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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永安长公主于宫外设了赏菊会。

我于园中迷了路,却恰巧听见了萧晔与永安殿下的争执。

「除了谢琬,我不会娶其他任何人。」

「蠢货!」

永安长公主动了怒,手上那枝开得正艳的菊花被折断。

「你如今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可人家根本不愿嫁你!如今之计,只能是早日换人选,难不成你真想来年尚昭阳吗?她可是皇帝的亲妹妹!」

萧晔沉默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仍是固执的一句,「我只会娶谢琬。」

我垂眸,忽然明白了什么。

再抬头,眼底仍是一片漠然。

我没再看他们,只是悄然离开。

中午,永安长公主设宴。

萧晔一步不离地跟在长公主的身后,眼神却时不时地落在我身上。

眸中情绪复杂,难以辨认。

看着眼前的两人,一桩往事忽然涌上心头。

我与萧晔大婚那日,相对而坐,直到烛火燃尽,他都未曾碰我一下。

第二日,我早早醒来,只看见他趴在桌上,手中握着的是一块青白鱼纹玉佩。

我曾在长公主的身上见过它。

那时我便明白,萧晔爱的,从来都不是我。

我与他的婚事,不过是永安殿下的一步棋。

我是棋子,他亦是棋子。

众人见二人站在一起,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萧晔与永安长公主一同长大,说是青梅竹马也不过分。

毕竟谁也想不到,六年后,萧晔会帮着永安长公主谋反。

「听闻当初,是谢姑娘救下了萧将军?」

民间说说也就算了,这种事被搬上这样的台面,背后的深意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我面上浅笑,「偶然搭救罢了。」

「是吗?只是本宫曾听闻,陛下为萧将军与昭阳指婚后,谢姑娘伤神了好几日,能让我们大乾才女伤神的人可不多,前几日萧将军大闹裴府的事,本宫也有所耳闻,若你们彼此有意,本宫不是不能为你们向陛下求情。」

话音刚落,原本有些失神的萧晔猛地抬头看向我,眼里带上了几分莫名的希冀。

我冷笑。

这两人,竟还不死心。

「承蒙殿下好意,只是我与萧将军之间,并不相识,更无情意,何况,谢琬心中已有属意之人。」

余光中,萧晔的身形似乎晃了一下。

永安长公主面色一冷,「那便是本宫多意了。」

突然,一个蓝白瓷杯被人摔碎在围席中间。

清脆刺耳的响声惊得众人一同看去。

「萧晔!你给本公主过来!」

竟是突然闯进来的昭阳长公主。

说起来,这两位长公主都是当今陛下的姐妹。

只不过永安长公主的生母是先帝发妻,而当今陛下与昭阳长公主都是继后所生。

昭阳长公主不过十八,娇横的脸上盛满嫉妒与怒意。

「皇兄已经下旨,你不日便是我的驸马,你现在为她鞍前马后做什么?」

永安长公主坐在主座上,冷笑一声,「昭阳,还是如此不知礼数吗?」

作为两任皇后所生的女儿,两位公主自小便被拿来比较。

永安长公主端庄淑仪,广读诗书,善骑射,文武皆长。

昭阳长公主却娇蛮任性、霸道无礼,又逞强好胜,闹出过不少笑话。

两位公主处处不对付的事,不是秘密。

只是昭阳长公主输多赢少,更显蠢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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