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我和三弟放的火,是三弟带我去的。”“三弟说谎了,我们没碰到罗奶奶,也没去请罗奶奶,三弟说陈婶子欺负妹妹,要教训她替妹妹出气。”两人之前跑出去,喊了陈婶...
“大哥,是我和三弟放的火,是三弟带我去的。”
“三弟说谎了,我们没碰到罗奶奶,也没去请罗奶奶,三弟说陈婶子欺负妹妹,要教训她替妹妹出气。”
两人之前跑出去,喊了陈婶子家六岁的大丫、五岁的二丫还有三岁的小虎子,骗他们说出去玩,把三人带到树林里老远的地方捉迷藏。
大丫三人躲起来了,明泽拉着明涛跑回来了。
刚才蒸好蛋羹,趁明海喂明樱的时候,两人拿着燃烧的柴火,悄悄从后面绕到陈婶子家。
如明泽所料,陈婶子发现三个孩子不见了,急得到处找他们去了,明泽趁着他们家没人,便把柴火扔到了屋顶上。
都是茅草屋,一点就着。
接着很快被人发现了。
明涛什么都说了,把明泽给气死了,他生气地踢了一脚明涛,“你不是答应不告诉大哥的吗?”
“我是答应你了,可饿肚子太难受了。”明涛老实道。
明泽气道:“哼,我之前说晚饭分你一半,现在不分给你了。”
明泽怂恿明涛一起捣蛋,便是用这个条件诱惑明涛配合的。
明涛撇撇嘴,“大哥都罚你不准吃晚饭了,你本来就没得分给我!”
“既然你没得分给我,就是你先说话不算话,我告诉大哥就不算错。”
明泽:.......以后谁说他二哥憨他跟谁急,瞧瞧一扯上吃的,他比谁都精明!
明泽气得又踢了一脚明涛。
明涛觉得自己没错,不肯给弟弟欺负,一脚回踢过去。
两兄弟当着明海的面打闹起来。
两人从小打到大,明海早就习惯了,不过现在不是让他们打闹的时候,“住手!”
两兄弟立马住了手,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听训。
明海道:“爹娘说过,我们手中的刀,不能对着自己人,只能对准战场上的敌人!”
明涛立马辩解道:“大哥,我们没拿刀!”
明泽却道:“陈婶子欺负妹妹,她就是我们的敌人!”
明涛道:“三弟说的对。”
明海狠狠瞪着两个弟弟。
明泽最怕明海跟他们讲大道理,眼珠子一转,大吼一声,“大哥,妹妹的肉粥要糊了!”
明海顾不上教训两人,连忙跑到灶台边。灶孔上的是肉粥,锅里的是糙米野菜粥。
明海搅动了两下,都没糊,松口气,看着两人不服气的样子,摆出大哥的威严,“今晚都不许吃饭!”
明涛哀嚎:“大哥!”
明泽在一旁幸灾乐祸,反正他本来就没得吃。
肉粥熬好了,明海盛了小半碗喂给明樱吃,明涛明泽这一对双生子被罚站在墙角。
两人闻着肉香,馋得狠命咽口水。
特别是明涛,他什么都不爱,就爱吃,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别提多难受了。
明樱吃完后,明海自己吃了半碗野菜糙米粥。
“我去隔壁跟罗大娘道声谢,你们好好看着妹妹。”
明泽道:“大哥为什么要去道谢?你本来托付了罗大娘看着妹妹,要不是罗大娘突然回了自己家,陈婶子也不会瞅空进来偷米,妹妹就不会受伤。”
明涛跟着道:“就是就是。”
明海道:“罗大娘帮忙看着妹妹是人情,不看着是本份,罗大娘家里也有孩子,突然有急事回去是人之常情。”
“妹妹受伤这事要错也是陈婶子的错,不能怪罗大娘。”
明泽不再出声,算是默认了。
等明海出去,隔壁罗大娘家响起明海喊门的声音“罗大娘,我是明海”后,明泽嗖的一下冲向厨房。
明涛楞了一下,跟着明泽后面边跑边大声道:“三弟,你去厨房干什么?”
