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语宁进了屋内,灵灵已醒转过来坐在床榻上,“娘亲亲!”灵灵见祁语宁神色不虞,从床榻上下来拉着祁语宁的手道:“娘亲亲生气了吗?”祁语宁看着灵灵和陆泽如出一辙的小脸...
祁语宁进了屋内,灵灵已醒转过来坐在床榻上,“娘亲亲!”
灵灵见祁语宁神色不虞,从床榻上下来拉着祁语宁的手道:“娘亲亲生气了吗?”
祁语宁看着灵灵和陆泽如出一辙的小脸,终究也没有迁怒灵灵,蹲下来看着灵灵的小脸。
祁语宁问道:“灵灵,爹爹娘亲以前是不是经常吵闹不休的?”
灵灵摇摇头道:“没有呀,爹爹娘亲可要好了!常常亲亲的呢!”
祁语宁皱眉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今日他这般说自己,自己就绝无可能和陆泽要好。
立春走到了祁语宁身边道:“郡主,陆世子让来问问……”
立春壮着胆子道:“今日他休沐,想要带着灵灵小郡主去骑马,您看……”
灵灵眼眸晶亮道:“骑马马?灵灵要骑马马!娘亲,我们去骑马马好不好?”
祁语宁看着灵灵的笑容,轻轻一笑,摸着灵灵的小脑袋道:“嗯。”
祁语宁对着立春道:“让陆世子等着,我与灵灵去换身骑装。”
灵灵得知要骑马马一蹦一跳得可开心极了。
祁语宁让丫鬟给灵灵梳了一个高高的发髻,换上了一套小男娃的衣袍,活脱脱地就从粉雕玉琢的小小姑娘变成了小小郎君。
祁语宁也穿上了一身男子的衣袍,放下华丽的发髻,将长发高高梳起戴上了玉冠,上簪子的时候,祁语宁才想起来陆泽还没有把她的簪子换回来。
陆泽在祁王院门外等了快一个时辰,才听到里边灵灵的声音传来,“娘亲亲!我们去哪里骑马马啊?”
“去皇家马场。”
陆泽远远见着两母女走来,灵灵穿着一身小男娃的衣裳,更像他幼时。
而祁语宁一身男子衣袍甚是英姿飒爽,难怪等了一个时辰,她连妆容都换过了。
祁语宁路过陆泽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陆宝珠呢?”
陆泽道:“等得着急了,就自个儿先去马场了。”
祁语宁抱着灵灵上了马车,陆泽紧接着也上了祁王府的马车。
祁语宁没好气道:“你们公主府没有自己的马车吗?”
陆泽进马车一顿,灵灵则是已往陆泽怀中扑去,“娘亲亲,让爹爹和我们一起坐马车吧!”
祁王府的马车宽敞至极,似一个小屋子一般里边应有尽有,最里边还有一张羊毛毯子。
陆泽抱着灵灵入座,望着一脸愠意的祁语宁道:“对不住,郡主,我刚才不该如此说你……”
祁语宁不理会陆泽。
灵灵见状从陆泽怀中出来,手里拿着小木剑指着陆泽。
“爹爹,是你惹娘亲亲生气了吗?你怎么可以让娘亲亲生气呢!你不是说过娘亲亲是你最喜欢的人吗?”
陆泽道:“爹爹已经道歉了。”
灵灵小眉毛紧蹙在一起,“可是娘亲还生气呢。”
祁语宁甚是不悦地扫了一眼陆泽,在灵灵跟前表明着她的确还在生气!
陆泽道:“郡主,对不住,还望你大人有大量……”
祁语宁阴阳怪气道:“可别,我祁语宁气性小,睚眦必报,盛气凌人,我可不是什么大人,我就是个小人,斤斤计较。”
陆泽:“……”
灵灵着急道:“爹爹,娘亲还很生气呢,你亲亲娘亲,这样娘亲就不会生气了哦!”
陆泽一愣。
祁语宁道:“灵灵,你可别乱出馊主意!”
灵灵道:“以前爹爹惹娘亲生气了,就会亲亲娘亲,然后你就不会生气了。”
陆泽望向祁语宁,六年后的他不至于如此吧?
祁语宁更气了:“灵灵,不许胡说!”
灵灵道:“我没有胡说啊,以前娘亲生气了,爹爹总是亲亲娘亲的脸,娘亲就不生气了,爹爹,你快亲亲娘亲吧!”
陆泽咳嗽一声,问着祁语宁道:“郡主还生气吗?”
