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入了宫,还是照旧以免死金牌一路畅通,可到了御书房门口,吴公公却微笑着拦住了她。吴公公最见不得挟恩图报之辈,特别是想沈黎这种娇生惯养,靠着祖荫庇护的小女子,动...
沈黎入了宫,还是照旧以免死金牌一路畅通,可到了御书房门口,吴公公却微笑着拦住了她。
吴公公最见不得挟恩图报之辈,特别是想沈黎这种娇生惯养,靠着祖荫庇护的小女子,动不动就拿免死金牌出来,吓唬谁呢。
“沈姑娘的免死金牌有些多哈?”
“侯府先辈们战功赫赫,以命拼来的,小女子不才,只能靠这些了。”
“陛下正在休息,若是您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便回去,若是非得
要见陛下,便在这儿跪着,等着陛下醒来再召见。”
吴公公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齐帝不愿意见她。
齐帝登基这么些年,也没赏赐过一枚免死金牌,也就是说,沈黎手里的免死金牌都是齐帝的父辈、祖辈赏赐的,一旦亮出来,只要不是滔天大祸,齐帝都不能不答应。
这是先祖们的圣旨,也是他的孝道。
沈黎温温柔柔地应了一声,从容跪下:“烦请公公待陛下醒后通传。”
吴公公叹了口气:“沈姑娘,你这是何必呢?”
沈黎只是笑了笑,并不多言。
吴公公拗不过沈黎,只能回御书房。
御书房之中,齐帝并未休息,只是在翻阅奏折:“走了吗?”
“没有。”吴公公老老实实第回答,“沈姑娘在外面跪着,说是等陛下醒后再传。”
“他这是在要挟朕,上次用免死金牌退婚已经是匪夷所思了,现在又来,怎么,她免死金牌有很多吗?”
吴公公略尴尬:“定北侯府满门忠烈,之前先帝爷和圣祖爷赐了不少。”
齐帝:“……”
老祖宗们没事赐免死金牌做什么,赐黄金多好,若是犯事了,直接诛满门,黄金还能回流进国库。
“她喜欢跪就让她跪!朕看她也没什么大事,怕也只是和李家那位将军的破事,之前让退婚,现在怕不是又来请旨赐婚的。”
他堂堂九五之尊,难不成还要被一个小女娘要挟?
当真是上次如了她的意,这一次她还要故技重施地翻天了不成!
仗着父兄祖辈们的功劳就为所欲为,沈黎也太娇纵了,他得管管了。
……
春见将沈老太公着急的快咽气的样子描的绘声绘色,唬的人一愣一愣的,李训倒是没有理会,只是安排了李老夫人和李璟然去主持。
一路上春见都表现的很着急,话里话外都是说沈黎去救宋蓉蓉时被宫里的人抓住,现在已经被押进宫里了。
李璟然哪里肯信,安排了自己的心腹立刻去查。
等到定北侯府时,那心腹也回来了,带来了沈黎的确是惹了陛下大发雷霆,现在还跪在御书房门外的消息。
李璟然差点当场笑出声来,他搀扶着李老夫人:“母亲,今日可当真是大快人心,咱们晚上得吃顿好的。”
就算宋蓉蓉没被救出来,但能把沈黎送进去,那对于他们李家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沈老太公没看到李训,心里不踏实的很:“李将军,你父亲呢?”
李璟然道:“父亲公务繁忙,当值去了,如今抽不开身,但也特意叮嘱了让我和母亲为沈老太公排忧解难。”
“这,这可如何是好呀?”沈老太公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沈黎那不成器的东西,办点小事都办不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咱们现在当如何?”
李老夫人准备隔岸观火:“沈老太公,可不是咱们,这种事得分一分。”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沈黎到底是因为要将你们李家的媳妇儿救出来才去府都衙门的,你们现在不认账了?若是你们敢不认账,我就一拍两散,大不了有人来问,我就说是你们李家指使的,反正那牢房里的,也是你们李家的儿媳妇。”
李老夫人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老东西,还能蹬鼻子上脸,她现在来只是为了看热闹看戏,可没打算深陷其中。
她正要骂骂咧咧,李璟然却按住了她。
“老太公稍安勿躁,我母亲说的分一分,是指和沈黎分一分。”
李老夫人疑惑地看向李璟然,李璟然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李璟然接着道:“老太公,沈黎现在这样子,大概是活不成了,行贿府都衙门,还牵涉到烧毁圣旨一案,桩桩件件的,只怕会龙颜大怒。”
“我们李家反正已经是做好了休妻的准备,休书我都写好了,只要宋氏罪名一定,休书就会拿出来,不知道沈老太公可有做好准备?”
