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管家眼中的老神仙。
在沈北眼中无非就是大修士。
纵然如此,沈北也看不出老者丑慈的修为,想必高的离谱。
而现在丑慈倒是给沈北出了一个难题。
钱不钱的都是小事。
重要的是丑慈只吃了一碗粉,甭管沈北是否介入,也是吃了一碗粉。
丑慈倒要有种想要考校沈北的意思。
沈北废话不多话,拿出金锭子,换算银子,可抵一百两。
金锭在阳光下绽放耀眼的金黄,着实吸引人目光。
不禁让人流口水。
沈北看着李胖子,张竹竿,笑着出声说道:“认识吗?”
李胖子咽咽口水:“把我眼睛扣下来,我都认识啊!您可拿稳了,掉在地上,那就是无主之物了。”
张竹竿更是直接:“沈老爷您可被卖关子了,这金锭示人,是不是见者有份啊?”
镇子上的民风就是如此朴素。
别说金银,就是路过的商队马车上掉下来什么货物。
只要落地,那就是无主之物。
谁捡到就是谁的。
甚至还有个别地痞流氓在路上挖坑,故意让马车颠簸,让货物掉在地上。
相对劫匪来说,有点底线,但也不多,至少不明抢......
沈北瞅了他们一眼,忍不住抿了抿嘴:“我现在有个问题,只要你们说真话,这金锭就是谁的。”
李胖子和张竹竿对视一眼,整个人都火热起来。
目光之中贪婪之欲,盖都盖不住。
也算是毫不遮掩了。
张胖子搓搓手:“沈老爷,你要问什么?必然知无不尽。”
张竹竿一步上前,目光被金锭深深吸引住:“绝对保真啊!”
“好。”沈北露出诡秘神色:“请问,这位老者到底吃了几碗粉?”
此话一出。
李胖子和张竹竿顿时犹豫一下。
这个问题明显是有坑的。
自己若是说吃了两碗,另一个人说吃了一碗,就能获得金锭。
真话假话之间,就决定金锭的归属。
这得坑蒙拐骗多少时间才能赚到这么多钱啊!
至于当众被揭穿,脸面如何放,那根本不是问题。
出来混的,脸面早就被鞋底子踩烂了。
老实巴交的人都在地里刨食吃,只有厚黑之人才做生意。
瞬息之间。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说道:“一碗!”
财帛动人心!
即便是再狡诈的人,在唾手可得的财富面前,也会短暂地失去判断能力。
此话一出,周围群众倒是没有哗然,震怒或者替老者打抱不平。
司空见惯了。
这种戏码时不时就会上演,承认与否,无伤大雅,反正镇子上做生意的人人皆是如此。
最大的看点还是沈老爷手上的金锭。
“很好。”
沈北撇撇头,家丁心领神会,当即上前,先是将二十文钱抢回来,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便将那李胖子和张竹竿撂翻在地,寻来麻绳仔细捆好。
“干什么!干什么!”
“放手啊!”
尽管两个人拼命反抗,但跟在沈北身边的家丁可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练家子,对付两个地痞流氓还是绰绰有余的。
沈北转头看了丑慈一眼,说道:“这两个小流氓确实冤枉了老先生,存在坑蒙拐骗,欺诈勒索行为,待我送到开元县县衙,自然会依律处罚。”
此时的李胖子和张竹竿满脸骇然,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在他们的眼中,即便自己承认坑蒙拐骗,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会留点情面。
谁知现在沈北要将他们送到县衙受审!
要知道,平日里坑坑外地商人,破财消灾也就罢了,没人较真。
但作为本地人的沈北,若是将两人送入县衙告一状,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必然没好果子吃啊!
“沈老爷!”
李胖子满脸涨红,气得几乎快要窒息,嘶吼着:“为一个老头,将我们兄弟两人往死里弄就不合适了吧?”
沈北却依旧笑的飞扬洒脱,戏谑爽朗:“无知,若是我来一步,你们怕是要被挫骨扬灰了。”
张竹竿倒是角度刁钻的说道:“暂且不提你坑我们,金锭总得兑现诺言吧?”
沈北嗤笑道:“你们出来混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我答应你了,就会给你吗?口头的可以反悔,书面的可以撕毁。你对我有什么用,我还迁就你,是你傻还是我傻?就你这脑仁,我拿扣耳勺应付都是抬举你。”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没人觉得沈北说话不算话,反倒还纷纷夸赞他智计过人,把两个地痞流氓耍得团团转。
张竹竿闻言沈北这一番说辞,震惊、难以置信的神色在脸上变幻着,眼神惊异而凶狠:“好好好,沈老爷,***不拿我当人是吧?好好好,等着!”
沈北挥挥手:“带走!”
家丁连踢带踹,骂骂咧咧:“滚起来!连沈老爷都敢威胁,吃了熊心豹子胆!”
......
一场闹剧结束后。
丑慈依旧坐在原位,饮着浊茶。
味道苦涩,茶叶也不是茶叶,好像树皮似的。
除非是稍微规模大一点的茶馆,街边小摊的茶水,那叫一喝一个不吱声。
不过丑慈似乎并不在意,他还招呼沈北坐下。
“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我家倒是有上好的茶叶。”沈北邀请着。
丑慈手中的茶碗并没有放下,抿了一口:“舌蕾矫性,便不成大器。终究是返璞归真的。”
沈北倒是没说什么,境界实在没那么高,感悟不深,转移话题说道:“上一次未能面见,实属遗憾。还得感谢前辈赐予爱女名字。”
“说起这个......”
丑慈手掌旋转着瓷碗,语气略微顿了顿:“老夫自认为有些本事,会些推演之术。”
说着,丑慈指着被押送离开的李胖子和张竹竿,继续说道:“我若是告诉你,他们现在对你可谓是恨之入骨,不过却因为身份、地位、财富的悬殊而拿你没有任何办法。但十五年后,他们两人命格彰显,恒运将至,权势滔天,并想尽办法报复你女儿,你该怎么想?”
沈北微微一皱,面色自然是困惑的。
丑慈玩味的笑道:“这就是你多管闲事,牵扯到因果。现在可否后悔?我倒是有一个法子破解,但需要付出一点一点代价。”
沈北站起身,向着家丁走去。
丑慈略微提高嗓门:“干什么?”
“前辈,你在这里别动。至于我嘛......”
沈北刚毅的面容流露出酷烈到极点的煞气、杀意:“防患于未然!”
丑慈缓缓瞪大眼睛。
这套路......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