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有孩子们过来,这个一斤,那个两斤,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堆了二十多斤石花籽,而她也欠下了四十多文钱的巨款。本来村里人还眼红大山娘做吃食赚了许多钱,可见她连成本...
陆陆续续有孩子们过来,这个一斤,那个两斤,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堆了二十多斤石花籽,而她也欠下了四十多文钱的巨款。
本来村里人还眼红大山娘做吃食赚了许多钱,可见她连成本钱都付不出来,才知道做生意不容易。
先要赊账,赚了钱才能清账,若是东西卖不出去砸手上了不说,还欠下一屁股债。
这种高风险对小农户来说,完全承受不起。
村里一些妇人本来还生出了一些不好的心思,这会儿也烟消云散了。
程弯弯带着儿子们在家里忙活起来,南府书院的消费能力还行,七八十碗不够,那明儿可以带两百碗左右去试试看,河口镇有个集散码头,那边有许多苦力,但不知道干苦力的男人们愿不愿意花三文钱买冰粉,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再说。
赵二狗负责把石花籽剥出来。
赵大山和赵三牛负责搓洗石花籽。
吴慧娘负责熬红糖,赵四蛋盯着灶里的火。
程弯弯则在切山楂碎,还有剥花生,再把花生去掉红外衣,捣成碎渣渣……
“大伯娘,在吗?”
门口响起春花的声音,程弯弯擦擦手走出去。
春花和冬花两姐妹拎着篮子站在门口,脚边还放着一个大大的背篓,目测至少五斤石花籽。
春花开口问道:“大伯娘,我们一不小心摘多了一点,你收吗?”
程弯弯自然是收的,虽说一斤石花籽能出至少二三十斤冰粉,但石花籽剥出来之后又不会放坏,自然是越多越好。
她笑着道:“一共是五斤半,大伯娘欠你十一文钱,明天晚上你过来拿。”
春花满脸喜悦,她靠自己赚到了十一文钱,回去告诉娘,娘一定会很开心。
她牵着冬花的手准备走。
冬花吸了吸鼻子:“大伯娘,你们家好香,四蛋哥在吃啥……”
她直勾勾的盯着坐在门口的赵四蛋。
赵四蛋忙活完之后,坐在门槛上吃点心,一包点心有六块,他舍不得吃,一小口一小口舔着,慢慢咽下去,就这么慢吞吞的吃,也吃掉了三块,他准备留着明天再吃,一抬头就见冬花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连忙将点心藏进了袖子里。
“大伯娘,我好饿……”
冬花的口水滋溜一下流出来,她这幅样子,谁能看不懂她什么心思。
程弯弯自然不会跟一个才七八岁大的孩子计较,她开口道:“四蛋,给你冬花妹妹分一块。”
赵四蛋瞪着眼:“我只有三块了,我自己都不够吃。”
程弯弯有些头疼。
当孩子拒绝和其他小朋友分享零食时,作为家长应该怎么办?
她有些后悔,之前为什么没有看那些公众号发的育儿经,她一个单身狗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教育孩子啊。
虽然冬花伸手要吃的这个行为不可取,但四蛋太小气了也不行。
她走到四蛋边上,压低声音道:“你给冬花分一块,明天娘再给你买一包。”
赵四蛋眼睛一亮,立马就妥协了,掏出点心,小心翼翼拿出一块,递到了赵冬花的手上。
冬花一口就把点心咽下去,砸巴了一下嘴唇,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赵四蛋藏在袖子里的点心。
赵四蛋看向程弯弯,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再给一块,娘是不是还能再给他买一包……
程弯弯:“……”
事实证明,用零食诱惑孩子学会分享的教育方式大错特错。
她开口说道:“春花,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快牵着你妹妹回去吧。”
春花听话的牵着冬花的手,带着她走出院子,一到小路上,冬花的嘴巴就撅起来:“大伯娘太小气了,一块点心都不给我……”
春花的眉头皱起来:“大伯娘不是让四蛋给了你一块吗,你这么说大伯娘会生气的。”
“就那么指甲盖一点点,都没吃出来啥味。”冬花舔着嘴唇,“我还看到大伯娘的堂屋桌子上放了好多布料,大姐,大伯娘肯定赚了好多钱,四蛋哥以后每天都有吃不完的点心了……”
那些布料,春花也看到了,各种各样崭新的颜色,她好几年没做过新衣服了。
两姐妹连忙朝老赵家走去。
老赵家的大人在院子里纳凉,一边做着手里的活儿,一边聊着闲话。
“听说大嫂赚了不少钱呢。”孙氏意味不明的开口,“买了大半斤肉,还买了几十只小鸭子,没赚到钱敢这样花?”
