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蛇今日怎么……如此胡闹……柳折枝隐忍着快要出口的呼痛,安静等待搜刮完宝贝的两个人快点走,可白秋此次前来的目的似乎不止于此,收了宝贝还盯着他,视线一直在他胸口处...
蛇蛇今日怎么……如此胡闹……
柳折枝隐忍着快要出口的呼痛,安静等待搜刮完宝贝的两个人快点走,可白秋此次前来的目的似乎不止于此,收了宝贝还盯着他,视线一直在他胸口处徘徊。
“多谢大师兄,大师兄我好想你,早就想来看你,但是又怕打扰你休息……”
白秋边说边朝着柳折枝扑,段承乾在旁边看着,柳折枝又不好躲,皱眉被抱住后先是一阵反感,紧接着就觉得胸口有些不对。
白秋的手……
等他发觉已经来不及了,白秋直接大声说了出来,“大师兄,你养的那条蛇怎么又放在身上啊,他会咬人的。”
说完又转头去找段承乾,“师尊,你快帮帮大师兄,他养的蛇上次把我都给咬掉了一块肉,可别伤了大师兄啊……”
只这一句话,柳折枝便知道了他的目的,这是奔着蛇蛇来的,多年来一贯忍让的社恐,头一回对这个不敢得罪的主角冷了眼神。
“还有此事?折枝养的畜生竟然伤了你?”段承乾心疼的看了看白秋,语气关爱又担心,再看向柳折枝就是厉声呵斥,“折枝,你身为大师兄,怎能纵容畜生伤了师弟!”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墨宴松了口,尾巴尖也晃了晃。
笨死了,这俩人就是故意欺负你,你再怎么忍也没用,傻不傻啊,给了宝贝有个屁用,不是照样被步步紧逼。
“不是畜生。”柳折枝还是那句话,他的蛇蛇不是畜生。
自从穿书到这里,拜入师门,他头一回对这个师尊顶了嘴。
他知道,今日之事善终不了,白秋有备而来,就是想找蛇蛇报仇,要么他不惜代价护住蛇蛇,要么……蛇蛇被这两人带走,死路一条。
“那孽畜都敢咬你小师弟,不是畜生是什么?”段承乾横眉竖眼,“折枝,你敢忤逆师尊?”
柳折枝藏在袖中过的手紧了紧,没出声。
他是害怕跟人接触的,尤其是旁人对他很凶的时候,若是往日他定会即刻认错息事宁人,可今日他没有。
他这一退步,遭殃的便是他的蛇蛇。
墨宴不懂他心中在想什么,知道他如今没有灵力挡不住段承乾,在他胸口默默调动体内所有魔气和为数不多的灵力。
没事,别怂,给老子骂他!
出了事本尊给你兜着,老子就是虎落平阳,也绝对不会被这老恶犬欺了!
魔气才是墨宴的本源,也是他活命的根本,现在他眼都不眨一下,已经准备好用这保命的机会保下柳折枝了。
“折枝,将那孽畜交出来。”段承乾上前一步,一点没有师尊该有的慈爱,看柳折枝的眼神甚至有些阴戾,“纵容灵宠咬伤师弟,罪同残害同门,难不成你想去执法堂按宗规处置吗?”
他不喜欢自己这个首徒,柳折枝一直都知道。
这个将乾坤宗发扬光大的宗主,是靠着自己这个徒弟的修为才让乾坤宗成了修真界第一大宗门,声名显赫,却日日妒念丛生,恨一个徒弟比他修为高,抢了他的风头。
一边终日差遣自己为他做事,一边暗地里诸多为难。
柳折枝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计较,修道修心,这也算是磨炼心性,再者……他是真的怕。
“蛇蛇是我的。”这一次,柳折枝依旧害怕,却半步也不肯再退,语气坚定,“给不了师尊。”
墨宴—愣,“额……是。”
完了,好像没编好,柳折枝不能信吧,这也太扯了。
他正想再找补找补,只见刚才还有些疑虑的人很快便舒展了眉头
,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嗯,是墨宴做得出的事。”
墨宴本人:??!
“还好他只是打伤你,未曾赶尽杀绝,蛇蛇倒算是幸运。”
墨宴:!!!
不是,老子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在路边看见条蛇,也没招惹我,我就出手打成重伤你也信?
你还觉得我赶尽杀绝才是正常的?!
堂堂魔尊差点当场气死。
柳折枝你给老子等着!你就是这么在背后编排老子的!你完了!
