要跟曼曼姐分手吗?那我可以追曼曼姐了吗?
从上拉到下,一整个刷屏。
被打搅了好心情,我敲键盘的手也加重。
追谁是你的自由,问我干嘛,我是你爸吗?
他几乎是秒回了一个哭唧唧的表情。
陆沉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凶?
懒得理他,我直接将他拉黑删除。
结果半小时后,余曼的电话再次打进来。
“陆沉,你到底跟泽安说什么了?我们两个人的事你为什么非要牵扯他?”
我一脸莫名其妙,“我说什么了,余曼?”
余曼一噎,没想到我会这样平静的反问。
因为过去,被她质问,我都是极力的解释,生怕她误会我。
可是怕有什么用?
余曼的心是偏的,即便我怕,我拼命证明,她也依旧不会相信我。
像是不甘,余曼加重语气追问:“如果不是你说了什么,泽安怎么会那么难过,还要离职?”
我冷笑一声,“大姐,事是要讲证据的。他离职就是我的问题,我是什么大冤种吗?实在不行,你报警让警察调查行吗?”
“陆沉,你怎么敢跟我这么说话?”
余曼突然发出一声怒吼,震的我耳朵嗡鸣。
输人不输阵,我也对着电话怒吼。
“我为什么不敢?你以为你是谁?”
“余曼,你现在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正要挂断电话,余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陆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个婚,你是不想结了是吗?”
她竟然还想用这件事要挟我。
我被气笑,“余曼,你听不懂人话吗?早上我就说过了,我们分手了。分手,懂?”
背景里传来萧泽安委屈的声音,“曼曼姐,你们不要为我吵架,是我不好,我就不该来找你。”
余曼连忙安慰:“别瞎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就是小肚鸡肠。他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会成天这么累。”
我恶心的仿佛吞了一只苍蝇。
“那你们两直接锁死不就行了?别再来霍霍我,OK?”
这一次,我非常迅速的挂断,然后将余曼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删除。
我妈一回来,看见我气鼓鼓的样子,立刻在我旁边坐下。
“儿子,这又是怎么了?谁气你了?”
“没事,妈,就是刚才有两只野狗乱叫,吵着我看电影了。”
“看电影啊?那一个人在家看多没意思。”
我妈眼睛一亮,拿出手机哐哐一顿按。
我心里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妈,您干嘛了?”
我妈笑眯眯的,将我往楼上推。
“上去收拾一下,换身衣服,妈帮你约了人看电影。”
她约都约了,我也只能无奈的上楼换衣服。
十几分钟后,门外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熄火在我家院子前。
“唐姨。”
听见外面喊,我妈应了一声,扯着刚下楼的我往外走。
看见倚靠在摩托车上长发飘飘的女人,我愣住了,下意识的喊出她的名字。
“姚梦莹。”
姚梦莹冲我露出一个笑,帅气的垮上了摩托车。
“陆沉哥,唐姨说你想看电影,我怕你找不着地儿,就来接你了。”
我笑的勉强。
为了让我娶媳妇儿,我妈还真是敢薅。
姚梦莹这样的邻家妹妹她都找来了,也不怕姚鹏飞到时候打上门来。
7.
还不等我反应,我妈就将姚梦莹递过来的男士头盔套我头上。
我刚要自己扣卡扣,她就死死拽住,还冲我拼命眨眼。
“哎呀,这个怎么扣不上啊。”
姚梦莹笑着从车上下来,“我来吧,唐姨。”
“唉,好好。”
我妈赶紧退开。
离的近了,我才发现昔日的邻家小女孩如今长的越发高挑,都到我下巴了。
她歪着头,跟我之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神色无比认真。
我的视线却游离在她娇嫩的脸颊上,鼻尖飘过一阵清甜的香气。
车上,我搂着姚梦莹的腰,柔软纤细的手感让我脸颊直泛红。
耳边风声呼啸,幸好有头盔掩盖一切。
到达目的地后,我又是一阵惊讶。
因为这里曾经是一幢烂尾楼,如今却成了一个大剧场。
“这里,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姚梦莹从我手里接过头盔。
她似乎很爱笑,从见面到现在,笑容就没断过。
“前两年,我跟我哥要的钱把这里盘下来,重新建了这座星空影院。”
“那时候,意气风发,总觉得能赚钱。谁知道,能来这的,除了我的几个朋友,就只有学校那帮小屁孩。”
我被她的笑容感染,也勾着嘴角笑,“那你怎么不卖掉它?”