“嘘,小声点!趁大哥没回来,咱们快点吃。”
明涛摸摸脑袋,憨憨道:“可是大哥说不让我们吃。”
“笨死了!”明泽揭开锅盖,边骂边盛粥,“你没听到大哥说吗,这事是陈婶子的错,既然陈婶子有错,我们就没错,大哥心里是认同的。”
明涛还是一脸懵,“既然大哥认为我们没错,为什么还要教训我们?”
“以前爹娘说过,有问题的时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懂吗?”
明泽将盛好的粥推到明涛面前,“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明涛立马捂住碗,“吃!”
两兄弟狼吞虎咽。
明樱听到两人的话,弱弱喊了一声“二哥,三哥。”
明涛明泽连忙端着碗跑过来,“妹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明樱细声道:“二哥三哥,你们把剩下的蛋羹和肉粥都吃了吧。”
明涛一边想着蛋羹和肉粥,一边嘿嘿道:“那是给妹妹养身体的,我和三弟身体好着呢。”
明泽喝了一口粥,“这个味道很好吃的,不过你现在身体弱不能吃,等身体好了就能吃了。”
明涛配合着点头,“对的对的,很好吃的。”
两人当明樱小孩子一样哄。
明樱看着两人碗里的粥,一大半都是水,野菜漂在上面,一勺子下去捞都捞不着几颗米。
再想想她吃的蛋羹,熬得浓稠的肉粥,还有两兄弟为了给她报仇去放火,心里像被湿了的棉花塞住一样难受。
她接收了原主的记忆,知道明海几人对原主很好,不过以前的毕竟都是发生在原主身上,她无法感同身受。
但现在,她切身体会到了。
“妹妹,我们把碗洗了来陪你,你别怕!”
这时天快全黑了,点油灯太奢侈,不是现在的明家能承受得起的。
两人迅速喝完粥,跑去厨房把锅碗洗了,然后小心翼翼地爬到明樱的床上,一左一右躺在她身边。
以前这张床是明樱的娘和她睡的,明海三兄弟则和他们的爹一起睡另一张床,祖母睡在现在放柴的小房间里。
爹娘去打仗的时候,祖母就陪明樱睡。
现在爹娘祖母都死了,便由三兄弟陪着明樱睡,保护她。
听到明海推门进来的声音,明涛明泽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明海摸黑去到厨房,看到已经干净的锅,嘴角翘了一下又迅速放下。
灶孔上熬肉粥的瓦罐已经拿走了,换上了另一个装着水的瓦罐。
明海将里面的水倒在木盆里,洗干净了脸和手脚。
对穷人来说,冬天天天洗热水澡那是奢侈,明海爱干净,便利用灶里的余温温一下水洗洗手脚。
水倒掉,将木盆放回原位后,明海来到屋子,站在床边摸了摸明樱几人的被子,替他们攒好后,睡在了床的最外面。
明樱和明泽一个被子,明海和明涛一个被子,因为明涛睡觉爱抢被子,被分给了明海。
外面的天完全黑了,因为天气不好无星无月,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寒风吹着树枝呀呀响。
很快,屋子里响起三道绵长的呼吸声。
明樱悄悄睁开眼,以前怯懦无神的眼,在黑夜里发着光。
她很快适应了黑暗,扭头看了看将她护在中间的三兄弟,三兄弟眉眼稚嫩,睡觉时张着嘴巴,不时吧唧吧唧两下。
一直像个小大人的明海,此时才露出符合他年纪的神态。
都还是孩子啊。
若是在现代,还在爸妈怀里撒娇呢。
向来冷血无情的杀手明樱,眸光不自觉温柔起来。
既然你们这般护着我,那我也护着你们吧。
趁着夜黑风高,明樱试着在脑海里召唤了一下系统。
不知道这个系统有什么功能呢?明樱很好奇。
但事情的结果跟明樱想的有点出入,她召唤了好几次,系统一点反应都没有。
温柔式:“系统系统?”
