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皓将我护在身后,正要说话就被我拉了拉袖子。和凌渊,我该有个明确的了断了。我站了出来,不躲不避地面向凌渊,“凌渊,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与谁契约,是否是...
苍皓将我护在身后,正要说话就被我拉了拉袖子。
和凌渊,我该有个明确的了断了。
我站了出来,不躲不避地面
向凌渊,“凌渊,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与谁契约,是否是本命契约,都与你无关。”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我,“没有关系?
玉昭,你不觉得自己这话荒谬吗?”
“你早就答应了我要本命契约,怎么能如此出尔反尔?”
他甚至开始些口不择言,“你跟了我十年,同吃同住那么久,你就这么一走了之?
你把我当什么了!
还是说你这种妖都那么喜新厌旧,朝三暮四!”
他语气激动,好几个仙人停下了脚步。
苍皓蹙了蹙眉,挥手布置了结界。
我心里熨帖,知道他顾及我的名声,不想我被众仙议论。
凌渊对着苍皓完全没有好脸色,“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小仙?
不知道我与昭昭早就约好了要结契吗?”
“是我教导昭昭如何化形,带她认识仙界,你凭什么抢走属于我的妖?”
我头一次见着苍皓脸上没了温和,有了神君的威严之色,“我遇到昭昭时,她还未被契约,身上已有血冢烙印,仅有几天就会被带走。”
“你与昭昭相伴十年,十年你都未契约,是想眼睁睁看着她十年期满被扔进血冢吗?”
凌渊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像是才知道这条律法般,喃喃道,“怎么这么快就十年了,我不知道,我记不清时间...”苍皓冷嘲道,“昭昭的小腿上都是仙牢刑罚留下的痕迹,我仅见了一面便发现了。”
“这么多年,她被关在仙牢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但凡你多关心她一些,她都不会受那么多罪。”
凌渊猛地看向我,眼里几乎要滴血,“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若是早点告诉我你已要十年了,我会不契约你吗?”
“你若是告诉我你在仙牢经受了那些刑罚,我怎么可能放任你被仙兵抓走?”
“仙牢的仙将不是与你熟识吗,你怎么会吃苦头?”
事到如今,他还在责怪我的不是。
我的十年,竟然是浪费在了这种人身上。
我苦笑一声,缓慢道,“凌渊,我有说过的。”
“洛云出现后,你说要先与她契约,三月后再契约我。
我祈求过,告诉你再不契约我我就会死的,仙界留给我的时间等不了三个月。
你却不以为然,觉得我在争风吃醋。”
“上一次洛云偷拿了另一个仙娥的储物镯,诬陷说是我偷的。
你不听我的解释,觉得是我贪慕虚荣,让你丢脸。
等仙兵来后,你是冷漠地把我踹到他们面前,看着我被带走。”
“你知道要护着洛云不让她在仙界落单,却总让我独自出去替你办事。
我若是拒绝,便会被你冷眼相待。”
“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仙牢的各种刑罚手段,你却觉得我是在装可怜,觉得仙兵不会如此不近人情。”
洛云高竖的兔耳朵动了动,她转过头来,看到了狼狈的我,惊呼道,“仙君,是玉昭姐姐!”
凌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眼中的寒凉让我放下了朝他伸出的手。
他漠然地看着我被仙兵拖过他的脚边,毫无动容。
洛云犹豫地拉着凌渊的袖摆,“仙君,不去救玉昭姐姐吗?”
凌渊移开目光,仿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淡淡道,“她也该受点教训,长长记性了。”
他捂住兔妖的眼睛,温声道,“这种肮脏的画面可不是小兔子应该看的。”
仙兵将我押送至仙牢。
仙牢里的仙将已经认识我了,他熟练地翻开册子,在我的名字后添上一笔,“玉昭,距离祭祀期限只有十天了,虽然我知道你是善妖,但若是再无契约,我也只能按律将你抓捕,带去血冢。”
我默不作声地承受着仙力刮骨之刑,体内妖力与蛮狠的仙罚之力相互冲撞,最后在小腿上落下又一个烙印。
小腿上的烙印密密麻麻,数不清是第多少次受罚了。
每每被抓到一次单独行动,都会留下一个烙印。
有时是帮受伤的凌渊求药,有时是为凌渊交易灵宝。
没有契约的妖,在仙界寸步难行。
仙将的眼中带了丝怜悯,“你不是即将与仙契约吗?