姚梦莹摇头,“不卖,我很享受呆在这里的感觉。”
我脚步停了一瞬,疑惑的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不懂享受什么?
可是走进去后,我就看到空旷的草地上架着烧烤架。
姚鹏飞和一群年轻人在忙碌着。
他们有的在串烧烤材料,有的在搬啤酒,还有的在拉彩灯。
姚鹏飞看见我,走过来一拳砸在我肩上。
“哟,我们陆大少回来了,听说您不是打算在临海当上门女婿吗?”
我皱眉,“这谣言哪里来的?”
上门女婿我可从来没想过,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儿子。
姚梦莹看了看我,冲她哥皱眉警告,“哥。”
要鹏飞翻了个白眼,“知道了知道了,我闭嘴还不行?”
姚梦莹满脸无奈,将头转向我。
“我这看电影分两种,一是跟常规影院一样,在里面看,全天都能看。另一种,是要等到晚上,回味童年时光。你选哪种?”
我正要开口,她突然抢在我前面又道:“我个人建议晚上,你许久没回来,很多东西,只有在晚上才能体会。”
我对此无所谓,反正回家也是呆着,于是顺着她的话点头:“那就晚上。”
“好。”
应下后,她让她哥招呼我,自己进了影院里面
姚鹏飞拉着我在他旁边坐下,将一把竹签丢给我,“免费的劳动力来了。”
我呼吸一窒,拿着竹签恨不得扎他一下。
不一会,姚梦莹拿了个帐篷出来。
见她拿的吃力,我赶忙过去从她手里接过来。
她笑着问我:“陆沉哥,你会搭帐篷吗?”
“会。”
从前,带余曼去看日出,帐篷都是我一个人弄。
“那行,那陆沉哥,麻烦你把帐篷搭
在那个树边。”
午饭时,所有人凑到一起吃外卖,我大致瞟了一眼,竟然有二十多个人。
小丫头朋友挺多!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树上的彩灯自动亮起时,我才注意到天已经黑了。
8.
烧烤架上燃起了炭,啤酒摆上了桌。
很快,肉香味就飘了出来。
姚梦莹拿着一份清单过来,问我们想看什么。
几个女孩子争论半晌,选出四部时下最热的电影。
女孩们三三两两钻进了帐篷,我们几个男人围坐在长桌边。
看着所有人整齐划一穿上外套,我陷入了沉思。
姚梦莹在此时递给我一个毛毯,我冲她友好笑笑,接了过来。
电影看了一半,隔壁响起响亮的喷嚏声。
我扭头,不知道姚梦莹是什么时候坐在我隔壁的。
我赶紧将毛毯拿下来递给她:“你用吧,别感冒了。”
“谢谢陆沉哥。”
她接过毛毯披上,过了一会,她把凳子挪到我边上,跟我紧紧挨在一起。
我正不明所以,另外半边毛毯就搭在了我肩上。
她的声音轻轻的,说:“陆沉哥,我们一起用,这样,就都不冷了。”
我的心跳骤然狂热,很久才平复。
星空之下,微风轻抚,虫鸣在畔。
我们吃着烧烤,看着电影。
我终于明白她口中的享受二字从何而来。
还有比这更惬意的吗?
