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前拼命攥着不让她发现,想留下一个证据指证她!没想到十年后让沈易林先看见了。沈易林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珍珠耳环,他害怕极了,与我死前一样紧紧攥着!因为他知道这个珍...
我死前拼命攥着不让她发现,想留下一个证据指证她!
没想到十年后让沈易林先看见了。
沈易林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珍珠耳环,他害怕极了,与我死前一样紧紧攥着!
因为他知道这个珍珠耳环是章晚晚的!四年前章晚晚顺利取得好成绩,是他送给章晚晚的毕业礼物。
就在这时,章晚晚也跟了过来。
“老公?”
她在外面喊着,拼命张望着我的尸体,想知道有没有在我身上发现什么!
沈易林慌张的用布遮掩着我,又把耳环藏了起来,还叮嘱实习法医不要告诉章晚晚关于尸检的一切信息。
然后他又换了副面孔,心疼地走了出去牵住章晚晚的手。
“老婆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你现在怀着孕,不方便来解剖室。”
“我是担心你没拿外套,外面天气凉,怕你冻感冒。”
“没事,现在最主要的是你和儿子,我皮糙肉厚的怕什么?”
“讨厌。”章晚晚故意撒着娇,眼神瞥向了解剖室:“里面的尸体是网上报道的那具死了四年,被风干的女尸吗?”
8
“对,解剖工作还在继续,进展有些慢。”
“凶手还真是残忍。”章晚晚不经意道:“竟然把她子宫破开,把孩子掏出来又塞进她胃里了?”
说着,沈易林惊愕地抬了一下眸。
连跟在他身后的实习法医也惊呆了。
那一刻,沈易林垂着的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章晚晚,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可章晚晚一点都没发现!
因为报纸上、新闻上并没有播报完整,怕引起群众恐慌,只简单带过一句,说我的子宫被破开,孩子被拿走了,并没有说孩子被塞到了我的胃里!
但章晚晚不打自招说出了一切,加上那个珍珠耳环,还有我身上那些干净利落的伤口,足以断定她就是凶手!
沈易林迫使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等送走了章晚晚之后,他崩溃的在解剖室发怒,无助的低吼咆哮起来。
实习法医也呆愣住了,只能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晓曼……晓曼!”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愚蠢了!”
“我竟然信了章晚晚的谎话,竟然和她同床共枕,恨了你四年,恨了你父母四年!”
他跪在地上,不停对我磕着头,对我忏悔。
我就在一旁漂浮着,静静地看着他迟来的道歉和忏悔。
4
一句话让我感觉晴天霹雳。
也让我清楚的知道,沈易林恨了我四年。
章晚晚歉意的笑着:“好了好了,老公你别生气了,都怪我……我时常感觉自卑,就总是想要比较。”
沈易林转过身来温柔地抱着她,反倒安抚起她来。
“不用比较,在我心里,你和孩子是唯一,认识庄晓曼,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我只恨自己没能早日识破那女人的歹毒。”
“好了,不说了。”
两人又抱在一起,刚要吻上,门外却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沈易林你开门!”
仔细一听,惊得我一身冷汗!竟然我是妈的声音!
沈易林嫌恶不已,章晚晚也瞬间脸色难看,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还是沈易林不情不愿去开了门。
“你敲什么敲!一大早上就这么闹?不怕邻居看见?!”
打开门我惊呆了。
四年不见,我妈竟然白发苍苍,骨瘦如柴。
她满眼含泪,眼眶泛红,“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拉着沈易林的裤脚苦苦哀求。
“求求你了,沈易林我求求你了!我老头子重病正在抢救,今天再不交费用,医生就要停药了!”
“求求你借我点钱,救救我老头子吧!”
“你看在我是你前丈母娘的份上,好歹也叫过我一声妈,你帮帮我们,求求你了!”
声声哀求让沈易林十分愤怒。
他也不顾往日情分,直接将我妈拽进房里关上门训斥!
“呵!你还有脸来求我?四年前你女儿和公司老公偷情,卷款潜逃去了国外过潇洒日子,你都忘了?”
“是你们老两口没有教导好女儿,给我招来一屁股麻烦!还欠下了一笔债!”
“现在你们凭什么来求我?!”
