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害死了棠棠,只坐五年牢,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便宜了些?”沈鸢跪在地上,浑身忍不住的颤抖。从见到他们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自己在劫难逃。刺骨的寒...
“沈鸢,害死了棠棠,只坐五年牢,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便宜了些?”
沈鸢跪在地上,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从见到他们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自己在劫难逃。
刺骨的寒意从头顶一直向身体各处蔓延,遍布四肢百骸。
她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解释,眼前这些人都不会相信,她无助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鲜血弥漫:“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谢长慕冷冷一笑:“放过你?”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可以,从今天起,你全城给棠棠赎罪七日,若你能熬过这七日的赎罪之路,咱们两清。”
沈鸢缓缓的抬起头来,眼眸直视眼前的七个男人。
他们,是想让她身败名裂,永世不得超生。
她浑身是血的匍匐在地,颤抖着嘴唇道:“好……”
哪怕知道接下来的七天,每一天都会是无边炼狱。
可她必须活下来,
只因,她有不得不活着的理由!
第二章
相府千金沈鸢出狱后将为自己的罪过,赎罪整整七日的消息一出来,顿时震惊了整个都城。
无数百姓争相观看,将整条路几乎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一日,由大哥沈衍决定赎罪方式。
他打量着沈鸢,眸中无半分感情。
“来人,把她绑起来,全城游街!”
说完,他挥手示意,立刻有下人上前,用粗重的麻绳捆住了她的手,麻绳的另一头,系在他的马车上。
有人拿着一个上面写着杀人犯的牌子,将其直接挂在她的脖子上。
“快来!一起看杀人犯游街了!”
话音落下,马车骤然启程。
惯性的冲击下,沈鸢直接飞了出去,她踉踉跄跄的跑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身体。
前方的沈衍像是故意捉弄她一般,一会儿扬着鞭子加速,然后便猛的止步。
她来不及反应,整个人撞在马车后面。
额头好像磕破了皮,有热热得液体顺着额头,流到眼睛里。
沈鸢眨了眨眼,眼前便成了一片朦胧的红色。
她想抬手擦干净眼睛里的血,马车却又再次加快了速度。
“他们最近都很忙,所以只有我来接待郡主,请见谅。”
片刻后沈衍总算平复了心情,他的目光却还是时不时落在白芨的脸上,眼中有显而易见的痛心。
沈棠是被他们宠坏了的小孩,当年若是多听一听沈鸢的话,对她好一点儿,她们之间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这个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四分五裂。
沈衍低低叹了口气,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大厅中的人潮竟逐渐远去,不知不觉间,沈衍跟着四处乱逛的郡主走到了院子里。
她看上去对这个家很是好奇,目光转来转去,最后竟有些茫然。
“我总感觉,这里好像来过。”
沈衍嘴里发苦,他没有错过白芨看到一些东西时的神色,和当初刚来到沈府的沈鸢一模一样。
长相、神态甚至名字最后一个字,她真的和沈鸢没有任何关系吗?
沈衍几乎要怀疑转世投胎的可能性。
第十六章
“你喜欢那个吗?”他指了指白芨目光看向的花儿,那是生在荆棘中的一枝玫瑰,正因为只有一枝,更显得风姿卓越。
白芨轻轻点了点头,忧虑地说:“可是这里好多刺。”
沈衍看她蹙起的眉,心中涌起无限酸痛,这一秒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逗谁开心,是眼前的白家大小姐,还是那个因为自己的恶毒与心狠死去的妹妹?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步入满是棘刺的沈间,即使疼痛感传来也无所退缩,任由手背被划烂出薄薄的血痕,才从中轻轻摘下,“送给你。”
“谢谢。”
白芨垂首轻轻嗅了嗅那朵花的味道,下一秒却大惊失色,连忙把花扔到了地上,那双精致的高跟鞋还在上面用力碾了碾,花朵碎了一地。
“对不起,”白芨看向沈衍,诚恳地说,“上面有只小虫子……我吓了一跳。”
沈衍好不容易摘到的花还没存活一刻就碎了一地,他却没有生气。只是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她,直到白芨有些茫然地扭过头,不解地问:“怎么啦?”
