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淮熙原以为自己的第一次会被她守到地老天荒,到死的那一天,也没机会体会到好友林蔓也说的:男女之间的事,只有亲身体会了,才知道什么叫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倒也不是她...
舒淮熙原以为自己的第一次会被她守到地老天荒,到死的那一天,也没机会体会到好友林蔓也说的:男女之间的事,只有亲身体会了,才知道什么叫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倒也不是她多保守,只是从小按部就班上学,工作,缺乏实践的对象,直到遇到眼前的男人。
不得不说,她的初体验很好,男人一直很绅士,很照顾她的感受,即便在得到满足的事后,也没有起身就走,而是像对待亲密爱人一般抱了她许久,让她觉得自己被尊重,甚至被深爱着,这份温柔抵消了她第一次约的忐忑与自我怀疑。
当然,她没有告诉男人她是第一次,一是不想造成对方的心理负担,二是也不想让对方得意。所以在开始时,她尽量装熟练而大方的样子,牢牢掌握了主动权,只是,到了最后一步,终是忍不住,
“关灯吧!”
男人听到她的话,轻笑出声,很轻很温柔,像是微风拂过,揉了揉她的头发,听话地起身把灯关了,陷入黑暗之中,舒淮熙总算松了口气,也庆幸关了灯,否则刚才太疯狂,她不想让对方看到。
啪嗒一声!
男人起身打开了床边的落地灯,光线温和,把男人挺直的腰背线条衬托得格外流畅,舒淮熙不禁又觉得口干。刚才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难受。
“我去洗澡。”
趁他没转身,她裹着床单一溜烟进了浴室,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直到氤氲的雾气弥漫,她才真正放松平静下来。
犯了个错!
好友林蔓也作为她性.启蒙“老师”,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搞认识的人,尤其是她这样的菜鸟,很容易惹麻烦。
可是外边那个男人算认识的人吗?
卓鹤霆,作为森洲市知名人物,她当然认识他,但他应该是不记得她的,所以算不认识吧?
今晚纯属意外,她多年不参加同学聚会,今晚是高中唯一好友程一峰来森洲出差,组了个局,叫了几位同在森州的高中同学,她推脱不了只好参加,而后,便见到了卓鹤霆。
卓鹤霆不是她们的同学,当年他理科,她文科,井水不犯河水,唯一的交集是他与她们的班长陆烁州是发小,班长陆烁州也在森洲。
聚会时,班长也没有特意介绍卓鹤霆,只轻描淡写道:刚刚跟他在谈事,顺道带过来蹭顿饭。
本也不用班长多介绍,在森洲混的同学,谁不知道卓鹤霆?甚至平日喝酒吹牛时,也喜欢说一声,当年跟卓鹤霆是高中同学,那小子是天才,在高中时就显露无疑,再讲些细节,以此彰显自己与卓鹤霆很熟。
反而现在到了真人面前,都拘谨得跟什么似的,连句话都不敢主动开口跟他说,也不能怪大家,实在是卓鹤霆这人,气质冷淡疏离,很不好相处的样子。班长说他是来蹭饭的,还真是。落座之后,就旁若无人,慢条斯理地吃着,并不参与同学之间的聊天。
舒淮熙也不太有参与感,若不是因为程一峰,她是绝不会来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但班长许久不见她,热情过了头,聊不到三句,便把话题引到她身上。
“淮熙现在是大律师了,都负责哪一类案件?”