看见我妈哭得肝肠寸断,我的心也碎了。
我扑过去搀扶我妈,可是我的手一次又一次穿过她的身体!她根本没有感受到我。
我无助的嘶吼,也只能让房里的电波发出不正常的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母女连心,这一刻,我看见我妈露出了十分惊愕的表情。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反驳着沈易林:“不可能!我不相信!我女儿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我女儿如今生死不明,下落不知,她肯定是被奸人所害!”
一旁的章晚晚瞬间坐不住了,她愤怒的上前来,还试图混淆黑白。
“没有什么不可能!在金钱面前,谁都可能叛变,爱情可以放弃,亲情也可以放弃,你女儿就是一个见异思迁的贱女人!”
说着,我妈奋不顾身爬起来,疯了一样冲向章晚晚!
“你胡说!你胡说!”
为了保护章晚晚,沈易林狠狠推开了我妈!
我妈撞在玄关柜上,头晕目眩了很久,脑袋上肿了一个大包,许久不动弹。
我就这样漂浮着,急得快要疯掉,却又帮不上忙,只能无助尖叫、哭泣,试图让自己不那么心如刀割。
就在这时,我妈电话响了。
她颤抖着接起,一刹那间昏死过去。
5
是医院打来电话,说我爸抢救无效死亡了。
我爸年纪大了,尤其经历了我这事儿,身体日渐萎靡,几种疾病并发。
身边的亲戚都因借钱和我们断绝了往来,唯一值钱的就是他们居住的那套房子,被沈易林和章晚晚扣押了房产证。
他们变卖不了,也无处可搬,只能被沈易林和章晚晚这样折磨羞辱!
最后,我妈失魂落魄的走了。
我想追出去,灵魂却依旧与沈易林牵绊着,只能拴在他身边。
我妈走后,他们骂了很多难听的话,两人骂着骂着竟然笑了,又收拾东西准备去产检。
看着他们温馨甜蜜的一家三口,我痛得不能再痛了!
为什么一个杀人凶手,夺走了我的一切,还能如此幸福?
老天爷你睁开眼看看啊!
如果……
我没有死,我的孩子也出生了,享受着两代人的宠爱。
可章晚晚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凭什么得到这一切?!
我不满的发泄着,却不能伤他们分毫,只能像一个破旧的风筝,再也飞不起来,被沈易林拖在身后摩擦、拉扯、唾弃。
产检等待中,实习法医给沈易林打来电话汇报尸检进展。
在说到我少了一根肋骨的时候,沈易林顿了顿。
“少了一根肋骨?”
“对,左胸口那边,少了一根肋骨,还有左锁骨也断裂过,打了钢钉,应该是出过车祸。”
是的。
四年前我出过一次车祸,还是为了救沈易林的妈妈,我推开了她,自己被撞了。
那个肋骨断裂很厉害,戳进了我的内脏,没有修复的必要,医生就帮我摘除了。
沈易林停顿的那几秒,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了我。
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
“还有其他发现吗?”
“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记录了,没有特别明显的发现,而且警方一直在四年前的失踪人口中对比,并没有合适人选,家属都没报过失踪,现在正在进行DNA数据库比对,大概三天后能出结果。”
“我知道了,有结果就通知我。”
“好的,对了沈老师,死者的骨龄检测也出来了,二十五岁!而且还在死者口腔内发现了乙醚残留,可以确定你之前的猜想了,凶手很有可能是从医人员。”
……
匆匆说了几句话,章晚晚就从B超室走了出来。
她拿着一张黑白B超单,兴高采烈的递给沈易林看。
“老公,你看,我们的儿子很活泼,很可爱呢!长得也不错,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做四维彩超看见他的样子了。”
沈易林怔怔的,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他敷衍了一句,却心不在焉。
我知道,他终于想起了我。
却又恨着我,不敢去猜测这种可能性。
怎么那么巧呢?
二十五岁、锁骨断裂、缺少肋骨……
都巧到了一堆!