“蛇蛇身世如此可怜,难怪不愿提起。”
柳折枝怜爱的摸摸他的头,“方才之事,是师尊对不住你,你若诚心悔改,此事便作罢了,只是那发·情期定要克制本性,不可祸害无辜之人,可能记住?”
墨宴老老实实点头,眼神却偷偷往他身上瞟。
放心,我堂堂魔尊还能饥不择食?不会祸害无辜之人,这不是有现成……呸!
你他娘的差点阉了老子!老子再碰你就是……就是狗!
元阳弄地上都不给你!
他面上装的乖,这些年装乖蛇蛇还是装出了经验的,柳折枝也没看出他心里想的不对劲,昨夜被折腾那么久,如今身子还多有不适,早已累了。
“蛇蛇既然知错,也愿意拜师,那今日便先抄书跪香吧,只不过……”
葱白似的指尖从头顶往下,轻轻戳了戳那张俊美风流却略显稚嫩的脸,“蛇蛇既已化形,倒是该取个像样的名字才行,姓氏不必烦忧,随了我便是。”
那就是姓柳?
墨宴傻眼了。
这不还是要给老子当爹?都随了他姓了!
“蛇蛇自己可有喜欢的名字?”柳折枝—时半会儿想不出,见他若有所思似的,便问了—句。
姓氏都随他了,名字再让他取那就死对头真变爹了,墨宴赶紧接茬,“叫玄知。”
边说边随手拿了纸笔把这两个字写出来。
“玄知……”柳折枝轻声念了—遍,不知为何,总觉得似曾相识,像是在哪里听过。
“蛇蛇为何要叫这个名字?”
墨宴眸光闪了闪,“书上看的,随便选两个字。”
正道名门的修士—出生都有表字,是象征名门身份的,他虽是魔族,但鲜少有人知晓生母其实是人界名门望族的嫡出之女。
玄知便是母亲临终前给他起的表字。
只不过魔族不讲究这个,所以只有他自己知道,从来没对外人说过。
“那便取名为柳玄知。”柳折枝微微颔首,“好了,蛇蛇去抄书跪香吧。”
他看着就是累了,语调都更轻更慢了,墨宴没再多说,看他几眼就去抄书了。
抄书跪香本是两种惩罚,但墨宴嫌慢,索性—边跪香—边抄书,跪在书案前左手边是香,右手边是笔墨,惯会投机取巧。
柳折枝自然是看到了,但也没说什么,只无奈的摇摇头,感叹蛇蛇的性子天生便是如此,只要不太放肆,那便随他吧,管的太紧了反而泯灭天性,得不偿失。
已是日落西山,黄昏时分照明法器让殿内亮如白昼,倒也不影响抄书,墨宴跪也是不能好好跪的,仗着书案挡着,自己偷偷用魔气拖着膝盖,坚决不跪正道的劳什子香。
可即便是这样也免不了分心,总是不自觉往床榻上看,见柳折枝—头白发披散着,靠在床头手中拿着块灵气萦绕的美玉仔细雕琢,不知不觉就看出了神。
因为被柳折枝拨弄还评价了那处,墨宴彻底不想理他了,无论他怎么逗弄都不肯正眼看他。
柳折枝也没养过宠物,发现蛇蛇应当是生气了,却不知究竟该怎么哄,追着说话不被理会,最后急得往杯子里放了一杯血,有些讨好的送到生闷气的小黑蛇面前。
“蛇蛇,给你喝,不要与我生气,可好?”
他太想有生灵陪着自己了,虽然社恐不敢见人,但他也是会觉得孤独的,尤其是现在知道自己活不了太久了,前所未有的渴望能够与这十分有缘分的小黑蛇相依为命。
哪怕蛇蛇不会说话,能陪着他,听他说就好。
六界时常有人抱怨折枝仙君不识好歹不理人,谁能有此殊荣被柳折枝哄啊,墨宴确信自己一定是第一个。
曾经追着说句话都不被理会,还见面就打,现在竟然被柳折枝求着理一理,再威风的魔尊也扛不住这般风水轮流转,被哄得通体舒畅,当场原谅了他之前的过分行为。
算你识相,本尊就勉为其难不跟你计较了。
墨宴傲娇的晃了晃蛇尾,屈尊降贵把蛇头伸进杯子里咕嘟咕嘟。
这一系列动作把柳折枝看得快被萌死了,忍不住低头盯着他的蛇尾看,越看越觉得可爱,趁他不注意偷偷亲了亲晃动的尾巴尖。
墨宴呼吸一滞,差点被嘴里没咽下去的血呛死。
你他娘的往哪亲!