李老夫人也立刻附和:“是呀,沈黎是孤女,若是沈家与她断了亲,那可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沈老太公闻言,李家这不是说到他心坎儿上去了吗?
“对,断亲,对,断亲。”
沈老太公立刻对外面候着的春见道:“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拿文房四宝!”
真是一群蠢钝如猪的丫鬟,等把眼前的这些事儿全都解决了,他就把侯府的下人全都换一批。
偌大的侯府,可当真让他操碎了心。
春见内心狂喜地去取了文房四宝,但脸上还是露出了不甘心的痛苦之色:“老太公,写不得呀,若是写了,落了笔,小姐和沈家就再无瓜葛了。”
李璟然不高兴地推了一把春见:“你个贱婢,这儿轮得到你说话?”
他倒是要看看,沈黎没了沈家,又被陛下打入大牢之后,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往日高高在上,今日便要跌到泥泞里去。
哼!
沈黎,这笔账,他们总算是可以慢慢算了。
沈老太公才堪堪要落笔,却又些不放心:“可万一,沈黎没事呢?”
“怎么可能没事?现在沈黎还跪在御书房之外,算起来得有两三个时辰了吧?”李璟然看了眼外面快要黑的天空,“沈老太公,若是再不快点,断亲书就给不了礼部备案了。”
断亲和休妻不一样,断亲书需要礼部落印,还要拓印三份,一份送往户部,一份宗族留存,一份要给当事人。
一听沈黎还跪在御书房之外,沈老太公哪里还敢犹豫半分,立刻大笔一挥,紧接着又盖上自己的印鉴,让人马不停蹄地送去礼部,就怕错过了时辰。
沈黎强忍着心里的恶心:“知道了。”
这是要将她强塞给周远霄当填房呢?
才出狼窝,又要被丢进虎穴?
春见听了都忍不住连着翻了两个白眼,嚯~长公主和周家这脸得多大呀,居然想让她家小姐给死了老婆的鳏夫当填房,臭不要脸!
她家小姐又不是没人要,就算逼急了,那不是还有厉王殿下么。
目送周远霄和沈黎一同出了府门,赵清河却是不放心的,压低了声音问:“舅母,周远霄不是个好相处的,怕不怕沈黎拿不下?”
“她拿不下,你就能拿得下?”霍问君嫌弃地睨了一眼赵清河,“收起你的花花肠子,之前给你你不要,现在晚了。”
赵清河被说的脸色一红,再不敢反驳。
之前谁能想得到周远霄玉树临风的,原以为那边陲之地养出来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她哪能接受这样的夫君。
“别说本公主没给你甜头,之前你不是看中了李璟然么,如今他和沈黎也算是彻底完了,若你当真喜欢,本公主也不妨让他们李家来提亲。”
长公主摸着自己拇指上的红玉扳指,“就是不知道未央宫的那位知道了,会不会气的发疯。”
真是有趣呢。
从长公主府出来,周远霄就冷声道:“方才也是为势所迫,郡主不必放在心上,如今出了长公主府,你我便桥归桥,路归路。”
他最烦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七尺男儿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选择,那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呢?
“周二公子,我若是你,就不会在长公主府门口说这个。”
沈黎适时地提醒着周远霄,身后可是长公主府的府兵,他们之间的对话,一定会一字不差地传入长公主的耳朵里。
周远霄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皱起眉。
沈黎却上前了一步:“周二公子,不如一同上了马车,走远了,再说?”
周远霄愣了下,女子身上独特的白梨香横冲直撞地扑面而来,不过一瞬,沈黎已经往马车的方向走过去了。
原本侯府和长公主府就在隔壁,马车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周远霄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长公主府门前的府兵,最终还是低下了骄傲的头颅。
且随她上车看看她要做什么,他肯定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那种。
才走到长公主府门口的李家父子,看着周家二公子上了沈黎的马车,纳闷不已。
“那不是周侍郎的二弟吗?”
李璟然之前武举的时候见过周远霄,对他印象很深。
毕竟当年的周远霄也算得上是个传奇人物,赫赫有名的三甲探花郎。
只可惜大小登科之下,他却被一纸诏书远走边陲之地,留下新婚妻子,没多久新婚妻子也在去找他的路上遇到截杀,从此阴阳两隔。
“怎么他和沈黎搞在了一起?”