6
在章晚晚的催促下,他逐渐回过神来,又陪着章晚晚去了商场买婴幼儿用品。
我就跟在他们身后,感受他们为人父母之喜,看着他们细心的为腹中的孩子挑选舒适的用品。
在他们开车回家的时候,正好经过我娘家巷子口。
我匆匆瞥了一眼,看见巷子口点了两支长长的香烛,我妈踉踉跄跄坐在巷子口,抱着我爸的骨灰盒沉默发呆。
人生最后时刻,我爸连一场像样的葬礼都没有,直接从医院拉去火化了,连一日都没有停灵。
而他们还在享受偷来的幸福!
我连送我爸最后一程都做不到,只能被迫拴在他们身边。
三天后。
社区人员一大早找上了门。
他们是我娘家社区的人,几个熟面孔,我都认识。
以前他们都是一副慈祥和蔼的模样,因章晚晚污蔑我后,他们提到我也都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你是庄晓曼的前夫吧?”
沈易林蹙眉,怫然不悦。
“她和我还有什么关系吗?”
“实在抱歉,迫于无奈找到了你,毕竟这么一家人,连亲戚都不愿意搭理,我们也没办法!谁要你摊上这么一家子呢!”
“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庄晓曼的母亲在自家上吊了!真是要命啊!太缺德了,要死死哪儿去不好?偏偏吊死在家里,那不是坑害我们整个小区的人吗?”
这样一个噩耗,对于我来说,无疑又是晴天霹雳!
可我已经麻木了……
甚至自私的觉得,也许死了是个解脱。
是我让我爸妈太累了!
但他们却以最恶毒的话语戳着我爸妈的脊梁骨。
“上吊死的人怨气很重,这纯属就是报复社会啊!这样不自觉的人,难怪会教出那样没有道德的女儿,真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一旁的章晚晚听不下去了,却又一丝窃喜,心想着麻烦终于死了!
她不耐烦上前道:“死就死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一大早就来给我们添晦气!我还怀着孕呢,要是惊了我的胎气谁能负责?!”
“这我们也没办法,我们报警了,准备火化,需要一个家属签字,可没一个人愿意给她签字火化。”
“没人签字就丢在殡仪馆呗!”
“这……”
“反正这也不是你们的妈,你们那么操心做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也别道德绑架我们!把她冻在殡仪馆就是了。”
章晚晚几句话就把社区的人轰了出去,气得社区人员在外面破口大骂。
“什么人啊这是!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难怪当年庄晓曼不要你呢!一个大男人在家里一点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章晚晚气急了,挺着肚子和社区人员叫板!
这可是她最爱的男人!
费尽心思弄到手的男人,她怎么舍得别人来骂?
而沈易林就站在一旁攥着拳头,又一次恨我入骨,觉得我让他丢尽了脸面!
就在他们把社区人员赶出去之后,沈易林接到了实习法医的电话。
“沈老师,死者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DNA比对结果也出来了,死者叫庄晓曼!”
“警方刚调查了她的家人,我发现上面写着你是她前夫……”
7
“什么?!”
沈易林一惊,手机都滑落到了地上,摔得黑屏关机了。
章晚晚关切的走过来询问情况:“怎么了老公?哪里不舒服吗?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
沈易林愣住了,深深看了章晚晚一眼,还是把话藏进了心中。
“没什么。”
说着,他看了看章晚晚手臂上的陈旧伤口,冷不丁问了一句。
“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章晚晚眼中闪过一丝慌张:“都这么久的事了,别提了,庄晓曼已经彻底从我们生活中消失了。”
“怎么能不提?”沈易林故意道:“她故意伤害你,又和别人偷情卷款潜逃伤害了我,我一定要追查到底,抓她到你面前向你道歉。”
章晚晚蹙了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却有些紧张。
两人回去后就各怀心思,我被从天竺公园沙坑中挖出来的凶案也登报了,整个网络都是关于我的新闻。
章晚晚慌了,沈易林也一直心神不宁,故意瞒着章晚晚,找了个借口往解剖室赶。
他慌了,也急了。
他没想到我已经死了四年!
他恨了我四年,恨来恨去却发现我死了!
四年前章晚晚故意打伤了自己,污蔑成我畏罪潜逃,让我家破人亡。
四年后我的尸体却出现在天竺公园里,一直没有人发现。
当沈易林见到我破碎的尸体时,止不住流下了鳄鱼的眼泪。
“沈老师你来了?”实习法医颤抖着将尸检报告递给他:“警方本想联系庄晓曼的家属,却发现她父母在这几天都死了。”
沈易林懊悔不已,连说话都结巴了。
“我……我知道,是……是死了。”
实习法医又拿出一个物证袋交给沈易林:“沈老师你看,还有一个重大发现,这是从死者手中发现的,她死前紧紧攥在手里,都嵌入皮肉中了。”
那是一个珍珠耳环。
章晚晚戴过的耳环!
