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行李箱往外走,陈佳便让林兆然先去卧室换衣服。
「把你拿着的外套给我。」
那衣服,有奶奶的痕迹。
我朝林兆然一伸手,陈佳脸上满是怒火。
「你吃哪门子醋?」
「山里湿气重,兆然只是帮我拿换下的湿衣服。」
「你占有欲发作这都要抢吗?」
林兆然故作识大体地说着没关系,把手里的衣服递给我后自然地走进主卧。
倒是陈佳抢过,狠狠往我脸上砸。
「既然嫌脏就扔掉,又不是什么多好的东西,款式图案那么土,我本来也不想穿!」
奶奶总念叨从小到大没送过陈佳什么好东西。
那是我第一次正式带她回家,奶奶说自是要拿出诚意一针一线亲手给她孙媳妇做件衣服。
那已经是她能买的最贵的丝线了。
我弯下腰将外套捡起,珍惜地抱在怀里。
「那么舍不得,说什么分手?以后还不是要抱着有我味道的外套才能睡着。现在知道后悔了,我可以当你没说过分手两个字。」
她丝毫没注意衣服口袋里放着手机,砸到了我的眼睛:
「行李箱肯定是空的吧,给你台阶下,自己放回去。」
我只觉得她很恶心:「是你不配。」
可眼睛被砸得生疼,眼眶通红。
她阴沉的脸多了些焦躁和不耐烦;
「蒋丞,你不要装得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行吗?你一个大男人突然哭什么?」
「你给我记住,是你奶奶求着我陪着你一辈子的。是我委屈,是我很累。」
「生日晚过一两天怎么了?奶奶都没怪我没去,你还无理取闹上了,还是我太让着你了!」
「兆然只是帮我拿了下外套,你就发疯说分手,你能不能像他一样成熟点啊?还是你还要说那套男人至死是少年?我真的很讨厌你的玩笑话。」
她似乎不明白,那声声「兆然」对于我们之间意味着什么。
我的失望,从不是一个生日。
但我想,她才不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