祁语宁:“……”
她还敢生气吗?再生气下去,灵灵可真会让陆泽来亲她。
但祁语宁也不想这么轻易原谅陆泽。
“还生气!”
灵灵推着陆泽道:“爹爹,你看,你还惹着娘亲生气呢,你快亲亲娘亲!”
陆泽看了一眼祁语宁,“郡主,当真还生气吗?”
祁语宁凤眸轻挑,“我为何不生气?你不是说我气性小,我可没有别的姑娘那般温柔宽宏可以轻易原谅你!”
陆泽靠近了祁语宁的身边:“所以郡主,当真要我亲你……才能原谅我吗?”
祁语宁看着自己的涂着蔻丹的手,扬手就朝着一旁的陆泽脸上打去,陆泽眼疾手快地握住了祁语宁的手,才免于挨了这一巴掌。
陆泽目光真诚道:“在下真错了,刚才不该如此说郡主。”
祁语宁收回自己的手道:“素闻陆世子文采斐然,既然要本郡主原谅你,那你就写篇赋文夸夸本郡主,得写一千字!”
陆泽:“……”
除了容貌美艳以外,还余下九百九十六个字乃是难以登天。
祁语宁看着陆泽为难的神情更气恼了:“怎么,本郡主还不值得你用千字赋文夸奖?”
陆泽:“值得,明日就交给郡主。”
马车到皇家马场已是快到巳时三刻了,陆宝珠都跑了两圈马了。
陆泽率先下了马车,伸手接过跳下马车的灵灵,又伸手去扶祁语宁。
祁语宁可没让陆泽搀扶,直接自个儿跳下了马车。
陆泽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管理马场的御马监是镇北侯府的嫡子王之永迎了上来,躬身行礼道:“陆世子,祁郡主”
陆泽点头道:“王兄,今日前来马场带孩子骑马,叨扰了。”
王之永前两日就听说祁郡主有了一个三岁女儿,与陆世子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是不是陆世子的女儿众说纷纭,今日见着陆泽抱着一个三岁小郎君,有些糊涂。
“陆世子,这位小郎君是……”
灵灵道:“我不是小郎君,我是小姑娘。”
祁语宁道:“这是我女儿灵灵,陆泽不过就是她的马术先生而已。”
王之永道:“原是小郡主,最近宛国新进贡的马儿中,正好有一匹小马,适合小郡主呢。”
灵灵道:“我不要骑小马马,要骑大马马哦!”
陆泽笑着揉了揉灵灵的脑袋,“大马马不行,你娘小时候骑大马就差点就摔下来。”
灵灵半信半疑道:“真的吗?”
祁语宁抿唇,虽不愿承认,但八年前若没有陆泽舍身救她,她如今不是缺只胳膊就是断条腿了。
“灵灵,骑小马马,不能骑大马马。”
灵灵乖巧地点了点头。
王之永牵着一匹枣红色的小马出来,陆泽抱着灵灵上前,“灵灵,骑马之前,先摸摸马儿与马儿打声招呼……”
祁语宁望着父女两,久远的记忆回溯。
八年前,西域上贡汗血宝马,祁语宁自幼就会骑各种马,十岁那会儿胆子大得离谱,未经驯服的汗血烈马她也敢去骑。
那大马自然不服气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祁语宁差点就要被发狂的烈马狂奔颠下马,是陆泽骑马而来,赶上了她的那匹烈马,跳了上来握紧缰绳驯服了烈马。
彼时十二三岁的少年比祁语宁要高出不少,那时十岁的小姑娘,只能紧紧搂着少年的腰肢。
“祁妹妹,你日后若要骑马的时候,就先摸摸马头,与马儿打声招呼为友,这样马儿才会服你。”
灵灵的小手摸着马儿的毛,“是这样摸吗?”
灵灵没有得到陆泽的回应,顺着陆泽的目光看向了一匹白色大马:“哇!那匹马马好好看!”
陆泽看了一眼祁语宁,“你还记得小珍珠吗?”
关知意苦涩一笑道:“我小门小户的可不敢得罪祁郡主,何况女子该是从一而终,我既然与秦五爷定了亲,就绝不敢有别的想法。”
秦俞莉见着关知意的懦弱,心下恼着。
关知意她不愿争,那自己就帮她争!