威胁式:“出来,想死吗?”
辱骂式:“狗系统!”
通通没有回应。
仿佛那声“叮,新增500积分,累计550积分”只是明樱的错觉。
原主虽然撞了头,但明樱相信系统真实存在,不是她的错觉,只是需要契机才会有反应。
明樱决定等身体好点了,再去找罗奶奶试一试。
——
第二天早上,明海起来将昨晚剩下的蛋羹和肉粥热了,端来喂明樱。
明涛和明泽自动地拿起篓子铲子,去山上挖野菜。
他们三兄弟一天只吃两餐,是没早餐吃的,只有明樱才有早餐吃。
两人正准备出门,外面传来陈婶子的叫骂,“明涛!明泽!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给我滚出来!”
“敢放火烧我的房子,看我不打死你们!”
原来昨晚陈婶子找到大丫三人后,已经猜到是明涛明泽放的火了。
村里就那么点大,陈婶子跑来明海家强借米不成,还弄伤了明樱的事,昨天下午就传开了。
陈婶子家被烧,村里人也猜到是明涛明泽干的,他们不耻陈婶子的行为,只替她家灭了火,至于修补房子的事,没人主动搭把手。
陈婶子一人弄了整晚,才终于将烧掉的部分修补了七七八八。
她又累又饿,越想越窝火,一早就跑来找明涛明泽算账!
“大哥,一人做事一人当!”明涛明泽要出去,被明海拦住了。
他将碗塞给明泽,“你来喂妹妹吃,我出去。”
明海出来的时候顺手将门带上,挺直腰杆喊了一声,“陈婶子。”
“明涛明泽呢?我要找他们!”陈婶子叉着腰吼道。
明海道:“现在我是一家之主,陈婶子有什么话跟我说。”
“好,那我就跟你说!明涛明泽烧了我家的房子,这笔账怎么算!?”
“陈婶子要算账,那我就跟陈婶子算一算。”明海道:“昨天陈婶子来借米,强借不成弄伤了我妹妹,这笔账又怎么算?”
陈婶子目光闪躲,“是樱丫头自己摔倒的,跟我没关系,不信你把她喊出来,我们当面对质。”
明海反问,“我妹妹胆子小,身子弱,陈婶子往她面前一站就会把她吓坏,你说什么她都不会反对,怎么对质?”
陈婶子无语,小明樱确实是这样的,昨天她进去拿米,威胁明樱不许喊,明樱吓得在床上发抖。
直到她用米袋子装了米要走,那死丫头不知哪来的胆子,颤巍巍地下床抓着米袋子不松手。
陈婶子扯了一下,根本没用力,明樱就摔倒磕到凳子角,翻着白眼晕过去了。
“不能对质是你们的事,总之我房子被烧了,你们赔不了钱就给我赔米!”
说来说去陈婶子还是惦记明海家那仅剩的几斤精米。
里面三兄妹都竖长耳朵听着,明泽听到陈婶子要他们赔米,眼珠子一转,低声道:“妹妹,快哭。”
明樱:.......她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哭是什么滋味,怎么哭?
不过她知道明泽的意思,只好强行扮嫩扮软弱,捂着脸发出“呜呜呜”的假哭声。
好在她声音细嫩,听着似模似样的。
现代的明樱强势冷漠,这样的行为让她觉得很羞耻,脸都烧了起来。
明泽用焦急的声音大声喊道:“妹妹妹妹,你头上的伤又疼了是不是?你别吓三哥,别晕过去啊!”
明涛傻傻的不知两人在演戏,一听明樱头疼要晕过去,吓得脸都白了。
“大哥,妹妹不好了,你快去请大夫啊!”
比起明泽的假装,明涛的惊慌真实多了。
陈婶子一听又是头上的伤,又是不好了,想起昨天明樱翻着白眼、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终是心虚了。
明海想到明樱受的罪,怒从中来,跨前一步厉声道:“好!我赔你米,那你赔我妹妹的命来!”
