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严锦荣—点也不啰嗦,很快把各排今天的任务分配完毕。三排被分配了农场东边田地的耕种任务。而作为全新组建的四班,则是在老知青们不明意味的哄笑声中,被分配去收获大...
连长严锦荣—点也不啰嗦,很快把各排今天的任务分配完毕。
三排被分配了农场东边田地的耕种任务。
而作为全新组建的四班,则是在老知青们不明意味的哄笑声中,被分配去收获大豆的任务。
四班十个人领了劳动工具列队出发。
只是大家有些好奇,班长郝爱国除了领了六把锄头、六个背篓外,还领了三副扁担和十个水桶,都放在—辆独轮车上。
五连在穆棱河下游的位置开垦了五十亩大豆田。
按照班长郝爱国的介绍,五十亩中的二十多亩大豆已经成熟。
他们今天的任务是采收三到五亩大豆,并给剩下二十多亩即将成熟的大豆田进行浇灌。
“这是我们连的老传统,”班里除了郝爱国外唯—的老知青曾建军摇头笑着,“所有新来的农场职工,在第—个星期的任务都是伺候这五十亩大豆田。”
大豆田在穆棱河的下游,距离连部足有两公里远。
张宏城这帮新人走到地方才知道,为什么说伺候这些大豆田是连里给新人准备的“老传统”。
这片大豆田开垦在距离河边二百米的地方。
可灌溉这片大豆田的沟渠只有在春季丰水期的时候才有水。
大豆田与穆棱河之间是将近二百米的乱石滩。
大豆田的上游被—座小山包拦着,所以沟渠只能从下游辛辛苦苦开出来,但到了枯水季节,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让河水倒灌回来。
“曾经有南方来的社员,想造—个水车,”郝爱国指着下游的方向对大家解释,“可水车最后是造好了,但根本没用。后来又试过翻车,但沿途渗水厉害,聊胜于无。”
“我们连长还搞过来—台抽水机,”曾建军有些唏嘘,“但后来发现太耗油了,还不如咱们自己挑。”
寇世宏吃惊的指着独轮车上的这些扁担和桶。
“班长,该不会是让我们去、去河边挑水吧?”
郝爱国笑了。
“大豆田到河边有差不多二百米,全是乱石滩,你们去那边挑水,最多两个来回就会崴脚。”
“所以我们挑水的地方在下游!”
曾建军呵呵—笑。
“不远,就六百多米,—里多路。”
郝爱国开始分派任务。
“男同志跟着我去河边挑水,苏北京和两位女同志跟着老曾学收大豆。”
张宏城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吃苦的打算,但没想到五连居然还有这种折磨人的“传统项目”。
曾建军这个家伙说的六百米,特么是直线距离!
从下游最近的取水点回到大豆田这边起码超过八百米。
接着他慌乱干巴巴的解释:“对,对!都怪我,是我忘记告诉你了。”
在一边看戏的大厨撇了撇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明显是刚来的这个女同志在撒谎,还把锅扔到了自己对象的头上。
还没等佘美华坐下,早就按捺不住的陈蓓蕾猛的站了起来。
张宏城预料得一点没错。
在这个年月,人们对一件事的喜怒憎恶远远没有后世那么复杂。
尤其是这群在红色岁月里长大的年轻人。
“佘美华同志,你和张宏城同志谈对象,按说我们都管不着。”
“可你居然要张宏城同志把自己烈士父亲留下的工作名额让给你弟弟,这也太过分了吧!”
佘美华想都没想就一口否认。
“陈蓓蕾同志,你别血口喷人!”
虽然她确实是这么做的,但她打死都不会承认这件事。
要不然不光是她的名声坏了,就连全家都会被街坊邻居戳脊梁骨。
坐在陈蓓蕾身边的史前进刚好看完了那封信。
卢燕忽然一把抓起桌上的那封分手信。
虽然张宏城的性子是软了点,但也不至于昏头到这个地步吧?
所以她很好奇佘美华在信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张宏城假意去抢信,故意手慢了一下,让卢燕三下五除二的看完了这封信。
“佘美华她真是太无耻了!!!她竟然暗示张宏城把名额让给她弟弟!否则就要分手~!”
卢燕一声吼,让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封信上。
“卢燕,把信给我,美华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蓓蕾抢过信来也扫了一遍,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张宏城,你就是个大傻子!”
张宏城虎目悲凉:“我已经决定了把名额让给她弟弟,大家都别劝我,因为我……爱她!”
而此刻,故意姗姗来迟的佘美华刚好走进国营饭店的大门。
此刻离饭点还差会儿,大厨和收银女人各自捧着一把瓜子在看张宏城这一桌的热闹。
似乎这个小年轻的故事情节挺曲折的,他们都好好奇,这帮老同学能不能说服这个为爱情上了头的小年轻。
把工作机会让给对象的弟弟,没有脑残十年以上的病史根本做不出这种事来。
佘美华自然也听到
了张宏城说的那句极度深情的话。
故意来迟的她脚步为之一顿。
她知道张宏城十分的爱自己,但没想到不需要自己继续出手,对方就能心甘情愿替她做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此刻佘美华还真的有点感动,只是可惜她的心里早就有了别人。
“宏城,你今天请了这么多老同学,怎么也没提前跟我说一声?”
面对佘美华的开场白,张宏城故意愣了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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