今日诗会乃是以深秋为题。
来诗会上的宾客多多少少要作一首诗,最后交由太子殿下评判。
祁语宁对作诗并无天赋,却也是从小所学的,作诗也算的上是信手拈来的。
在带有桂花香味的笺纸上写下了一首诗。
陆宝珠凑近祁语宁所写的诗词一瞧念出来道:“山泉鸣潺潺,野柿红艳艳。山高秋风起,却比春日暖。”
陆宝珠憋憋嘴道:“你写的诗也就一般而已,连我的都比不上。”
祁语宁从陆宝珠手中拿回了自己的笺纸,“我倒是觉得这首诗极好,我又不是才女,自也不需要旁人夸我的诗词好,我自己喜欢就好。”
陆宝珠道:“你看我写的诗,秋日登山岙,湖边芦苇高,郡主怕王八,连滚带爬躲!
“陆宝珠!”祁语宁瞪着陆宝珠道,“你快改过来。”
“就不改。”
一旁的宋禾清轻轻一笑。
陆宝华无奈扶额,“姐姐,您……要不要我帮你改改?”
陆宝珠连是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觉得我这首诗极好。”
为保证诗会公正,所以每首诗都会由太监重抄录一份,交由太子殿下去判作诗名次。
宋禾清想了想,虚心向陆宝华讨教着:“陆二姑娘,可否劳烦您帮我改改?”
“自然可以。”陆宝华倒是极其喜欢帮人改诗的。
在前院评诗的是林江与陆泽二人先过目,再是交由太子做最后的评判。
林江拿着陆宝珠所写的诗道:“这郡主怕王八,写的是哪个郡主?”
陆泽凑近一瞧,猜也猜出来是陆宝珠所写,他的目光看下了林江那边的还有一首诗,拿起来会心一笑。
林江瞧着道:“这首诗也就平平,你竟喜欢?”
陆泽道:“祁郡主写的。”
林江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诗会最后的评判结果女眷这边自是陆宝华第一,第二乃是宋禾清,人人都说宋禾清继承了老太傅的文采斐然,第三便是王之妤,林江的未婚妻,虽是武将世家,这王之妤的文采倒是一点都不弱。
诗会散后,祁语宁没有赶着回去,毕竟腿脚不好,这一时半会儿必定堵住,倒不如等人散尽之后再走。
祁语宁与宋禾清两人在一起谈天。
宋禾清想要方便,离开不久后,祁语宁便见着秦振朝着她而来,她暗自蹙眉。
秦振上前行礼道:“祁郡主,宋姑娘。”
祁语宁端坐在位置上道:“秦五爷有什么事情?”
秦振细细望着祁语宁的脸,许是平日里祁语宁太过于高贵孤傲,让人忽略了祁语宁的美貌。
如今年方十八的祁郡主容貌当真是美得绝世,凤眸长眉,肌肤白皙吹弹可破,她即便是坐着都是仪态万千高贵至极。
秦振算是明白了,一两年前的太子殿下,为何会看中祁语宁了。
这祁语宁实在是美艳得紧。
秦振的目光让祁语宁心生不喜,祁语宁蹙眉,凤眸之中满是凛冽道:“秦五爷到底有什么事情?”
秦振淡然一笑道:“没什么事情,只是觉得以往竟没有发现郡主长得如此漂亮。”
祁语宁只觉得油腻得很,仿佛喉咙底都沾染了秦振身上的油腻,此人与秦俞莉一般,让人厌恶得紧。
祁语宁不再理会秦振,起身欲要离开。
秦振却上前道:“听闻郡主腿脚不便,我扶郡回王府?”
“不用!”
秦振却迫近了祁语宁一步,“郡主还是不要勉强了,让我扶你吧!”
祁语宁紧皱着眉头,这皇家园林之中她的暗卫和丫鬟都进不来,也不知宋禾清何时回来。
祁语宁抬手摸向了发髻间的发簪,但凡秦振敢碰自己一下,她便拔簪刺瞎他。
“就不劳烦五表舅了,我与郡主同道,我会送郡主回王府的。”
陆泽大步而来,走到了祁语宁的身旁,扶住了祁语宁。
祁语宁对着秦振更是隐藏不住眼底的厌恶之色,“秦家人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叔叔如此,难怪侄女也是如此了。”
秦振怒声道:“祁语宁,你可知皇后娘娘也是秦家人!”
祁语宁道:“你有胆子就去皇后娘娘跟前告状,正好,我也可以去找皇后娘娘说说秦五爷定了亲事还来调戏我之事。”
秦振呵了一声,“我不过是扶着祁郡主回家而已,祁郡主也太把自个儿当回事情了吧?我一番好意,郡主却当做是调戏?”