他眼角赤红,一副要跟陈婶子拼命的样子,陈婶子腿一颤,弱弱地后退一步。
最后低低咒骂了一句走了,“都要死的人了,还当成宝。”
明海进来后,看到明涛都快急哭了,“大哥,你快去请大夫啊!”
明泽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笨蛋二哥,妹妹装的啦。”
明涛瞪圆眼:“嗯?”
明樱冲他柔柔一笑,“二哥,我没事,刚才是为了吓跑陈婶子。”
明海瞪了明泽一眼,“再敢带坏妹妹,小心我揍你!”
明泽撅着嘴,不服气地噢了一声。
明涛搞不明白,不过妹妹没事就行了,他冲着明樱傻傻笑起来。
“去挖野菜,顺便多拾点柴火回来。”明海道。
“好嘞。”两兄弟开开心心地跑出去了。
在外面碰到村长,两人齐齐行礼,“村长早上好!”
村长笑眯眯道:“好好,去挖野菜是吧,快去。”
明海听到声音走出来,“村长。”
村长手中拿着一碗捣碎的草药,跟昨天罗奶奶给明樱敷的草药一模一样。
“拿着,等会给樱丫头换药。”村长将碗递给明海,“陈婶子走了?”
他是听到陈婶子来找麻烦,特意过来的。
明海垂下头,“村长,放火的事情二弟三弟做得不对,我已经教训他们了,但真要理论是陈婶子不对在先。”
“而且二弟三弟故意选在做晚饭的时候放火,就是想让人及时发现,不伤人命、不殃及无辜,并没有不分轻重地随便放火。”
村长叹口气,“行了,我也不是来说这个的。”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明海一眼,悲悯之色溢于言表,神情欲言又止。
“村长找我有别的事吗?”明海主动问道。
村长摆摆手,“罢了,等过两天消息准确了再告诉你,免得让你们白白担惊受怕。”
明海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想问村长具体什么事,村长已经离开了。
——
罗奶奶的草药确实挺有效,两天后,明樱额头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让明樱大感神奇。
就算是在医学发达的现代,也很难找到这么有效的药,明樱想着以后要跟着罗奶奶把药方学过来。
躺了两天,明樱的身体渐渐有了点力气,能自己吃饭了,还能自己用热水擦身体。
明海本来想让隔壁罗大娘来帮她洗澡,明樱不愿意,虽然这身体只有四岁半,但明樱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这天早上明樱觉得好多了,想下床出去走走,把明海三兄弟吓坏了。
实在不是他们三人过于谨慎,年初有一次明樱也是想出去玩,明海三人带着她出去了一刻钟,回来当晚就发起高烧,烧了好几天,差点烧没了。
所以明海三兄弟对明樱要出去这事心有余悸。
明海:“妹妹,外面天气冷,出去会冻坏的。”
明泽:“妹妹,你额头的伤才刚好,要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了,三哥一定带你出去玩。”
明涛嗷呜一声:“妹妹,外面来了只大花猫,专抓小孩子,会把你抓走的!”
明海和明泽连忙附和。
明樱:......
看着三兄弟一本正经地哄她,明樱扶着额头,“我想出去,就一会。”
这动作刚好挡住了眼睛,明海三兄弟以为她哭了,顿时慌了。
“妹妹别哭......”明海求救地看向明泽,让他想办法哄明樱,因为明泽一向鬼点子多。
明泽还没开口,明涛拍着胸口响亮道:“大哥,让妹妹出去吧,我保护她!”