李璟然心里憋闷。
他这儿还没着落呢,沈黎竟然就无缝连接地勾搭上了周侍郎的二弟。
真是不知检点。
马车一路往西城门去,穿过了两条街后,马车就停下了。
沈黎并不挽留周远霄:“周二公子,你可以下车了。”
周远霄没想到沈黎是认真的,原以为她在欲擒故纵,毕竟自打他死了妻子后,父兄们就不断地往他眼前塞女子。
今日是傅阁老的外孙女,明日就是骠骑将军的侄女儿,今日去长公主府,原以为长公主会将外甥女赵清河塞过来,原本他都想好了一套说辞,没想到却是塞了才封了郡主的定北侯孤女来。
瞧着她乃忠烈之后,他才勉强压住了心中的傲气,没有当场翻脸。
但要让他顺从,那也是不可能的。
“你认真的?”
沈黎一脸纯善:“周二公子,我与你一样,对莫名其妙的指婚没有兴趣,你也不必和我虚与委蛇,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对我没兴趣,同时我也对你没兴趣,你惦记亡妻,我在守孝期,原本就是不合适的。”
她可不想和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牵扯在一起,靠太近会变得不幸。
“长公主之前帮过我,今日若当着她的面拂了好意,那就是不义,我做不出来,但我也不能昧着良心与你强颜欢笑。话已至此,周二公子,就此别过,希望以后咱们还是不必再见了。”
她说的干脆利落,但周远霄就感觉有人将他的脸面撕碎了丢在地上狠狠地践踏。
从来都是他拒绝女子的,哪有被人拒绝的。
他不自主地开始细细打量沈黎。
她容颜姣好,说话的时候睫毛微颤,明明很温柔,但眉眼间又有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当真就是将门虎女,英姿飒爽。
春见已经掀开了帘子,下逐客令了:“周二公子,我家小姐还有事赶着出城。”
周远霄按下心中的恼怒,皮笑肉不笑:“原是我误会郡主了。”
但他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只是方才长公主吩咐,让我照顾郡主,若是有违长公主的叮嘱,我也不好交差,不过郡主放心,今日过后,我也不会来叨扰郡主。”
春见正生气,怎有这样死皮赖脸的人。
沈黎皱了下眉,却自己下了车:“那我就不奉陪了,送周二公子回府。”
周远霄还想说什么,可定北侯府的马车才不惯着他,调转了方向,哐哐地飞奔,气的他从车窗探出个脑袋,小嘴叭叭的,但风太大,沈黎也听不到。
春见哼了一声:“小姐应该一脚踹他下马车的,可便宜他了。”
“周家在上京城几十年,早就站稳了脚跟,犯不着与他们起冲突。”
沈黎转过身,往西城门口去。
“再说了,有人在城外等我们的。”
春见还以为是小姐早有算计,安排了秋见他们等着,没想到出了门,就看到厉王府的陆海。
陆海见了沈黎,立刻上前:“郡主可让王爷久等了。”
虽说王爷在马车里什么都没有说,但茶都喝了好几盏了,总不至于在城门口来看人来人往的风景吧。
沈黎上了霍煜的马车:“王爷这是要查什么案子?”
“城郊圈地。”
沈黎皱了下眉:“你是说,西城郊的那处庄子被人圈了?”
原以为这些日子庄子上的老唐没有来报账报数,是在偷摸地吃差价,当老鼠,但没想到竟然是想强占了侯府的产业。
不,不对。
老唐不过就是个管事的,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子,五六百亩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岂是他一个人吃的下去的。
一女配二夫已经足够炸裂,更炸裂的还配的是前太子现厉王。
这种消息,根本不用宣扬,就一会儿的工夫,整个上京城都能传遍。
“半真半假吧。”沈黎冷笑,“比如宋氏阴差阳错大闹喜宴这事儿原本就是我动的手脚。”
李老夫人:“嗯?”
“老夫人还不知道吧,是我以你的名义一封家书请回来的。”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也不需要再藏着掖着。
“自从我父兄战死沙场之后,你们李家做了什么?从一开始,就逼着我去户部更改地契、房契的所有者,而后又瞒骗皇后娘娘,让她下懿旨赐婚,逼得我在守孝期内嫁给李璟然,我是个人,也有七情六欲,不是你们可以摆弄的玩偶。”
“你们李家不是自诩清高吗?为何要霸着我的嫁妆不松手呢?我的嫁妆怎么就进了你们李家的门不到三天就少了三分之一呢?”
李老夫人见沈黎破罐子破摔,哪能再让她继续说下去,赶紧扑上去:“闭嘴!闭嘴啊——”
可沈黎往旁边退了一步,李老夫人重心不稳就摔了个狗啃屎。
被她引来的所有人围观群众全都开始指指点点。
“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嫁妆而已,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再次欺瞒皇后娘娘,让她杖责我,还去清河郡请了沈老太公来,妄图以孝道逼我就范。最后为了吞掉我侯府的产业,甚至还让沈老太公将我逐出沈家,断亲书可还在礼部备着案呢!”