祁语宁冷声道:“你心中怎么想的你自己知道,我祁语宁可不是什么关六姑娘,任你抢夺欺辱!”
陆泽扶着祁语宁也对着秦振道:“五表舅,郡主金枝玉叶,她已不想让你搀扶,你却一意孤行,此事真要是闹到陛下娘娘跟前……怕是连殿下都要受到苛责。”
秦振拂袖瞪着陆泽扶着的祁语宁,玩味一笑,陛下娘娘都已年迈,等太子即位之后,他倒要看看陆泽与祁语宁如何再如这会儿这般嚣张。
秦振离去后,陆泽对着祁语宁道:“我送你回去?”
祁语宁道:“还有宋姑娘,等等她吧,是我小瞧了秦振的无耻。”
陆泽道:“对不起郡主,若不是我,秦振也不会盯上你。”
祁语宁抬眸看着陆泽道:“这和你没什么关系,秦振无耻你可没必要往你身上揽。”
祁语宁又等了约莫着一刻钟,宋禾清才红着脸归来。
祁语宁见着宋禾清一笑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宋禾清小声道:“遇到太子了,他与我聊了一会儿诗词……”
宋禾清见着是陆泽搀扶着祁语宁,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到了门口,陆泽便对着祁语宁道:“你坐我的马车回去?让宋姑娘坐你们祁王府的马车,这样,你也不用再去宋家绕一圈了,灵灵怕是都急着要见你了。”
祁语宁也是想灵灵了,都一整日不见灵灵了,“那禾清,我就不送你了。”
宋禾清点了点头,“是了,你快回去吧,灵灵怕是急着要见你了。”
上了公主府马车之后,祁语宁见着陆泽也进了里边,却没有陆宝珠陆宝华两姐妹,问道:“宝珠与宝华呢?”
陆泽道:“她们早走了。”
祁语宁道:“这一日都没有见到灵灵了,也不知她想不想我,还真怕她哪日就回去了……那我必定会痛彻心扉。”
陆泽轻笑道:“左右,明年年底就会怀上灵灵了的,就算灵灵现在回去,我们日后也能再见到灵灵的。”
祁语宁想到怀上灵灵一事,只觉得脸微红,看向陆泽的眼眸之中,带着些许不自在,如今她们只有牵个手而已,怀上灵灵……
祁语宁只觉得耳尖越来越红。
祁语宁脚伤多日,各种宴会都推了。
盛京勋贵世家由此得知祁郡主崴了脚,前来看望送礼的人倒不是不少。
不过祁语宁除了平柔公主以外,其余来探望的宾客是一个都不见。
平柔公主前来时,没想到还跟着一个平和公主。
平柔公主送了不少补品过来,见着祁语宁肿胀的脚踝道:“可怜见的,怎么伤得这般厉害。”
祁语宁道:“公主殿下,我没多少事,御医说顶多半个月就能好了,这两日已比前些时候好了很多了。”
平和公主道:“我来皇姐府上,得知你受伤了,也没有带什么东西。”
祁语宁连道:“公主殿下来探望我,已是我的福气。”
“祖母母!”灵灵见到平柔公主,兴奋地扑入了平柔公主的怀中。
平柔公主抱着灵灵轻笑着:“想祖母了吗?”
灵灵点头道:“很想很想祖母,有这么大的想!”
灵灵比了个手势,祁语宁轻笑,看得出来灵灵出生后,陆泽全家都对灵灵极好的,否则灵灵也不会这么黏着平柔公主。
平和公主原就听说过外边的闲言碎语,这会儿听到灵灵喊祖母,明白了过来还真的是陆家女儿。
“这灵灵长得可真像幼时的泽儿,和小时候的泽儿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皇姐当真有福气,能有这么可爱机灵的一个孙女。”
灵灵见着跟前的平和公主,有些陌生,平柔公主轻笑道:“这是你姨祖母。”
灵灵道:“姨祖母。”
平和公主一笑道:“没想到我这年纪都当祖母了?”
平柔道:“你也都二十八了,若是成亲早些时候的,是要给儿女准备亲事了。”
平和公主轻轻一笑道:“也是,等语宁到了我这个年纪,灵灵可不已经十三四岁了,是该给女儿准备亲事了。”
祁语宁听着平和公主之言,淡然一笑。
不过灵灵并不认识平和公主,总不能是比平和公主年纪还要大的公主嫁给了哥哥?
会不会是灵灵年幼记错了?或许舅母不是殿下?
