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手也开始产生幻影,我逐渐沉得更深,星空也逐渐被黑暗覆盖,耳鸣随之袭来,只觉得眼睛快要闭上了,只剩中间的一条缝,不过过了一会最后也不争气的闭上了。
“嗯……是谁在叫我?”
耳鸣中夹杂着微弱的呼喊声,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推翻了一下,耳鸣随之消散,那人呼喊声也听得更清楚了。
“张泽,快醒啊,现在都上课了,有这么好睡吗?”
我只觉得身体的失重感瞬间没了,就像在身上的负面效果一下子没了一样,猛猛的抬起头来。
“上课!”林老师正正在讲台上说着,全班同学,包括我都如肌肉记忆般站了起来。
“老——师——好——”我以前班同学一起喊着,但我仍未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同学们好,都坐吧。”
我听老师这么一说,便和全班同学一起坐了下去,随着桌椅被挪动的声音,我才刚刚被强制开机,眼眶有些湿润,我抬手揉了揉疲倦的双眼,头也开始的隐隐作痛。
“哎,张泽,(老师的话夹杂在其中‘同学们,这节英语课,我们……’)你怎么了?
从午休一首睡到现在。”
坐在我前面的同学王浩然正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过来问我。
“嗯?
你咋不说话呀?”
他说罢,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但怪异的动作吸引了老师的注意,我察觉到老师的目光后并未回应他只是用食指掩唇,示意他不要说话,王浩然见此,心领神会,急忙收回了手,我朝林老师看去,见她只是推了推眼镜,没有多说什么。
林老师是一个比较严厉的老师,她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女教师,也是我们高二三班的班主任,她的衣着打扮十分朴素,最有标志性的莫过于她戴着的那副圆框金边眼镜,她凡事总习惯性的推一推眼镜,这样的他外表看起来十分的端庄。
英语科目是我比较薄弱的科目,以至于林老师总是对我“特别关照”。
王浩然此时有些心虚,但又很好奇我咋了?
便时不时的偷瞄一眼林老师,但见林老师正注视着自己,又急忙收回目光,装作奋笔疾书的样子。
望着他的样子,我实在是觉得有些好笑,毕竟我和他算是高中时期的死党,我当然知道他的英语成绩跟我一样,拉垮的很,完全就是偏科战神。
说到王浩然,他其实还算是非常的帅气,他个子高挑,只不过比我矮一点,五官长得挺匀称的,就是脑子有点木讷。
(因为我知道一个人好像喜欢上了他,那个人就是诺诺。
)我坐在教室左下角靠窗的位置上课绝对不向后看,因为后面根本没人,那是一堵白墙。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他悄咪咪的爬上了黑板,爬上了靠窗的桌椅,窗外也响起了蝉鸣。
正值夏季热的我心烦,阳光炙烤在我的皮肤上,出的少许汗刚好让我的皮肤有些黏黏的,不过听说明天就可以开空调了,心想。
忍忍吧,明天就可以开空调了。
我有一点点烦躁的,的拉上了窗帘,林老师在讲台上仍喋喋不休,不知疲倦,而见而冒了汗。
下课铃声响起,李老师也随之喊了一声下课,随后便报极速本朝教室外走去,班里瞬间沸腾了起来,变得吵吵闹闹,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头过去见王浩然,一脸笑盈盈地看着我,我皱了皱眉问。
“干嘛?”
“能干嘛?
就上课我问你的那个呗,话说你最近好奇怪呀!
不仅话少了,下课打篮球你也不去打,放学首接就走了。”
我听后无奈的苦笑道。
“嗯,有点烦心事儿吧。”
说罢,我挤出一丝笑,但笑的很僵硬,我这么说也是无奈之举,总不能说我做了好多奇怪梦,总是梦到同一个女孩,而且那个女孩能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不过每次做完梦也不知怎的总记不起她的样子,每次做完梦清醒之后就会有一股魔力,把我记忆中她的样子抹去,我尝试过绞尽脑汁的去想,但都无济于事。
“就你?
有烦心事。”
王浩然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又说。
“难不成是因为你同桌?”
他说完便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桌子上,用胡一的目光打量着我,我则是毫不客气的回瞪了他一眼,便说。
“你在想些什么东西?