我死前拼命攥着不让她发现,想留下一个证据指证她!
没想到十年后让沈易林先看见了。
沈易林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珍珠耳环,他害怕极了,与我死前一样紧紧攥着!
因为他知道这个珍珠耳环是章晚晚的!四年前章晚晚顺利取得好成绩,是他送给章晚晚的毕业礼物。
就在这时,章晚晚也跟了过来。
“老公?”
她在外面喊着,拼命张望着我的尸体,想知道有没有在我身上发现什么!
沈易林慌张的用布遮掩着我,又把耳环藏了起来,还叮嘱实习法医不要告诉章晚晚关于尸检的一切信息。
然后他又换了副面孔,心疼地走了出去牵住章晚晚的手。
“老婆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你现在怀着孕,不方便来解剖室。”
“我是担心你没拿外套,外面天气凉,怕你冻感冒。”
“没事,现在最主要的是你和儿子,我皮糙肉厚的怕什么?”
“讨厌。”章晚晚故意撒着娇,眼神瞥向了解剖室:“里面的尸体是网上报道的那具死了四年,被风干的女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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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解剖工作还在继续,进展有些慢。”
“凶手还真是残忍。”章晚晚不经意道:“竟然把她子宫破开,把孩子掏出来又塞进她胃里了?”
说着,沈易林惊愕地抬了一下眸。
连跟在他身后的实习法医也惊呆了。
那一刻,沈易林垂着的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章晚晚,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可章晚晚一点都没发现!
因为报纸上、新闻上并没有播报完整,怕引起群众恐慌,只简单带过一句,说我的子宫被破开,孩子被拿走了,并没有说孩子被塞到了我的胃里!
但章晚晚不打自招说出了一切,加上那个珍珠耳环,还有我身上那些干净利落的伤口,足以断定她就是凶手!
沈易林迫使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等送走了章晚晚之后,他崩溃的在解剖室发怒,无助的低吼咆哮起来。
实习法医也呆愣住了,只能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晓曼……晓曼!”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愚蠢了!”
“我竟然信了章晚晚的谎话,竟然和她同床共枕,恨了你四年,恨了你父母四年!”
他跪在地上,不停对我磕着头,对我忏悔。
我就在一旁漂浮着,静静地看着他迟来的道歉和忏悔。
四年前,因他资助了章晚晚,我们两个的婚姻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章晚晚一个来自农村,身份平平,家庭拮据的女大学生,心机却不可小觑!她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一次次挑衅我的身份,妄想挤退我,坐上我的位置!
我曾经和沈易林说过这个问题,他却总是搪塞我,到后面一脸不耐烦。
“你多虑了!晚晚这人性格直接,但人不坏,可能是话语让你产生了误会。”
“你够了,你是不是最近工作让你很焦虑?你为什么一定要污蔑晚晚?晚晚是个农村人,能走到这一步,她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你别无理取闹了,你真的太敏感了。”
……
一句一句,我还深深记在心里。
现在却全部都被他自己一一推翻了!
他错把荆棘当玫瑰,允许章晚晚过界游走,又一步步纵容章晚晚杀害了我,现在却又哭着向我忏悔?
我看了都想笑。
他哭了很久,脸色铁青,缓了很久才缓过神来,又交代起实习法医。
“那个孩子的DNA也送去对比一下,与我的一起对比。”
实习法医担忧又害怕:“沈老师……你还好吗?”
