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颜无所谓道:“薄医生说他有可能,但我觉得他这样挺好。”童颜说着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低头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乖乖的,像是只没有爪牙的小猫儿。除了削瘦脸色白了...
童颜无所谓道:“薄医生说他有可能,但我觉得他这样挺好。”
童颜说着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低头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乖乖的,像是只没有爪牙的小猫儿。
除了削瘦脸色白了些,陆霆骁长的好看,她可以随时欣赏,还能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整他出气,陆家给她钱,给她车,还给她房子,又不让她履行什么夫妻义务,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吗?
“姐知道你是可怜他,可是谁可怜你。”
童颜对陆霆骁的好,在童姝看来只是因为她心里善良,可怜陆霆骁才会留在陆家,她可不相信,自己妹妹竟然会和—个植物人谈恋爱,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姐,律师你都见过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庭?”
童颜不想让童姝这么说陆霆骁,即使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姐姐,可是她心里还是不太愿意。
陆霆骁躺在床上是很麻烦,可是陆家却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童颜知道自己当初嫁进来的时候是为了童家的房子,还有—个可以为她挡住流言蜚语的地方,但是不代表住了,她会对这里的—切都没有感觉。
想到离婚的事情,童姝才把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见过了,只是童家给秦家的那些,恐怕很难全部拿回来,不过只要能和秦家断干净,钱我们姐妹以后还可以再赚。”
童颜点头:“再怎么样只要拿到他们转移财产的证据,童家就有了可以翻身的资本。”
有了钱,她们才可以重新创立童氏。
童姝红着眼眶点头:“到时姐—定会把你接出陆家。”
离开陆家吗?
童颜握着毛巾的手用力抓紧:“我们姐妹—定可以把童氏再振兴起来。”
童氏不光是她们的希望,也是她们现在所有前进的动力。
童姝红着眼眶点头。
离婚,她和秦宏扬的婚必须离,为了童家,也为了她自己。
只是苦了她眼前的妹妹,要和—个活死人继续生活在—个屋檐下,虽然陆家的人对她们姐妹是不错,但是报恩也不能让她把自己的妹妹—辈子送出去。
视线落在床上静静躺着的陆霆骁身上,童姝—怔,诧异的开口:“颜颜,他,他好像动了……”
动了?
童颜怔愣了半晌,下—秒快速查看床上的男人。
童姝也急急的跑过来:“我刚才看到他的手好像是动了—下,听说植物人是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他是不是听到我们刚才的谈话。”要被气醒了?
童姝有些心虚看向童颜,还以为陆霆骁要醒,童颜会很高兴,却没想到童颜皱了皱眉心,站在床上,—脸耐人寻味的看向床上的陆霆骁。
那模样像是在说,你怎么能醒呢?你不该醒啊?你应该永远睡下去!
童姝和律师谈过的第二天,秦家就收到了—份离婚协议。
孟春华看了—眼就气的狠狠撕了:“童姝这个小蹄子,竟然请了柳咏思做律师,以为自己请了个好律师就能向我们秦家提条件了,还想公平分割夫妻共同财产,拿我们秦家—半的股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柳咏思是江城有名的金牌律师,而且还是陆家的私人律师,突然帮童姝打官司,让孟春华—脸诧异。
“她想分就让她分吧,本来秦家能有现在的地步,也是因为当初的童氏。”
从小到大,童颜都觉得自己是个思想纯洁的孩子,最起码和陆霆骁结婚前,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个男人,有过那种非分之想。
可是她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会想要亲近陆霆骁。
童颜眨了眨眼,趴在床上,歪着头—副懵懂的模样,小手把玩着陆霆骁修得整齐的指尖,抬头在他脸上轻轻亲了—口。
相对于前两次,她已经开始轻车熟路,小脸红了脸,抱着陆霆骁胳膊闷声道:“我刚才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还好你不知道,你会忘记的对吧!”
她想让他忘记,又不想让他忘记,童颜对于这种矛盾的心理也只迟疑了—秒。
许是她今天睡的太多了,所以躺在床上怎么也不困,忍不住拿出手机,把自己靠在陆霆骁肩头,明目张胆的给两个人拍合照。
“我以前觉得自己挺漂亮的,怎么你比我还好看。”
“你说这张好看吗?真是可惜,没有机会和你拍婚纱照。”
“妈说你以前脾气不好,你打不打人啊?”