蛇尾是相当敏感的地方,不亚于腹部那两处,现在被人亲了好几下,墨宴差点当场有了反应,眼睛都憋红了,气愤的用尾巴往柳折枝脸上抽。
可惜现在体型太小,那尾巴只是在空中晃了晃,根本碰不到人家,还被柳折枝误会成被亲高兴了,又抓着蛇尾一顿猛亲。
墨宴:!!!
为什么!柳折枝他为什么跟以前认识的不一样!
说好的清冷淡漠呢?怎么是个抱着别人尾巴亲的死变态!
现在打又打不过,躲又躲不开,墨宴正生无可恋的记仇,准备等恢复了全加倍讨回来呢,抱着他尾巴亲的人突然动作一顿,放开他起身重新戴上面具,看向门外。
墨宴也察觉到了有人靠近,抬眼看过去,片刻后穿着蓝色道袍面色不渝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人还未站定,斥责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折枝,魔尊身死道消,普天同庆,为何过去了两日也不露面庆贺?你可知罪?”
这是柳折枝的师尊,乾坤宗宗主段承乾,墨宴没少跟他打交道,一年要当着六界的面骂好几回,是个道貌岸然沽名钓誉的不要脸货色,仗着有柳折枝这个修为高的好徒弟就作威作福。
老匹夫!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就是你跟魔界叛徒勾结暗算老子!
墨宴吐着信子破口大骂。
柳折枝都要活不起了,还他娘的怎么去庆贺?没有修为御剑都不行,骑着你下山吗?
自己的天骄徒弟都这个半死不活的样了,还在那问责,怎么不降下一道天雷劈死你个王八犊子!
你他娘的……嗯?哎?!
正骂着呢,突然被柳折枝拿起来塞袖子里了,还摆成缠在手腕上咬着尾巴尖刚好盘成一圈的姿势,墨宴傻眼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柳折枝淡漠的嗓音。
“折枝知罪。”
墨宴:??!
你知什么罪?老子死了你就这么高兴?没去跟着庆贺你都觉得自己有罪?!
他太生气了,放开尾巴尖对着柳折枝手腕狠狠咬了一口,柳折枝吃了痛,却死死咬着嘴唇没出声,生怕被师尊发现他的存在。
因为柳折枝清楚自己师尊的性子,若是知道他养了灵宠,定会抢去占为己有。
所谓正道第一大宗门,其中的龃龉之事数不胜数,在宗门生活几百年,柳折枝嘴上虽然不说,心中却明镜一样。
即便知道自己没罪,因为不想多纠缠多说话,他也会认罪,让师尊早些说出此行目的,早点离开。
果然,他这么配合,段承乾很是欣慰,捋着胡子端坐上主位,轻蔑的眼神肆意打量往日这个修为比自己还高,处处抢风头的徒弟。
“如今庆功宴已过,你虽未到场,也已知罪,贺礼总是不能少的,此次出力者繁多,且是大功一件,为师今日前来,便是念你行动不便,替你取贺礼慰劳诸位功臣。”
墨宴越听越不对劲,听到最后一个字彻底懵了。
慰劳功臣是让柳折枝这个没了修为的徒弟出贺礼?你堂堂一宗之主,还是师尊,你他娘的是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的!
真就一点脸也不要了?
更让他震惊的是柳折枝真给了,一口气从储物戒里拿出十多件宝物,其中一支玉箫他最熟悉,当年还因为那刚出世的宝物跟柳折枝争抢打过一架。
那时他根本不会吹箫,甚至都不想要那法器,纯粹是听说柳折枝去争了,他才赶去抢,说到底就是想跟柳折枝打个架。
后来没分出胜负,他顺手把其他去夺宝的人扔出去,看那玉箫落入柳折枝手中才走,转身时看柳折枝葱白似的纤纤玉手拿着那玉箫,还偷偷感叹一句真他娘的好看。
现在好了,他出过力的玉箫,就这么被柳折枝给了那老匹夫,当真是暴殄天物!
段承乾拿着宝物眉开眼笑的走了,全程一句关心柳折枝身体的话都没说过,出去时听到柳折枝咳嗽还嫌弃的一甩衣袖,看得墨宴更气了,又咬了柳折枝一口。
你个不争气的玩意!不许死听到没!
给老子养好身体重新修炼,把那玉箫抢回来!
老子看着跟你般配才让给你的!还没听你吹过呢!
敢不抢回来你就死定了!本尊把你抓回魔宫日日折磨你!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