看完电影,这群小丫头各自拿出乐器,吹拉弹唱开始搞音乐。
姚梦莹穿着长裙,像只蝴蝶一样在草坪上翩翩起舞。
与机车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吵吵嚷嚷半宿,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真切的笑容。
从那天后,我就喜欢上了这里。
每天无所事事就带着电脑往这里跑,和姚家兄妹两的关系也越来越近。
半个月后,我正趴在姚鹏飞的商务车里睡午觉。
一个陌生电话将我吵醒。
以为是面试电话,可刚接起来,就听见余曼略带沙哑的嗓音。
“陆沉,我很想你......”
她话还没说完,我就直接按下挂机键,将这个陌生号码也送进了黑名单。
真是晦气。
姚梦莹端着两杯果汁走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我,顺势坐在了后背箱里。
“陆沉哥,我请了一个歌剧团过两天来表演,到时候,你要来看吗?”
我忙不迭的点头,“当然要!”
说完,我还有些兴奋。
长这么大,我还没有看过歌舞剧呢。主要这一行比较偏小众,跟明星演唱会一样,太可遇不可求了。
和姚梦莹聊了两句不到,电话再次响起,又是一个新的陌生号码。
被余曼弄得有些厌烦,我灵机一动,将电话递到姚梦莹面前。
“前女友的电话,你帮我接一下,如果对面问你是谁,你就说你是我女朋友。”
姚梦莹的脸‘嗖’的一下就红了。
没想到她这么腼腆。
我也愣住,尴尬的想将电话往回收,却见她迅速接了过去。
修长的手指按住绿色键上划,清亮的声音仿佛银铃一般,自然溢出:“喂,你好!”
电话那端无声的沉默,只余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一分钟后,响起余曼不善的语气。
“你是谁?”
姚梦莹看了我一眼,这一次连耳尖也红了起来,“我是陆沉哥的女朋友,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这小孩儿还怪有礼貌的嘞!
我在一旁偷笑,希冀着这次过后,余曼能彻底认清现实。
可电话那端却只传来余曼的低吼,“陆沉,你好样的!”
咔嚓一声,电话传来嘟嘟的忙音。
姚梦莹犹豫几番,还是问出了口。
“陆沉哥,你和你前女友......你是真的想和她分手吗?”
我猜她是怕因为自己的原因,最后导致我和余曼真的分手,所以才会不安的发问。
到底是为了帮我,我也不能让人不明不白的。
是以,我挑着能说的,言简意赅的告诉了她。
听到我真的放下了这段感情,并不打算和余曼复合后,她明显的松了口气。
9.
歌舞团来的那天,我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天,我用一袋钻石换了半包烟的男孩,王一飞。
王一飞见了我也满脸欣喜。
他充满了活力,与那天在ATM机前的绝望姿态判若两人。
他说打开袋子,看到钻石,尤其是那颗红钻时,吓了一跳。也想过会是假的,可是证书什么的都很齐全。
为了救父亲的命,他抱着试试的心态去了典当行。最终,那些钻石和铂金让他获得了二十万。他当时就恨不得找到我,给我磕个头。
他揣着二十万的银行卡,含着热泪给他父亲缴了费。
手术成功后,他请了个护工看着父亲,毅然决然回到了歌舞团。
站在台上,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而如今的他,又多了一条站在荧幕前的理由。
他想借此找到我,也想让我看到,我曾帮过的那个兄弟没有让我失望。
说到最后,他感叹一句:“这世间的缘分真奇妙,就像话本里的台词一样,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十分认同!
开演那天,我没想到王一飞他们剧院的名气会如此之高。
好多外乡开着车的大佬来我们这个穷乡僻壤,只为看他们的歌剧。
姚梦莹冲我俏皮的眨眼,“你当我为什么请这个剧院,自然是想用明星效应带动一下生意。”
我冲她竖起大拇指,夸她有生意头脑。
还笑着,姚梦莹突然被人从后推了一把,差点跌倒在地。
我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因为惯性,她撞进了我怀里。
“阿沉,你在做什么?”