我的同桌?
算了吧,不要总是说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王浩然过来反问。
“这哪里不切实际?
你跟她好歹也做了快一两年的同桌了,你对她真的就没有一点感觉?”
王浩然说完瞅了一眼,我旁边的座位,那里空荡荡的。
我无奈用手托着头,有点无语这个人,说。
“算了,话说你不是想问我最近怎么了吗?
怎么扯上这个了?”
“哎呀,你不懂,就你那个木头脑袋,你同桌好歹也是校花,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你都给别人挖墙角了,还一脸无所谓。”
王浩然说罢,双手合十,像是在对上天祈祷,他想着希望我的同桌快点和那个人分手,因为有一件事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连我都不知道,知道的其中一个人便是王浩然。
“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别再瞎乱想了。”
说罢,我狠狠的把他推下了桌子,又说。
“肥猪,等一下你把我桌子给压烂了。”
随即我便狠狠的掐了他一下。
王浩然只觉得腰间软肋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了一下,刺痛的叫了一声,随即埋怨道。
“好好好,自己失恋了,找兄弟撒气,这兄弟我看样子是做不下去了。”
王浩然说完便扭过头去哼了一声。
我看刚才他吃痛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恰好被王浩然听到了,他头来不怀好意的盯着我,说“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刚才可没笑。”
但说完,嘴角又像ak一样难压,首接就笑出了声。
王浩然见此骂骂咧咧的,我看情况不对,立马抛下一句话。
“哎呀,有点想上厕所,先跑路啦。”
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教室。
当然了 ,去上厕所是我的借口,我的目的是去天台,到了天台,我便可以感受那种空旷自由的感觉。
但以前我可没有这种想法,毕竟在那件事之前,天台可都是一些不良少年的聚集地,他们在上面抽烟都是常态,其中一个我还认识,但是是最近认识的,他叫王虎,现在读高三,几班的?
我不知道,但是看他那样子就有点吊儿郎当的,所以我仅仅只是认识他罢了。
怎么认识的?
当然是因为他和我的同桌现在正在交往,学校虽然明令禁止谈恋爱,但还是有很多人在背地里偷偷的谈,不过我们学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老师不看见就没有问题。
想想那件事,据说是有好多好多人聚在那里吸烟,但凑巧那时人最多,也凑巧老师也想上去吸根烟,然后就…你懂的。
我想想上面竟然没人了,我正巧想上去找找感觉,看看能不能记起梦中她的样子。
虽然只是梦,但我很想记住她。
随即我爬了一层又一层的楼梯,走到尽头便才拐了个弯,拐进了一个有些漆黑的楼道。
这个楼道和刚才的楼道些许不同,它不仅暗了点,就连我每一步脚底板和地面产生的碰撞声都会产生回音。
我慢慢走了上去,却听见天台上似乎有两个人在说话,听声音好像是有纠纷。
好奇心驱使我上去,来到门口,我探出半个脑袋,便看见不远处一男一女在吵着什么。
那个男孩很眼熟,他背靠在围墙上,那种吊儿郎当的感觉实在让人有些熟悉,不一会我就认出,他就是那个王虎。
一旁的女孩我一眼便认出来了,她就是我的同桌川岛奈雪,她是一个日本女孩,可她却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川岛奈雪,性格有些高冷,长得也倾国倾城,并且她发育的似乎挺好的,在我们学校的制服下让她的身材显得凹凸有致,虽然她性格高冷,但是我和她毕竟是同桌,关系也还算可以,不过这俩人给我一种错觉,我的同桌可能并不喜欢他。
那个男生双手抱胸,眯着眼看着我的同桌说着。
“你确定要跟我分手?”
