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我跟赵晓兰摆摆手，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以后，赵晓兰朝我挥手的样子，还印在我脑海中。
我中蛊了？
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幸好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没人发现我脸上的古怪。
我赶紧从包里拿出手机，给杨杨打个电话。
电话没人接。
快到一楼时候，杨杨给我发了条微信：“开会。”
会、会、会，公务员一天到晚就知道开会，也不晓得开那些倒头会有什么用！
首到中午，杨杨才把电话打过来。
“不好意思呀张渭。
今天省厅领导来检查，上午汇报，中午要跟领导一起陪吃饭，下午还要去现场，晚上大概也没时间跟你见面了。
你是不是上姜启明那儿去了，有什么情况？”
我一听就泄气了，没好气地说：“告诉你不要着急啊。
那女的长得不错，挺漂亮的，而且一看就是精明强干的那种。
你想想，姜启明是什么人呀？
一般的女人，他能看得上眼么？
杨杨，这回你碰上对手了。
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呀！
省厅来什么大领导呀，把你忙得屁颠屁颠的？
有你们头顶着就行了呗。
你呀，赶紧回来，把姜启明这小子看紧了。”
杨杨说：“我也不想在这儿***呀，不是没办法嘛！
张渭，这么说，你见到那个女人了？”
我说：“当然见到啦！
没见到，怎么会知道她有多漂亮呢？
杨杨，你不会也没到他公司去过吧？
真没去过？
哎呀，这就是你不对了。
连他公司都没去过，怎么能了解到他真实情况呀？
光听他自己忽悠，那哪行呢？
姜启明这小子，花着哩！
告诉你吧，他公司里头尽是美女，个个都像杜拉拉那么漂亮。
那些美女，连我都看的眼花缭乱，你说说，他天天盯着，有多滋润吧！”
杨杨着急地打断我话说：“说点有用的呗！
你感觉，姜启明跟她，有没有那种意思？”
我回敬她说：“你也真是的，当我神仙哪！
就这么匆匆一面，就能把人心思看出来？
不过，有件事告诉你，不要着急啊！”
“什么事？”
“呶，告诉你不着急不着急的，还追着问。
你不是问我，姜启明对她有没有意思的吗？
这个我真不知道。
不过，可以告诉你我观察到的细节。
我到公司时候，姜启明正在开会。
他安排来接待我的，就是你说的那个女的。”
杨杨一听又急了：“啊！
他这是什么意思呀？”
我说：“我哪晓得他什么意思呀？
也许是巧合吧。”
杨杨忽然笑了：“呵呵，可能吧！
要是姜启明知道你是替我去考察她的，那肯定不会让她出面接待你了。
这能不能说明他们只是同事关系，而没有那种关系呢？
要是有那种关系，他应该不敢让她出来见你才对。
他不怕你把她底细盘问出来吗？
他可知道你是报社最会刨根问底的记者呀，对不对？”
“也许你说的对吧！
不过你这就高兴，未免太早了。
我跟你说，姜启明开完会回来，那女的出去，姜启明不自觉地眼睛就跟过去了，一首跟到门口，眼珠子差点就要掉出来了。
你说，这算有事，还算没事呀？”
杨杨那头沉寂了。
过片刻，传来一句难听的土话：“吃屎狗不离粪堆塘。”
开始我没听懂，连声问道：“你说什么？”
杨杨大声用普通话说：“狗改不了吃屎！
你听不懂哇？”
这回我听明白了。
听口气，我晓得她生气了，正要劝她，就听她在电话里大声说：“行了行了，不跟你说。
领导喊吃饭了。”
说完，她连再见也没说一声，“啪”就把电话挂了。
我怔怔地拿着电话，轻声安慰自己说，没法子，就这德性。
晚上杨杨没打电话过来，我也正好有应酬，就各忙各的了。
吃完饭回到家，老公还没回来。
女儿在她奶奶照看下，在房间里做作业。
我在客厅坐下来，打开电视。
搜了一圈，没什么好看的，想起手机要充电，就把手机拿出来。
打开一看，上头有条微信：“采一片雪花，融进我的思念，飘进你的视线；携一缕清风，揉进我的关心，划向你的天空；发一条微信，载满我的提醒，种进你的心田：明天有雨，出行注意安全。”
“呵呵。”
我笑了。
现在这种鸡汤在网上发滥了，我从来懒得看，跟莫说回。
我刚要息屏，忽然看见发微信的是赵晓兰，心中一动。
这是她给我发的第一条微信，不回不太礼貌吧？
于是我回了两个字：“谢谢！”
想了想觉得有些太冷淡了，又发了一个笑脸过去。
“张姐，还没休息呀？”
对方秒回。
“这才几点呀，就休息了？
要是写稿子，都到下半夜哩！”
我回复。
“有没有打扰到您？”
赵晓兰马上回过来，看样子有话要说。
“今天没写稿子。”
“张姐真厉害。
我小时候没上过什么学，长大以后，对文化人特崇拜。
尤其像张姐这样的，人又好看，又会写文章，真是才貌双全哩！”
“半夜发微信，不是为给我戴高帽的吧？”
“嘻嘻，要休息了？
不打搅了。
张姐，晚安！”
我想起杨杨的叮嘱，赶紧又发了一条：“哪天再聊聊？”
赵晓兰马上又是秒回：“好哇！
您有空打电话给我，我随时都有时间。”
我又发一条：“我们是朋友了，以后不要您呀您的，听着生分。”
“遵命。”
赵晓兰回复，后头跟着一个笑脸。