直到余曼愤怒的声音传来,我才明白她就是推人的元凶。
对上余曼饱含怒气的双眸,我忍不住皱了眉。
“余曼,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余曼张了张嘴,又闭上。
萧泽安举着两根棉花糖,自她身后而来。
“曼曼姐带我来看歌舞剧,陆沉哥,你怎么也在这啊?”
他问的懵懂,眼里分明闪烁着狐狸般的算计。
我轻笑一声,如他所愿的与姚梦莹十指相扣。
“我当然是在这陪我女朋友了。”
萧泽安惊讶的捂住嘴巴,“陆沉哥,你怎么能这样?曼曼姐还一直等着你,说你气消了就会回来。没想到,才半个月而已,你竟然已经......”
“闭嘴。”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余曼的怒斥中断。
“曼曼姐,你干嘛吼我?”
他眼中泪光闪动,微润的眼睛望着余曼,委屈又隐忍。
余曼过去最吃他这套,只要他如此,余曼必然会放下所有的一切去哄他。
可今天,余曼却不知怎么,一个眼神也没给他,反而是朝着我的方向走进了两步。
“好了,阿沉,不要闹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气我,我跟你道歉。”
“我们都要结婚了,实在不应该因为这些小事,就忘了我们六年的情分,对不对?”
我觉得有点好笑。
“六年的情分早就在你的一次次误会偏袒指责中耗尽了啊,余曼。你现在还来跟我提什么六年?”
余曼眉头深深拧起,手掌也紧握成拳。
“阿沉,我已经给了你台阶,你该适可而止了。”
我不想跟她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看了眼身边的姚梦莹道:“你推了我朋友,给她道歉。”
余曼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你要我给她道歉?”
我冰冷的眼神注视过去,让她明显一愣。
过去,我但凡和萧泽安起冲突,她也是这样不由分说,全然不顾男人的尊严让我道歉。
见我眼神坚定,余曼胸口剧烈起伏后妥协。
“是不是只要我道歉,你就跟我回家?”
10.
我盯着她:“我再说一次,道歉!”
“没有条件,我的家就在这里,临城是你自己该回的地方。”
余曼红了眼眶,“阿沉,你为什么非要说这样伤人的话?”
“我们在那里住了六年,你曾抱着我说那是我们的家,我们还会在那里有孩子,你忘了吗?”
我点头,“忘了,也不想记得。”
那些过去,我记了六年,所以六年来对她无有不应,呵护备至。
而她,有恃无恐后,就是对我不断的羞辱。
多少的情分,都会被消磨殆尽的。
余曼踉跄一步,尤是不相信,冲过来抬手就要打姚梦莹。
“我不信,从前我们的承诺,每一句话你都会记得牢牢的,一定是这个贱人蛊惑你。”
看吧,其实她知道我对她到底有多好,多上心。
可人心就是贱,越是对她好,她越是不会在乎。
在她的手指即将要碰到姚梦莹时,我抓住她,反手一耳光抽在她脸上。
啪!
清脆巴掌声回荡在夜色里,又被前面响亮的喝彩声掩埋。
被我打偏头的余曼沉寂了几十秒,眼神里的光逐渐暗淡。
再回转头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陆沉,你疯了?你竟然为了别人打我。”
还不等我说话,萧泽安冲上来将她拉退两步,然后捧着她的脸,心疼的查看她红肿的脸颊。
“陆沉,你这个渣男,我要曝光你。你不仅劈腿,还打我曼曼姐,我要让你们渣男贱女下地狱。”
这样的污蔑我在从前听过无数次。
只是基于是个男人,不想做口舌之争。
但今天,他不仅污蔑我劈腿,更是侮辱了姚梦莹。
轻笑一声,我干脆利落的上前,一脚踹向他的肚子。
萧泽安倒退一米多远,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他以为余曼这一次也会像从前一样替他出头,可谁知余曼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拽住我的手,抿着唇角,死死盯着我的眼睛要一个答案。
我用力抚开她的手,“对,打了,怎么?”