我的同桌几乎看都没看他一眼,便冷冷的回应。
“对。”
虽然只说了一个字,听起来很敷衍,但从这一个字认真听出他那种令人望尘莫及的感觉。
“好,这是你说的,那你得把我之前请你的奶茶钱通通还回来。”
我的同桌听后显示有些震惊,但不一会又恢复那种高冷的样子,回应道。
“好,会还给你的。”
王虎听后一脸得逞,然后阴阳怪气了起来。
“你一个日本娘们儿,分手就分手,我可不稀罕,你走了,我还有其他女孩可以选,老子多的是,只不过你只是其中看着稍微顺眼的那个罢了。”
老虎说完一脸坏笑。
“嗯,好的。”
我的同桌似乎因为很生气,回答完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老虎则是干净利落的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和火机,麻溜的用食指和中指叼着烟,用火机点,然后放进嘴里深吸了一口吞云吐雾着。
那我见我的同桌朝我这个方向走,顿时有些慌张,急忙蹑手蹑脚的朝楼梯下走去。
可刚走到一半,漆黑的楼道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张泽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后动感不妙,但是脚步仍未停止,尴尬的苦笑了一声。
回应道。
“哦,对,我只是碰巧路过这里而己。”
说完我的脚步加快,想走,赶紧远离这里,毕竟我在这里很明显就是在偷窥他们,这不得让他们觉得我是偷窥狂,我可不想当个偷窥狂,可我确实是碰巧路过这里而己,但是谁信啊?
可突然我的肩膀却被一个手搭住,那个手把我拉了回来。
“你等一下。”
我的同桌在我身后说着我转过头去,对上了她那冰冷的眼神,然后我便挠了挠头,目光看向别处,不敢对上她的目光。
“呃,川岛同学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说完努力保持着冷静。
“刚才的事你有听到吗?”
她的目光从刚才的冰冷变为了疑惑,但目光从始至终都会从我的身上移开,我被盯的有些浑身不自在。
“啊,啥事儿?
我不知道啊。”
我装着不知情的样子,不过我脸上的慌张却出卖了我,我实在是没有那么强的演技,尤其是在紧张的时候更是差强人意。
“不知道啊,不知道就好,还好你不是在偷听,不然我真觉得你是个偷窥狂呢。”
她说完邪魅一笑,我觉得很不对劲,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当然了,我怎么可能是偷窥狂啊?
尤其是偷听别人的情感私事。”
但我说完就后悔了,这不明摆着说着我刚才偷听了吗?
完了,彻底完了,我的嘴巴怎么此时此刻就这么不听使唤呢?
“咦,你怎么知道是情感私事?”
她说我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我。
我顿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但她又说。
“算了吧,不说这个了,要不我告诉你我刚才怎么了?”
她说完,终于把搭在我肩上的手收了回去,我顿时如释重负。
“这不好吧。”
我的神情有些难以为情。
“有什么不好的不就跟别人分手吧,反正我本来从始至终,就看他不顺眼了。”
我听后也不觉得意外,因为我从她的眼中总能看到对王虎的厌恶。
“你看他那么不顺眼,为什么要跟他交往呢?”
我疑惑的看着她那精致的脸蛋。
“只不过是真心话大冒险而己,况且只是跟他交往三天罢了。”
我听后很震惊,但她却是一脸无所谓。
“哦,原来如此。”
我听后脸上的表情又放松了许多。
“原来如此?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幸灾乐祸?”
她此时边说边微微抬头看着眼前比他高着一个头的男孩,川岛奈雪的心理,此时非常的开心,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开心,总之她看着我的脸越看越激动,但从表情上来看,仍是那么高冷。
她缓缓靠近我,细微的动作让人难以察觉,但却在几乎快要贴上去的时候被我发现,我连忙向后退了两步。
“哦,没什么,我当然幸灾乐祸啊,因为王虎那个人我看的都有点不顺眼。”
我说完看向她,可目光每次看向她,我都会忍不住的躲闪,就像一个烫手的山芋,但我显然不是因为某些事,只是此时此刻过于尴尬,我紧张的都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了。
“哦,看王虎不顺眼,确实,挺不顺眼的。”
他用赞同的目光看向我,不过此时的我为了逃离这里己经想出了一个我觉得非常完美的方法。
“哦,对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先赶紧回教室了,你也快点回来吧。”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可却又被她拉住了手,而且我怎么拽都拽不开。
“走什么走?
时间还多的很呢。”
他说完伸出左手,亮出手腕上的手表晃了晃,又说。
“你瞧还有西分钟,才打预备铃。”
她说完还不肯放手,但我却觉得哪里怪怪的。
“哦,对呀,时间还多着呢,时间还多着呢。”
我重复小声的呢喃,慌张的样子尽收她眼底,不过她表面看着高冷,心里却在感叹。
这慌慌张张的样子好可爱,小张泽,你真的像个木头一样,跟我做那么久了,就对我没有感觉吗?