怎还独自跑出来,平白多受一次苦。”
“这么久了,若对方一直不愿,你便换位仙人吧。
再不然,命都不保。”
我垂下头,眼里泛起泪意。
十年前,我刚到仙界时,还是个虎头虎脑的不会化形的小虎妖。
见我憨态可掬,不少仙子仙君都提出想与我契约,但凌渊是第一个蹲到我面前平视于我的。
他神情温柔,言语真挚,“小老虎,我叫凌渊,你愿意跟我走吗?”
“将来你不仅会是我的妖,还会是我的伙伴。”
“只是我会经常上战场,你可愿?”
我将爪子放到了他的手心里,被他带回了府。
那时我还不知仙界的规矩和种种律令,是凌渊抱着我耐心地解释。
我才知道凌渊并不是很厉害的仙君,也知道了他的野心。
他仙基不稳,只能分得一个小小的府邸。
他想提升修为,我便与他一同游历三界,寻遍灵宝。
他想立下战功,我便伴他上阵杀敌,成为他的后盾。
他说我是他最重要的人,不想在无名之时草草与我结契。
他承诺会与我结本命契约,今后便是最亲密无间的联系。
“玉昭,再等等我,等我仙力深厚后再契约,届时你也能获得契约之力的更多滋养。”
仙族与妖的契约,双方都会受彼此修为的影响。
看着他真挚的眼,我点了点头,咽下所有受刑之苦。
仙界给妖族的期限是十年,这么长,总能等到凌渊契约我的。
直到那次与魔族一战,一只兔子不知从何窜出,直直落到凌渊旁边。
凌渊分了神,来不及躲避魔族的一记长枪,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挡在他面前。
是他将我十年的真心和付出践踏在地。
伤我最深的也是他。
但凌渊魔怔了般,完全听不进我的话,嘴里重复着,“都是着贱人的错,我会让这贱人不得好死。”
他咬开手指,用血画阵,当场解开了与兔妖的契约。
眼看他还要对化作原形的兔妖下手,我出了手。
与苍皓契约后,我的妖力隐隐带了几分金色神力的气息,毫不费力地挡住了凌渊的攻击。
兔妖逃过一劫,飞快逃窜而去。
离开前,红色的兔子眼睛狠狠地瞪了凌渊一眼。
那日后,凌渊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某日我忽然想起,“最近怎么没听到凌渊仙君的消息?”
四周沉寂了一瞬,抬眸便对上了苍皓神君略带控诉的丹凤眼,“昭昭,你怎么还在想他?
你还没放下他吗?”
语气甚至有几分小心翼翼。
我失笑地摇摇头,回身抱住他,“我都把同心结给了你,你还担心这个吗?”
“好啊,我都把真心摆在神君面前了,神君还在怀疑猜忌我。”
同心结是用我原形最接近心口的毛毛做的,只要对对方真心,同心结便会一直存在。
若我变了心,那同心结便会化成灰烬。
苍皓十分珍惜那同心结,还舍不得挂出来,就每天贴身放着,被我撞见了好几次他把同心结拿出来偷偷看。
闻言,苍皓又忙不迭地把一直宝贝的同心结从怀里捞出来看了看,摸了摸上面柔顺的毛毛。
看着他如同对待珍宝的模样,我也有几分耳热。
我没有告诉苍皓的是,这毛毛能连通本体,他每次抚触那同心结,我都会有感应。
若是他遇到什么危险,我也能通过毛毛感应位置过去。
确认了同心结无异样后,苍皓才想起来回答我之前的问题,语气十分轻快,“还记得那兔妖吗?
许是凌渊的举动让她怀恨在心,后来她把凌渊骗到了堕仙台旁,趁着凌渊不备把人推了下去。”
“现在估计凌渊都轮回第二世了吧。”
捕捉到关键词,我警觉地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你有没有参一手?”
说着我便努力用微薄的神力去感应他身上的因果。
但那神力太少了,我什么都感应不到。
苍皓举起双手,神情无辜,“没有没有,昭昭放心,我没有牵连上因果。”
他说得振振有词,最终却还是承认了他动了点小手脚。
他施了点小术法,让凌渊变得比较倒霉,上次约见凌渊时,他就让凌渊摔了好几个跟头。
知道兔妖要去找凌渊后,他也施了同样的术法,让凌渊刚好就趔趄了一下被推了下去。
若不然以兔妖的力量,就算是偷袭也无法拿上仙如何。
我被他抱在充满莲花气息的怀抱里,脖颈间是他的吐息,“我与昭昭现在是本命契约关系,我们会共享寿命与因果,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拿你冒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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