赵老太太手指一顿:“买鸭子这是好事儿,养鸭子能生鸭蛋换铜板,老大媳妇这是真的要好好过日子了。”
孙氏的脸垮下来,老太太这心偏的可真够狠的,这都能硬夸。
她扯了扯嘴角道:“大嫂第一次做生意赚到钱买肉,没给孩子们买零嘴就算了,咋也不给爹娘送点肉过来尝尝呢。”
这话,简直就是公然挑拨。
赵老太太冷冷抬起脸:“老三媳妇,你要是闲得慌,就去屋后砍竹子回来,正好家里背篓坏了一个……”
一句话还没说完,春花就领着冬花从门口走进来。
孙氏无处发泄的怒火,立马倾泻在两个丫头身上:“死丫头,大晚上跑哪里野了,山上黑不咕咚的,被狼叼走少两个祸害……”
“行了你!”赵老太太呵斥道,“山上现在有巡逻的人,活生生的孩子咋能被狼叼走,春花,冬花,你们两个来阿奶这里,告诉阿奶干啥去了?”
春花细声开口:“大伯娘收灯笼,我和冬花上山摘灯笼去了。”
冬花快言快语道:“我和大姐摘了五斤多,大伯娘说一共是十一个铜板!”
孙氏脸上的怒气顿时消散,急忙问:“铜板呢?”
孙氏脸上满是失望。
大嫂竟然白拿走了她俩闺女辛辛苦苦摘回来的灯笼,一文钱都没给。
要是明儿没有赚到钱,这十一文钱岂不是打水漂了?
赵老太太是真的惊了。
她老人家放下手里的针线,走过去,看到真的是一碗肉,有红有白,颜色特别好看。
“昨天娘去了一趟大舅家。”赵四蛋将碗递过去,“外婆头上的银簪被娘抢回来啦,拿到镇上换了好多肉肉!”
他舔了舔嘴唇,放下碗就往回跑,生怕回去晚了吃不上红烧肉。
赵老太太拿着碗,满脸问号:“四蛋这意思是,老大媳妇跟程家闹翻了?”
赵二媳妇道:“听着是这个意思,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大嫂不会再把家里的好东西拿去程家,几个孩子也能吃上一口肉。”
“一根银簪至少能换五十个铜板,能买上十斤口粮,这败家娘们竟然买肉!”赵老太太满脸痛惜,“今儿吃饱了肉,明儿个吃什么,这小娼妇从来就不会为后面的日子打算,真是愁死人。”
“大嫂以前有什么好东西,可从来不会孝敬爹娘。”赵三媳妇缓声开口道,“我在想,大嫂是不是后悔分家了,想搬回来?”
现在家家户户缺粮,大嫂家里肯定也没粮食了,程家不愿借粮,那只能打赵家的主意。
用一点点肉把老太太哄好,然后顺势搬回老宅,这样就不担心饿肚子了。
赵三媳妇抿紧了唇,家里地窖的粮食也不多了,要是大房六口人搬回来,现在能吃五分饱,往后怕是只能吃三分饱。
“当初分家是立下字据了的,想要再搬回来可没那么容易!”
赵老太太冷冷哼了一声。
要搬回来也不是不行,但必须以后啥事都得听她这个婆婆的。
之前总是担心这个泼妇搞什么幺蛾子,现在既然知道了她要做什么,那这肉没什么不能吃的。
老太太冲院子里的孩子们招招手:“你们几个都过来。”
从院子里多了一碗肉后,这几个孩子就没什么心思干活了,六双乌溜溜的眸子紧紧盯着红烧肉,整齐划一的咽口水。
老太太一招手,六个娃儿飞一样的冲过去。
“一人一块肉,多的没有。”
老太太直接用手,一孩子喂了一块红烧肉。
孩子们也不嫌脏,张口就咬在嘴里,又香又甜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六个孩子都舍不得吞下去。
碗底就还剩下三四片肉,老太太端着碗进屋,放在灶台上留着等老头子回来再吃。
赵老二咽了咽口水:“大旺,好吃吗?”
赵大旺嘴里含着肉,含含糊糊的说道:“好吃,太好吃了,但是只有一块肉……”
赵老二暗骂,一块肉还嫌少,他还一口都没分到呢,不过他是当爹的,也不好意思从儿子嘴里夺食。
赵二旺的肉已经吞下肚了,不停地舔嘴唇。
边上四个丫头一小口一小口吃着,但这块肉实在是太小了,不管怎么小口吃,不一会儿就吃完了。
赵二嫂转开注意力道:“大嫂瞧着比以前好些了……”
赵三嫂扯了扯唇角。
六个孩子一人一块肉,表面看着是挺公平的,可二房四个孩子,他们三房才两个孩子,吃亏还是三房最吃亏。
怪不了别人,只怪她的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
她起身,默默地去洗衣服。
一家六口人在木桌边坐下来,桌子上是一大碗红烧肉,一个清炒野蕨菜,还有六碗大白米饭。
桌子上只能听到呼哧呼哧干饭的声音,不一会儿,红烧肉就被抢光了,就连汤汁也被三牛倒在碗里拌着白米饭吃的干干净净。
“太好吃了!”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原来这就是红烧肉!”