“嗯。”沈易林点点头,仿佛下了某种决心:“这事儿一定要瞒着,我要亲自调查。”
“知道了。”
很快,孩子就被送去DNA对比了。
沈易林在我尸体旁边抽了一夜的烟,和我说了很多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第二天一早又被迫跟着他去了殡仪馆。
他终于想起了我妈的尸体,现在又假惺惺地跑去给我妈磕头,对一个死人忏悔,还花钱为我妈操办后事,又找来我爸的骨灰,为他们二人夫妻合葬。
9
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只是来的太迟了!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
他跪在我爸妈的墓碑前忏悔着,发誓要找出我离奇死亡的真相。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只不过那是他亲手养大的玫瑰,他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而已!还试图找到证据来说服自己。
再回过头去,四年前的一些证据、线索早就被章晚晚给抹掉了,除了我这具尸体,他什么都没发现。
于是沈易林换了个思路寻找证据。
他翻找到了四年前的卫星地图,各个版本他都看了一遍,然后在卫星地图上不经意拍摄的照片上看见了章晚晚和我的身影!
那时候的章晚晚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穿着朴素又简单,眼神却十分狠毒,藏着一把解剖刀偷偷跟在我身后。
可沈易林没看出她如毒蛇搬的眼神,还一直将她当做一个无辜又可怜的单纯女孩儿!
在当时拍摄的照片中,章晚晚就戴着那对与她穿着格格不入的珍珠耳环,成为了定她杀人罪的重要物证!
经过几天的调查,一切都板上钉钉,确认章晚晚是残忍杀害我的凶手无疑了!
沈易林仿佛被掏空一样跌坐在书房地上,久久缓不过神来。
这时候章晚晚不知情走了进来,还穿了一条红色孕妇裙。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尸体被挖出来,真相很有可能会暴露,所以她自作聪明的试探着,又购买了一对新的珍珠耳环故意戴上,想洗清嫌疑。
“老公,你看,这条裙子配上你之前送我的珍珠耳钉,真漂亮。”
沈易林抬眸看她,脸色冷的可怕。
“这耳环……是我送你的那对吗?”
“当然了,我一直都珍藏着,舍不得戴,偶尔才会戴一戴!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我就戴上了。”
沈易林没说话,走过去帮她调整了一下耳环,实际上是看了看耳环上有没有印刻。
因为他送的那对耳环还印刻了章晚晚名字的缩写,她根本不知道,也彻底暴露了自己。
晚上六点多。
实习法医给沈易林打来了电话,确认了孩子与他的DNA为亲子关系。
沈易林不闹也不恼,而是找了个借口,出门去了一趟药店。
我就跟在他的身后,看见他在两家药店,买了两种药物。
一种是孕妇钙片,一种是精神病患者吃的药,两种药丸差不多一样,但是成分完全不一样!
他把两种药倒出来一颗一颗数,按照数量数好,一颗都不漏,将孕妇钙片全部换成了精神病患者吃的药!
我都惊呆了,不停的阻止他这么做,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把药换好,甚至得意的笑了。
“晓曼,我一定会替你报仇!都是章晚晚骗了我,毁了我们的一切,还杀了你和我们的孩子……”
我冷笑着,恨不得能掐死他。
一切都太晚了!
都是你自己犯的错,没有你的纵容,章晚晚怎敢过界?
她杀了我,杀了我的孩子是她的错,可你要杀她,别说是为我报仇!
那你自己犯的错,又让谁来背呢?!
10
可是我的恨对沈易林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他还是那么做了。
他故意调换了钙片,每天盯着章晚晚吃下。
他开始对章晚晚忽冷忽热,一次次不经意的伤害她,还故意留恋于灯红酒绿的场所,惹得一身骚回来,就为了刺激章晚晚。
章晚晚很珍惜他,也很卑微敏感,只能一次次讨好他,可他变本加厉,对章晚晚越来越过分。
加上精神药物的影响,章晚晚狂躁又失控,经常做出格的事情伤害自己,好几次还差点在家里弄死自己。
熬了一个多月,章晚晚去做了四维彩超,结果大为震惊!
章晚晚因吃精神类药品,腹中的孩子已经严重畸形了!不仅兔唇,一只手还停止了发育,医生建议停止妊娠,还善意的提醒她注意身边人,检查周围环境。
因为这种畸形十分恶劣,非基因所能导致,只能人为。
章晚晚快疯了,哭着问沈易林该怎么办,沈易林却波澜不惊,只淡淡说了一句。
“那就把孩子掏出来解剖看看?”
章晚晚惊愕:“你……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是吗?”沈易林冷笑,也不隐瞒了:“你又不是第一次杀我的孩子,你还会害怕吗?”