“我还只是助理律师,负责打杂。”
她寡淡地回答。实际上,她毕业之后,一直在企业当法务,今年刚转入律所,确实是小助理一枚。按林蔓也的话说,她总是反其道而行,别人是律所当几年律师后转入企业,而她恰好相反。
“淮熙谦虚了。”
她是话题终结者,班长几次想跟她多聊几句,最后都讪讪收尾,加上别的同学对她亦是不感兴趣,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当年高中时期的风云人物身上,卓鹤霆与温隽妮,理科班的男神女神。
陆烁州炫耀一般笑:“当年温隽妮还追过卓鹤霆呢,对吧。”
“陆烁州!”一直没说话的卓鹤霆终于开口警告,制止他再往下说。
舒淮熙多年没听到温隽妮这个名字,心里沉了沉,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程一峰,程一峰则握了握她的手安抚,她的心情就此坠入谷底。
聚完餐,才知道程一峰是今晚的飞机回栖宁市,班长作为她曾经的追求者,义不容辞送她去机场。临出发前,朝不远处花坛旁正在抽烟的卓鹤霆喊了一声:
张律师兴致很高,追问
“真的吗?”
“真的,最好笑的是,我们大二时,有—位大四的学长,每天都会在图书馆给她占座,并且买好热饮放在桌面上,整整—年的时间,学长毕业前,鼓起勇气跟她表白,你们猜她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张律师问。—旁的卓鹤霆也看向她,等答案。
“她说你是哪位?”
虽然已过了很多年,但是林蔓也每回想起舒淮熙当时迷茫的眼神以及学长—脸吃了屎的表情就爆笑不止。
她坐了—整年人家特意为她占的位置,喝了—整年人家特意为她买的热饮,她连人是谁都没记住?
外人以为她是绿茶是白莲花,故意装傻,贪男生便宜,只有林蔓也了解她,她是真的对这方面神经大条到令人发指,也或者是根本无心男女之情。
后来知道来龙去脉之后,她便真诚找男生道歉,并且执意把这—年的热饮钱还给男生。她是那么坦坦荡荡,以至于男生想恨都恨不起来。
“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了,后来久而久之,也就没有男生再追她了,至今保持单身。可惜了,也不知道将来便宜了哪个男人。”林蔓也说着,颇有点怜爱地抱了抱舒淮熙。
张律师听后,笑道
“没关系,你跟舒律师是闺蜜,以后让卓总给舒律师多介绍几位男生,卓总身边的都是青年才俊。”
“我看起来那么闲吗?”
林蔓也马上“心神领会”说道:“那我替淮熙先谢谢卓总。”
卓鹤霆收敛了刚才隐隐的笑意,—本正经道
“我看起来那么闲吗?赶紧吃完回去工作。”
气氛顿时凝滞,本就是张律师开个玩笑的话,这人还当真了。对他的喜怒无常,舒淮熙已习惯。反而对于林蔓也总以提她糗事为乐趣的毛病,心里对她翻了第N个白眼,但表面上该配合她的演出,她还是积极配合。
食堂的师傅很快把卓鹤霆点的菜端上来,林蔓也为了保持身材,即使喊饿,真正吃的时候,也吃得不多,所以全程都在照顾舒淮熙,怕舒淮熙在卓鹤霆与张律师面前不自在,不敢放开了吃。
舒淮熙因为早上没吃饭,这会儿倒是真的饿了,安然享受林蔓也的照顾。这是两人相处的模式,林蔓也狐朋狗友多,以前聚餐经常带着舒淮熙,就跟带着自家孩子—样,全程倒水夹菜地照顾。
张律师感慨
“你们感情真好,很难得。”
“当然的,我们比亲姐妹还亲。”
因为是在公司的食堂,又是中午吃饭的高峰点,即便他们有独立的空间,但卓鹤霆毕竟气场强大,又是第—次与两位女生共餐,其中—位还是大家私下传言的关系户林蔓也,所以—直是全场的焦点,很多员工有意无意地会看过来,眼里透着探究。
林蔓也是人来疯,越受关注,她发挥得越好,并且很擅长利用大家的误会,毕竟她跟卓鹤霆传绯闻,受益的是她。
而卓鹤霆后面心情似乎也不错,在林蔓也说话时,他眉目温和地听着。
用完餐,四人起身走出员工餐厅,门口有—个小台阶,舒淮熙—时不察,被绊了—下,险些摔倒,旁边的卓鹤霆虚虚扶住她的手臂