四个小子靠着椅子摸肚子,一脸满足。
吴慧娘知道红烧肉是怎么做成的,猪油熬出来后,一大把红糖扔下去,炒出糖的香味,还放了精贵的酱油,然后一大盘肉倒下去,肉裹着糖浆,肉本来就好吃,再加上这么多油和糖,要是不好吃那就真没天理了。
这盘野菜也是用猪油炒出来的,绿油油一碗菜放在这里,她今天才知道,原来野菜也能这么好吃。
饭后,吴慧娘起身收拾残局,程弯弯带着四个儿子上山。
今早在镇上把所有铜板都花光了,她现在急需野菜蘑菇卖钱,手上要有点钱才觉得安心。
下午的太阳很是毒辣,田里稻子的叶子卷曲着,不少都已经干死了。
一路走到山上去,山上有树,一片阴凉,这才觉得没那么热了,这会儿,村里许多妇人孩子上山来挖晚上要吃的野菜。
山下的野菜早就被挖光了,大部分人在半山腰挖野蕨菜马齿苋什么的,也有人往更深山里走
,希望找些蘑菇木耳野果子换换口味。
程弯弯自然是往深山里走。
她的目标是蘑菇,最好是那些长得比较艳丽的蘑菇,村里人都不敢碰这些。
【叮!发现天然野生松茸菌!】
程弯弯的眸子瞬间亮了。
松茸可是好东西,在现代社会能卖到好几百一斤。
她按捺住急切的心情,淡声道:“大山,你去找找野蕨菜,二狗,你看看能不能找点蘑菇,三牛,你去砍点柴,四蛋,你四处走走看能不能找点野果子什么的。”
“好的娘!”
四个小子立即分头行事。
程弯弯转过身,扒开一从荆棘,走到一棵苍老的松树下,这树下长满了阔叶灌木,她拨开一层一层的阔叶,看到三四个白色的松茸长在松软的土壤里。
她轻轻地将松茸挖出来,一共五个松茸,不到一斤。
【叮!天然野生松茸菌六两,价值390文钱,是否售卖?】
【是!】
程弯弯的腰包里瞬间沉甸甸的。
她有些咂舌,没想到松茸竟然六百多一斤,要是能再找到一些就好了。
她顺着灌木丛往里走,继续又发现了不少白葱菇和鸡枞菇,五六斤一共卖了124文钱。
现在,她手上一共有514文钱,也就是差不多半两银子。
她正准备继续寻找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吵闹的声音,她拨开灌木看去,看到那边两个妇人正在掐架。
一个是隔壁的王婶子,一个是富贵婶,两人为了一窝鸟蛋在那掐架。
王婶子抓着富贵婶的头发:“鸟蛋是我们家泥鳅先发现的,凭啥归你们家?”
富贵婶揪着王婶子的胳膊:“这是我家小子爬树拿下来的,当然是归我们家,你给我放手!”
两个大人互掐,两个娃儿也是大眼瞪小眼。
地上鸟窝里有六个小小的鸟蛋,程弯弯不由舔了舔嘴唇。
她不是吃货,但自从来了这个鬼地方,就天天想着吃什么,鸟蛋的味道应该很不错……回头让四蛋这小子在林子里寻摸一下。
她对别人掐架没什么兴趣,正准备撤退,头顶突然有个什么东西砸下来。
大河村断水了。
天还没亮,就有人已经去一趟程家村,挑着两桶水回来了。
“程家村的人真特娘的不是东西!一斤粟米或者玉米面才能换一桶水,这是想逼死人!”