此话一出,章晚晚跌坐在地。
两人对视着,沉默了许久。
看着沈易林用嫌恶的眼神瞪着章晚晚,那一刻,我的灵魂越变越轻了。
缓了许久,章晚晚用尽全身力气道:“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沈易林再也忍不住了,疯狂咆哮。
“知道你利用我?知道你杀了晓曼?知道你掏出我的孩子?知道你这么多年的温柔都是伪装出来的?知道你看见我如此对待晓曼的父母,让我误会她?你怎么这么蛇蝎心肠?!”
章晚晚哭着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因为我什么?”
“因为你对我好!因为你愿意指引我!因为你给了我温暖!我就想靠近你,我就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我有错吗?!”
她疯狂嘶吼,满脸红温。
“我爱你!我爱你有错吗?!如果我杀庄晓曼有错,那也都是因为爱你!是我对你的爱让我失去了理智!”
“你知道我走到你身边花了多少勇气和力气吗?我不想再离开你!我就想守在你身边,所以庄晓曼就该消失!”
“你们的孩子也注定不能生下来,只要庄晓曼死了,这个位置就是我的!你教我的那些知识,我都用在庄晓曼身上了!我的手术刀触碰的第一具尸体也是庄晓曼,这就奠定了我们开始于结束!”
……
沈易林也快疯了。
在这个砸了又重新装潢的小家里,沈易林再一次失去了对生活的美好向往。
他们病态的嘶吼着,叫嚣着,彻底疯狂。
受精神药物失控的章晚晚,突然拿出那把杀害我的手术刀,她狠狠地扎向自己的腹部,然后拿出那个小小的孩子,扭曲的撑到沈易林面前。
“来啊!你的孩子,你抱抱他……我杀了庄晓曼的孩子,现在,我把我们的孩子还给你。”
沈易林尖叫着,拼命甩飞那个孩子。
当孩子身上的血沾到我身上的时候,我的灵魂越来越轻,仿佛一只氢气球一样缓缓上升就要飘走。
看见这一个血淋淋的结局,我不再受沈易林的束缚。
我慢慢消失,看见一道曙光中有一个孩子在向我招手。
我越飞越远,奋力抓住了孩子的手。
接下来该轮到你们陷入痛苦纠缠了!
我该走了。
去到我该去的地方。
老公养了一个不太乖的女学生。
她一心想取代我,设计把我骗到废弃公园。
她拿榔头砸碎了我的头,用硫酸腐蚀了我的脸和指纹,用我老公教她的本事,剖开我的身体,取出了我的孩子!
最后,她将我的尸体藏在废弃公园的沙坑中。
得知我失踪,老公不但不找我,还和女学生指证我私拿回扣,卷款潜逃,让我家破人亡,背上骂名!
四年后,我的尸体终于被人发现。
老公却和女学生组成了幸福的一家三口!
他亲自为我解剖,扯开我的血肉,一层一层剥开我的心……
1
沉寂了四年。
在一片警笛声中,我被从废弃公园的沙坑中捞起,引起群众惊呼。
经过一路颠簸,我的灵魂也踉踉跄跄跟着回来了。
我被抬上了解剖台,要验尸后确认身份。
为我解剖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老公沈易林。
没想到,四年后我们竟然以这种方式再见面了!
他牵起我的手,托起我的腰,为我翻身,细细查看我身上每一处伤。
那样子十分温柔……一时间都让我恍惚了。
“死者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例常询问,打破了宁静。
警方如实道:“是在天竺公园的沙坑里,四年前被废弃了,一直没人去,所以死者被抛尸四年风干了,也一直没被人发现。”
听见天竺公园,沈易林僵了两秒。
仿佛沉寂了四年的心,突然被激活了一般,眸中突然升起了恨意。
我知道。
仅这四个字,就让他想起了我。
因为我们最初在天竺公园相识、约会、定情,结婚时也是在那儿拍的婚纱照,那里有很多关于我们的记忆。
没想到……
我死也在这个地方。
真是极其荒谬的缘分!