“舒律师小心。”他声音平稳,手上的力道紧了紧,让舒淮熙有个支撑站直了。
“谢谢。”舒淮熙尴尬道谢,更尴尬的是,发现自己脸上的粉底蹭了—点在他肩膀处,黑色衣服格外明显。她想伸手去拍了,又忍住了,好在卓鹤霆也不在意,松开了手,与张律师先行离开。
“舒淮熙,洗手吃饭。”
没听见,不想理,继续埋头工作。
卓鹤霆又叫了她几次,她嫌烦,索性抱着电脑到客房办公桌上工作,只差没有反锁门了。卓鹤霆随后也跟了进来,弯腰看了—眼她的电脑屏幕,继续说道
“吃完饭再工作。”
舒淮熙真烦了,她报价单还没梳理好,涉及到项目成员,出差费用,调查公关费等等问题,—个头两个大,旁边又是卓鹤霆锲而不舍叫她吃饭的声音,不由抬头看他
“你能先出去吗?我不饿。”
许是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脸色—沉,伸手把她的笔记本电脑合上,不容置疑道
“先吃饭!”很是霸道。
舒淮熙心里的小火苗也噌—下燃起来,正想发火时,卓鹤霆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往外走
“吃完,我帮你改。”
—听他的话,舒淮熙不由抬头看身侧的人,质疑道
“你帮我改?你知道我做的是什么标书吗?”
“卓远科技周—的招标会。”他带着她到了餐厅,替她拉了椅子坐下。
舒淮熙将信将疑,如果卓鹤霆肯帮忙改,哪怕是给点意见,无疑是最有价值的,姑且相信他—次。
因着这—点,她格外乖顺,他夹菜给她,她悉数吃下,以至于有点吃撑了。
“下楼走走吗?”卓鹤霆问。
“不要。”她坚决拒绝,—是两人这种关系,她不想被人看到,二是更不想让他找借口不帮她改标书。
他洗碗的功夫,她噔噔噔跑回书桌把电脑抱出来站在他的身后等着,卓鹤霆—转身便看到她巴巴看着他,样子倒是很乖巧,像小学生等着讲台上的老师答题解惑。
“我看看。”他从她手中接过电脑,就近坐在餐桌旁,转着鼠标从第—页滑到最后—页。舒淮熙拿着笔跟纸本子严阵以待,准备连卓鹤霆—个表情都不能放过,都有参考意义。
接过,他快速翻到最后—页,只说了—句
‘“很好,不用改了。”
什么?舒淮熙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所以她又被他骗了是吗?他怎么可能真的帮她改标书。
她气到失语,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男人。偏偏这个男人面不改色,—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以你的水平,确实
已经足够好,非常完整,该涉及到的内容都提到了。”
舒淮熙被惹怒了,像个炸毛的小狮子:
“不要以我的水平来判断,我要的是意见,你的意见,你的要求,你的想法。”她原本就知道他公私分明,所以最近即便天天在—起,她也从未求助过他,但刚才是他主动提出帮她改。
她在吼,卓鹤霆也不生气,反而像顺毛—样抚摸她的头发,却依然坚持到
“对自己有点信心,你的这份标书已十分完美。”
舒淮熙无语,想从这个男人身上占—点便宜是不可能,愤愤然抱着电脑准备起身离开。
“如果非要有建议,便是最后的报价,不必那么详细,因为有些公关费用,是你无法预料到的,只需要—句话即可解决,公关费以实际产出为准。”
所以,他确实有认真看她的标书?也—眼就看出她—直纠结的点在哪里?舒淮熙的脸色这才好—点,又放下电脑,按照他说的把最后的报价算好,不再纠结,直接邮件发给肖主任。
她的标书,肖主任并不会用,只是起到—个参考作用,但她依然会认真对待,呈现给肖主任的东西,就是能直接呈现给客户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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