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头好晕啊,这几天我的眼睛都睁不开,还一直想吐!”
熟悉的声音从堂屋传来,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蹲在院子捡黄豆。
回头往屋里看,堂弟坐在桌子边,用手揉着太阳穴,眉头紧皱,表情非常痛苦。
二婶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说:“肯定是你在秦岭掉进洞里摔的,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这才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上一世,我赶紧跑到屋子里,问堂弟,“你是怎么掉进去的?那个洞有多深,你在洞里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有?”
堂弟眯着眼睛回忆,说那个洞被枯草掩盖,他一脚踩空掉了进去,洞里乌漆麻黑的她什么也看不到,后来是旅游团团长和二叔用绳子把她拉上来的。
“哦,对了,我好像被什么虫子咬了一下!”说着他把手臂抬起来给我看。
我一眼看出那是尸蹩的咬痕,心里大叫不妙!
尸蹩会钻进人的身体产卵,如果不及时救治,一旦在体内孵化,堂弟的五脏六腑就会被无数只尸蹩啃食殆尽,最后只剩下一副外皮。
我咬着唇,陷入了纠结。
我爹妈都是摸金校尉,有一次下墓再也没回来。
十岁那年我成了孤儿,二叔收留了我,二婶虽然对我动则打骂,但好歹给我一口饭吃,所以我思虑再三,去厨房拿菜刀割腕放了一碗血端给他:“把我的血喝下去,你就能恢复健康了!”
堂弟一开始不信,捏着鼻子嫌弃地说:“这么腥,我才不喝呢,你是不是看我生病故意捉弄我!”
我按着手腕的伤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是我身体的秘密,小时候,我妈就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让人知道。
可是这紧要关头,我不能见死不救啊,何况这个人还是二叔唯一的儿子。
“你记不记得,我们家的大黄狗去年被毒蛇咬了,一开始都快死了,后来又活蹦乱跳了。”我咬了咬唇,还是没忍住说出这个秘密,“就是因为我咬破手指喂了它几口血,它才好的。”
“真的假的?你的血有这么神奇?”堂弟狐疑地看着我。
二婶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我一眼,显然还记得这件事,她犹豫了片刻,劝堂弟:“快喝吧,万一有用呢!人血最有营养了。”
说着端起碗不由分说捏住我弟的下巴硬灌了下去。
堂弟喝了我的血先是被腥味呛得犯恶心,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头就不晕了,胃口也变好了。
二婶直呼奇迹,还把这件事告诉了二叔,二叔听后眯了眯眼睛,对我笑笑说:“梦梦,多谢你了。”
打那以后,二婶对我的态度就变了,吃饭的时候让我上桌了,一天三顿有两顿做猪肝,一个劲地往我碗里夹,热情地说:“猪肝能补血,梦梦你多吃点,你看你,也太瘦了一点。”
我当时眼就红了,我出生以后,我爸妈就经常钻到深山里,一去大半年不回来,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我。
我以为婶婶感激我,终于愿意把我当做亲女儿疼爱了。
可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才是我的噩梦。
二叔一家把我当成了血奴,稍有不舒服,就用针管抽我身上的血,他们说:“梦梦,你这么听话懂事,抽一点血给我们治病,肯定不会不愿意吧?”
村里的人和外地富商听说我的血能治病,纷纷来找二叔高价买血,婶婶又来劝我:“梦梦,我和你二叔就那几块地养活不起你们姐弟俩,你卖点血补贴家用是应该的啊,吃点猪肝就补回来了。”
一开始我甘愿给他们放血,一次一大碗,可渐渐我的身体抗不住了,走两步路头就晕。
吃再多的猪肝都补不回来。
我半夜偷偷逃跑,被二叔抓回来绑在床上。
他说:“梦梦,你这个白眼狼,我供你吃供你住,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你和你爹妈一样,都是贱种!”
他们为了能从我的身上多抽点血,每天逼我吃猪肝,给我灌水,靠着卖我的血在城里买了别墅和豪车。
终于,在他们搬进别墅那天,我血枯而死。
二叔抽干了我身体最后一滴血,把我的尸体扔到了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