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川脸色微变,想要说什么,我却转身离开来到甜甜的房间。
将她的睡伴兔兔玩偶放进背包,抱起她的骨灰准备离开。
路过客厅时,傅川正和柳如烟对饮着红酒。
见我要离开,满脸不悦挡在我身前。
“伊冉,你现在胆肥了,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
“上次的事你还没给如烟道歉,今天竟然敢无视我的话,你是不是永远不想见到女儿?”
我依着拐杖,勉强站稳了身体,抱着骨灰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傅川心中跟明镜一般,他知道我的软肋在哪里。
他肆无忌惮用我的软肋一次次逼迫我、伤害我。
但现在,妈妈死了,甜甜也走了,我的软肋没了,从此我不会再妥协。
女儿死的那刻,我和傅川的孽缘也走到了尽头。
见我没有说话反驳,他自以为又一次拿捏了我,不屑地朝我冷哼一声。
“还以为多硬气呢,原来只不过是以退为进的把戏,吃相还真是难看。”
“去,跪在如烟面前磕三个头,我就原谅你上次的无礼。”
“如果想要见女儿,这几天就好好伺候我和如烟,只有我们开心高兴了,说不定就把女儿带回来给你!”
女儿?
女儿现在就在我手里,他还能去哪变一个女儿出来?
我看着他提起女儿满脸无所谓的样子,心中恨到了极致。
“傅川,***以为自己是谁啊,皇帝吗?可我不稀罕!”
“我刚说了,离婚!你是聋了听不见吗?”
以前妈妈生病我有求于他买进口药,后来生下女儿,为了让她有一个完整的家,我忍气吞声。
这么多年,我对他从来都是轻声细语,从不敢发一点点脾气,何时敢这样明目张胆反驳他?
傅川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满脸乌云密布。
“伊冉,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如果你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不介意让你认清现实!”
从柳如烟回来到现在的五年,他已无数遍教会我认清自己是多么卑微。
母亲生病住院,我做饭只是放了一丁点母亲喜欢、柳如烟讨厌的香菜,傅川打电话停止了我妈的进口药。
直到我如同狗一般跪在地上吃完他端来的一盘芒果,全身泛起红肿的疹子,他才放过我。
生产那日,羊水破裂,我求他送我去医院。
但他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生孩子是女人的天性,你能不能别这么矫情?”
而他转头就匆忙陪着柳如烟去看演唱会,生怕晚了错过精彩部分。
一次次,只要柳如烟哼一声,他就毫无原则顺从她满足她,也不惜一次次抛弃我伤害我。
我是单亲家庭长大,从小就很羡慕别人父母双全。
为了给甜甜一个完整的家,我全都忍耐了下来。
柳如烟一跳一跳蹦过来,如同没有骨头一般依靠在傅川身上。
“伊冉姐,就算你不想招呼我这个客人,也没必要提离婚啊!”
“婚姻里最忌讳以离婚作要挟,也只有川哥哥能忍受你的作天作地,你该惜福才是。”
看着她嫣红的唇开开合合,新仇旧恨一起冒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