看着我眼中再无往昔温情,余曼似乎才接受了现实,逐渐松开了手。
就在我牵着姚梦莹与她错身而过时,她又颓败的相问。
“如果我说,我从今以后再不会违逆你,我也会开除萧泽安,将他送回老家。你还愿不愿意给我机会?”
“不愿意。”
毫不留情的回答她,我牵着姚梦莹继续往前。
身后传来余梦低低的呜咽声,却再也不能挑起我任何怜悯。
可等我们到了前厅,歌剧已经进入了尾声,我终究还是错过了这场歌剧。
妖梦莹见我一脸遗憾,松开我的手给歌剧的团的负责人打电话。
不多会,王一飞就在舞台上宣布,这场歌剧会在这连演三天。
我情不自禁的刮了下姚梦莹的鼻子道:“小妮子,会亏钱的。”
姚梦莹可爱的皱了皱鼻子,毫不在意的回:“管它呢,开心就行了。”
11.
回去时,姚梦莹突然拉住我的手。
我不解的回头,她的脸就红了一大片,很是可爱。
“陆沉哥,其实,不是所有女生都不懂珍惜的。”
我知道,她是怕我被余曼伤透,不再相信女人。
于是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意,“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搞终身不娶那一套的。”
姚梦莹又羞又恼的跺了下脚,“哎呀,你怎么这么笨。”
说完,转身就跑,留下越发迷茫的我站在原地。
两个月后,余曼要和萧泽安结婚的消息传到我耳朵里。
我无所谓的继续埋头在工作里,下班后照常去星空影院放松。
五个月后,从前的一个哥们过来游玩,喝酒时告诉我,余曼的公司被萧泽安摆弄成了个空壳子。
至于公司里的钱,全部被萧泽安挥霍一空。
萧泽安那方面不行,越不行,越喜欢在外头搞花花肠子。
钱就全花在那些女人身上了。
余曼破了产,也看清了萧泽安。
两人大吵时,萧泽安当着很多人的面羞辱余曼。
“你一个被陆沉睡了六年的烂货,我愿意娶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因为这句话,余曼气到发疯,拿刀子捅了萧泽安。
萧泽安从医院醒来后,万年老二不抬头,就死活不肯跟余曼离婚了。
他折磨余曼,打余曼。
一无所有的余曼渐渐连门都不敢出了。
我像是听了一场与我无关的故事,继续与兄弟干杯。
星空之下,姚梦莹将我扶进帐篷时主动吻了我。
我要回吻时,却被她按住肩。
“知道我是谁吗?”
“梦莹。”
我清晰的叫出她的名字。
她笑起来,星眸灿灿。
“那你明天带媒人上我家好不好?”
我哪有不应的道理?
见我点头,她在我脸颊上又亲了一下,推开我跑了出去。
我抬起胳膊盖住眼睛,笑的开怀。
两家人商量婚期那天,姚鹏飞愤怒的看着我。
“陆沉你不讲武德,竟然偷家。”
我冲他两手一摊,“谁叫你妹妹刚好也喜欢我?”
人生总是这么奇妙,兄弟会变大舅子,邻家妹妹也会变老婆。
余爱已散,但余生漫长,新的爱种总会再次发芽!
—完—
余曼与隔了十八代的小表弟嘴对嘴喂酒时,我胃疼到吐血。
周边尖叫四起,我脸如金纸,她却依旧忘我,几乎要当众表演舌吻。
出院那天她来接我,副驾驶上放着一捧鲜艳的玫瑰。
我刚要将玫瑰挪开,她却蹙眉先我一步将玫瑰抱起。
“不是给你的,坐后面去。”
平静的坐进后排,车开到没多远,品牌金店的销售打来电话。
“余小姐,您订制的戒指到了,您随时可以过来取。”
余曼一个眼神都没给我,将车偏离了航道。
也好,订婚的对戒,确实该退了!
1.