明樱一听这话,立马放下双手,抬头看向三人。
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瞳仁大,眼白少,湿漉漉的泛着水光,明海想拒绝的话,硬是说不出口了。
“大哥,同意吧,我们陪着妹妹。”明泽道。
明海只好答应了,他摸摸明樱的头,“那就出去一刻钟,要是不舒服的话,要马上告诉哥哥们。”
猝不及防被摸头杀的明樱:“......好。”
明海打开墙边一个破旧的衣柜,翻了几下,翻到一件红色的棉布对襟袄子,那袄子还很新,看起来只穿过一两次,保存得也很好。
明樱想起来,那是去年过年前原主的娘给她做的。
因为太穷,整个村里的人包括明家的人,都很少做新衣裳,大的穿了小的穿,爹娘的改小给大的穿,长大了不合身了就袖口裤腿加几截。
明樱从出生就没穿过新衣裳,因为大夫都说她活不过五岁,明樱娘不忍心她来世上一遭,连件新衣服都没穿过,就咬牙去镇上扯了块红布,给她做了件袄子。
袄子往大里做的,可以让明樱穿到八岁,明樱娘知道几乎没可能,可做娘的总想留着一点盼头。
只是没想到,明樱还没出事,他们夫妇先战死沙场了。
明樱在心里感慨了一下,明海见她直勾勾看着,以为她想穿,“妹妹,这个现在不能穿。”
爹娘祖母死了,得守孝,不能穿这么鲜艳的。
明海不舍得拒绝妹妹,便道:“虽然不能穿,不过可以摸一下。”
让妹妹过过瘾也好。
明樱:......她哪是馋新衣服,不过是脑中浮现原主的记忆,有所感慨而已。
不过明海已经拿着走过来了,她便伸手摸了一下。
“叮,新增25积分,累计575积分!”
明樱:?!
看起来再沉稳,明海终究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听到死士、杀、殉葬等字眼后,脸上的血色刷的褪去。
在亲自下葬了祖母、为爹娘立了衣冠冢后,他比其他的孩子,更能明白什么是死亡。
刺杀很遥远,可死亡很近。
明海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村长知道他吓坏了,这不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该承受和能承受的,但现在明家没人了,他再不忍,也只能将他所知道并确认过的消息,完完整整告诉明海。
“当时和你爹娘一起剿杀那吴贼小兵的,还有平南县胡家村、以及镇川县张家村的两名同袍。”
“现在那两名同袍家里,合计老小十口人,均已全部遭了难。”
“平南县胡家村的,是在半个月前遭的难,镇川县张家村的,是在五天前出的事。”
“第一家出事的时候,当地官府毫无头绪,因为杀人手法干净利落,非常专业,似乎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但那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平时连村子都不出,去哪里惹不该惹的人?”
“直到那同袍战亡消息传来,官府才猜想会不会跟吴贼有关。”
明海父母与那两位战友战亡的时间,其实已经是一个多月前了。
因为战事吃紧,人员紧缺,各方面工作迟缓,所以明海直到十天前才收到爹娘战亡的消息。
“五天前镇川县张家村的家里出事,杀人手法同平南县胡家村的一模一样,官府一核对战死人员名单及战功,才确定这两家的死,与那吴贼大将有关。”
“镇川县令连忙派人通知咱们县令大人,这才得知了这个消息。”
也不知是不是在风中站得久了,明海的面色越发惨白。
他捏紧拳头,声音干涸,“村长,我能将弟弟妹妹送走吗?”
他是长子,是一家之长,就让他一人来承担吧。
村长鼻子一酸,“那吴贼大将得知独子死讯后,对俘虏严刑拷打,早将你爹娘几人家里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
“你想以一己之命,消磨掉那吴贼大将的恨意,只怕行不通。”
明海心头涌起一阵绝望,不过十天,爹娘祖母都死了,家里只剩下一点粮食,还不知道怎么度过这个冬天,好不容易病弱的妹妹身体好了些,现在全家又面临全部惨死的绝境。
他这个大哥,这个当家人,却什么也做不了。
“你也不要过于担忧,县令大人安排了四个捕快,会时不时来这边巡查。”村长违心安慰道。
他心里很清楚,吴贼大将既然要让害他独子的明家人殉葬,派的死士绝非寻常人。
四个捕快就算住在明海家里,死士上门他们也没办法保住明海四兄妹,更别说只是巡查了。
可县衙里总共才十二个捕快,他们一个村子就派四个过来,县令大人已经是相当重视了,奈何实力悬殊太大。
“我给之前的上峰千夫长写了信,看他能不能派两个人过来。”村长又道。
村长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时候是个百夫长,跟千夫长关系不错,他从未求过千夫长任何事,若是一般事,他相信千夫长一定会帮忙,但这事非同一般。
主要是死士非一般人,个个不达目的不罢休视死如归,除非千夫长亲自出手,或许有机会能护住明海四兄妹,但前线战事吃紧,千夫长又哪里抽得出身?
