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的那个舍友惶恐地跟着走了出去,沈初此时已站在了柱子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挂断电话后,院长脸上的不耐烦明显增加了好几分。「你就是宋晨的舍友是吧。」罗牧歌小心...
被点到的那个舍友惶恐地跟着走了出去,沈初此时已站在了柱子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挂断电话后,院长脸上的不耐烦明显增加了好几分。
「你就是宋晨的舍友是吧。」
罗牧歌小心地点了下头。
院长的视线在她身上上下扫着,似随即冷笑一声。
「我对你有印象,你在班里成绩也算好的,你也知道,国家奖学金是笔不小的数额,要是你帮老师做点事,算上辅导员和学院加分,这笔钱你可就能拿到手了。」
跟之前对我说的话如出一辙。
院长这个人比导员还要伪善。
我刚被他叫到办公室的时候,还以为他真的是在为我着想,直到那笔早就该到账的奖学金晚了半年才打进我银行卡,还比之前说好的金额少了四分之三,我才意识到,他从中拿了不少好处。
在入校的半年时间内,我被他以学校为借口,逼着干了不少事。
甚至强硬要求我参加运动会长跑,在我说出自己有先天性心脏病后依然拿学分为要挟,逼我站上了跑道。
那次运动会,烈日炎炎下,我没跑多久就晕倒了,最后还是被舍友抬去校医务室的。
而院长就站在遮阳伞下,看着我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的惨状,在全校人面前对我阴阳怪气,说我身体不好就别上大学。
这也就导致从那次起,班里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对。
似乎怕我下一秒就死在他们面前。
在全校师生面前被羞辱的难堪像是烙印般,伴随着我度过了整个校园时光。
我苦笑了下,心脏处的酸涩让我眼眶有些发酸,还真是奇怪,明明心脏都已经不跳了,为什么还会发胀呢。
「帮、帮什么忙?」
我听见罗牧歌问。
院长说:「告诉别人,就说宋晨是因为天天熬夜才猝死的,说得越严重越好,你是舍友,你说出来的话可信度自然高。」
罗牧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她明明作息很健康,也没做过任何伤害身体的行为……」
只是话还没说完,一巴掌就狠狠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院长表情阴狠:「我让你说就说,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罗牧歌被这一下打得重重地偏过头去,眼眶马上红了,院长却不依不饶,直接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朝自己的方向拉扯。
「配合点,知道吗,要不然我会让你跟宋晨一样,体验一下什么
叫生不如死。」
声音回荡在安静的长廊中。
沈初背对她们站着,我能听到的话,她自然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清晰地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掌心都渗出了微微的血痕,却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表情凝重到连我都觉得害怕。
院长眼看自己的威胁起作用了,这才满意地松开了手,故作器重地拍了拍罗牧歌的肩膀,让她好好配合自己。
说完,他转身走了。
罗牧歌哭着回教室,走到柱子旁边的时候,沈初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我在寝室里的时候经常跟沈初打视频,舍友们也都很热情地跟她打过招呼,没想到只是在电话里见了两面,沈初就能认出她。
「你是?」
罗牧歌明显有些茫然。
沈初冲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好,可以麻烦问一下,你们院长办公室在哪吗?」
院长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沈初就站在门口,冲他露出个甜甜的微笑。
院长明显不认识她,脸上带着陌生和怀疑:「你找谁?」
沈初说:「我是学校新闻社团的,我们社长让我来找您写一篇通告稿,会在校园网上刊登。」
院长马上冷下了脸。
「这件事不需要你们插手,是学生就履行好学生的职责,管好自己该管的事。」
他上下打量着沈初,沈初今天穿了件纯白色的连衣裙,飘荡起的裙摆露出她纤细的小腿,看上去格外脆弱。
沈初故作可惜道,「学校论坛上全是关于现在这件事的讨论,我本来还想着,以我们社团的名义发个通告的话,可以澄清这件事的。既然您不愿意,那也就没办法了。」
院长听出了她话外的意思,犹豫了下,还是打开了门。
「五分钟,问完赶紧走,写完的稿子发我看一遍再往外传。」
沈初如愿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我看着她的表情,那虚假的笑容,让了解她的我不免觉得有些浑身发寒。
我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说错了话,得罪了一个自称是我们年纪大姐头的人。
结果当天晚上放学,就出现了四五个人在我经常会绕的偏路上堵我,他们上来就对我拳打脚踢,我的头被推到石墙上,又顺着墙重重滑下去,擦破了一大片皮,也在墙上留下了道长长的血痕。
我身子本来就弱,自然没力气反抗,只能被他们压在地上,不断地道歉。
但大姐头却并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甚至抬脚踩在我手腕的运动手表上,那是我检测心率的工具,也是我的保命符。
我拼命护住手表,指尖却被压在鞋底重重碾压,强烈的疼痛让我一时间头晕目眩,险些晕倒。
但很快,指尖的重物就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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