不知道沈易林在想什么,他缓了几分钟,喊来实习医生在旁辅助,开始为我尸检。
“死者生前遭受了非人待遇,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几十处,双脚还被人打断了。”
“凶手拿榔头敲碎了她的头,又用硫酸腐蚀了她的脸和指纹,将最有利核对身份的信息毁灭了,是故意在隐瞒她的身份。”
“最残忍的是……死者子宫被剖开,有妊娠的痕迹,月份不大,可能就几个月大孩子,被凶手掏了出来,目前还没发现孩子的下落,而且她的右下腹还有一个口子。”
仅仅几句话,就把实习法医惊得说不出话。
沈易林还淡定的安抚着实习法医:“没事,平常心对待就是了,我们做法医的,承受能力一定要比常人要强一些。”
他依旧温柔体贴,还让实习法医先在一旁整理信息,没有任何不满。
如果……他知道这是我和他的孩子呢?
会不会不淡定?
看着他垂下的眸子,特别认真儒雅的模样,不由得让我想起四年前。
四年前。
沈易林身边也出现了一个实习法医,名叫章晚晚。
与一般人不同,这个章晚晚,是沈易林亲手培育出来的玫瑰。
一次下乡出任务,沈易林认识了天赋极高,成绩优秀,家境却很贫穷的章晚晚。
他说章晚晚很特别,又是女孩子,对法医如此着迷,实属难得,他一定要亲手呵护提拔。
为了帮助章晚晚,沈易林回市后就一直在资助她读大学,两人一直有书信往来。
章晚晚彻底将沈易林当成了榜样,也对他越来越依赖,还报考了同一所法医学院,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沈易林身边。
可他不知道,他亲手培育的玫瑰,用他教的本事,残忍地杀害了我!
即使死了四年,我依旧对章晚晚的话感到恐惧!
“你不配!”
“你不配在沈老师身边!你应该去死!”
“只有我和他灵魂契合!”
恐怖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徘徊了整整四年,每一次回忆起来,都让我止不住颤抖!
连解剖室的灯都被我的磁场惊得闪烁!
在我惊恐之时,沈易林用刀子划开了我的胸腔,剥开我的皮肉。
即使死了,我依旧能感觉到刀子的锋利。
像极了那一晚……章晚晚用刀子划开了我皮肉!
2
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了了!
我哭着,漂浮着,不停叫喊着沈易林的名字,渴望他能认出我,能为我伸冤,好惩治那个章晚晚。
她做局污蔑我,诽谤我婚内出轨,又与我公司另一个会计串通,说我私拿回扣,和对头公司的老总偷情,卷款潜逃至国外双宿双飞!
害得我如此下场!
可下一秒,我看见沈易林的手机响了,屏幕上闪烁着“老婆”两个字。
老婆?
我都死了四年,谁在给他打电话?
他刚要给我解剖,只要打开胸腔,就可以
看见我做过手术,少了一根肋骨,很容易就可以认出我!
但他摘下了手套,急忙接起电话,让实习法医继续为我解剖。
“怎么了?”温柔的声音如春风般:“是不是又孕吐不舒服了?很难受吗?”
电话那头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却听得我毛骨悚然。
“没事,就吐了一点,老公,我就是想你了。”
竟然是章晚晚的声音!
沈易林笑了:“老婆乖,等我回去收拾那小子,闹得我老婆不舒服,非得给他点教训。”
章晚晚一听盈盈笑意:“讨厌!”
两人腻歪着,就在我尸体面前,组成了幸福的一家三口。
我没想到章晚晚杀害我之后,竟然真的嫁给了沈易林!
如今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而我那被活生生从子宫中掏出来的孩子,又算什么呢!
挂断了电话,沈易林眼角眉梢的温柔依然残留,连实习医生都忍不住打趣。
“沈老师,早听说你结婚了,没想到你结婚这么多年,和师母还是这样恩爱呢!简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沈易林微微一顿,沉默了一下,还是开口解释了。
“这是我第二任妻子,我们刚结婚不久,她很爱我,我也很感谢她的包容,因为……我第一任妻子嫌贫爱富,婚内出轨,和一个有钱的老总偷情,卷款潜逃去了国外。”
他好像咬着牙,声音都带着恨意。
“啊!”实习法医尴尬极了:“对不起,沈老师,我失言了!”
“没事。”
沈易林淡然笑着,眼中似乎藏着星星一般,回忆着章晚晚的好。
“我也一度很崩溃,是我现在的妻子带着我一步一步走出绝望,给了我现在美好的生活。”
听见这句话,我疯狂怒吼起来!