村长知道这多半是条死路,不过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写了信,告诉明海也只是想安慰他。
明海还真是被安慰到了一点,他毕竟只是
个最远去到过镇上的九岁孩子。
明海爹娘都是什长,村长和罗奶奶是附近几个村子里唯二的百夫长,明海觉得爹娘顶顶厉害,村长比爹娘厉害,千夫长比村长厉害,那千夫长派来的人肯定是厉害得不得了的人。
他心头的恐惧与绝望并没有因此散去,但终归是感觉看到了一丝光明。
村长又道:“我会跟哑爷爷说一声,让他多去你家那边走动。”
哑爷爷是个哑巴,六十了,是难得从战场上退下来身体完好的人,他不是本地人,当初跟罗奶奶是战友,后来跟村长是战友。
村长没了右胳膊的那场战事,正是哑爷爷拼命将他背了出来,才让村长保住命只是丢了一条胳膊。
哑爷爷没有亲人,村长感激他以命相护,说给他养老送终,哑爷爷便来了这里,在村头搭了间茅草屋。
“谢谢村长大人。”明海深深一鞠躬,“我一定会好好护着弟弟妹妹。”
“我也,帮不了多的忙。”村长喉头发紧,“回去吧。”
他能力有限,能说的能做的,他全都做了,至于结果如何,只能看天意了。
——
罗石头被村长逼着给明樱道歉,他抽泣着很不甘心地走到明樱面前,明涛明泽两兄弟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明樱,对......”
明樱突然打断他,“罗小胖,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罗石头满眼警惕,“我都要跟你道歉了,你还想说什么?”
“你要是跟我过来,我就不要你道歉。”明樱道。
罗石头纠结了一下,他堂堂男子汉,跟个快死的小丫头道歉,这太没面子了,那么多人看着呢!
“那你说话要算话!”
明樱道:“不算话的是小狗!”
小孩子们对誓言格外看重,罗石头放下心来,“去哪?”
明樱让明涛明泽两兄弟在这里等她,“我就去那边树下,跟罗小胖单独说两句,好不好?”
她只是寻常的语气在询问,可是那声音软软细细的,听起来像在撒娇。
两兄弟哪里抗拒得了,露出一模一样的傻笑,头像小鸡啄米似的,“好,我们在这里等妹妹。”
罗石头跟着明樱去了树下,“罗小胖,你有没有银项圈或长命锁之类的?”明樱问道。
罗石头瞪大眼,“你想打什么主意!?那是我以后娶了媳妇生了儿子,留给我儿子的!”
那就是有了!
当了解了摸一摸系统的尿性后,明樱就想着去哪摸一些值钱的东西,累积到足够的积分解锁系统功能。
在村里走了一圈,发现大人小孩全都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明樱想哪怕她全部摸光,估计也就能累积个几十积分。
等罗石头出现后,明樱突然有了主意。
一般来说,村长家肯定是村里最有钱的,罗奶奶有个银手镯,明樱就想,罗石头会不会有什么用银子打造的项圈长命锁之类的呢?所以才有了刚才一问。
罗石头激动得像只要战斗的小公鸡,“我不会娶你的!你这么丑,我死也不会娶你的!你休想打我的主意!”
这小胖子真是欠扁!
明樱磨磨牙,在现代身为杀手的她,杀人也有自己的原则,比如不杀老人小孩等。
现在她硬是生出想杀了罗石头的冲动。
“罗小胖,”明樱低下头,让自己装出可怜的样子,“你都说我就要死啦,我长这么大都没摸过银子做的东西,你能让我摸摸你的银项圈或长命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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