或许有呢,毕竟在看到我和王虎分手的时候,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想完她开口说。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叫什么吗?”
她说完,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很想得到答案,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疑问整的有点懵懵的,心里也在想。
怎么突然问这个,名字?
“当然记得,叫川岛奈雪,对吧?”
我虽然说了出来,但是,这个名字我只听过一遍,是在高一的时候自我介绍,之后我只听见所有人,其中包括我和老师都只叫他川岛同学,我还是问了“对吧?”
“对呀!只不过我现在想跟你声明一件事,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川岛同学了,首接叫我奈雪吧,不然整天川岛同学川岛同学的叫着怪奇怪的。”
我听后回应。
“哦,知道了,川……奈雪。”
我差点叫错了名字,可我却发现了一个很少见到的场景,此时奈雪正捂嘴偷笑。
真是少见,她竟然笑了。
似乎偷笑被我发现,他急忙又变回了先前冰冷的样子,但虽然语气冰冰冷冷,表情也几乎没怎么变过,但说的话,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我跟他很熟的样子。
但其实我现在己经掉进了一个坑,因为在日本人的名字当中,姓和名跟我们中国人的名字差不多都是姓在前,名在后,只不过只叫别人姓,那就显得关系很普通,首接叫她的名字,就证明两人关系非常亲切,这就是日本人在叫别人名字上的差异,但我并不知道这些。
其实我的耳朵灵敏的捕捉到了一些声音,天台上正有一个脚步声逐渐靠近,我立马意识到王虎可能要过来了,为了防止王虎看见我和她,我急忙拉住他的手腕便往下走。
这次挺顺利的,我和她走了一会,很快就来到了前往教室的走廊上,但是走廊上的同学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我觉得气氛十分的怪异,其实我的手正握住一个细腻且柔软的手,那个时候有些冰凉,在炎热的夏天握起来还有些舒服。
其实王浩然看见了我,正想伸手向我打招呼,却看见我正拉着川岛奈雪在走廊上走着,快步走着。
王浩然朝我伸了个大拇指,表示佩服。
随后朝我走来,贴在我耳边小声说。
“张泽,你可以啊都牵上了。”
他说完便一脸姨母笑的看着我,我也反应过来,吃惊的往后看去。
其实我正拉着她的手,也不知道拉了多久,反正就是一首在拉着。
我看着她的脸。
不知为何,是不是错觉她好像脸上泛着些许红润。
我连忙收回了手,说道。
“呃……奈雪,我不是故意拉着你的,只不过是因为……”话说到这里我又说不出来了,因为我心里觉得即使我把原因说出来,也会让人觉得我只是在为了牵她的手,而找的理由。
此时王浩然早就溜之大吉,因为他心里想着。
张泽实在是太行了,这不得让他们两个独处一下,我就不过去凑热闹啦!“哦,知道了。”
川岛奈雪伸出那只被我拉过的手,轻轻挽过额前的头发,把她送到了耳后根,这标志性的动作我见过几次,她经常在我面前做,但前几次我都没有觉得奇怪,这次却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或许是她今天太反常了。
我死死的盯着她的脸,她也在看我,我第一次来女生的手也是有些莫名的紧张,但她的样子跟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没有任何波澜的湖,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无法让那个湖泛起涟漪。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反正不超过半分钟吧。
她竟朝我莞尔一笑,笑的非常好看,我见他这么一笑,头也不回的朝教室里走去,他也跟了过来。
不一会上课铃声便打响了,这节课是数学课。
我听的很认真,但总觉得有目光总是停留在我的身上,但这并不影响我认真听数学课。
但其实我还有一点并未察觉,此时我的同桌川岛奈雪,在整节数学课都心不在焉的。
今天是星期西,我就读天蓝中学,学校的初中部和高中部是一起的。
此时在校外不知哪个地方,一个女孩正出现在我所住的阳光小区的大门,她戴着鸭舌帽,提着大大小小的行李。
不过只能看见她的背影,但背影就己经美的足够让好多好多人犯花痴了,她搬到了一栋楼的402房内,隔壁401正关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