“程家村好歹比桂花村强点,桂花村的放出话来了,三斤粟米才能换一桶水。”
“一天不吃粮还能动,这么热的天,一天不喝水那真的会死人的……”
“里正来了,看里正怎么说……”
里正面色严肃的走过来,他站在高地上,清了清嗓子道:“大家都安静一下。”
众人目光饱含希冀的看着里正,这是他们大河村的顶梁柱,他们相信里正一定能拿出个章程来。
“一斤粟米,加一篮子野菜,是一家人一天的口粮,送去给程家村,那就是程家村的人活命,而我们大河村的人,会像赵二婆一样,一个接一个的饿死。”里正冷声道,“先饿死的,还能赚一口棺材,后饿死的,直接用草席子卷着埋起来……”
里正的话,叫不少人惊惶起来。
大家都知道荒灾会死人,可昨天赵二婆的死,让他们第一次感受到身边真的有人活生生因为没有粮食被饿死了。
如今水也没了,除了有人被饿死,将会有更多的人被渴死。
祖祖辈辈生活的大河村,很快就会饿殍遍野……
底下有老人哭起来:“大河村的人从来没做过坏事,老天爷为啥要这么惩罚我们,造孽啊……”
“都安静!”里正拔高声音,“老天爷没那么绝情,总会给我们一条活路。”
昨天晚上里正已经想清楚了,山上的树和野菜蘑菇能存活,还有一些野鸡野兔也活的好好的,那就说明山上一定有水源,大山娘说的话是有根据的,现在的大河村,只能抱这个期望。
“一天不喝水除了会难受点,也不会死,该干啥就干啥去。”里正缓缓道,“太阳落山之前,我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山上有水的事,还未经证实,暂时不能透露太多。
也不等众人多问,里正背着手就走了。
当了二三十年的里正,在村里威信十足,这么一说后,村里人果然慢慢从那种惊惶之中抽出来。
程弯弯带着四个儿子和里正在山脚下汇合。
里正身后跟着家里两个儿子赵安江和赵安河,还带上了全村最有出息的大孙子赵铁柱。
赵铁柱比赵四蛋大一点,比赵三牛小一点,三个小子厮混在一起。
赵三牛抓了抓后脑勺道:“铁柱,你教我写我的名字呗。”
“赵三牛太简单了。”铁柱蹲地上就写了三个字,一笔一划写的虽然笔直,但不太好看。
赵四蛋一脸崇拜:“铁柱哥你好厉害,你会写我的名字吗?”
“这有啥不会的。”
赵铁柱蹲地上写下了“赵四”两个字,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该怎么写,好像有个“虫”字,“虫”在上头还是在下头来着,他竟然记不起来了……他本来想画个圆圈当做蛋算了,可是一对上赵四蛋崇拜的眼神,他就有点不敢这么做,主要是怕毁了自己的形象……
他抬头看天,看到天上悠悠飘着几朵白云,立马转移话题道:“阿爷,天上的云好高,是不是要下雨了?”
一时间,所有人仰起头。
天上确实有零星的白云飘过,显得很高远,但程弯弯并不觉得这是要降雨的征兆。
里正一脸凝重道:“根据我种田多年的经验来看,今天应该又是大太阳,肯定不会下雨。”
“可是书上说,云变高,则下雨。”赵铁柱煞有介事,“书上写的不会错,那就是阿爷错了,可是阿爷好像也没有错过,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程弯弯:“……”
傻孩子,谁都没错,是你认错了字。
大河村世代都是农民,偶尔几个有出息的去镇上经商,但从来没出过一个读书人。
程家村之所有能有人读书读出来,是因为那边有个老秀才,开了一个草屋学堂,收了不少学生,多多少少也有几个好苗子。
大河村这边连学堂都没有,就算有好苗子也发现不了。
想让孩子认字学知识,那就得送到镇上的学堂去,据说一个月束脩就要一两银子,难怪程家的人可劲的剥削原身的钱财,家里养个读书人,那确实不是一般的费钱。
半个多时辰后,一行人到了两座山峰的谷沟处。
一走过去,就有清凉的水汽被风吹过来,令人神清气爽。
赵安江大步跨过去,当看到石壁上一滴一滴往外渗的水时,他整个人激动的无以复加:“真的有水!这里一直都有水,为啥从来没有人发现!我的老天爷啊,大河村有救了!”
里正浑身颤抖:“因为从前不缺水,所以没有人想过来寻水,若是没有大山娘,大河村今年怕是至少要死一半的人……”
赵安河扛着铲锹上前,二话不说开始挖,才挖了一个小口子,一股清泉就从地下涌出来,一行人喝了个痛快。
赵安江十分羞愧:“赵大嫂子,先前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诓骗我爹,我在这里给你认个错。”
“都是一家人,说这话就见外了。”程弯弯并不在意被人误会,她转入正题道,“若是将这里的水引下山,稻子就有救了。”
里正掰着手指头,按照正常时节来算,这会儿应该是灌浆成熟期了,但因为干旱太久,村里的稻子大都还在抽穗扬花,正是大量需要肥水的时候,引水下山的事,宜早不宜迟。
但水源处距离山下太远,一来一回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就算把人当牲畜使,都不可能在十天之内把稻田都浇灌一遍,这事儿有点棘手。
里正抽了两口旱烟,缓声道:“大山娘,你可有什么主意?”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大山娘会有好办法,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也不清楚。
程弯弯笑着看向老二:“二狗,你昨天想出来的法子,让里正给你指点一下。”
赵二狗立即来了精神:“咱们大河村的稻田有上千亩,靠人肩挑手提肯定不行,我想着,是不是可以从山上挖一条沟到山下,把水引到田地里……”
他话还没说完,赵安河就立马摇头:“二狗子,你知道从山脚到这里有多少里吗,有十几二十里路,比防洪的河堤还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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