车在金店门口停下,余曼带着欢快的步伐走进店里。
店员迎上来,将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双手捧到她面前。
她笑容满面的打开,里面躺着一枚华丽的男士钻戒,比我们的订婚戒指华丽得多。
“余太太的先生真幸福,这枚戒指可是请了最好的师傅赶工了五天才做出来的,每一处都精益求精。”
每一个销售都是人精,看余曼似乎很满意,立刻拍起了马屁。
然而余曼眉头一皱,视线扫向身后的我,立刻将戒指收进了口袋。
显然,这戒指并不是给我的。
气氛正尴尬,柜台里站起来另一个店员,看到我,面露惊喜。
“陆先生,我正想着一会联系您呢,您和您太太前几日定的对戒到了。”
“是吗?那就试试。”
我越过余曼,走到柜台前时,店员已经麻利的将戒指端上了台面。
女式戒托上,十二颗精致的小钻将那颗红色的钻石围绕在中间,呈现出众星拱月一般的华丽。
这个设计,是我精心为余曼设计的。
曾经她感动到几乎落泪,如今却只是不耐烦的将戒指套上无名指,又很快退下来,扔回托盘内。
“行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你自己打车回去。”
态度敷衍到与方才判若两人。
看着她转身出门,我没有像过去一样追出去,再与她喋喋不休的争吵。
而是同样退下无名指间大小合适的男士钻戒,小心的放回托盘内。
“戒指融了吧,不要了。”
小姑娘的脸在诧异过后,立刻变得惶恐。
“陆先生,是哪里让您不满意吗?我们可以重做的。”
看着她慌乱到快哭出来的模样,我立刻微笑着安抚。
“放心,钱我会照付。戒指很合适,只是......人不合适了!”
说完,我已经利落的拿出卡递了过去。
小姑娘迟疑了一下,道:“好的,您稍等。”
她拿着对讲机说了几句,不一会,就从后面出来两位手艺师傅。
他们当着我的面,小心翼翼的将钻石一颗一颗剥离,就好像在剥离我内心对余曼残存的爱意。
钻石脱离,最后只剩两枚光溜溜的戒圈,被火枪烧融成水,变成一块丑陋的铂金。
小姑娘拿着盒子,将铂金和钻石都小心翼翼的装起来递给我。
“陆先生,这些都是上好的钻石,您以后想打个项链手链啥的,都可以来我们店。”
“祝您早日遇到合适的那个人!”
我接过手提袋,由衷的笑着回复。
“谢谢你的祝福,我一定会遇到的!”
2.
刚走出金饰店,手机传来震动。
是余曼那远了十八代的小表弟萧泽安发了新动态。
鲜花簇拥之下,他一手抱着玫瑰,一手搂着余曼,两人带着戒指的手交握着。
而配图文字是:浪漫至死不渝!
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我点了个赞,正打算熄灭屏幕,萧泽安的信息不约而至。
陆沉哥,我和曼曼姐闹着玩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愣住。
这一次,看到这样的画面,看到他的茶言茶语,我似乎真的没往心里去。
想了想,我头一次回复了他:好,玩的开心!
路过一个ATM机时,有个男生举着电话,靠坐在墙壁上哭的伤心欲绝。
“浩哥,那个女人把我的钱全转走了,我爸还在医院啊,我该怎么办?”
我无意窥探他人的不幸,脚步并未停顿。
一阵清风吹过,男生的声音再度传来时变得飘忽。
“浩哥,我好讨厌这个世界......”
叹息一声,我转回去,站到了他的面前。
“兄弟,我可以用我手里的东西跟你换根烟吗?”