“不是的,不是的……你们不要听她胡说……”
“我当真是胡说吗?宋蓉蓉烧毁圣旨这件事不是你们让刑部压着的吗?”
李老夫人头皮一紧,感觉自己好似掉进了冰窟。
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沈黎不是应该被处以极刑了吗?
礼部到底干什么吃的!
“沈黎!”李老夫人发了狠,从地上爬起来,“你以为你说那么多,就能抹掉你一女配二夫的荒唐事吗?陛下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敢私逃出皇宫,你立刻跟我去见陛下!”
她要撕烂沈黎的脸,她要看着沈黎被沉塘!
明明被锦衣卫带走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一定是沈黎用了什么下流的手段逃出来的。
“圣旨到——”
李老夫人笑了起来,她原本就很狼狈,发髻也乱糟糟的,跟个鸡窝似的,刚刚还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三道四的。
现在忽然听到圣旨来,她喜极而泣:“你的报应来的,沈黎,你的报应来了,一定是你私逃出皇宫,现在陛下下旨要抓你回去审讯了,你完蛋了,哈哈哈……”
她疯狂地笑着,赶紧对送圣旨来的吴公公道:“公公,您可算来了。”
这道圣旨一定是处死沈黎的。
人尽可夫,道德败坏的女人就该在众目睽睽之下沉塘,以儆效尤。
吴公公无视掉疯疯癫癫的李老夫人,走上台阶:“安平郡主沈黎,接旨——”
他抑扬顿挫的声音,让原本还站在台阶上的所有人全都退到了下面,齐齐下跪。
吴公公清了下嗓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平郡主沈黎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已达婚配之年,朕感念颇深,念及先皇后在天之灵,特赐婚沈黎与厉王霍煜,成人之美,朕特允沈黎守孝期后,再择日完婚,钦此——”
“啊?”
“郡主,接旨吧。”
沈黎是不愿意接这道旨意的。
但比她更不想她接这道旨意的还是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一下子就抬起头:“怎么会这样?沈黎她一女配二夫,怎么还能当厉王妃?”
“沈老太公,你说说,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这十六个字,哪个和沈黎沾边的!”
沈黎搞得他们李家鸡犬不宁,鸡飞狗跳的,还好意思得这么好的一桩姻缘,她第一个不答应。
沈老太公哪里敢说话,他耷拉着脑袋,静如鹌鹑。
他其实也不想来找沈黎麻烦的,在李家好吃好喝地供着,有什么不好的,要不是李老夫人说,今天有法子能让沈黎名誉扫地不止,还能要了她的小命。
一想到沈黎若是死了,偌大的侯府总不能白白地放在这儿吧,他作为沈黎唯一的血亲长辈,怎么就不能来住一住,拿一拿呢?
吴公公不惯着李老夫人:“李老夫人这是在旨意陛下的圣裁?”
轻飘飘的一句话,当下让李老夫人身子就软了。
她不答应又如何,那可是圣旨啊。
“为什么?”李老夫人想不明白,“明明沈黎一女配二夫,怎么没有任何处罚,反而还要给她指婚?”
吴公公听出了李老夫人的言下之意,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礼部怎么就那么合适拿到了先皇后的懿旨,分明就是有人在推波助澜,而这个人只能是沈家的人。
除了见不得沈黎好的沈老太公还能有谁。
吴公公声线高亢:“也得多亏了有心人,先皇后薨逝六年,她的懿旨忽然重现天日,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他走下台阶,将圣旨交给沈黎,又亲自扶起沈黎。
“郡主,陛下说了,先皇后懿旨上原本是想让你当太子妃的,但陛下膝下没有太子,便就委屈你嫁给前太子,算是全了先皇后的遗愿。”
沈黎张了张嘴巴,终究还是说出了“谢恩”两个字。
吴公公道:“你可得感谢那个将先皇后懿旨找出来送去礼部的人,否则你的婚事才让陛下头疼呢!”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李老夫人直接给晕过去了。
竟然是她一手促成了这桩婚事,她明明原本不是这个意思啊,明明她是想让沈黎名誉扫地的。
“对了,礼部那边说了,这懿旨促成了美事一桩,他们正在寻提供懿旨的人,要给与奖赏呢。”
一听奖赏,原本还虚弱的沈老太公赶紧站出来:“自然懿旨是我提供的,你们那是不知道,六年前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日,就将悬挂在祠堂里的懿旨取了下来,好生存放,否则哪有今日。”
他谄媚地对沈黎笑道:“阿黎,你今日得了这么好的一桩姻缘,自然也是应该感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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