但也不该,灵灵虽年幼却不至于连王妃与殿下这两个称呼都搞混。
“娘,姨母。”
陆泽进来祁语宁院落时,见到平柔公主与平和公主行礼。
平和公主望着跟前的陆泽道:“泽儿是越发得一表人才了,真正是有你外祖父年轻时的风骨了。泽儿长得更像父皇多些,难怪父皇母后这么疼爱泽儿。”
灵灵走到了陆泽跟前道:“爹爹。”
陆泽将灵灵给抱起,走到了祁语宁身边问道:“郡主的脚可好些了?”
“已消了不少肿了,只是落地时还会痛。”
平柔公主见状轻笑道:“语宁,我与你平和也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养,若是照顾不过来灵灵,尽管将灵灵送到公主府中来。”
祁语宁起身道:“是,殿下。”
两位公主走后,陆泽对着祁语宁道:“平和姨母怎么也过来了?”
“她今日去隔壁公主府许是有什么事情吧?”
陆泽道:“灵灵可认识平和姨母?”
虽知平和嫁给祁宇安可能不大,可陆泽也真怕得要叫祁宇安一声姨父。
祁语宁摇摇头道:“不认识。”
陆泽浅松一口气。
灵灵环着陆泽的脖子道:“爹爹,你今日是不是休沐?灵灵想去外边玩!”
陆泽轻点头道:“午后是无事。”
灵灵对着祁语宁一起道:“娘亲亲,你坐软轿,咱们一起去街上玩。”
祁语宁有些馋青山楼里的蜜炙乳鸽,以往脚好的时候倒也没这般想吃,脚走不了了倒是念着这口吃的。
偏这蜜炙乳鸽还得是刚炙烤出来的好吃,让丫鬟拿回王府便就凉了无味,请酒楼厨子回王府来做,偏也没有酒楼里的炉子,炉子不同,火候不对,连味道都是不一样的。
祁语宁浅声一笑道:“好,咱们去青山楼之中吃乳鸽。”
青山楼乃是盛京最有名酒楼之一,开在朱雀街与玄武街的路口,正是最繁华之地。
此处酒楼甚是昂贵,前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客人。
若是以往,祁语宁定是去二楼包厢幽静的,可今***腿脚不便,软轿难以上楼,便在大堂一隅要了屏风遮挡用膳。
祁语宁方点完菜,就听到后边有几个官员在谈论陆泽。
“陆世子这一次从善州归来,怕是会成为大盛最年轻的大理寺卿呐!”
“贺寺卿年后就要致仕了,这大理寺之中如今又有何人与陆世子能争夺大理寺卿之位呢?”
祁语宁在屏风后头听闻此言,淡声道:“恭喜陆少卿要升官发财了。”
陆泽缓声道:“这还未曾定下,陛下嫌我年幼,怕是不会把这重担交托给我,除非我能在贺寺卿致仕前成亲。”
陆泽任大理寺少卿之时,便有不少人说他年幼不顶事,如今虽已弱冠,可到底没有成亲。
屏风后头,众人还在大声谈论着此事,也如陆泽所说一般。
“这陆世子到底太年轻了些,还没有成亲呢,陛下就算再疼爱这个外孙,也不会把大理寺交给外甥处置的。”
“可是如今大理寺之中,谁做寺卿,陆世子都不会服气。”
“难说陆世子会为了大理寺卿这个位置娶妻呢?如果不是被秦五爷横刀夺爱的话,恐怕再过不了多久我们都要吃陆世子的喜酒了。”
“横刀夺爱何解?”
“你们还不知道吧?前段时间有群京畿卫的小部将到处说陆世子是懦夫,被他们家秦将军抢去了心爱之人。”
“就那个关家的千金?说起来那关家也是厉害啊,这么多千金竟都高嫁,这最小的女儿竟然还能搭上秦五爷。”
“原本那个关六小姐定下的亲事可是与陆世子的,可惜啊可惜,那只是口头约定,还未曾定下婚约,被秦五爷抢了先。”
“这秦五爷也忒不要脸了,抢外甥所爱,我听人说陆世子先前常和关六小姐泛舟湖上幽会,在梅林之中弹琴吹箫,在亭中吟诗作对,真真是好一对璧人呐,却被秦五爷横插一刀。”
祁语宁听着小官员所言,抬眸看向了陆泽,“世子与关六姑娘泛舟湖上?梅园弹琴吹箫?吟诗作对?”
他与关知意泛舟湖上,去梅园幽会,却带着她不是去墓室,就是去杀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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