是章晚晚她杀了我!
是她害了我!
才让我腾出了这个位置!
她亲手掏出了我们的孩子!
你却还在我尸体面前回忆着她的好?!
我崩溃不已。
沈易林却含着笑看向我的尸体,指导实习法医继续解剖。
他解剖到了我的胃。
剖开我的胃,扯开胃壁,干巴的声音像在撕开牛肉干似的。
撕开一看,实习法医也惊掉了下巴!
“沈老师!这……这死者的孩子,被塞进了她自己的胃里!初步判断是从右下腹那个口子塞进去的,孩子的月份大小在三个月左右。”
沈易林也蹙眉了,火速记录在案。
“这样残忍的手段,多是情杀引起的,手段之恶毒,难以想象。”
“是啊!真是太残忍了!凶手的心理扭曲能力真非同寻常。”
“没错。”
沈易林又重新戴上了手套,拨弄着我的尸体。
“初步判断,从这刀口的平整度,以及特别准确的下刀位置,一刀就完成了凶手心中所想,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3
实习法医瞬间就明白了!
“沈老师,你的意思是……凶手很可能熟悉人体构造?”
“是的,凶手很有可能是医务工作者,或者是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教育,这一点很重要,记下来交给警方。”
“我知道了。”
“而且硫酸腐蚀了死者的面容与指纹,一般群众无法从正常渠道购买到这么多的硫酸,这也是案情突破点。”
……
他们两个继续忙碌着,本以为顺藤摸瓜,没多久沈易林就能发现这具尸体是我。
可匆匆交代了几句,沈易林又摘下了手套。
他语气又变温柔了很多,嘴角还噙着笑。
“这儿就交给你了,我老婆怀着孕不太舒服,我先回去陪她。”
被沈易林牵绊着,我的灵魂也跟着他一起回了家。
这曾经是我们的家,现在变成了他和章晚晚的家。
装潢、布局全部都变了,四处都没留下关于我的任何一丝痕迹。
他们还养了一只猫和一条狗,打开门,猫狗就热情的涌上来迎接沈易林。
回想起从前,沈易林有中度洁癖,死活不肯养猫狗,甚至连一条金鱼都不肯养。
那天我提着两只赠送的金鱼回了家,他大发雷霆责怪我不考虑他的感受,逼着我把金鱼倒进了厕所下水道。
可现在,他完全变了!
他摸了摸猫狗的脑袋,又火急火燎的去房里找章晚晚。
章晚晚调皮地笑着,躲在窗帘后,一番打闹拥吻在一起。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章晚晚喘着粗气,双手搂上了沈易林的脖子。
“想你了。”沈易林声音都沙哑了:“一听见你给我打电话,我就心神不宁,根本放心不下你,怎么样,儿子还乖吗?”
“乖,很老实。”
两人腻歪着笑了起来,就在我的面前滚到了床上。
“三个多月,胎像也稳定了,我轻一点?”
“讨厌!”
我木讷地漂浮在窗口,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个,在我和沈易林曾经的婚房内缠绵。
沈易林褪去她的衣服,温柔细声的哄着,传来有节奏的声音,将我的心彻底击碎!
我疯了一般大吼着,不停叫着沈易林的名字!
是章晚晚杀了我!
是她污蔑我!
她还亲手掏出了我们的孩子!
可你却……
娶了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
那我算什么?
我们的孩子算什么?!
我拼命怒吼着,却也无事于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恩爱。
眼睁睁看着章晚晚这个杀人犯偷来的一切!
第二天一早,沈易林又给章晚晚做了丰富的早餐。
我漂浮在窗边,看见章晚晚从身后悄悄搂住了沈易林的腰。
两人黏腻着,章晚晚却忍不住提到了我。
“老公,你以前……也给庄晓曼做过早餐吗?”
沈易林微微一怔,下意识蹙起眉头。
他没看见身后章晚晚的表情,戏虐又带着些玩弄,更多的是一种胜利感!
“一大早上,不要问这些问题。”
沈易林的声音冷漠到极点,又十分记恨。
“像庄晓曼这样肮脏的女人,多提一句都让我感觉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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