男生看着我,眼睛眨巴两下,飞快的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半包利群。
“哥,我不要你东西,这烟你拿去抽吧。”
我没说话,反而在他身边坐下来。
抽出两根烟,一根塞进自己嘴里,一根递到他嘴边。
他迟疑一瞬,还是叼住了烟。
我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燃,然后再是自己。
深吸一口。
许久没抽过这种普通货的我,措不及防被呛出眼泪。
一支烟抽完,我起身将手提袋扔进他怀里。
“交换是最公平的,而且这些东西,你不要,我也是打算扔垃圾桶的。”
“小兄弟,其实这世界还是不差的。”
说完,我对着他笑了笑,转身就走。
这一刻,我的心情仿佛轻快了不少。
说不清是因为烟带走了烦恼,还是因为帮助了别人的满足感。
整整走了两个小时才到家。
刚开门,余曼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回信息。
抬头看到我,脸上的笑意立刻敛去。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我思索了一下,回她:“没想到路途会这么遥远。”
她皱眉,“你走回来的?”
我轻轻嗯了一声,却迎来她的嗤笑,“没苦硬吃,纯属有病。”
我没有反驳。
毕竟没苦硬吃这种事,在她身上,我做了整整六年,挨句骂也是应该。
而今天走回来的这一路,我都是在跟过去告别。
告别那个情起的雨夜,告别那个搀扶着高烧不退的我,走过一条又一条长街的少女。
吃饭时,余曼频频将视线投向我。
我只装作不知,小口小口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直到八分饱,我放下碗筷,才听到她说:“听说你今天给泽安朋友圈点赞了?”
我微怔,才恍惚想起这样的行为可能会让她误会我在阴阳。
于是我立刻掏出手机,“抱歉,我现在就取消。”
她‘豁’的站起来,一把按住我的手机,“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诧异抬头,恰好对上她满是疑惑不解的双眸。
“我的意思是,你能和他友好相处,我很高兴。”
我恍然大悟。
从前,我太在乎余曼,所以对萧泽安抱有很大的敌意。
他发的朋友圈,我不止没点过赞,甚至在看到一些东西后,还会借题发挥,将两人都痛骂一顿。
余曼对每一次的争吵头痛不已,不止一次骂我小肚鸡肠,不像个男人。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起身去了浴室。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后,我下意识要回主卧。
手放在门把手上的一瞬,里面传出女人温柔的声音。
“傻瓜,答应了不会让他碰我,就不会让他碰,相信我。”
“乖,明天我去陪你,快睡吧。”
松开门把手,我转身去了书房。
3.
天色微亮时,我被开门声惊醒。
余曼站在门口,眼神晦暗不明。
“昨夜怎么没回房睡?”
我打了个哈哈,抬起手臂遮住刺眼的光线。
“离职前,经理让我处理好最后一个方案,处理的太晚,就直接睡在了这边。”
事实上,昨晚我在忙着筛选公司,投简历。
前些日子,余曼以结婚为由,替我辞去工作,让我婚后进她那家小公司帮忙。
而如今我打算离开,自然要寻找新的起点。
余曼没有继续追问,抬腿走进来倚在电脑桌边翻我桌上的文件。
我心一慌,生怕她看见夹在里面的机票,冲过去按住了文件。
“余曼,你知道,这属于公司机密,泄露是要坐牢的。”
余曼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你刚叫我什么?”
在一起六年,我从来都是柔声换她‘曼曼’或者‘老婆’。
即便是慌张无措,生气怒斥,我也从未叫过她全名。
我顿了顿,将声音放柔,重新喊了一声:“老婆。”
她这才将手从文件上拿开,看着我,换上讥诮的神情。
“就你们公司那点东西,我还看不上。好心想帮你看看方案,既然你不领情就算了。”
“起来收拾一下,带你出去逛逛!”
她边说边往门口走,临出门前,像是想起什么,回头。
“你爸妈说好什么时候过来没?”
我和余曼打算结婚,本来应该是带她回家见父母。
可她以公司事忙为由,多次推辞。
为此,我爸妈怕我为难,主动提出他们过来。
可余曼一直不表态什么时候约定双方家长见面,这事才被拖延至今。
现在听到余曼这么问,我忍住了讥讽的笑意。
“家里正是农忙的时候,他们暂时来不了。”
余曼不满的蹙了蹙眉,却什么都没说,离开了书房。
逛商场时,在甜品店门口与萧泽安不约而至。
见了我们,他满脸惊喜,“曼曼姐,你们也来逛商场啊?真巧!”