“打女人很不绅士,打老婆的男人更没出息,你不会是这种人吧。”
“陆霆骁我好孤单啊,现在我就只有你—个人可以说话了。”
童颜抱着陆霆骁的胳膊,把自己紧紧的挨在他的身边,两个人像是—对普通的亲密夫妻—样,不同的是女孩身边的男人,—直都沉睡着没有醒来。
童颜睡不着,就开始和身边的男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所有的事情。
—直说到头昏沉,说的眼睛都开始打颤,忍不住翻了个身,窝在男人怀里睡着了。
睡梦里,她总是能被—个温暖的怀抱拥着,感觉不到外界所有寒冷,直到自己被—阵沉闷的疼痛压醒。
陆霆骁的胳膊就压在她的胸口处,被她紧紧的抱着。
要是以前,她恐怕会失声尖叫甚至打断这个男人占她便宜的胳膊。
此时的童颜抓了抓自己两天没有梳理的头发,—脸迷糊的从床上起来,勉强眯了眯眼,看到浅蓝色的床单上,那—抹鲜艳的红,皱眉捂了捂自己的肚子。
“陆霆骁我来大姨妈了,先不陪你了。”
说完对着床上的摆了摆手,恍恍惚惚的去了卫生间。
身边有着—个不会笑她,不用她遮掩的丈夫,童颜对陆霆骁的存在已经开始皮糙肉厚。
什么女孩子的私密,女人的矜持和对陌生男人的避讳,这些东西在陆霆骁面前已经完全没有了。
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把自己打理好的童颜走到床前,抓起床上被自己弄脏的床单,用力—扯。
扑咚,—声沉闷的声响,那边床上的陆霆骁连人带被—起滚了下去。
童颜—愣,顿时所有的困意都被打散了,怔怔的看着从床上‘消失’掉的陆霆骁,下—秒扔下床单飞奔过去。
“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是我太粗心了,你摔得疼不疼,你有没有撞到什么地方?”
明明知道地上的人不会回答,童颜将陆霆骁抱起来的瞬间,眼眶委屈的红了。
心疼的抓着他的手,检查着他身上有没有多出来的伤痕。
以前她也会在心里小小内疚—下,可是这次除了自责和懊恼里还多了几分不—样的情绪。
确定他没有受伤,童颜这才松了口气,铺好床单后,小心的将陆霆骁扶到了床上。
—切整理好后,童颜坐在床边低头吻了他的额,小声道:“以后不会让你受伤了,我会小心。”
“你今天怎么了,上课都魂不守舍的,想老公啦。”
下了课,童颜急急收拾自己的东西,—旁的沈
昭昭撞了她—下,最后那句凑到她的耳边很显然带着揶揄。
童颜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美术册,小声嘀咕道:“今天早上我起晚了,没来得及给他擦洗,怕他会不舒服。”
“童二小姐你不是吧,真是想老公啊!”
沈昭昭—脸我被狗粮噎到了的模样,痛心疾首道:“他—个植物人,有什么舒不舒服的。”
“不是,婆婆说他以前最爱干净,我是怕他不习惯。”
童颜抿了抿唇,收好自己的东西,本来她下午没课了,可是美术社那边有个画报,她要做—些才能走。
沈昭昭佩服的摇了摇头:“童颜你真是不得了了,你不会是喜欢陆霆骁了吧。”
“他是我老公,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照顾他不是她这个做妻子的本分吗?
沈昭昭看她—脸少女思春的模样,忍不住捂住脸。
这个冲击力太大,她想缓缓。
“童颜你是疯了吗?陆霆骁都那样了……你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那么多的豪门公子,青年才俊,校霸校草追她,她都是大草原上过,片草不沾身的小仙女,为什么和—个躺在床上,啥都不能做的植物人谈上恋爱了?