白芨当然是故意的。
她慢慢看出来,现在的沈衍似乎只是在把她当作沈鸢来看,他眼里涌动的愧疚和难过都货真价实,竟不是虚假的伪善。
这
就是她要的效果。
“吓到你了,对不起,”沈衍低声道,“天气太热,外面虫子很多,你要不要去休息会儿?”
“再逛一会儿可以吗?”
院子的假山后传来咔哒一声,白芨的余光瞟过去,又像蜻蜓点水般飞快地收了回来。
她一早就发现了有人在跟踪他们,现在已经大概发现是谁了。
沈棠的手掌攥得死紧,生生掐进肉里。
一年前的沈棠在想,沈鸢总算死了。
她的前半生一帆风顺,像是手握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剧本,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宠爱自己的哥哥和爹娘,众星拱月一般将她宠成了公主一样的存在。
现如今沈府这一辈,唯一靠得住的人只有他了,只要能被郡主看上……
沈衍点点头:“那几个家伙也没什么心思出来相亲。”
本来他也不想来的。
一年来,沈衍的状态都算不上太好,三百多个日夜,只要闭上眼就会想起那具碎在眼前的尸骨。
他们没有让道士来到相府。
无论怪力乱神是真是假,他们都无法说服自己再将沈鸢驱逐出去,做过的错事已经太多,若再重蹈覆辙,只怕每个夜晚都会噩梦缠身,安眠不了。
更不用说亲手害死了自己女儿的谢长慕。
这样想来,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对方了。
第十五章
沈衍来到宴会大厅,漫步走到熟悉的管家身边,低声道:“看见郡主了吗?”
“看、看见了,”管家努力垂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大少爷,您去看看吧,她真的……真的好像……”
“像谁?”
沈衍有些迷惑,他看着抖若筛糠的男人,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笑盈盈的。
“我也很好奇我像谁呢,”白芨笑着说,“沈大公子,不如你来看看?”
在背后说话却被正主抓到,一时间沈衍有些尴尬,他扭过头先是垂着视线道了歉,再抬起眼时,又是无懈可击的那个沈府大少爷。
“不好意思郡主,相府管家有些——”
啪得一声,价格名贵高昂的琉璃杯摔在了地面上,沈衍瞳孔猛地一缩,随即不知所措地气喘起来。
“你、你是……”
“我是白芨呀,”白芨撤了一步,不留痕迹地躲开玻璃渣,“沈大公子,久闻不如一见。”
沈衍的嘴唇发着抖,竭力平静着自己的呼吸,他终于明白父亲让弟弟不要出场的原因,如果他们看到白芨这张脸,一定会当场发病。
这分明就是年纪更小一些时,水灵饱满的沈鸢!
沈鸢接回沈府时跟现在的郡主岁数相近,但她当时在山中的农夫家里干了很多年粗活,年纪轻轻便饱经风霜,更是饿得脱了相。
如果她从小在沈府千娇百宠地长大,一定也会长这副模样!
一瞬间父亲和下人的怪异,沈衍明白了原因。
他冷汗直冒,眼眶发酸,低声道:“郡主抱歉,你实在是长得像我的一位故人——我的妹妹。”
白芨挑了挑眉:“那可真是太巧了,令妹现下在哪里?”
一年前的秘辛,沈府已经通过最大的方法将其掩盖,白芨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沈衍勉强笑了笑,就像一个真正失去了妹妹的哥哥那样红了眼眶。
“不好意思,郡主,我妹妹她已经去世了。”
白芨神色淡淡地看着沈衍,丝毫不为这兄妹情深的场面所感动的样子,她无所谓地点点头,又问道:“沈府其他几位呢?沈公子,我记得你有几个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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