余曼旁若无人的揉着他的脑袋,“是挺巧。”
我没有说话。
自从萧泽安被余曼亲戚的亲戚引荐进公司后,这样的巧合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上演,我早就不稀奇了。
我将视线投向商场的休息椅,看到一个空位。
刚想跟余曼打声招呼自己去休息,就见萧泽安抱着余曼的胳膊不断摇晃撒娇。
“曼曼姐,弟弟想吃那个甜筒,但是队伍好长哦。”
余曼捏了捏他的鼻子,无限宠溺。
“好好好,小馋猫,等着。”
“耶,就知道曼曼姐对我最好。”
萧泽安高兴的跳起来,落地时一个踉跄朝前扑去。
余曼忙张开双臂打算接住他,却不想两个人都跌倒在地。
弄脏了身上的高定白裙,余曼不仅没有生气,还与他相视着大笑起来。
过了半晌,余曼的眼神瞪向我,“还不过来扶一下我们,真是没眼力见。”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提着萧泽安的后脖领将他扯起来。
随后将手递到余曼面前。
余曼盯着那只手,眸中的疑惑更浓。
以往,她摔跤我都是比她更紧张,什么时候用过这么敷衍的态度?
她还是拽着我的手起来,眉宇严厉的看向萧泽安。
“以后得沉稳点,别老这么上蹦下跳的。”
萧泽安吐吐舌头,俏皮回她:“知道了。”
余曼这才将视线投向我,“身上有现金吗?”
我一愣,如实摇头。
“那你现在去取两万现金过来。”
本来就不想看他们二人互动,我当即抬脚离开。
取好现金回来后,我就看着余曼从长龙后面,一路对前面的人发钞票,嘴里念叨着:“抱歉,插个队。”
那个在我面前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女总裁,为了萧泽安的一口甜筒,在这天说了无数句‘抱歉’。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惹来萧泽安的目光。
“陆沉哥笑什么?曼曼姐也为你做过类似的事情吗?”
我摇摇头,落下他,走到长椅上坐下。
4.
在钞能力的作用下,余曼很快买好三支甜筒。
她将其中一支递给我,我立刻礼貌回绝。
“谢谢,我就不用了。”
被我拒绝,她满脸不悦。
“能不能好好说话?买都买了,你又在作什么?”
萧泽安却将那支甜筒抢了过去,一手一支。
“曼曼姐大笨蛋,陆沉哥才出院,当然不能吃冷的了。这都记不住,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记住我那一点小手伤那么久的。”
萧泽安说完,率先朝前走,两支甜筒左一口,右一口,一派天真可爱的模样。
余曼尴尬了一瞬,随即又快步追上去。
“泽安,不能吃这么多凉的,你会拉肚子。”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尖叫声。
前面的人流乱了,疯狂的往回跑,嘴里还叫着。
“快跑啊,前面杀人了。”
余曼立刻拉着萧泽安往后跑,身影很快被淹没在人群里。
我随着人流,从另一侧离开商场。
隔着很远的距离,我看见了余曼和萧泽安。
萧泽安先是抱着余曼,一会后,抬着余曼的脸吻了上去。
从始至终,余曼似乎都没再想起还有我这个人。
电话在口袋震动,我接起来,妈妈慈爱的声音就在那头响起。
“儿子,生日快乐!”
我笑起来,“嗯,我很快乐,晚上见,妈!”
独自打车回到家。
我快速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拖着行李箱走到玄关处。
挂着情侣饰品的钥匙在墙面上晃动。
我取下来,将小饰品抽下来扔进垃圾桶,又将钥匙挂了回去。
“再见了,余曼。”
“再见了,我曾经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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