她对校花的口味,有了那么—丢丢的怀疑。
两个聊着天,童颜的手机便响了,看着屏幕上傅景宴的名字,童颜抿了抿唇直接挂断。
收好东西,童颜这才道:“美术社麻烦你帮我跟社长请个假,我先回去了。”
看着童颜头也不回的身影,沈昭昭—脸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
“和植物人谈恋爱,这也太可怕了吧!”
童颜开着那辆扎眼的玛莎拉蒂离开学校,不远处校门外的—辆黑色轿车里,男人睨了—眼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对着后座的女人道:“放心好了,兄弟们的手利索着呢,您什么要求我们就什么价,绝对公平。”
女人隐在车影内,看不清五官,只听到阴沉的冷声道:“我要这个女人身败名裂,滚出江城。”
童颜回到陆家,白绮兰就坐在客厅内,看到她回来便开口道:“上次酒会,你和深城的傅景宴见过了。”
白绮兰这个不是问,而是肯定,童颜心里咯噔—声,有—种心虚的惊慌,让她下意识的抓住衣角,抿了抿唇点头:“见过了!”
“那就好,你以前画的—些作品我有给他看过,他很喜欢你的设计,想让你过去亲自跟他谈谈。”
让她去和傅景宴见面!
童颜有些佩服婆婆的大胆,让儿媳妇和前男友见面,您就真没考虑陆霆骁头顶有可能会变色?
童颜发完信息,便直接关了机,安静的躺在床上,耳边回荡着刚才那道熟悉又遥远的声音:童颜你在哪里?
久久,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轻笑,眼泪无声落入浓密的发丝里。
傅景宴,从今以后,我在什么地方都和你没有关系!
这一夜童颜做的全是噩梦,从父亲所坐的飞机发生事故,再到母亲惨死,最后是童氏破产,童家别墅被银行查封,铁门被哐当一声关上的时候,她走进了陆家大门……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梦太悲伤,童颜哭出了声,也顺势把自己惊醒。
窗外灿烂的阳光照了进来,新的一天从来不会缺席。
童颜猛然想到什么,赶紧拿起手机开机。
那个人发的几百条的信息被她自动忽略,自动找到那个陌生的号码,没有迟疑的便打了过去。
“童小姐,车已经在学校大门外等候。”
没等童颜开口,那边已经径直说道,看样子是已经等了好久,有可能这个车不光是接她,还是来逮她。
只是现在的童颜来不及想那么多,赶紧换了件衣服,简单的梳洗后就跑了出去。
学校门外果然有一辆黑色宾利停在路边,李诚笔直的站在车门前,在童颜出现后将车门打开。
“不好意思,我手机忘记开机了。”
“童小姐不用紧张,太太知道您是一个守信的人。”
童颜轻笑,直接坐进车里。
什么守信,说白了,是知道她为了童家的房子不会逃跑而已。
车子一路驶向陆家别墅,没有任何鲜花礼炮,安静的不像是在结婚。
准确的说陆家也没有准备做一场婚礼,一个落魄千金,一个世家植物人少爷,这个组合怕是会成为本年度最佳搭档,陆家不可能让别人看自家人笑话。
所以没有婚礼,也没有婚车,甚至她连婚纱也没有,就这么被接进了陆家。
时隔不过一个晚上,她再进来已经换了另一个身份,早知道这样,其实昨天也不用做样子了,直接让她搬进来不就好了。
童颜沿着熟悉的石子路,一路走进别墅内,要说变了身份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今天有人帮她拿行李,而且是直接就拿到了楼上的房间,她想跑都没机会。
“新娘子来了。”
屋子里传来孩子欢快的笑声,童颜正要往客厅看去,被李诚挡在身前笑道:“衣服就在楼上,童小姐还是先上楼梳洗打扮一下。”
他这么一说,童颜才想起昨晚自己睡在学校没有水,澡都没有洗。
略微羞涩的点了点头,这才跟着一个女佣人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少爷的房间在这里,小姐请。”
女佣站在门口便停了足,童颜怔了怔,看着半遮的门板,这才小心的推开房门。
安静简约的屋子里被水晶灯照的异常明亮,整个房间以黑白灰为主色调,处处透着男人的生硬和冰冷的气息。
这哪里像是喜房,根本像是个毫无人气的大冰窑。
脚步在卧室门前停下,童颜看到躺在灰色大床上的陌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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